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這是妹妹從哪里帶回來的小丫頭,長得這樣眉清目秀的。不會是妹妹見我們這院子里的姐妹少,又幫王爺找了一個填房吧?”憑朱蔓對鄭瑄的了解,他很少往這院子里帶女人,即便是以前她要多帶幾個丫頭進門都被他找著各種理由跟拒絕了,今天竟然活脫脫的帶了一個小丫鬟過來,讓朱蔓不得不對那個小丫頭高看一眼。通過丁夢然的事她算是想明白了,前兩日進宮后又被朱映雪好好的點撥了一番。她知道想要留住鄭瑄的心,光是嫉妒吃醋什么的根本沒用,作為寧王府的王妃,她必須要大度才行,至少要在表面上是這樣,以前她總是耍小性子什么的根本就行不通。
“還不趕緊找大夫過來給看看,蔓兒這就給這位姑娘準備間上好的廂房。”
靈希看到自己的計謀得逞,心中暗喜,抬頭想要看看丁夢然的反應,卻對上鄭瑄冰冷的目光。
朱蔓的馬屁沒拍對,反而引起鄭瑄的反感。要不是靈希在街上哭鬧引起圍觀讓丁夢然為難,他才不會讓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丫頭進王府。只是一眼他就能把靈希這個小丫頭的心思看穿,這個世界上恩將仇報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不過是個粗使何必如此興師動眾。來人啊,把這個小丫頭帶到下院去歇著,明兒一早要是好了,就要她到老夫人的院子里洗衣裳。”
“王爺?”靈希心里一緊,臉上卻一臉的委屈,那爽丹鳳眼里浸滿了淚水,那小模樣當真是楚楚動人。她來這里可不是要當個粗使丫頭的,哪怕是留在丁夢然身邊做個近身丫鬟,那樣接觸起鄭瑄來不是更方便了么。
“怎么,你不樂意。那就先去歇著,明兒一早去管事兒那里領兩銀子,一早便出府去吧。”鄭瑄臉一黑,根本沒給靈希任何面子,不管是她的楚楚可憐還是盈盈一握的身姿都無法引起他半點的興趣。
看著鄭瑄的冷眼靈希立刻跪了下去:“靈希愿意聽王爺差遣。做牛做馬也心甘情愿。”靈希跪下去的時候怨恨的看了一眼丁夢然,雖然是個細小的動作卻被朱蔓記在心里。心里想著怕是這個府里面又多了個可以利用之人。
靈希的事告一段落,一行人去了義王妃的院子。見到自己走的這段時間義王妃輕減了不少,丁夢然心里一緊連忙上前失禮。
“如畫不孝,這么多日沒有在母親大人身前伺候。”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你這一回來老身倒是想吃你做的八寶粥了。”義王妃執起丁夢然的手看都沒看朱蔓一眼。
“如畫這就給母親做,除了八寶粥在來幾張幾張土豆餅可好?”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這么多天老身就想著你這一口。你們也都各自回自己的院子去吧,如畫剛回來怕是沒有那么多精力做這么多人的飯。”義王妃皺著眉沖著滿屋子的鶯鶯燕燕揮了揮手。
“母親大人,蔓兒已經在撫琴軒準備了豐盛的飯菜……”朱蔓低下頭,一臉的委屈。
“那你們就不要浪費了王妃的心思,不要回自己的院子了,都到王妃那用膳吧。瑄兒留下來陪陪我這個不中用的老婆子一塊吃,可好?老身的胃口不行,最近吃不了大魚大肉。”義王妃倒是簡單的幾句就把鄭瑄身邊那些她看著不順眼的女人都給打發了。
