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澤最終還是向長安妥協(xié),拐道去了國師府。
沒想到他們來的還不是很巧,國師府里里外外圍的水泄不通,長安撩開車簾下去觀望片刻,之間不管是媒婆也好,小廝也好,都是提著大箱小箱的嫁妝上門。
不光長安看呆了,就連長澤都沒買想到故里這小子居然這么搶手,正常都是男方提著聘禮上門,怎么現(xiàn)在都成了女方提著嫁妝上門了?
這就有些離譜了,現(xiàn)在的女子都如此強(qiáng)勢了嗎?這看起來競爭不小啊!
長澤趕緊壓住冒火的六妹,安撫道:“你先在這等等,我進(jìn)去瞧瞧,說不定那小子不在呢。”
這場面堪比皇上選妃了,長安怎能不氣?就算是她都沒有這種待遇,自己潔身自好,憑什么他在外面沾花惹草。
雖說這花草是自己黏上來的,但是在長安眼里一樣礙眼。
長澤趕緊擠過人群,好不容易擠到了正堂,卻發(fā)現(xiàn)故里并不在堂上,國師也不知去了哪里,只留了一個老管家在這里應(yīng)付。
老管家是認(rèn)識三殿下的,見到長澤仿佛見到了救星,“殿下,殿下你可來了,我這把老骨頭實(shí)在是有些抵不住這么多人,自從老爺和故里少爺回來之后,這些人就沒停過,您快管管吧!”
長澤又能有什么辦法?這些人不知道長澤的身份,甚至還有一些媒婆見他長的眉清目秀的還以為是故里公子,一窩蜂的都涌了過來,七嘴八舌的說著哪家千金,哪家小姐。
“國師大人在哪啊?”長澤捂著耳朵,問那老管家。
老管家指了指后面的那個院子,“老爺好像在書房!”
長澤實(shí)在是受不了這場面,努力甩了甩身子,試圖將那幾只扒著自己的手甩掉,磕磕絆絆的從后門逃了出去。
老管家欲哭無淚,只能默默承受著這些媒人的瘋狂。
還好自己先進(jìn)來看了看,若是長安進(jìn)來看見這場面,說不定都能一怒之下把這國師府翻個天,到時候父皇不想知道她私自出宮都難,而自己這個慫恿者怕是也要一同受罰。
最麻煩的是萬一被禁足了,那才是得不償失,不光今天見不到故里,未來的幾個月都別想見了。
長澤拍了拍胸口,還好自己有先見之明,這回長安那丫頭可得好好犒勞犒勞自己。
他走過小路,直直走到書房,門外沒有小廝,準(zhǔn)確點(diǎn)來說,整個國師府空曠得很,服侍的下人兩只手都能數(shù)的過來,而且現(xiàn)在的人手都去正堂幫忙了,這后面更是連一個人影都看不著。
長澤只能抬手敲了敲門。
“進(jìn)。”
長澤應(yīng)聲推門走了進(jìn)去,閔懷抬頭看了一眼他,便又低頭忙自己手里的事,“三殿下怎么來了?”
“奧,我來找故里。”
也是,三殿下總不可能來與他談?wù)撜拢h懷點(diǎn)了點(diǎn)頭,示意他自己找個椅子坐下:“故里去任職了,估計還有一會兒就能回來。”
得到了國師的許可,長澤才敢靠著墻坐在最靠外的那個椅子上,但等會兒回來那豈不是要撞上門外的那些人?長澤頓時覺得自己一時半會時間不到他了。
“要不我下次再來吧。”等故里處理好門外的這些人他再帶長安過來……
閔懷頭都沒抬一下,說道:“不是一個人來的吧。”
長澤仔細(xì)想了想,好像沒有哪句話說漏嘴,國師是怎么知道長安也來了?
他撓了撓頭,只能承認(rèn):“啊對,我順便就把長安也帶來轉(zhuǎn)轉(zhuǎn),就是門外太擠了,我讓她在外面等著。”
閔懷笑了一聲,也沒拆穿,三殿下想找故里什么時候見不到,何必多此一舉到國師府堵人,不過是為了能讓車?yán)锏哪莻€小丫頭也一并見到故里罷了。
國師這一笑弄得長澤心驚膽戰(zhàn)的,以前聽故里的意思,國師好像是不贊同他們兩個人的關(guān)系的,這倆人本來身份問題就很是難搞了,若是國師再在中間阻礙,怕是會難上加難。
正當(dāng)長澤胡思亂想之時,閔懷放下手里的筆,說道:“國師府是有后門的,把公主也順路接來吧。”
長澤愣了一下,自己這腦子確實(shí)最近有些不太夠用,怎么連后門都忘了,小時候還經(jīng)常從后門溜進(jìn)去找故里玩來著。
長安雖然沒有進(jìn)去,但一直在門口暗中觀察著這些人的動向,半個時辰過去了,居然連一點(diǎn)都不見少,還越圍越多,長安躲在轎子里咬牙切齒,默默的記下了那些媒人嘴里叫著的千金名字。
沒一會兒就看見長澤遠(yuǎn)遠(yuǎn)的從西邊走來,長安還有些納悶,難道三哥這么半天連進(jìn)都沒進(jìn)去嗎?怎么是從外面走過來的?
還沒等長安開口問,長澤就鉆進(jìn)轎子里,讓車夫繞到國師府后面。
長安這才反應(yīng)過來,應(yīng)該是要帶自己從后門進(jìn)去,不由得癟了癟嘴,自己好歹是公主啊,側(cè)門就算了,怎么如今淪落到要從后門進(jìn)去?
長澤帶著長安到了書房,等著故里回來,閔懷站起身來,他已經(jīng)好久都沒有見過長安了,五年前她還是個豆芽菜的身高,如今倒是越發(fā)像個公主模樣了。
長安福了福身,“長安見過國師。”
可能是時間緣故,長安好像與閔懷越發(fā)的生疏了,閔懷也能理解,畢竟孩子大了,在她正在成長之時自己選擇了帶故里出城,難免不像小時候那般親密了。
閔懷微微嘆了口氣,這事不能著急,還是慢慢來吧。
他像像從前一般,從小箱子里拿出給長安準(zhǔn)備的小禮物,但是打開之時又突然有些后悔。
長安已經(jīng)不是那個貪玩的年紀(jì)了,現(xiàn)在再將這稀奇的市井玩意兒送給她,怕是不會喜歡。
但手都已經(jīng)拿上了,再放回去又有些不太合適,一時間就僵持在了那里。
好在長安上前一步,主動接過了閔懷手中的小玩具,笑著道:“國師還記得長安喜歡這些呢,勞國師還惦記著長安。”
從小到大就國師對自己最好,就算是五年未見,長安也一直惦記著國師的好,氣氛一下緩和了下來。
長澤也笑了笑,說道:“可不是嘛,長安經(jīng)常在宮里念叨著國師什么時候回宮。”
聽到這話長安隱晦的瞪了一眼笑的跟個傻子一般的三哥,長安到底念的是國師還是故里,書房中的幾人都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