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時候,另外的三人圍坐在她的床前,小玲一摸腹部的暖水袋依舊保持著溫熱的狀態。
小萌見她醒來之后,便說道:“醒啦,現在五點,等一下別忘記了去柳老師的辦公室。”
“那不是昨天的事情嗎?”她捂著臉,一直以為自己是睡了一天了,想不到還是不能避免要去找那個變態的宿命。
小玲從第一次就大概就看出來了,他是那個人,她有些懷疑甚至去學校管理處找了他的檔案,可還是沒有發現什么,她甚至觀察到每次點到她名字的時候,他都會把頭抬起來,瞄一眼后再繼續低著頭,她曾多次從他的課上逃走,每次似乎是被他看到的,可是他去并沒有說,然而這次,他卻叫住了她,她頓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小玲我嚴重懷疑你是在做夢,你看看,今天是幾號。”小妖把她的手表遞到她眼前,她清清楚楚的看清楚了上面的數字。
“什么?我只睡了兩個小時?為什么我覺得睡了很久,都做了兩三個夢。”小玲撇撇嘴。
“你夢到什么了?”小萌問。三人直直的盯著她。
“我好像夢到有個人把我背到了醫務室還是什么地方,然后就有一個暖水袋放在我的肚子上,可是我明明是睡在床上的,著暖水袋是你們幫我裝的吧?超級舒服的,謝謝你們。”
三人都一陣失望,“就這個啊?”
小玲好奇的看著她們的神色,突然一陣敲門聲傳了過來。
“我去開門。”小萌說道。
小玲瞇起了眼睛,這小萌可是從來沒有那么積極過,這會兒怎么積極的開門的,只見門只開著半邊,小萌擋住了些視線,她只能看清楚是一個穿著白色T恤衫上半身,他手里拿著什么,頭被擋住了,隨后其他兩人也走了過去,小玲的視線被堵得死死的了。
只見三人墨跡了一會兒,才提著一大包紅糖進來。
“是阿爾法?”小玲問道。
“是啊,給你送紅糖來了,要是他能對我怎么好的話,我大姨媽不走都開心啊。”
“如果我大姨媽不來光顧的話,我情愿一輩子不喝紅糖水,味道好怪啊……”小玲痛苦的看著小萌泡好的紅紅的液體,深紅甚至帶著些黑色。
“好吧,我們是無福消受了,你趕緊起來喝了,剛剛柳老師打電話過來催了。”
“不是吧?”小玲驚坐起來,一陣溫熱從腹部留了出來,痛得她嘶牙咧嘴。
“你慢點,對啊,他說讓你在六點之前過去,你是不是得罪他了?”
“……”
她捏著鼻子把紅糖水喝下去,自覺一股溫熱沿著她的腸子往里面涌去,一陣溫熱舒緩了胃部的痙攣。
桌上的紅糖還是那種純正的紅糖,是她最討厭喝的,也是每次他都會送的。這才她一在回味,口腔中的味道竟讓帶有一絲絲的甜味。
在柳浩然約定好的時間之內,她緩慢的起身,深怕驚動了腹部的神經,哪種揪起來的痛真要人老命。
她略微的彎著腰,敲響了一樓的辦公室門。
果然開門的是柳浩然,他一臉的笑意。“進來吧張同學。”
小玲頓覺暴風雨的前奏。
她緩慢的走近在他的示意下坐在了他的對面。
雖然相隔著一張黑色漆木的辦公桌,她依舊能看到他眼中的危險氣息。
“你以為能躲得過?”他說道。
小玲冷笑道,下腹部又一陣的抽痛,使那個冷笑看起來都升華了,帶著一絲煙氣,說道:“我并沒有躲,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柳浩然對視了幾眼,頓時哈哈大笑走到了她身后,“我能有什么目的在,只是有幾個問題想問問你而已。”
小玲把他的手從自己的肩膀上掰了下來,“這里是學校,要是……你敢亂來的話,看你躲得過法律這一把大鎖。”
柳浩然又轉而坐到了他的對面,裝作害怕的說道:“我好怕怕啊……放心我對你們都沒有想法,我只是有幾個問題想要問問你,說不定我們信息還能共通,你就知道了有些你不知道的事情,只是唯一的條件就是你要說真話。”
見他的神態嚴肅起來,她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等著他把問題問出來。
“既然你不說那我就當你是默認了。你認識張麗曼嗎?”
