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號清晨6時,北塘炮臺守軍發(fā)現(xiàn)日軍艦羣出現(xiàn)在正東海域時,在快馬去大沽炮臺去信兒的時候,同時也派出快馬去寧河大營求援。
北塘炮營的兩個營官劉偉業(yè)和沐長才看來,在山海關(guān)能殲滅倭夷兵的津門旅,一定要比大沽炮臺那五千新兵蛋子要強一百倍。
至少,寧河那三四千大軍,人人手裡都能有一把快槍!
在大沽炮臺的2000抗倭軍新兵,聽說只有五六百條訓(xùn)練用的步槍。
而南河的宏字軍六營則是更慘,聽說只有一百來條老舊的步槍,兩百多支鄉(xiāng)下獵人打獵的土統(tǒng)鳥槍,還有幾十條擡炮。
其餘的拿的都是大刀,長毛,弓箭充數(shù)。
就劉偉業(yè)和沐長才兩營一千三百來人,手裡還有著城防營擠出來的三百條連發(fā)快利槍,可見大沽那羣士兵能有多窮。
當(dāng)然也一定是指望不上能過來救援。
清晨7點30許,北塘送信騎兵進入寧河大營。
頓時,整個寧河大營都擾動起來。
8點整,由柳剛志親率的3個步兵營1300兵力,首先啓程離開寧河大營,沿著薊運河河堤驛道,直奔50裡外的北塘炮臺。
9點15分,柳剛志在河堤上看到南邊河堤上來了一羣清軍騎兵,大約有三四十騎。
不久雙方遭遇,原來是劉偉業(yè)和沐長才兩人潰退下來,不敢回津門或者大沽,就商議著來寧河大營求兵,想著靠津門旅重新奪回北塘炮臺。
柳剛志臉上笑嘻嘻的,當(dāng)即就滿口答應(yīng)下來,吹噓津門旅兵強馬壯,奪回北塘都不是問題。
喜歡得劉偉業(yè)和沐長才兩人,也不管自己的年齡都快能當(dāng)柳剛志的爹了,一口一個‘柳大哥’那是叫的親熱。
並且很明顯的一再‘暗示’,自己是津門道李岷琛的心腹,只要今兒柳剛志拉他們一把,以後一定‘包票’把柳剛志介紹給前途無量的道臺大人。
然後,兩人又許下了無數(shù)的財貨好處。
而沐長才在得知柳剛志還未婚以後,更是提出自己的小女兒今年十四歲還待字閨中,長得花容月貌知書達理。
‘喜歡’的柳剛志兩眼冒光,急的直擦掌。
看到這一幕,兩個四十出頭的老狐貍偷偷的對視一眼,彼此看出對方眼裡的笑意和鄙夷。
WWW? тTk án? ¢O
——對付這種毛頭小子,哪裡還需要什麼大力氣?‘權(quán)’‘財’‘色’三字,就能把他死死的按在胯下,心甘情願的任他們騎!
隨後,津門旅先頭部隊和劉偉業(yè)和沐長才的騎兵,合隊南行。
一路收攏潰軍。
此時已經(jīng)是上午9點50分,而大沽炮臺的海防戰(zhàn),開始進入了真正的高潮!
“轟,轟,轟——”
“咻,咻——”
在天地之間,密密麻麻的蕩滿了炮鳴和炸彈的爆響,無數(shù)的高爆炸狠狠的砸上北炮羣的炮臺線上,到處都是黃煙和火焰。
從海河北口,一直到大沽兵站的最北端的山坡炮兵陣地,被日軍艦羣狠狠的犁割起來。
在日軍本隊艦羣4艦,除了鬆島,橋立,嚴島艦尾3門?320mm加納主炮,屬於廢物。
左舷8門47mm哈乞開斯單管速射炮,每分鐘大約能打出160發(fā)實心彈丸,雖然犀利,然而對北大沽炮羣的傷害畢竟有限。
而那在4艘艦艇的左舷,排列著23門120口徑阿姆斯特朗速射炮,每分鐘大約能打出150枚高爆彈,就是真的不是一般的恐怖!
