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了,就這么離開,還真有那么點,舍不得。"君以陌一襲橙白色的衣服,背著行李看著這個自己生活了兩年的地方。
"舍不得,我們還可以再回來啊。"柳夏淼心中也是不舍的,可是,離別卻是必然的。即使舍不得,也要舍得。
"嗯。我們走吧。"君以陌點頭。
殊不知,經此一別,再見已是物非物人非人。
下了山,君以陌頗為感慨的看著熱鬧的集市,感覺好久好久多沒見過這么多人了!
"柳夏淼,你說我們現在去哪?"
集市再熱鬧,和她也沒關系吶,逛什么的,很累啊!最討厭的就是瞎逛了!
"去哪?自然是找輛馬車,去禪城啊,不然你還想去哪?"柳夏淼帶著紗帽,用他充滿磁性的聲音說道。
"欸?就去啊?我們這離禪城也就半個月路程,離武林會還有一個月,現在這么早去干嘛?"君以陌眼珠轉了一會,不明所以。
"那你這么早下山干什么?"不是她想早去嗎?然后這么早就下了山。
"咳咳……我不是想著,這離南楓都城比較近,去楓城看看?"君以陌帶著詢問的口氣。因為,柳夏淼好像一直不喜她接觸南楓的事。
只是她真的有點好奇她一個這么惜命的人,之前為什么會自焚吶,讓人查沒查出什么,柳夏淼又不肯告訴她,也就只能自己親自前去了。再說了,冥宮不是也有勢力在楓城么,也該是打招呼的時候了。
"你就那么想去楓城嗎?"柳夏淼態度不明。
本來這次去武林會,就會見面,可她現在就要去楓城,就那么等不及嗎?她明明知道她是心底排斥那些記憶,所以才會遺忘。
"我就想弄清楚,為什么我這么惜命的人,會選擇自焚,還把自個那張臉給毀的只剩一半了。別無他意,要是你不想就不去了。"君以陌說出了自己想去楓城的原因,但后面也加了一句,他要是不愿意,就不去了。
畢竟,柳夏淼的心情,她還是在意的。
"去吧。你既然問了我,說明你還是在意我的。"柳夏淼因著牧玖笑后邊的那句話,語氣淡淡的開口。
起碼她這沒良心的,是在乎他的啊!
"嗯,雇馬車去。"柳夏淼同意了,皆大歡喜啊!臨了,君以陌走了一半又退回來"對了,你付錢啊。"
"知道了。"真是個死財迷吶,柳夏淼失笑的跟上君以陌的腳步。
沒有一會,他們就坐上了馬車。
馬車內,君以陌詢問著柳夏淼"柳夏淼,我們到了楓城要不要去煙樓?"
"煙樓,怎么?"柳夏淼似是不解的問。
"煙樓,不是同冥宮有關系么,很想去見識見識。"君以陌手里拿著那把桃花扇,有一搭沒一搭的扇著風。
"現在不便對上,武林會上,自會碰上的,而今低調點。"柳夏淼聲音邪邪的。
"知道了。不過柳夏淼,我那幾年的事,你當真一點也不知?"君以陌無事又問起了之前的事。
"這些事,你何必如此執著,該想起,自然會想起。"柳夏淼取下紗帽,搖頭。
對于君以陌的歸根究底,柳夏淼始終閉口不談。
"就是心里空落落的,很不舒服。"君以陌靠在馬車的角落。
"有我,還不夠嗎?"柳夏淼定定的看著君以陌。
"你是你,記憶是記憶。"
君以陌不明白為什么柳夏淼會想同她的記憶相比,著實奇怪!
"以陌,你,喜歡我嗎?"躊躇了許久,柳夏淼舍棄了以往邪魅的聲調,有些緊張的開口。
"喜歡啊,這么個如花似玉的美人,當然喜歡。"說著,君以陌還特地湊近柳夏淼的面前。
她很喜歡柳夏淼的眼睛。淡紫色的眼睛,神秘,魅惑,很好看呢。偏偏,在這里,異瞳卻代表不幸,若不是柳家每隔幾代就會出現異瞳,大概柳夏淼都活不到今日。
"那,如果你記憶恢復了,你還會喜歡嗎?"
