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玲驚愕的看著他,從不知道他居然過的那么慘。
“現在好了,看來他這次是開竅了,不會在把我唯一的一點兒樂趣給折煞了。”他笑著說道。
他有些佩服起他來,還能笑出來,她知道那笑的背后隱藏著那么多的傷感。
只見他突然轉過頭來,說道:“你不會害怕了吧?”
她拼命的搖了搖頭,想著害怕也沒沒有辦法啊,她要做的就是找出有用的證據來。
可這項任務明顯的看起來特別的苦難,執行起來,需要耐心,細心。
“那他到底是什么工作啊?”小玲問道。她不動聲色的關注著他的樣子,終于是可以開始了。
他挑眉,好像講完了那么一個煽情故事之后,立刻恢復了吊兒郎當的習性。
“我真的怕嚇到你。”
“我的膽子很大的,五歲爬過樹抓過蟲,八歲的時候發洪水差點被淹死了,最后是得救了,于是別人都說我大難不死必有后福……有沒有福氣我不知道,主要是我還真的沒有怕過什么,打雷什么的都是家常便飯的,只要是躲在房子里,我都不會去害怕。”她說道,只是為了證明自己聽到他說的之后絕對不會害怕。
任運見她眉飛色舞的說著,噗嗤一笑,“我知道你害怕什么。”
小玲疑惑的看著他,“我倒是說說我害怕什么?”
他立刻一腳把油門踩到底,大風從窗戶口灌進來,車身劇烈的搖晃起來,她立刻臉色刷白,有些眩暈,一邊還不忘慶幸自己系好了安全帶,要是一直陪他這么玩下去,肯定不掛也要弄得個半身不遂。
她緊緊的抓著胸前的安全帶,臉上也越來越差,見她微微瞇著眼睛,任運才慢慢的減慢了速度,耳邊呼呼的風像是停止了一樣。
他笑道:“怕不怕?”
她倔強的搖了搖頭。
“這都不怕,看來我是真的服了你了。”見他一本正經的說出佩服她的話,還真讓人有些不敢相信。
他的減速,也正好讓一輛騎著摩托車的警車給攔截了下來。
穿著警服的男子,拿出警察證,說道:“警察,停車,出來。”
“歐歐,這下好玩了。”任運說到。
小玲卻有些擔心起來,
只見那個警察一直在外面喊叫著。
“你害怕了?”他仿佛還有心情開玩笑,眉毛微微的挑起。
小玲并沒有搭理他,兩人便下了車。
那穿著警服的人說道:“把你的駕駛證拿出來,你剛剛已經超了100邁了,趕緊的,不然和我一起到警察局去。”
“等一下,我都開到100邁了,你一個小摩托車是怎么追上的?”他半靠在車身說道。
那男子臉色有些發紅,手慢慢的伸向腰間,說道:“我沒有回答你的任何問題,趕緊把你的駕駛證拿出來,不然我們就去警察局好好聊聊,開這么快,是想要死人嗎?”
“沒有啊,警察同志,我連腳趾頭都在質疑你,你沒有解答我的疑惑,所以恕難從命。”他揚起高傲的下巴,一點也不畏懼他腰間的手槍。
小玲一直站在一旁,只見那個警察他臉色由紅轉青,眼睛死死瞪著他:“不管你質疑也好不知也也罷,你就是的跟著我去警察局,我們去哪里解決好了。”
“為什么要聽你的?憑什么你說去哪里解決就去哪里解決,你倒是拿出證據來證明我們超速了啊。如果沒有證據的話,還請回答我的問題,你一個小毛驢是怎么看到的,我現在還有點質疑你是不是警察,你可以把你的掛在胸前的牌牌給我看看嘛?”
任運越加的趾高氣揚起來,那個警察先生的臉又由青轉紫,像個帶著京劇的面具一樣,變臉的速度還正的是快,只見他左手握著槍柄,卻又好像沒有力氣把它抽出來一樣。
“你們不要逼我。”他咬牙切齒的說道,帽子已經歪了,七竅生煙,這個詞從她的腦海中冒出來,她偷偷的有些想笑。
那警服男子,最終還是把槍給掏了出來,忽然只聽一聲槍響,吧唧一聲,一顆子彈落在車子的前蓋上。
任運這才皺起了眉頭,小玲也意識到了,這一槍并不是站在前面的那個大漢開得。
“你不就是想看看我的駕照嗎?給你看看好了。”他打開車門,揚了揚下巴,小玲知道他的意思,她連忙跳上車,車門也關上了,任運手里假裝拿著一本藍色的駕照,并以掩耳盜鈴的神速坐了上來,幾乎在一瞬間車子前面的擋風玻璃變成了塞子。
“蹲下。”任運像是見慣了這種大場面一樣的,他鎮定自若的把車發動起來,小玲驚恐的蹲了下去。
車子劇烈的搖晃起來,伴隨著子彈砸在車身上的聲音。
小玲臉色蒼白,腦袋卻無比的清晰,這些人明顯就不是警察,如果他們是警察的話,那么就不會是有一個騎著摩托車的人過來攔截,攔截之后也不應該在不遠處傳來一聲槍響。她注意過當時的情況,任運那是屬于無意的挑逗,哪知道那個警察那么經不起。
當時他們是停在一個空曠的地方,因為前面有一條鐵路,下面自然就有一個很長的通道,由于通道比較窄,又比較暗,里面裝著的攝像頭不可能清楚的把他們的車牌號給記錄下來,所以他才那樣挑釁那人,在說那個人很明顯沒有警察的素質。
而那一聲槍響就已經完全的暴露了他們,只是她不知道還有什么人會來這樣對付他呢?