“母親何必這么說,瑄兒留下來陪著母親大人便是。”鄭瑄說著坐下來,也沒看朱蔓一眼。
朱蔓一咬牙,恨由心生,卻不得不陪著笑臉,領著眾位女眷回了撫琴軒。
用過膳眾女眷都散了去,這邊只留下朱蔓和朱慕靈。
“那個該死的柳如畫,一回來就吸引去王爺還有那么老不死的眼光。真是氣煞我了。”朱蔓用力繳著手帕,怕是要將那帕子繳出水來。
“姐姐一定要沉住氣。這樣我們的計劃才能順利進行,到時候讓那個不識抬舉的老家伙和柳如畫一塊去死。”朱慕靈也氣得不輕,從鄭瑄領著丁夢然回來,可是連她一眼都沒看呢,她可是自認為自己長了一張國色天香的臉,要不是朱映雪一直攔著,她早得了鄭震的寵了,在這里當個姨娘還是個不受寵的姨娘可是真真的委屈她了,要不是朱映雪壓制著她,她早另擇了高枝了。不過朱映雪她還是怕的,所以她只能聽從朱映雪的話按照她的安排一步步的來。
這邊義王妃的院子里,餐桌上的三個人倒是其樂融融,義王妃不僅喝了一碗八寶粥,還吃了大半塊土豆餅。
高興地翠玉站在一邊直抹眼淚,說自從丁夢然離開王府,義王妃還是頭一次吃這么多的東西。
“是如畫不孝。如畫再也不會惹王爺生氣,如畫今后會好好的留在母親大人身邊,好好的伺候母親大人。”看著義王妃清瘦了不少的臉,想起她這一輩子也不容易,丁夢然有感而發,一邊起身給義王妃施禮,一邊紅了眼眶。
“好孩子, 難得你這樣孝順,老身有你就在身邊就夠了。要是你能再為瑄兒懷上個子嗣,那老身現在就算是死了也閉眼了。”
“母親大人,這樣的話切不可胡說。”小兩口竟然是異口同聲,看著他們臉上的緊張之色義王妃倒是笑了。
“看看你們,多心有靈犀。要不是有那么多人從中攪合,倒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老身才不要死,老身等著抱如畫為老身生的小金孫。如畫,你可要努力啊。”義王妃抓過丁夢然的手一臉語重心長。
丁夢然在心里沖著鄭瑄翻了個白眼,生孩子的事又不是她一個人努力就夠了。
誰知她這邊剛想完,那邊某人就拉起義王妃的手很認真的對義王妃說:“母親大人請放心,瑄兒一定會努力的。”
這廝什么時候從面癱男變得這么嘴賤了呢?她瞪過去,不顧是在義王妃面前結結實實的給了鄭瑄一個白眼。
鄭瑄則一副想當然的樣子。小兩口的眉來眼落進義王妃的眼里,看著小兩口感情這么好,她倒是樂得眉開眼笑。
“母親大人可吃好了?”丁夢然不顧鄭瑄,去詢問義王妃。
“嗯,吃好了,雖然好吃,老身可不敢多吃,生怕吃多了不消化。”
“那如畫陪著母親大人到院子里轉轉可好?母親大人消消食,等一炷香的功夫后如畫給母親大人按摩可好?”丁夢然說著已經走到義王妃身邊攙扶起義王妃。
“好是好,可是你這剛回來,要不要陪陪瑄兒?”
“他又不是小孩子了,不用如畫陪。倒是如畫這么多天不見母親大人,很是想念。”丁夢然說著拉著義王妃就往外走,翠玉則跟在后頭把一個寬厚的斗披在義王妃身上。
“外面風涼,義王妃還是當心些身子。”義王妃點頭稱是,婆媳二人到了院子外。鄭瑄則說他還有公文要看,先回了書房。
初冬的風的確是有些涼的,丁夢然也怕把義王妃凍著,不敢走的太遠,只是在院子里來回的溜達了兩圈,有四面的院墻擋著,倒也沒什么風,一炷香的功夫之后丁夢然就攙扶著義王妃回了房。回去之后聚香已經備好了按摩刮痧需要的用具。