他真的很怕,這次武林會,他堅信,百里蕭一定會出現。他怕,
百里蕭在她心目中的位置重過他。他怕百里蕭一旦同她見面,就什么都想起來了。
一個能讓她心痛到自焚的人,她得有多愛,才會那般做。
"這關記憶什么事?"怎么記憶恢復了,就不會喜歡了呢,她像那種人嗎?昂!
"算了。"柳夏淼嘆氣了一聲。
"欸?怎么就不說了呢,你放心,以后,要是成親,你一定是我的首選人選,可以了吧?"君以陌搭著柳夏淼的肩,吊兒郎當的說著。
"嗤,首選人選,要是想起了那些事,怕是多看我一眼多不會了。"柳夏淼又恢復了邪邪的語調,有那么點自嘲的味道。
"怎么會!"對于柳夏淼,君以陌還是很喜歡的。
要是以后成親的話,他一定會是她的首選人選,當然了,前提是她得成婚,表示她現在有恐婚癥!
"怎么不會,關于你那些記憶,你自己想起來就想起來,沒想起也不要問我,反正我是不會告訴你的。"柳夏淼其實已經不是第一次這么說了,但每次君以陌都會不死心的重復問了又問。
"不說就不說唄。那么激動干嘛?"君以陌悻悻的推開,坐回了本來的位置。
每次都是這樣,弄得她越來越好奇,只是柳夏淼這么不想她知道,她該不該堅持了,既然心里排斥,那么她這么執著又有何意義?還是順其自然好了,免得柳夏淼一驚一乍的。自從下了山,他似乎更加敏感了。
"哼。"柳夏淼哼了一聲,不多說,又帶上了紗帽。
"柳夏淼,我以后不問了,你不要那么敏感行吧。"
哼哼哼,跟個豬似得,不過還是哄哄好了。她這么懶得一個人,還是需要一個人來出謀劃策的,而柳夏淼就是當之無愧的那個。
"切,那你現在是去干嘛!"都已經去楓城的路上了,還好意思說不問。真是要臉!
"呃,這半途而廢是不好的不是,我們去醉月樓好了,醉月樓不是你家的產業嗎,讓我去嘗嘗。嘿嘿。"君以陌有些陰險的笑著,不知道心底在打什么主意!
"你想干嘛?"柳夏淼覺得她這么笑,肯定沒什么好事!
"干嘛一副我要怎么你的表情,我只是想去試試菜罷了。"君以陌一臉鄙夷的看著警惕的柳夏淼。
真是太傷感情了,這么懷疑她!
"這話很難相信。"柳夏淼邪氣的吐槽著。
面對這么直白的拆臺,君以陌好像打人!
"可這就是事實啊。"君以陌臉不紅心不跳的扯著謊。
其實她就是打著柳夏淼的旗號去斂財的,嘿嘿,這個當然是不能說出來的吶!
"……我還是不相信。"鑒于她前面有打著他旗號發號施令,讓那些掌柜的交錢給她的前科,他表示真的無法就這么簡單的信任她。
"愛信不信。"怎么可以懷疑她呢,她這么真誠的一個人。真是不開心!
"事實勝于雄辯。"柳夏淼極其欠扁的拆臺道。
"咳,對,事實勝于雄辯。"君以陌摸了摸鼻子,被這么不被信任,不開心!
兩日后,君以陌同柳夏淼到了楓城。
時隔兩年,再次來到楓城,君以陌并沒有什么熟悉感,可以說,就同第一次來一樣。
"這就是醉月樓?"君以陌晃著桃花扇,看著醉月樓這幾個字,問著旁邊的柳夏淼。
"嗯咯。"柳夏淼點了下頭。
"還蠻大的嘛。嘿嘿,"君以陌心中越發的開心。
"等一下,將這個帶上。"在君以陌要踏步進去時,柳夏淼叫住了她,將包裹里的另一個紗帽,遞給了君以陌。
現在還不方便露出容貌,畢竟同原來的面貌還有五分相似呢。難免有人會想起啊!他可不想讓她這時段惹這么多的麻煩!
"還要帶這個?"帶著紗帽她這貌美如花的美貌不就沒了?那該怎么勾搭人。
"自然,處處都有冥宮的探子,不得不防。"柳夏淼難得一本正經的說道。
其實就是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欸?這樣啊?好吧。"君以陌聽著是這樣
,就帶上了紗帽。
她就這么相信了!相信了!!總覺得她即使前面的記憶恢復了,智商也還是沒在線啊!
