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夭走后,牧玖笑迅速的按著紙上步驟進行,畢竟,她也明白自己身體的狀況,可以活著,誰會想死?
今晚相見的二人,怎么也不會想到,對方都以尋覓自己多時。直到二人相認那時,月夭還微微心有余悸的感慨,幸虧那日,我救了你,而不是轉身離去。
第二日天才蒙蒙亮,慕容墨便敲響了牧玖笑的房門。
"咚咚咚……"
"醒了沒?"
慕容墨依舊是半夜那身衣服,眼角有點發青,明顯一晚沒睡,此時從外觀來看,完全看不出平日里俊公子的身影。
房間的牧玖笑則是剛睡沒多久,但好在血和傷口已經在她的粗制濫造下,包扎好了,除了有點疼,別的都還好,反正死是死不了了。而這么一忙活,造就了她剛剛才睡著,如今被慕容墨這么一打擾,頗有些煩躁的吼了聲"別吵,我在睡覺。"
"你,傷包扎好了?"慕容墨在外邊躊躇道,能有力氣吼,應該是包扎好了吧?
"反正死不了,讓我睡會。"雖然知道慕容墨是關心她,可打擾她睡覺,真的不能忍。
"是嗎?"慕容墨不是很信任道。
"是的!你快走,別煩我。"牧玖笑躺床上閉著眼不客氣道,真的是,煩不煩,以前怎么沒發現慕容墨這么管家婆。
"那,你好好休息,午膳需要叫你嗎?"慕容墨在外邊絮絮叨叨著。
"不用不用,你別再說了!"牧玖笑不耐煩的開口。不想理啊,她要睡覺,本來傷口就隱隱作痛,又沒麻醉藥,想靠睡覺來麻痹一下自己,他還這么絮絮叨叨,受不了!
"好。"牧玖笑不耐煩的語氣,慕容墨就算再想關心也只能退下,不過聽牧玖笑聲音,慕容墨還是可以推測出,她傷口應該沒惡化,不然也不可能,說話那般有氣力不是。
時間過得很快,幾乎一瞬,就到了晚上,當然,這是對牧玖笑而言,因為她覺得沒睡多久,然后醒來就是晚上了。
對于慕容墨而言,這天過得尤其艱難,好幾次他都想去敲牧玖笑的門,但都被白離蕭阻止了。他真的很怕,怕他(牧玖笑)一睡不醒。要他一睡不醒,南楓天下該交給誰。他便是千古罪人!
www★ ttκǎ n★ ¢〇 這時的慕容墨還天真的以為,他僅僅是擔憂天下罷了。
"好餓啊。"牧玖笑一手捂著肚子,一手費力的開了門。
丫的,傷哪不好,偏偏傷左邊肩膀處,隔心臟就差那么一點。昨晚累的她要死要活,才搞定這鬼,女扮男裝,真的太痛苦了。
"陛下。"門外守著的護衛恭敬道。
"慕容大人呢?把他叫過來,還有,朕要用膳。"牧玖笑沖著兩名護衛吩道。
也許,就連牧玖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那么自然的問慕容墨在哪,許是他那么關心她吧!
"是。"兩名護衛應道。隨后便分開行動。
護衛走后,牧玖笑隨手又退進房間,將門關了起來。
說實在的,她真該感激昨晚那人,要不是他告知怎么治傷,她可能真會死呢。天不亡她嗎?現在想來,昨晚那人,貌似
還蠻帥的,可惜因著傷口太痛,都沒怎么細看。
慕容墨端著飯菜進來,就看見牧玖笑右手支著腦袋,露出一副傻傻的樣子。
如果他活在現代,那么就能明白那是什么表情。那明明是一副花癡表情呀!
直到慕容墨將飯菜放到桌上,牧玖笑才反應過來"你怎么進來都不敲門的?"
慕容墨臉色瞬間難看起來"我敲了門,你自己沒聽見。"
"哦。"牧玖笑想了想,好像是聽到了敲門聲,她也的確沒理。
牧玖笑吃著慕容墨端過來的飯菜,一會才道"你為什么不叫我吃中飯,要餓死我嗎?"
這話一出,慕容墨真想掰開牧玖笑的腦子看看,這貨到底長沒長記性,明明是她自己說的不用,現在又來怪他?
"你自己說不用的。"慕容墨瞪了眼牧玖笑。枉費他這么擔心他,看這牙尖嘴利的樣,一點也不像受過傷的。
"咦?是嗎?"半夢半醒的牧玖笑顯然忘記了她之前所說的話,有些狐疑的問道。
"是。"慕容墨隱忍著怒氣道。
昨晚擔心的一夜沒睡,今天又守了一天,然后面前這人卻這么沒心沒肺,他真的很想發火怎么辦?