丁夢然讓義王妃暖了暖身子,喝了杯熱水就開始著手給義王妃按摩刮痧。這樣一套下來便不知不覺過去了將近一個時辰。
義王妃也在丁夢然的理療之下甜甜的睡去,丁夢然這才和聚香一起匆匆回了夢然軒。
丁夢然回去后,才發現原本說要回書房看公文的鄭瑄已經穿著中衣滾在了自己的床榻之上,手上還套著自己剛剛給他織好的手套。
折騰了一整天丁夢知道鄭瑄累了,不想吵醒他,悄悄的脫了衣服躺在他身旁。
“娘子,你弄得這是什么東西,戴在手上當真是暖和又方便。”身邊的那位原來是裝睡,看見丁夢然躺過來,帶著大色狼模樣垂涎的臉靠了過來,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把丁夢然摟在懷里。
“這叫手套,是我親手紡了羊毛織的,還記得那天你幫我弄的四根木簽么,就是用它們織出來的。”丁夢然一邊回答一邊一臉的傲嬌之色,放眼全映月國除了她還有誰能夠織出這樣的東西。
“娘子,你可真了不起。”鄭瑄把丁夢然抱得更緊了,一臉崇拜之色。
“這個東西可是獨一無二的送給我的生日禮物?”如果是的話,他就可以帶著這副手套到校場去顯擺了,拿刀拿劍的不但不動手,還一點都不影響靈活度。
“當然不是,這是我為母親大人準備的生日禮物,給你的不過是順手織出來的而已。”丁夢然的話像是一盆冷水登時澆在鄭瑄頭上,就像是大冷的天讓他進行冰桶挑戰一樣從頭到尾透心的涼。
“娘子!”他眨巴眨巴眼睛可憐兮兮的看著丁夢然。
這妖孽是什么時候開始學會撒嬌賣萌的呢?看著鄭瑄可愛的小模樣,丁夢然的心登時就跟著軟了。
“放心吧,你的獨一無二的生日禮物我早就已經開始著手準備了。”想起那個“M”外加“KFC”丁夢然就忍不住的想笑。
鄭瑄到是一臉的期許:“娘子的話當真?”
“當真,比真金白銀還要真。”丁夢然捂住嘴才沒有讓自己笑出聲。
“這下你滿意了,睡覺。”丁夢然轉了個身蓋上被子閉上眼睛。折騰了一天還真是累呢。
誰知那邊的咸豬手卻伸進了被子里,大概是之前帶了手套的緣故,不禁一點都不冷,還熱乎乎的。
“你覺得本王帶了手套躺在床上是因為本王凍手?”
“那是為了什么?”
“本王是怕你涼。”鄭瑄眨眨眼,把手伸進丁夢然的中衣中。
“王爺,折騰了一天你還不累么?”這丫的哪來的那么多精力。
“累啊,可是母親交代的功課又不能不完成,我好像記得你也是點頭答應母親大人要好好努力的。”
“你……”丁夢然羞紅了一張臉,伸手要去打鄭瑄,小手卻被鄭瑄的大手攥在手里。
“娘子好像還是挺有力氣的,那就不妨把母親大人交代給我們的任務完成可好?”他邪惡的笑,之后俯下身用柔軟的嘴把丁夢然要說話的堵在嘴里。
很快一些斷斷續續的曖昧聲音替代了兩人的拌嘴聲。
紅帳隨著鄭瑄手中的力道漸漸落下,卻關不住滿帳的春色。
外面的紅燭噼啪作響,卻蓋不住賬內曖昧的聲音。
一大早伺候了鄭瑄洗漱吃飯送他去上了早朝,丁夢然終于可以安下神來準備給義王妃還有鄭瑄的生日禮物,給義王妃的手套還沒織好,丁夢然還想給她織一條圍巾,那樣義王妃出去消食的時候戴在脖子上就不會那么冷了。
織好了圍巾和手套還要忙著跟聚香討教刺繡的針法,丁夢然總覺得自己來了映月國之后變得好忙,好忙,比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到各個片場跑龍套的時候還要忙。