"呵。"見君以陌聽話的帶上了紗帽,柳夏淼紗帽下的面容邪笑了一聲。
進了醉月樓,君以陌首先到了柜臺,拿出了之前柳夏淼交給她的信物,然后開始了打劫之旅。
"掌柜的,我是你家主子派來巡視的,這個月有多少可以上繳?"君以陌算得上是熟門熟路了。
"啊?"掌柜的也沒碰到過這種情況,沒反應過來的啊了一聲。
這信物倒是自個主子的,可是這上繳,從來沒有過!
"怎么,不相信?你家主子就在那邊呢,我就是他派來收繳的!"君以陌靠在柜臺,指著柳夏淼的方向。
柳夏淼見君以陌指著自己,心知這又是在胡說了。
只是醉月樓,和別處不同,這掌柜,可精明的很呢。
"這從未有過的事,小的還真不能做主,有信物也不行。"
繞是君以陌好說歹說,掌柜的就是不撒口。
"掌柜的,她的確是我派來的。"柳夏淼終是看不下去了,走過來朝掌柜的吩咐。
掌柜的在兩年前是見過柳夏淼的,一聽聲音就聽出來了,連忙喚了聲"主子。"
"不用多禮,她說什么就是什么。"柳夏淼搖了搖頭。
"多說了吧!"柳夏淼過來后,君以陌臉是有點紅的,但還是硬著頭皮的朝掌柜的耀武揚威,反正帶了紗帽。
"是是是,是小的錯了,不知公子要多少?"
"不多,不多,100兩就好了。"君以陌心中估量,這么大個酒樓。
100兩應該不多吧?
"是。"掌柜的應著,隨后從柜臺暗格里取了銀票遞給了君以陌。
"謝了。"君以陌接過后,沒啥誠意的說了個謝字。
"將四樓的房間鑰匙給我。"柳夏淼對君以陌的行為只是無奈的笑了笑沒有做別的說,反是對著掌柜的另外問道。
"主子請稍等。"掌柜的聽完柳夏淼的話后,又在柜臺處搗鼓了一下,才將一串鑰匙遞給了柳夏淼。
"等會送點吃的到房間來。"接過鑰匙,柳夏淼又吩咐道。
"小的明白。"掌柜低眉順眼道。
"以陌,上去了。"
拿到鑰匙的柳夏淼,招呼了一聲在旁正看著銀票發呆的君以陌。
"啊,好。"君以陌看著銀票好一會才應了聲。
二人上樓的時候,正好碰上了從三樓下來的百里蕭和琥珀。只可惜君以陌光想著剛剛到手的銀票去了,完全沒注意周圍的人,柳夏淼倒是察覺到,但他明顯不會說出來。
直到下了樓,百里蕭才忽的停下來往樓上看了一眼。
"主子,怎么了?"琥珀不明所以的看著忽然停下來的百里蕭。
"沒什么。"百里蕭想了想,剛剛有一瞬間的感覺,似乎是他,可是應該不可能。
"哦。"
"走吧。"百里蕭搖了搖頭,又繼續往外走。
在百里蕭走出去后,柳夏淼緊著的心才放下來。
"怎么了?"君以陌原本已經走到了三樓,看著停在二樓拐角處沒動的柳夏淼,又走了下來。
"沒什么,上去吧,還有兩樓呢。"柳夏淼搖著頭。
他怎么可能會告訴她,他看到百里蕭了,那個她失憶時的摯愛,那個她寧可自焚的人呢。
或許失憶時她喜歡的百里蕭不足為慮,因為那時候百里蕭不喜歡她,可現在不一樣了,這兩年來,百里蕭一直在尋找她,而且和藍玥也鬧掰了,很明顯,喜歡了,在乎了,不是么!
他才不要這么早就讓他們見面呢,他們見面了,他該怎么辦?
他不想輸呢,百里蕭可是個勁敵啊!
即使命中注定,也還是不想認命!
"這四樓是不是沒人啊?"君以陌上了四樓后才問道。
一路上來,到三樓為止還是有人的,四樓就他們兩人上來了。而且這四樓房子一看就是空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