"哦。。好吧。大概是半夢半醒的時候,不記得了,別見怪嘛。"牧玖笑扒著飯,有些悻悻道。
她又不瞎,慕容墨那要發火的樣子,她還是看的出來的。
"下次別做這么危險的事。"慕容墨坐在牧玖笑的對面,開口道。
"嗯?我也想啊,可是,那一瞬間,動作快過了想法。"牧玖笑依舊是低頭扒飯,默默的開口。
"動作,快過了想法嗎?"不知道為什么,慕容墨聽到這話是,心有一剎那的痛,幾乎是下意識的問出"如果昨天那個人是我,你也會這樣嗎?"
"啊?是你?那怎么可能,你武功那么好,哪用得著我救。"牧玖笑沒好氣的白了眼慕容墨,這是什么破比喻,哪有人把自己比喻成受傷的人的。
"我是說如果。"慕容墨執拗道。如果是我,你會嗎?還是,那人,只能是白離蕭。
"當然……"
"你別說了。我知道了。白大人等會就來,,我先去安排一下明日啟程的事。"牧玖笑還沒說完,慕容墨便阻止了她繼續說下去,他害怕得到否定的答案,說到底,于牧玖笑,他大概只是個侍衛罷了。
"當然會啊,你也是我最重要的人不是。"看著慕容墨轉身離去的背影,牧玖笑有些喃喃自語道。這是怎么了?為什么感覺有點,不對勁。
慕容墨走后不久,白離蕭就過來了。
白離蕭始終是一襲白衣,絕美的面貌,宛若仙人。
見白離蕭過來了,牧玖笑吃飯的動作放慢了一些。看著完好無缺的白離蕭,牧玖笑突然覺得,其實受了那么重的傷,也還是值得的,起碼,他沒事,不是嗎!
若說之前于白離蕭只是面貌的原因才特別上心,可經過昨日的生死經歷,她明白,她愛這個男人。
感情上,她不是那種猶豫的人,喜歡是喜歡,愛是愛
。在她眼里,喜歡和愛是不同的,你可以喜歡很多人,但你只會愛上一個人。
"陛下。"白離蕭微微行禮。隨即只是站在一旁,并未坐下。
牧玖笑明白,這貨是潔癖癥犯了,牧玖笑見此也不多說,只是默不作聲的繼續吃飯。
"陛下,我們回朝吧。"白離蕭站了一會,才開口道。
有人想要他命,這一趟他是不能繼續下去了,而牧玖笑,受了這么重的傷,想必,他提議回朝,也是舉雙手贊成的吧!
"回宮,為什么?"出乎意料白離蕭的是,牧玖笑并沒有直接答應,而是問了聲,為什么。
是呀,為什么,她不是去安撫民心的馬?如今回朝,真的沒事,朝中那些大臣,該如何?
"陛下此次出行接二連三的遇襲,朝中大臣也是擔憂的。此番受了這么重的傷,也不宜再舟車勞頓"白離蕭微微彎腰,雙手搭一起行禮道。
"朝中大臣知道我的處境?"牧玖笑好奇道。
"是的,每日都會有專門的傳信使,寫信用信鴿傳到楊大人的手中。"白離蕭直起腰道。
牧玖笑放下了手中的飯碗,微微思慮。
本以為只是這一行人中出了內鬼,卻不料她的行蹤完全就是透明的,這該怎么查?
"慕容墨怎么想?"想了會,牧玖笑同白離蕭對視道。
"慕容大人同臣是一樣的想法。"白離蕭語氣平和道。
"這樣,那好吧。"這么看來,剛剛慕容墨離去,去安排的便是明日啟程回朝之事了,而非繼續前行。
"是。那陛下先好好養傷,明日早些啟程。微臣先行告退了。"對于牧玖笑睡懶覺的壞毛病,之前沒受傷,還可以讓人抱上車,可如今受了這么重的傷,著實不可輕易亂動。
"等等。"就在白離蕭要轉身離開之時,牧玖笑開口挽留道。
"陛下,還有事?"白離蕭側頭道。
"我們就此回朝了,那些賑災物品該如何?"盡管幾番受難,但她還是沒有忘記她此行的目的是去安撫民心,以及送賑災糧食的。災區的人等著她去,她若此番就此離去,置那些正在保受災難的人于何地,他們又會怎樣看她這個陛下?
就算她自私自利,可,她也明白,給人希望,希望又破滅的那種感受。她不想做那樣的人。
白離蕭愣了一下,顯然沒料到,對政事不上心的牧玖笑,會有如此一問,反應過來,才開口"陛下不必擔心,明日微臣隨陛下回朝,慕容大人則繼續往南,前往災區。"兵分兩路,這是他和慕容墨早就想好了的。
只是,真的沒想到,他會有這么一問呢。
"啊,那就好。"果然,白離蕭同慕容墨兩個人一起,一文一武,是輔佐帝君的絕佳人選。以前她覺得慕容墨為人處世不行,現在想來倒是她多慮了。
"陛下,沒什么事。微臣就告退了。望陛下早些休息。"白離蕭又是一行禮。今日,他行得禮,倒是有點多呢。
"嗯。你也早些休息。"
得到牧玖笑的回答,白離蕭退出了房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