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川簡直不敢相信,自己一直以為鳳陽公主是只溫順的小白兔,沒想到是居然只大灰狼,而自己才是那個入了狼窩的小白兔!
因為銀簪被長安藏在袖下,沒有人注意到這邊的變動,就連樓下一直觀察他們的小二,也只是以為是長安摟著玲川而已,還在埋怨她磨磨唧唧的讓自己等這么久。
玲川多次給他遞眼神都被長澤給擋住,“公主說什么呢……”
話還沒說完就被長澤打斷,“快別裝了,誰看不出來你這點心思,也不知道沒事干多跟人家專業的學學。”
長澤不屑的白她一眼,早就看出來她和那個小二眉來眼去的了,還擱這裝。
玲川吞了吞口水,心虛的看了一眼長安,“你們什么時候知道的?”
“你就別管什么時候知道的了,你先說說到底要干嘛吧?!遍L澤放下筷子,問道。
玲川顧及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銀簪,只能如實交代,“有人讓我把鳳陽公主帶出宮來,不過他跟我說過不會傷害公主,我才答應他的 ……”
長澤瞇了瞇眼,這女人還真是傻,別人說什么就信什么,若是那人反悔呢?長安出了什么岔子,她十條命都不夠砍的。
還沒等他先教訓她,長安先開了口,“是那個坊主吩咐你的?”
玲川點了點頭,自己這樣做還不是為了長澤嘛,現在倒好,還幫著鳳陽公主嚇唬自己。
又是他!長安氣的捏緊了手中的銀簪,就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人!她今天還就想去看看這個姓賀的到底要干嘛了!
長澤沒想到長安會知道緲落閣,難不成她背著自己去過那杏花樓?就連自己都沒能見上那坊主一面,怎么長安還能比他有能耐?
長安低聲說道:“我們配合你,不過不能帶他?!?
玲川沒想到她會答應,早知道就不弄這些亂七八糟的了,順著長安的眼神,三人一起看向了樓下的小二,玲川早就看不順眼他了,想也沒想直接應了下來。
反正結局都一樣,過程中有沒有他都一樣。
長安收起手中的銀簪,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給三皇兄遞了個眼神。
長澤意會,干脆趴在了桌子上,玲川招手叫那小二上來,還沒等那小二站穩在桌子前,長澤一把把他拽倒在地,端起手邊的那盤紅燒肉直接灌了進去。
沒等他掙扎幾下,人就徹底暈了過去。
長澤抬頭看向玲川,這劑量不小啊,這丫頭是有多恨他,居然下這么多藥,都能暈倒一頭牛了!
玲川向他吐了吐舌頭,誰讓他這么礙事兒,要不是迫不得已,自己也不會想出在菜里下藥的主意。
長澤狠狠地瞪了一眼玲川,將那小二往角落里塞了塞,得虧這是個角落,沒人注意這邊,不然還以為是拋尸現場呢。
三人走出玉軒樓,玲川帶著長安往緲落閣的暗門方向走,長澤則是遠遠的跟著。
玲川走上前去與那婢女低聲不知說了什么,便毫無防備的放她們二人進去,長澤沒辦法只能被隔在門外等著。
賀汐邶沒想到,五日的功夫玲川這小丫頭還真把人給他帶來了,一個翻身從榻上翻了下來,趕緊整理了一下被自己壓皺的衣褶,一揮手讓站在旁邊的那些侍女都下去。
玲川將長安帶進緲落閣里,一進門就看見坊主穿著一身騷氣的紅衣,做作的拿著個酒杯背對著門口。
她默默翻了個白眼,咳了一聲坊主才緩緩轉過身來。
“人給你帶來了,我要的消息呢?”玲川也不是好糊弄的,說好了把長安帶來就告訴她羅姨和三殿下的關系的。
現在不說清楚,萬一日后坊主翻臉不認人怎么辦?
賀汐邶瞪了一眼這個沒眼力見兒的,隨意揮了揮手,說道:“去去去,完了再告你?!?
長安在來的路上也聽了他們之間的交易,說不好奇是不可能的,畢竟和三皇兄有關,一個年過半百的女人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對三皇子如此上心。
但她也明白,自己在這,賀汐邶是絕對不可能將這緣由一并告訴她的,長安回頭看了一眼玲川,示意她先下去。
長安眼神犀利,再加上坊主的威壓,這神仙打架,她可不想在里面摻和,萬一傷及無辜可就不好了。
玲川訕訕的退了出去,還小心翼翼的將大門帶上。
長安走到賀汐邶面前,將那個錢袋舉到他眼前:“這個是你的吧?!?
賀汐邶看見這個錢袋就知道自己的馬甲已經暴露,走上前去,伸手接過那錢袋,“公主不用太感謝本座,你若是實在想報答,以身相許也可以?!?
果然,不出長安所料,他果然調查過自己,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還能說出這種惡心話來,還真是夠不要臉的!
長安轉身,找了把椅子坐下,開始興師問罪:“你究竟要干嘛?沒完沒了的,今天是個夜矢,明天是個玲川,什么時候是個頭?”
賀汐邶摘下面具,放在長安身邊的桌子上,俯身將她圍在椅子上,緩緩靠近,說道:“本座的意圖都這么明顯了,公主這么聰明,難道看不出嗎?”
眼看著他越靠越近,幾乎都要碰住她,不得不說,這副面具下的皮囊還真是好看的緊,不同于故里的英俊,而是陽剛中又不失一些秀氣。
長安猛地將他推開,“夜矢應該跟你說過了,本宮是有未婚夫婿的,坊主好自為之吧?!?
開玩笑,若是論追求者,從宮里都能排到城門口了,他算是個什么程咬金?就算長的再好看也沒插隊的道理。
長安還了錢袋,絲毫不想再與他多說一句話,站起身來就要走,但無奈不管她怎樣拽那大門,門都絲毫不動,像是用膠黏上了一般。
長安深吸一口氣,轉過身來,賀汐邶正慵懶的靠著柱子,看好戲般看著她白費力氣。
這小丫頭還真是沒良心,既然都看穿了自己的伎倆,還敢把自己送貨上門,真是不知道該說她勇敢,還是可愛的好。
來都來了,他又怎么可能讓她白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