“砰!”
汪有文氣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面,滿臉怒色的望著何長纓吼道:“何參將,你女人勾結(jié)倭夷,領(lǐng)著山匪突襲我齊軍防區(qū),這可是掉腦袋的罪名!你還不老實的跪下來請罪求命,居然還在這裡大放厥詞,真把朝廷的刑法當兒戲麼?”
大營裡的將軍們,聽了都是微微變色。天籟小說
何長纓今兒這事兒,真拿大處來論真,確實是下獄砍頭都不是什麼稀奇。
可是你一個白衣師爺,在滿屋將軍提督大員面前如此的猖狂,也著實夠囂張。
不過事不關(guān)己,衆(zhòng)人雖然都不爽,卻沒有一個傻兮兮的出頭,冷眼看著兩人間的鬥法。
“砰!”
何長纓也是重重的一拍面前的桌子,瞪著大眼怒視著汪有文:“這是軍營大帳,你一個無職無兵的破落酸秀才,有什麼資格坐在這裡?”
說話間,何長纓已經(jīng)起身,大步走到汪有文的面前,居高臨下的怒視著他。
“怎麼,豎子安敢行兇爾?”
對於這個能刷名望的好事兒,汪有文當然不會輕易放過。
他一副雲(yún)淡風(fēng)輕的樣子,眼睛裡挑釁的望著何長纓,悠悠然的端起面前的茶杯,準備讓人敬佩的喝一口老茶。
想來在自己百年之後的傳記裡,少不得被後輩一臉敬仰的撰寫道:“汪白衣傲視通敵桀將,命不改色,暢飲一杯老茶爾,嚇得桀將肅然,不敢輕辱之。”
“好,有種!”
何長纓突然展顏一笑。
“錯,不是有種,我某心中有塊壘,一腔正氣!”
汪有文這一刻爽得心想,自己要不要不要這麼太裝逼呢?
“呵呵,裝逼會招雷劈啊!”
突然間,何長纓滿臉獰笑的說著這一句話,抄手掂起桌上的白瓷茶壺,‘啪’的一聲,惡狠狠的蓋在在汪有文的腦門子上面。
汪有文心裡正想得嗨,只覺得眼前白光一閃,一道風(fēng)聲掠過,整個腦門子都是一片大痛。
“啊!”
遂不及防的汪有文嘴巴里出一聲慘叫,腦門子,小臉上,全是碎瓷片子和滾燙的開水。
“啊——”
汪有文抱著腦門子撲到在地,在地上翻滾嚎叫著。
“你麻痹,你算個什麼東西?一個酸丁秀才,居然敢對我堂堂朝廷的三品大將喊打喊殺,你tm有沒有覺的自己很傻比麼;老子就是現(xiàn)在當場殺了你,也等於白殺一隻雞!”
wWW? тTk ān? ¢O “啪!”
何長纓雙手抄掂起長條桌的一條桌腿,掄圓了揮著整張桌子,狠狠的砸在汪有文的身上,堅硬的松木桌子,頓時被砸的四分五裂。
“啊!”
汪有文嘴裡又出一聲慘叫,滿頭鮮血的昏死過去。
“哐當!”
何長纓隨手把手上斷了的桌子腿丟在地上,笑瞇瞇的望著暈死過去的汪有文說道:“你說你是不是賤,找打?”
“砰!”
“哇——”
何長纓又倏然踢出右腿,狠狠的踹進了汪有文的小腹,暈死過去的汪有文‘哇’的一聲,噴出滿嘴的鮮血。
勉強的睜開眼睛,雙目裡面寫滿了恐懼,震驚,極其不信的神情,隨即再次暈死過去。
隨著何長纓的這一腳下去,滿屋瞠目結(jié)舌的衆(zhòng)將都是眼角重重一跳。
對何長纓的認識,簡直是全部顛覆式的改變。
這小子,看著整天跟個笑面貓似的,手腳可真毒啊。
太暴力了!
不過打的真是行雲(yún)流水,看著簡直太爽了。
像這樣咬文嚼字的老酸丁,就不能和他們慢慢講道理,就得這麼鐵血的對待。
正所謂,一力降十會!
