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澤躲在門外,看見沒一會兒玲川就灰頭土臉的從裡面出來,趕緊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
“怎麼樣,他告你了沒?”
長澤自然也想知道羅姨究竟是誰,畢竟第一次見面時就覺得似曾相識,但無奈羅姨每次都是用面紗示人,怎樣打探都查不出她的真實身份。
玲川搖了搖頭,“見色忘義的傢伙,我還沒說兩句呢就把我給趕出來了!”
就知道她成不了事,長澤也不意外,索性靠在了牆角:“等著吧,看長安出來怎麼說。”
可此時的長安還在和賀汐邶僵持著,長安拉不動石門,嘆了口氣,說道:“你到底要幹嘛?”
賀汐邶見她耐心耗盡,也不再跟她兜圈子,眼眸暗了暗,問道:“你喜歡那小子?”
“我喜不喜歡他,坊主看不出來嗎?”
長安自然知道他說的是誰,但她喜不喜歡故里,又與他有什麼關(guān)係?
賀汐邶笑了笑,既然這樣說,那今日就更不可能放這小丫頭走了。
長安瞪他一眼,威脅道:“你要是敢去騷擾他,我饒不了你!”
“那本座要是隻騷擾你呢?公主殿下能饒了本座嗎?”
……
這話讓她怎麼接?
這些年追求她的兒郎不少,但很少像他這般一樣,如此坦白直率,這人都沒有一點羞恥心的嗎?
但不管如何,畢竟算是自己的追求者,長安也不好向他發(fā)火,彆扭道:“你騷擾我作甚……”
賀汐邶笑了笑,“本座這麼明顯的意圖,殿下看不出來嗎?” шшш⊙тт kan⊙℃o
這話聽著有點耳熟,好像是剛纔從自己嘴裡說出來的……
這人除了調(diào)侃自己還會什麼?!
長安簡直要被他煩死。
“把門打開,我要出去?!?
賀汐邶就等她這句話呢,雙手抱胸,說道:“放你出去可以,但我有個要求?!?
長安詫異的看了一眼他,是她自己跟著玲川來的沒錯,但問題是,她只是來還個錢袋,順便把話說清楚而已,現(xiàn)在到好,把自己還給賠進去了。
門打不開,自己無路可走,只能向他妥協(xié):“你先說說看,我考慮考慮?!?
賀汐邶神色頓時嚴肅下來,說道:“幫我在宮裡打探件事,玲川我不放心,宮裡又太複雜,想來想去還是讓你幫忙比較好?!?
長安微微皺眉,這人想往宮裡安插眼線都插到自己頭上了!她堂堂鳳陽公主,賀汐邶也真好意思開這個口。
但她轉(zhuǎn)過身又看見那堵石門,不耐煩道:“什麼事?”
“十一年前的所有人,所有事……”
十一年前?長安回想了一下,當(dāng)時自己才五歲,也正是那一年,自己的額娘死於流言蜚語之中,只將她一人留在偌大的長春宮。
這幾年她也一直在查,當(dāng)年把額娘逼死的流言到底是從哪裡傳出來的,但是無奈當(dāng)年年歲太小,什麼都不懂,而且也沒有人將她一個沒有任何勢力的公主放在眼裡。
當(dāng)年那些流言皇上多少是聽進去了的,所以對於這件事也沒過多調(diào)查,隨便封了個“賢妃”的名號,就將這件事,這個人揭過。
當(dāng)她再長大些,才覺得這件事情絕對不是那麼簡單,但再想去查找當(dāng)年的真相,早已難上加難。
不光是過了幾年,服侍過額孃的老人早已殉葬的殉葬,逐出宮的出宮。
再加上後宮的那些女人一個個活的像成了精的老狐貍,精明的很,怎麼可能讓她抓住把柄?
長安轉(zhuǎn)過身,問道:“你查這個做什麼?”
“自然有我的道理,殿下放心,本座只想要個真相而已,不會傷害任何人,也不會插手任何事。”
此時的賀汐邶像是變了個樣子,收起了面對她時的吊兒郎當(dāng),長安見他如此嚴肅,也不由的正視起來。
長安問道:“所以你當(dāng)初費勁接近我,就是爲(wèi)了讓我?guī)湍闳ゲ閷m裡的事?”
賀汐邶笑了笑,“也不全是,主要還是愛慕殿下……”
這人一扯到自己身上就沒個正形,“我?guī)湍銓ξ矣惺颤N好處?”
非親非故的,她幹嘛要爲(wèi)他費時費力?就算是他幫過自己,那也是目的不純,和他這樣老奸巨猾的人合作,長安多少有些不放心。
賀汐邶倒是沒想過這個,本以爲(wèi)長安會直接拒絕自己,但現(xiàn)在聽這話的意思,好像是有點希望的。
“那就得看殿下想要什麼了。金銀珠寶公主應(yīng)該是不缺的,殺人放火本座拿手,跟蹤調(diào)查除了你們宮裡的,本座也能辦到,或者……”
賀汐邶頓了頓,揹著手緩緩靠近長安,微微一笑,接著說道:“或者,本座以身相許也不是不行?!?
長安猛地向後退兩步,死死的抵在石門上,能離賀汐邶多遠是多遠,“行,我可以幫你查,但我能力也有限,當(dāng)年宮裡的那些老人都被遣散了,你得幫我去宮外查,至於我的人情,就先欠著,等我要用你時再找你?!?
反正自己還在發(fā)愁,當(dāng)年額孃的事情沒法兒繼續(xù)查下去,現(xiàn)在到好,若是有了賀汐邶的幫忙,說不定會有些新的苗頭。
人小鬼大,賀汐邶看著長安眼裡發(fā)著的精光,就知道這小丫頭絕對沒安什麼好心,但也點了點頭,“成交?!?
長安把頭向石門方向揚了一下,事情都談妥了,也該放自己出去了吧。
賀汐邶掩了掩笑意,伸手將那石門向裡面輕輕一拉,門就這樣輕輕的在長安眼前被賀汐邶拉開。
他看著目瞪口呆的長安,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剛纔長安要走時還擔(dān)心沒有鎖門,沒想到這小笨蛋只知道推門,幸好這石門是往裡拉的,不然還真讓這小丫頭給跑了。
長安覺得他在將自己的智商按在地上摩擦,頓時惱羞成怒,“笑什麼笑!卑鄙!”
知道自己開反了門還趁機向她提條件,不是小人是什麼?她第一次來,怎麼能知道門怎麼開。
長安也不給他反駁自己的機會,直接扭頭就走。
走了兩步之後,突然想起來他好像還沒有兌現(xiàn)對玲川的承諾,於是又轉(zhuǎn)頭對他說道:“玲川口中的羅姨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