那個時候至少白天干活晚上可以好好的休息,現在是不僅要白天忙得根本停不下來,晚上還要滿足某位王爺的酒足飯飽的后的那啥欲。
“哎,小女子還真是命苦,難不成這就是所謂的潛規則?不好好的伺候王爺就沒法好好的在映月國混下去?”心里埋怨著,織著手套的時候丁夢然卻是滿臉的喜色。
一只手套剛完工,聽見外面的丫頭來報說是朱氏兩姐妹來了。
“聚香,快,快把這些東西收起來放好,我這就到外面去迎迎她們。”她可不能讓那朱氏兩姐妹看見她在做什么東西。
丁夢然剛迎出去,那兩姐妹就進來了,多虧聚香反應快及時收好了她家主子的東西,才幸免丁夢然的新奇想法被朱氏姐妹看了去。
“王妃姐姐今天怎么這么有時間?”丁夢然迎上去盈盈給朱蔓施禮。
“我是特地過來看妹妹的,眼看著母親大人的生辰就到了,不知道妹妹要為母親大人送什么禮物?”朱蔓說著眼睛咕嚕嚕的轉著,四處查看著丁夢然房間里有沒有什么線索可循。
朱蔓沒有看到什么,臉上顯現出失落的神色。
“如畫正為這事犯愁呢,不知道姐姐準備了什么禮物給母親大人?”關于朱氏兩姐妹的艷舞她早就見識過了,恭賀義王妃的生辰事小,賣弄風騷勾搭王爺事大。
“我和慕靈妹妹編了個曲子,想要呈獻給母親大人,都編排的差不多了。心思尋思著妹妹不在府里這么久,是不是忘了母親生辰的大事,, 看看能不能幫妹妹想些好點子。王爺一向孝順,對母親大人的生辰尤為重視,妹妹才剛進門也許不知道,所以姐姐過來提醒下妹妹,妹妹不要嫌煩才好。”朱蔓倒是一臉誠懇,肚子里卻憋著一肚子的壞水。
“如畫怎么可能嫌煩,姐姐這么做是把妹妹當成親姐妹來看。如畫感激不盡。只是如畫愚鈍,除了做些吃食之外沒有別的本事,姐姐幫我想想看,母親大人生辰的時候做些什么好吃的送給義王妃呢?”丁夢然一臉把朱蔓當成親人的樣子,拉著朱蔓的手很虛心的討教。
見丁夢然上了鉤,朱蔓那叫一個開心:“過生日做壽桃最好不過了,母親大人最喜歡吃用黏米做的糕點,里面在加上紅豆沙的餡可是母親大人的最愛。我就想著妹妹心靈手巧要是能把這種糕點做成壽桃的樣子,即討喜,又好吃,母親大人肯定會開心。”
“黏米么?那如畫明天倒是要費些心思,這糕點好吃不好吃,可都在這米上。”丁夢然皺著眉,一副相信了朱蔓建議的表情。
“就是怕妹妹來不及準備,姐姐我早就備好了黏米和紅豆沙。之前不知道你是否準備好了禮物,我就沒擅自端過來,這下你決定了,待會我就叫玉鳳把黏米幫你送過來,你這邊定下來了,我也就放了一半的心。我這就去鳳蘭那邊看看,畢竟她大著肚子,我想幫幫她的忙。”朱蔓說著起身,一副當家主母的樣子。
“姐姐真是有心了,如畫在此謝過姐姐。”丁夢然說著一臉開心的雙手交疊在身側沖著朱蔓盈盈施禮。
“都是自家姐妹,無需客氣,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開口,我這就到苗妹妹的的院子里去。”朱蔓說著帶著朱慕靈和一眾丫鬟離開了夢然軒。
“想不到那個柳如畫也不過如此,我還以為她不會要我們送過去的東西。”從夢然軒出來朱慕靈立刻跟朱蔓低語。