“轟,轟——”
日軍本隊艦羣,沿著2000的橢圓長中軸直徑,近2200米的橢圓半周長,保持著近5節(jié)的航速,從長橢圓的最南端,一路開火的打到最北端。
大約行駛了14分鐘。
也整整轟擊了14分鐘!
近2000發(fā)120高爆彈,2200發(fā)47實心彈,在短短14分鐘的時間裡,全部的砸進了大沽北炮羣的‘門’字炮臺,‘高’字炮臺,13個小炮臺,還有抗倭軍的大沽兵站,北山炮臺。
從海河北口到北山炮臺,近1.6千米的距離內(nèi),全是狼煙和火焰,遮天蔽日的籠罩著。
“嗚嗚——”
從日軍第一遊擊隊艦羣傳來一道道的汽笛鳴叫,這是在對本隊的炮擊做出崇高的致敬。
“嗚嗚——”
日軍本隊4艦回笛呼應(yīng),艦羣已經(jīng)行駛到橢圓長半徑的最北端,各艦也均是停止了炮擊,開始進行180度的折向,駛向橢圓線的東半圓。
伊東亨佑滿意的放下望遠鏡,在他剛纔的鏡頭裡,清軍的所有炮臺都籠罩在濃煙和烈焰之中。
而那個不知道何時突然建立起來的一個小城池,城牆房屋大片倒塌,一棟棟屋子更是燃起了熊熊大火,黑煙直上雲(yún)霄,
隨著日軍艦隊停開開炮,天地之間陡然安靜下來,只有在海面輕盈遊弋的兩支艦羣分隊,還有海河口各處燃燒著的大火。
已經(jīng)沒有了一道炮火的爆鳴。
這說明,在這短短14分鐘的時間裡,繼第一遊擊隊輕鬆的打潰了大清的南炮羣以後,北炮羣也被徹底的打啞!
“真是不能給人一點的驚喜啊!”
伊東亨佑嘴角微微上挑,微笑著說道:“現(xiàn)在整個環(huán)渤海,都再無帝國海軍值得攻擊的軍事設(shè)施,不是怕去了東營那幾個該死的夕陽大馬猴又來訛詐,現(xiàn)在我真的下令艦隊到東營轉(zhuǎn)一圈。”
“司令,等到第11旅團登陸完畢,艦羣就要回國內(nèi)了,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打旅順港,這個東亞第一要塞?”
尾本知道一臉的遺憾,作爲(wèi)一個艦長,不能完美的拿下大清的第一軍港要塞,不打沉裡面那兩隻不死王八般的‘定遠’‘鎮(zhèn)遠’,不能不說是一個完美中的小小缺憾。
“雖然清軍在旅順要塞,暫時抵住了帝國陸軍第2軍的進攻,在山海關(guān)創(chuàng)造了一個小小的奇蹟,然而不要忘了,在大趨勢上清軍卻是一敗塗地;在山海關(guān),清軍近4萬精銳,包括他們大量的提督,總兵,都被帝國完美的殲滅擊斃!”
伊東亨佑斷然的說道:“雖然現(xiàn)在還不知道山縣大將的第1軍,是否打到了大清的京城,不過想來也相距不遠,再加上第11旅團這8000軍力,而清朝的乞和使團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到了東京;所以這個旅順要塞,諸軍是沒有機會了。然而——”
伊東亨佑猛然拔高了聲音說道:“大清只是帝國強大的第一個階梯,旅順也只是落伍國家的一個小小的要塞,我們的對手,我們的目光不應(yīng)該放在這些淘汰者的身上!應(yīng)該看向太平洋,印度洋,大西——”
“轟!”
這個時候,依然是一片濃煙火焰的大清北炮羣的‘高’字炮臺,猛然發(fā)出一道悶雷似的炮鳴。
一枚120穿甲彈急速的衝出煙霧,帶著‘咻——’然的尖利呼嘯,砸向剛剛完成折向的日軍本隊艦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