“何參將,你這麼做似乎有些不妥吧?大家有理說理,這是宋軍門的大營,可不是隨意撒潑撒野的地方。”
鎮(zhèn)邊軍統(tǒng)領(lǐng)扎克丹布陰沉著大臉說道:“安平河口這事兒,依帥和倭統(tǒng)領(lǐng)都很重視,所以請汪師爺詢問一聲,似乎也並無不妥;包括現(xiàn)在這事兒,我都會如實稟告依帥,最後上報朝廷的。”
“你要跟我講道理?”
何長纓神清氣爽,‘咔啪啪’的活動了一下脖子,笑著望著扎克丹布。
“這天下的事兒,走到哪裡,似乎都得講道理。”
扎克丹布絲毫不懼的望著何長纓。
“哈哈,今兒這事兒,何參將確實有些魯莽,不過汪師爺對何參將說的那些話兒,也有些欠妥;宋得學(xué),趕緊攙汪師爺下去救治。”
宋慶對何長纓的跋扈,不但不生氣,反而心裡樂開了花。
現(xiàn)在對他來說,下面越亂越好。
這樣對於不派兵援助倭恆額,他就可以無辜的對皇上表示,自己不是不想去救援,而是衆(zhòng)將桀驁,自己根本都指使不動。
“軍門,——”
宋得學(xué)剛喊了一聲,就被何長纓用眼神阻止,然後他笑著對扎克丹布說道:“好,那我就跟你們講一講這個道理。”
何長纓施施然坐回座位,望了吳威揚一眼。
“嘩啦——”
吳威揚提起擱在腳邊的一個小布袋,在衆(zhòng)人不解的眼神裡,‘嘩啦啦’的倒出一桌子的銘牌。
“這是——”
宋慶又驚又喜的站了起來。
“今兒宋守備帶著一隊親衛(wèi)營士兵來我援朝軍營地,傳達軍門的軍令;正巧安平河口的日軍和汪師爺嘴裡我私通的那些綹子,來偷襲我們營地,被我們援朝軍和宋守備的親兵營聯(lián)手殲滅;”
何長纓笑嘻嘻的說道:“殺敵173人,裡面69人是日軍,其餘的都是虎山寨的綹子;屍都在山谷裡躺著,倭統(tǒng)領(lǐng)和依帥隨時可以帶人去查看。”
“嗡——”
一屋子的聲音響起,既然何長纓這麼說,那麼之前對他通倭的指證自然是不攻而破。
要怪只能怪希蒙額自己是一頭豬。
扎克丹布也是一臉的震驚,他怎麼都不會想到,這個盤兒居然是被何長纓這小子用這種釜底抽薪的方法翻轉(zhuǎn)掉。
“宋得學(xué),之前你怎麼不說?”
宋慶歡喜的故意怒視著自己的侄子。
“軍門恕罪,之前戰(zhàn)報還沒出來,何參將讓我先給您打個啞謎;剛纔一進帳篷,卑職都沒機會開口。”
宋得學(xué)趕緊跪下來‘請罪’。
“起來吧,這事兒一會兒你給我細報,晚上還要捷報到總督衙門;現(xiàn)在衆(zhòng)將軍們都開始議正題吧。”
既然何長纓有功無過,之前的一切計量自然休提,宋慶就開始進行正式的軍事會議。
“他娘地,這小王八蛋運氣真好!”
剛纔一心瞅著何長纓倒黴的劉盛休,不愉快的翻了翻白眼,被對面的何長纓瞅到了,衝他回了一個鬼臉。
“呼哧——”
劉盛休氣的長吸一口氣,強忍著心裡的煩悶,不再搭眼去看這個小王八蛋。
畢竟大家都是北洋一脈,內(nèi)部矛盾雖然可恨,可是沒必要當著外人的面揭開不是?
“軍門,請兵安平河口;我們齊軍,吉軍,靖邊軍再從上游進攻,定能一舉把倭夷趕回南岸。”
扎克丹布也知道正事要緊,不再跟何長纓這個好運氣的傢伙糾纏,拱手朝著宋慶求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