“就算是她有戒備又如何,我把那紫荊花粉摻到紅豆沙中,紅豆沙的眼色和氣味早就掩蓋了紫荊花粉的顏色和氣味,即便是她用銀針試也是試不出來的。到時候讓那個老家伙和柳如畫一起,嘗嘗本王妃的厲害。”朱蔓心里盤算著自己的毒計馬上就能得逞。臉上閃現出一抹兇狠的戾氣。
玉鳳得了朱蔓的令,立刻回了撫琴軒拿了之前朱蔓就動了手腳的黏米和紅豆沙匆匆的往夢然軒送了過來。
大概夢然軒的下人們都去忙著準備義王妃生辰的事,院子里靜悄悄的。玉鳳端著盆竟然一路上都沒遇到人,就連通報一聲的丫頭都沒有。
她心里尋思著不覺得放輕了腳步,心里想著要是偷聽點丁夢然點什么秘密,回去和主子討點賞賜也是好的。
果然玉鳳都進了夢然軒的內堂也不見有半個奴才,隔著虛掩的門,玉鳳聽見聚香在和丁夢然說話。玉鳳豎起耳朵仔細的聽著。
“主子,這么貴重的精油你真的要送給王妃么?”聚香的語氣中透漏著很濃重的惋惜。
“怎么,你還舍不得?剛才你也見了,王妃姐姐對我多好,生怕我忘了準備賀禮在母親大人那失了禮,所以這瓶精油就算是我給王妃姐姐的回禮。”
“可是這天山雪蓮來之多么不易,我可是聽舅爺說這種精油抹在身上不僅會讓皮膚細膩,還會美白如雪。明明是舅爺送給你的珍貴之物,你怎么舍得。”
“你這小蹄子,怎么,連我都話都不聽了,趕緊去,現在就送給王妃姐姐去。”雖然沒有看見丁夢然的表情,但是玉鳳聽到了丁夢然語氣中的不滿。
“好了,小姐,聚香知道了。”這邊聽到聚香出來的腳步聲,玉鳳連忙躲到了暗處。
聚香匆匆出來,手里那這個翠綠色的瓶子。聚香轉頭看了看,見四下無人,沒有直接去撫琴軒,而是偷偷的鉆進了自己的屋子。
玉鳳見丁夢然沒有跟出來,端著盆子悄悄的跟了上去,眼見著聚香把那個翠綠色的瓶子放進了自己的梳妝匣子。
“好你個聚香,竟敢私藏要給我們家主子的東西。”見聚香從屋子里出來,玉鳳又躲到暗處,見聚香匆匆的朝著撫琴軒的方向去了,玉鳳連忙閃身進了聚香的屋子。
之后躡手躡腳的走到聚香的梳妝臺前拿了那個翠綠色的瓶子放在自己的懷里。
之后見四下無人,趕緊鉆出聚香的屋子,端著盆到了丁夢然的廂房前。
之后很大聲的喊著丁夢然:“側王妃,你可在么,怎么院子里連個通報的人都沒有?”
里面的門簾一掀,丁夢然走了出來:“是玉鳳姑娘啊,快,快進來。”
“玉鳳給側王妃請安,奉了主子的命把東西給您捎過來。”果然是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奴才,明明之前剛剛偷拿了聚香的東西,竟然臉上沒有一點緊張羞愧之意。
“玉鳳姑娘不必這么客氣,快進來,外面冷。”丁夢然把玉鳳迎進來,還接過玉鳳手中的盆子。
“這不義王妃的生辰要到了,我打發院子里的人去義王妃的院子里看看,能不能幫得上什么忙,所以院子里就我一個人。多謝玉鳳姑娘幫我帶來這些好東西,回頭幫我跟王妃姐姐多說幾聲謝謝。”丁夢然說著把手中的碎銀子塞到玉鳳手里。
玉鳳接過銀子匆忙跟丁夢然施禮,以院子里還有事為借口,匆匆離開夢然軒。丁夢然看著玉鳳匆匆離開的背影嘴角升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玉鳳匆匆回到撫琴軒,看見聚香從院子里匆匆出來,見到玉鳳不覺得一怔,連忙慌亂的沖著玉鳳施禮:“玉鳳姐姐好。”
“在側王妃那看不到妹妹,原來妹妹是來了這里。”
“是側王妃讓我送東西過來給王妃。”聚香低下頭,躲避玉鳳審視的目光。