他怎么會知道,小玲見她直直的盯著自己的眼眸,那種專注仿佛要把她的內心看穿。
“你不必問,我是怎么知道這個人的你只要回答我的問題就好了。”
“我憑什么回答你的問題?”小玲笑道,在F城時,他說的那么準,幕后黑手不是他他肯定和那些人有些瓜葛,她一直不愿讓自己回想起那些家人朋友在自己面前被那些急速的車輛撞飛的場面。
而眼前這個人不知道他到底知道些什么?他如獵鷹般的眼神好像已經知道了答案。
“她是你姑姑?”他沉默了片刻,把撐著桌子的手放了下去,拿起桌上的一副眼鏡,架在鼻梁上,繼續說道:“你也不必否認,你想想他們在出現事故的時候是不是有某個地方有些類似?”
見他了解的如此的清楚的樣子,她有些懷疑要么他是始作俑者要么肯定也是參與了的,她狠狠的等了他一眼,她潛意識里搜索到的只有一些片段,慢慢的她的頭有些脹痛,腹部的肌肉也收縮起來,頓覺一陣難受,雙腳無力像是被人抽空了力氣似的。
那些支離破碎的回憶片段在腦中回旋。
姑姑出車禍那天她并不在場,得到消息的時候他們才做了幾天的飛機,跨越大半個地球才回來,當時是還好的,在那群人的幫助下,她撿回了一條命,在他們的照顧下她差點就可以復原了,對她來說至少是這樣的。
可是最終她還是離去了,在那段日子里,她記得最清晰的是,她那雙棕色的眸子。依舊對生活充滿信心的眸子。倔強而又堅強,可是最終還是離開了。她依稀的記得那是推著輪椅走在街上的轉角,一輛黑色的遮掉車牌的車從那邊開過。
那次的車禍依舊是一個追尾事件,她好像無意識的瞥向一邊的后視鏡,一輛既熟悉有不熟悉的黑色車輛在他們的后面行駛著。
溫雯出事的那天她依舊是不在場的,可是新聞里那輛車……
“難道是一輛黑色的車?”
她驚出了一身的冷汗,頭暈目眩。
“是否有聯系?”
小玲看著他的臉,他擰著眉,像是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小玲臉色慘白,那么她的家人失去并不是因為那該是的交通事故,而是人為的交通事故,她早該知道的,這一而再再而三的交通意外怎么可能就是那么巧。
“這個你就不必知道了,我只是想提醒你,小心身邊的人,或許那一天自己也消失走那車輪之下了。”他把眼睛放回抽屜里,揉了揉眼角,“好了,現在是你回答我的問題的時候了,你可以選擇不回答,不過我勸你還是回答,因為我接下來的問題很有可能解開你的疑惑也解開我的疑惑、”
小玲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好了,在那場事故中,每次都會出現的人是誰?還有你說的那輛車。究竟是不是同一輛車?”
“我不知道。”
“既然你這么不配合,那就永遠被蒙在鼓里吧,說不定有一天自己也就這樣沒了。”
“你在胡說,你不告訴我你是誰休想我說些什么。”小玲怒吼。
“沒關系,我覺得你不告訴我是一個損失。”說著他從夾克里摸出了一張警察證件。
“你是?可是你為什么當時說的那么準?”
“什么說的那么準?”他疑惑道。
“你別裝蒜了,在F城你說雯雯姐家會有不好的事情,當時我還不信說你有病,可是后來真的發生了一些事,就連著溫爾也不傷了一條腿……”
柳浩然皺著眉頭,“你確定是看到了我?”
“看到的就是你,當時我和阿木姐一起坐在巴士上,你在阿木姐的前排,姐姐的手機掉到了你那里,你幫她撿起來之后抓住她不放手……”小玲把那是遇到的那個滿臉脫皮的人經過都告訴了他。
“我是去過F城,可那個人絕對不是我……”
小玲有些半信半疑,“你是新來這個學校的,你反而很可疑。”
柳浩然笑道:“確實我是為了調查你才來的。”
小玲竟不知道相信誰好了,他的樣子充滿了善意,那張警察的證件也在清楚不過了,可是他為什來調查自己呢?
“我?”
“對,因為這個案子中,只有你一個人是參與了整個事件中的,所以我們不得不懷疑你身邊的人或者和你們家有關的人,或是什么有過節的人。”
小玲冷笑:“你才是那個很讓人懷疑的人,如果是我或者我身邊的人的話,再說我身邊也沒有什么人,我和他們的動機會是什么呢?我有什么理由去傷害自己的家人?”
“當然我并不是絕對的那個意思,只是這件案子影響頗深,我們也只能這樣著手了。”柳浩然說道。
“那你為什么現在在才亮出自己的身份?”小玲問,盡管他把證件掏了出來,她也會覺得有些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