車抖得厲害,看任運打著方向盤的手,槍聲也在后面,她便知道他們已經是背對著敵人。
“任運,沒事吧?”她的腿蹲的有些發麻,可是看他額前的汗珠便能知道,現在的情況非常的差。
“你出來吧,系好安全帶。”
她慢慢的起身,車也慢慢的行駛平穩起來。她轉頭向后看,卻見他們的后面死死的跟著一架飛機。
“任運,他們……”
“嗯,我們得準備跳車。”他說道,他從后視鏡里便能看見,在他們的上空,盤旋著一飛機。她甚至耳朵里都能聽到嗡嗡的聲音。
“跳,跳車?”小玲不敢相信,她本就有一點點的暈車,他居然要讓她跳車?
“沒時間思考了,他們一直在射擊著,已經有些漏油了,在這樣下去會爆炸的,還是說你害怕了?”他突然回過頭來,直直的看著她。
小玲一頓,毫無底氣的又裝作堅強的說道:“誰誰誰不敢了。”
“那就好,你看到前面了沒有,那邊有一個湖,等一下我數到3的時候你往里面跳”
小玲看去,只見前面仿佛是一座斷橋,橋下都是水。實際上那里是豎著一個牌子,水泥未干,請勿從此處走。
小玲正在思考著,任運說道:準備好了嗎?1,2,3……”
她腦子仿佛是一片空白,在那一秒間,車子駛過那未干的水泥,一股重力將他們連人帶車一起往下墜落。
只見任運拉著她的手,搬動了一下方向盤,她直直的往他的身上倒,爆炸聲伴隨著巨大的浪花的聲音。
小玲只覺得喝了好幾口的水,鼻子里耳朵里都是水,一種難受的感覺冒出來,只是那一刻她想到了死亡,就像而是那次溺水,差點死掉一樣。
一樣的感覺,一樣的水一直往里面灌,她的肌肉一直收縮著……
從小她算調皮,但是卻像別人一樣,一樣喜歡玩水,一樣喜歡露出自己的小腳丫,坐在河邊,看著水里的魚游過,用腳尖勾起那一點浪花,蕩起,看著那水從上一滴一滴的再次灑落在湖面上,她就非常的興奮,那天非常的炎熱她像是往常一樣下課,拉著哥哥的手,走在回家必經的一條路上,那條路上正好有一個雨棚,那里是一個小小的游樂場,游樂場的旁邊就有一個小湖,她就一直想去洗個腳,于是她騙哥哥說自己很熱,想要喝水,她知道今天忘記了帶水,便是用這個小心思就是想借著哥哥跑去離這里兩百米的地方的那個小賣部的時間,好好玩玩。
好心的哥哥還是去了,對于她哥哥總是那么好,只見哥哥叮囑了她一句,叫她等著,馬上就來,他走的時候還是不是的回頭,見他已經走遠了,她笑著走進那個小湖,脫掉腳上的粉色的小涼鞋,把腳放進湖水里,感受湖水的冰涼,她玩心大起,便一不小心掉了進去,她不會游泳從小便很懼怕水也很愛玩水。
她掉進去了,只能感覺到呼吸不了,腦袋發暈,手不斷的掙扎著,卻什么也抓不到,那一刻她懂了什么叫做死亡,沒有人告訴過她死亡的含義是什么,但是那一刻她就是無師自通了,在被哥哥救起的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她懼怕死亡,看到死亡,她就會哭,悶聲大哭。
此刻死亡仿佛是離她很近很近。
那一刻她抓緊了什么似的,浮出了水面,空氣進入她的口腔她哭了,像那是哥哥把她從水里撈出來一樣,她悶悶的趴在哥哥的懷里痛哭。
死亡的味道那么近,最后她還是幸運的逃脫了,她從不相信什么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她一直堅信著,自己的親人在那一刻始終會來救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