“看來側王妃送的肯定是貴重的東西,要不然怎么會勞煩妹妹親自跑一趟的。”玉鳳的嘴角帶著一絲嘲諷。
“側王妃送給王妃的東西自然是最好最珍貴的。王妃不在,還要玉鳳姐姐好生看著。”
“放心吧,聚香妹妹,我們院子里可沒有私藏主子東西的人。”玉鳳滿臉堆笑,語氣卻不懷好意。
正說著遠遠的朱蔓和朱慕靈回來了。
聚香連忙跟朱蔓施禮,并說明來意。朱蔓很高興打賞了聚香些碎銀子。
“這東西真的很不錯,聞著就有種淡淡的清香,抹在手上也舒服的很。”朱蔓看著對丁夢然送過來的東西很滿意,打開翠綠色的瓶子滴了兩滴在手上擦了擦聞了聞。
“主子,你可莫要被聚香那小蹄子騙了。”朱蔓正高興著卻被玉鳳當頭給澆了一盆冷水。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側王妃讓聚香送來的好東西是不假,不過卻被聚香那小蹄子給偷偷換了。”玉鳳把之前看到的一切說了出來,之后獻寶似的送上了之前在聚香梳妝臺里偷拿回來的翠綠色的瓶子。
“主子,這個才是那個真正的天山雪蓮做成的精油,聚香那個小蹄子瞞著側王妃偷換了給你的精油。她給你的肯定是隨便花花草草做成的精油,都是便宜貨。”
“哦,我看看。”朱蔓拿過玉鳳遞過來的瓶子,打開之后果然一股濃郁的香味撲鼻而來。
“果然還是這個好。”朱蔓笑了笑。
“側王妃可是說了,這個精油涂抹在臉上可以讓皮膚變得細膩美白。這個可是好東西。”
“那我可要好好的用用。”朱蔓弄了些拍著臉上。
“到時候我就可以美美的再母親大人的壽宴上展現自己的舞姿了。”
“姐姐,這好東西可否也給妹妹一用?”一旁的朱慕靈坐不住了。直接站起來討要。
朱蔓不好拒絕,只能給了朱慕靈。見朱慕靈弄了許多在手上,心疼的不得了。卻又不好開口。
“主子,那個你要是不要,送給玉鳳可好?”即便是便宜花草做的精油,那也是十幾兩銀子才能買到的稀罕物。玉鳳巴巴的等著朱蔓的賞賜。
朱蔓一伸手把那精油丟給了玉鳳,玉鳳連聲說著謝謝,捧著寶貝似得退了出去。
那一晚丁夢然倒是睡了個好覺,一晚上美夢不斷,甚至有幾次還笑出了聲。
“昨晚做了什么夢那么高興?”一大早鄭瑄忍不住問丁夢然。有些事一旦上了癮就像是無法戒掉一般,自從身邊有了丁夢然鄭瑄似乎再也不想去別的女人身邊。即便是丁夢然昨晚以自己來了月事要趕鄭瑄走,鄭瑄卻抱住她的腰問她是不是真的把自己當成了*。
“你以為你不是?”她皺著鼻子跟他扮鬼臉,一個有著三妻四妾的男人難道還能是癡心的情圣不成?
“那是因為我之前沒有遇到你。”當然這句話鄭瑄沒有說出口,而是一臉壞笑的抱著丁夢然。
“你說為夫是,為夫就是,不管怎么說,為夫今晚就是不走了。”那一晚他抱著她一整夜,用大手一直捂著她的肚子,因為她之前說過一來月事冷了就會肚子痛,他想他手上的溫暖足以可以驅除她身上的寒冷。
他以為她夢中的笑是為了他對她的體貼,她卻回答說自己夢到了之前欺負過自己的兩條瘋狗糟了報應。
他有些失落,撇了撇嘴。而她則抱住他的腰問他要不要吃狗肉火鍋。
“狗肉的?還是算了吧。”雖然他是個吃貨,也是個有原則的吃貨。本來狗肉聽著就有點那個,更別說是瘋狗。
“說的對,瘋狗只能痛打,不能吃,吃多了會得狂犬病的。那娘子我今天就要痛打落水狗了。”她握拳做了個勝利的手勢,然后滿臉帶笑的說了句YES!
