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他勢力如日中天的時候,有皇上的器重,也有三年前陳逸趕赴邊關之前,留下的一半黑衣甲士在他手。這三年來,他也沒有閒著,這些人已經發展壯大,成爲一股不可小覷的力量。
這幾年裡,皇上又納了新人,是一個叫做吳思穎的女子,是皇上在迅遊途中遇上的江湖女子,彈得一手好琴。
皇上十分的喜愛,視若瑰寶,賞賜了她單獨的宮苑,有御林軍層層護衛,卻唯獨沒有給她任何的名分。
這兩年以來,她們日日彈琴共舞,夜夜專寵後宮,就連當初盛極一時的景玉兒,也都對那女子沒有絲毫的辦法。
所以,朝堂上的許多事情,便交給了太子處理。
而太子便乘著機會,大肆拉攏各大要員,成爲自己團隊的一員,漸漸的有點不太聽話的勢頭。
這一切的微妙變化,作爲皇帝的他,自然有自己獲得消息的方式。黑鷹暗衛就有大部分都穿插在那些人的府邸。
晉王,便是皇帝最好的人選!
他的上位,也是理所當然了。
這三年來,皇上不但放任晉王的迅速強大,而且還派自己的心腹之人不斷地幫他,將京城的許多重要事務,都交由他來打理。
這樣,皇后所生的兩個兒子,便勢成水火,明爭暗鬥就發生在親生手足之間。
一面是羽翼漸豐的太子,一面是剛剛出頭的晉王,有皇上的鼎力相助,兩兄弟之間,平衡了整個的朝局。皇上便能安穩無餘的享受著自己的快樂。
“王爺,您現在是非常時期,可不……”
“你覺得,本王在意過這些嗎?”晉王將臉一沉,如箭一般的眼眸,掃過隱風:“跟本王這些年,你一點長進都沒有!”
“是,屬下愚昧!”隱風趕緊躬身說道。
“讓你查的東西,查清楚了嗎?”晉王忽然問道。
“您吩咐了屬下很多事情的……”隱風不知道他問的是哪一件?
“你這個屬下,如今是當的越來越稱職了!”晉王“啪”的一聲,將那茶杯放在桌子上,起身背對著他,沉聲說道:“所有查到的,都統統報上來!”
“是!”隱風趕緊在腦子裡整理了一下剛剛得到的訊息:“三年前那場羅家莊的慘案,已經有了進展!但是……”
“有話直說!”晉王的拳頭捏的“嘎嘎”直響。
“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了……和王府!”隱風看著晉王的後腦勺,說道。
“和王府?”果然,他轉過了身子,問道:“確定嗎?”
“剛剛確定!”隱風說道:“這也就是剛得到消息的時候,屬下沒有直接報告的原因。如今,一切都到了確切的證實,當年就是和王府的那股死士做的。”
“有證據嗎?”晉王的眼眸裡,是寒冰一般的氣息,在漸漸地瀰漫。
“沒有直接的證據!”隱風說道:“但是,手下人查到,這件事情與浩王妃有莫大的關係。”
“哦?不過,這樣的話,和王府對羅家下手,就有了動機!”晉王想了想,問道:“還有何線索?”
“王妃身邊有一個婢女,叫赤珠的,是和王府的死士。”隱風說道:“這件事情,當年就是她帶人去幹的。”
“知道了!”晉王仰起頭,再次用背對著隱風,說道:“原來,女人之間的爭風吃醋,竟然是這樣的殘忍與血腥?我真是輕看了堂姐那個弱不禁風的女人!”
“這許多的事情,其實,浩王爺都幾乎不知情!”隱風繼續說道:“咱府裡的暗探回報,當年……羅姑娘之死,都是王妃娘娘一手策劃的!包括,謠言!”
“當年的謠言,本王就覺得有問題,曾經懷疑過是她所爲!”晉王嘆了一口氣:“只可惜,那時候她剛走,本王便無心這件事情了。”
“好一個殺伐果決的堂姐!好一個一品誥命浩王妃!”鄭玄燁冷冷的笑著:“我得找機會會會她,看看她究竟是何等的高人?這樣窩在浩王府,實在可惜了了!”
“幫本王查一查,不夜城的花魁,下次演出的時間,本王要一張門票!”晉王沒有回頭,隱風看不到他的臉,不清楚的他的喜怒。
“是!”他只能照做。
“你先下去吧,本王在這裡好好的靜一靜!”
晉王說完,隱風便趕緊退下了,只在遠遠地地方,守護著他。
“素素,對不起,只怪我一時沒有想到那麼多,所以,到如今都沒有爲你報仇!”鄭玄燁的眼底,鎖著淡淡的哀愁。
這三年以來,他一直不斷地想念著她,即便清楚她是自己的妹妹,也會止不住對她思念。
抽出隨身攜帶了三年的玉笛,他緩緩地吹出了悠揚的曲子。那是他專門爲她譜寫的,也只在想念她的時候,纔會吹出來,一解心頭的情緒。
隱風聽著那曲折婉轉的笛聲,不斷地訴說著主子的哀愁與心傷,就知道他又開始想念心裡的那個人了。
每次都是這樣,一旦想念開始,他就會不斷地吹奏那首曲子,直到嘴脣破裂,纔會停下來。
他也心疼自己的主子,但主子心裡的難過,他隱風是無能爲力的。
一曲奏罷,看著遠處那波光粼粼的水面,鄭玄燁的心裡又忽然略過一個小小的希冀:“不知道,那個所謂的花魁彼岸花,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呢?京城裡最近半年以來,幾乎是每時每刻,都有人會對那個紅衣舞女議論紛紛。”
一定要找機會去看看,纔不枉負了他鄭玄燁花間公子的美譽啊。
狀元府邸,燈火通明。
劉側妃自從和兒子搬出了王府之後,心情好了很多,連帶著身子,也比以前痛快了許多。
今晚是個月圓之夜,皓皓明月像個白玉盤一般,懸掛在夜空中,照亮了漆黑的夜。
陳子凡就站在這輪皓月之下,默默地想著心事。
“素姐姐,你這一走都已經三年了。子凡好想你!”陳子凡站在屋檐下,面對著那輪皓月,默默地說道:“我一直都記得你的話,終於走出了那地獄般的地方,可以擡起頭自由的呼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