“怎么,你早晨背著我偷吃了什么東西?噎到了就要多喝幾口水才是。”
丁夢然:“……”
望著鄭瑄越來越呆萌的樣子她只能搖搖頭在心里想著沒文化真可怕的名言名句。
鄭瑄去了早朝。丁夢然連忙喊聚香趕緊到義王妃的院子里去。
“如畫給母親大人請安。”見到義王妃,丁夢然皺著眉一臉帶著恐慌的給她行禮。
“如畫,今兒個是怎么了,怎么看你一臉著急的樣子。”
義王妃這一開口,丁夢然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如畫沒有管理好院子里的人,還請母親責罰。”丁夢然這一跪聚香也跟著跪了下去。
“這是怎么了,快點起來說,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一大早就跪了一地。”義王妃伸手去攙扶丁夢然,丁夢然則執拗著不肯起。
“快起來,要不然母親大人可就生氣了,有事說事,跪著也不解決問題。”
“回義王妃的話,這件事不怪我們家小姐,都怪聚香辦事不利。昨兒小姐給了我一瓶精油讓聚香倒掉,是聚香舍不得偷偷的藏了起來。誰知道今兒一早聚香發現那瓶精油不見了。聚香就把精油收在梳妝臺的抽屜里,今早再去找來的時候就發現那瓶精油不見了。還請義王妃不要怪罪我們家小姐,都是聚香不好,聚香愿意承受責罰。”聚香說著俯下身砰砰的沖著義王妃磕頭。
“我當是什么事,不過一瓶精油而已。丟了就丟了吧,干嘛你們主仆二人一副大驚小怪的樣子。”義王妃松了口氣,之前她還以為是什么要緊的大事。
“母親大人,那不只是一瓶精油那么簡單。之前是如畫不知道,所以采了繡球花制作成精油,后來還是聽哥哥說那繡球花涂抹了會讓人身上起紅疹,所以如畫才叫聚香丟掉的。誰知道這丫頭舍不得竟然藏了起來。等東西發現丟了她才找我哭訴,如畫是怕誰拿去了涂在臉上起了紅疹罪過可就大了。”丁夢然皺著眉心一臉的擔憂,一邊說著一邊不覺得紅了眼眶。
“義王妃饒命,聚香也是尋思著我們家小姐做成一瓶精油不容易,里里外外的忙活大半天,心想著那味道還是蠻好的,不涂在身上,當成是香氛聞聞也是好的。
誰承想竟然就這樣丟了。一大早我稟明了小姐,小姐就問遍了整個院子里的人,她們說誰都沒有到過我的房間。難不成那瓶精油長腿了不成。
不管怎么樣這都是奴婢的錯,奴婢不該不聽小姐的話自己擅自做主。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您就治罪聚香,這個真的跟我們家小姐無關。”主子的演技好,手下的自然也差不了,聚香一邊哭一邊俯下去身去給義王妃磕頭。動作是用了力氣的,咚咚咚幾聲之后,聚香的額頭已經紅腫成了一片。
“起來吧,你們這是把我這個老婆子當成是什么惡毒之人了,別說是現在沒出什么事,就算是真的出了事那也是那宵小之徒自己活該。誰讓她跑到人家的屋子里去拿東西,就算是渾身起了紅疹那也是報應。”丁夢然等的就是這句話,義王妃話音剛落,她的嘴角就升起一絲讓人不易察覺的冷笑。
“朱蔓,既然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義。”
兩個人聽了義王妃的話從地上站起,還沒站穩就聽外面的丫頭來報說是朱蔓和朱慕靈過來了。
“我不是說了最近身子不適,免了她們過來請安的么?”一聽見是朱氏兩姐妹來了,義王妃不覺得皺起眉頭。
“打發她們走吧,就說我身子不爽還沒起呢。”
“可是義王妃,那王妃和朱姨娘都哭喊著要義王妃給她們做主呢。奴婢們剛才攔了,可是怎么都攔不住。”怕義王妃生氣,那小丫頭的臉上一臉的驚慌之色。
“做主?到底出了什么事?”
“奴婢也不知道,王妃脾氣大的很,奴婢也是沒有辦法才來叨擾義王妃的。”
“那就讓她們進來吧,真是一大清早的也不讓人消停。”
那小丫頭慌忙下去了,不一會功夫朱蔓和朱慕靈帶著近身丫鬟走進了屋里。兩人臉上都帶著汗巾,見丁夢然也在,立刻怒目相向。
“好你的柳如畫,我誠心帶你,你卻這樣害我,你好沒良心。”朱蔓快走兩步,走到丁夢然面前,抬手就打。只不過手還沒落下呢,就被丁夢然緊緊的握在自己的手中。
“王妃姐姐,還是有話好好說,君子動口不動手。”
“我跟你這個小賤人沒法好好說話。”朱蔓加重力度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卻被丁夢然用力桎梏住,丁夢然用了力氣,一陣鉆心的疼痛從手上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