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啊!?"君以陌從床上坐起來,十分不耐的看著柳夏淼。
"日上三竿了,再不起來,我們就不要去城主府了!"柳夏淼站在君以陌的床邊,十分無奈的說著。
"不去就不去,真的是。"君以陌煩操的拍了下被子,然后瞪著柳夏淼。
打擾人睡覺很討人嫌的好吧!
"小陌陌,你就起來吧。"硬的不行,柳夏淼就只能來軟的了。
"不要。"這時候,君以陌又側(cè)躺床上閉著眼了。
"小陌陌,你快點起來啊!"柳夏淼搖著床。
"別吵,下午去,還可以順便蹭個晚膳。"君以陌將被子往自個身上那么一蓋,直接將五感給封了。
"真是下了山,什么都變了。在山上好歹還會聽著的。嗯……"柳夏淼見君以陌封閉了五官,也就不再叫她了,只是搖著頭。
這么貪睡真的好撒!
"柳公子,君公子,還沒起來嗎?"
早就起來的藍玥,一直在外邊等著。看見柳夏淼一個人從君以陌的房間里走出來,隨即上前一步詢問。
"沒有。"柳夏淼搖頭。
"哦,那柳公子,我們一起去用早膳吧。"
其實吧,君以陌的賴床藍玥是早就料到的,他現(xiàn)在好奇的是,這位柳公子。
昨夜,他終于想起來了,為什么會覺得柳夏淼眼熟,四年前,醉月樓,那個神秘人,不就是他么!同樣的紗帽,同樣的聲音。
當年他還記得,他在聽完那個神秘人講話后,臉色怪怪的。
"好的。"柳夏淼聲音清清淡淡的,沒什么特別起伏。
說實話,面對情敵,他還真是只能平平淡淡吶,要想太過熱情,還真不太可能。
兩個人,很奇怪,一個帶著紗帽,一個帶著面具,就這么去吃早膳了。
等他們叫來飯菜的時候。
"柳公子為什么不將紗帽取下來?"藍玥小口小口的將菜送進嘴里。
(注:藍玥的銀色面具是到鼻子處為止,并沒有將嘴擋住。)
"這就不勞王爺費心了。"柳夏淼有條不紊的用著膳。
"本王很好奇,四年前,你找南楓的先皇談了什么。"藍玥放下了筷子,定定的看著柳夏淼,似乎想從中找出一些蛛絲馬跡,可惜紗帽之下,他什么也看不明白。
"四年前?"柳夏淼故作不解的樣子。
"柳公子,你是個聰明人,還希望不要裝傻充愣。"他不會記錯的,一定是那個人。
"四年前,那么久的事,在下真的記不清了。"柳夏淼退一步道。
四年前,他也沒做什么,只是承認了,就等于變相的承認君以陌的身份吶。
"四年前,醉月樓,您真的不記得了嗎?就算看著本王的臉,也記不起么?"藍玥將面具取下來,看著柳夏淼。
這已經(jīng)是他第二次在大庭廣眾下取下面具了,為了證明他的身份,即使將這張臉曝光又如何。
"王爺?shù)哪槪蛉找呀?jīng)見過了啊。在下并沒有任何印象。"柳夏淼否認著。
他這張臉,他怎么會忘記呢。
可記得又怎么樣,他,是不會承認的。
"你在說謊。不要以為你是柳家的人,本王就不敢動你。"藍玥一拍桌子,就站了起來。
"你們干嘛呢!"
好死不死的,這時候君以陌從樓上下來正好就看到這一幕,藍
玥這一拍桌子,柳夏淼沒有抬頭。給君以陌的感覺,就是他在威脅柳夏淼。雖然柳夏淼根本就不是個受威脅的人,但畢竟是自己人。
"笑……君公子,你怎么起來了?"藍玥顯然是沒料到君以陌會突然下來,感覺印象又不好了。
"我怕我不起來,我的人就要被你欺負死了!"她的人除了她,誰都不可以欺負!
"我沒有欺負他。"藍玥搖頭解釋,臉上很無措。
柳夏淼則是在聽到君以陌那句我的人,開心的不得了。
"那你剛剛在干嘛?拍桌子玩嘛?"君以陌坐在椅子上看著還站著的藍玥,沒好氣的說。
"這,反正不是你看到的那樣。"藍玥看了眼帶著紗帽的柳夏淼,只覺得冤枉,柳夏淼明顯就是裝的!
"得,別多說了,戰(zhàn)王爺,您是不是特閑?"下了樓,她就看著藍玥拍桌子對著柳夏淼,八成是問什么事吧。
他難道很閑?從昨天就一直想法設(shè)法的和他們扯關(guān)系!
"沒有。"藍玥搖頭,他不是很閑,反而還很忙,可是這他不能放過。
"那你跟著我們干嘛?"
君以陌叫來小二添了一副碗筷后,才繼續(xù)說道。
"我沒有跟著你們啊,我也住這,只是碰巧而已。"
就算傻子也不會承認是跟著他們不是,何況他還不是傻子!
"呵,碰巧的事真多。"君以陌夾菜進碗理后,笑了聲。
"有話說,有緣千里來相會。"藍玥泰然自若的坐下,微微笑著。
"戰(zhàn)王爺,真的很難想象,您面具下,會是這樣一張臉。"
至今她都很難相信呢,一個人那么冷血無情的人,為什么會長了一張人畜無害的臉呢?萌的她一臉血好伐。
"呵,就是因為這張臉,所以才帶著面具啊。"
取下面具,沒有一個人,會認為他是戰(zhàn)王爺。所以他可以堂而皇之的潛進南楓的宮中。
他知道他身份的時候,一定是震驚,憤怒的吧。
說起來他好像一直都很相信他,是他一直在挑戰(zhàn)他的底線,就因為過分相信,所以他才徹底失望吧!
他當年的自焚,除了蕭,他也是要負責任的不是么。
這兩年來,一直責怪蕭,卻不知自己也是一樣的可惡。
拿著他的信任揮霍。
"這張臉,一定騙過很多人吧。"君以陌用筷子戳著碗里的飯,意味不明的看了眼藍玥。
"我……"
藍玥本想脫口而出,說沒有。
可,他的確騙過人啊。
他是唯一一個,也是最后一個。
"還真被我說中了?"君以陌見藍玥遲疑的反應(yīng),有些好笑。
她就是隨意一說,開個玩笑吶。
君以陌只當是隨意一說,卻不知剛剛柳夏淼心中的弦,就是一直緊繃著的。他還以為她想起了什么呢!
"沒有,我這一生中,只騙過一個人。"藍玥聲音有些沉重。
他一生中,只騙過他一人。
他當初對他這張臉是喜愛的緊呢。正是因為這張臉,所以他一直不曾多心過他呢!
"哦?誰那么倒霉?"君以陌來了興趣了。
只騙過一人,誰值得這位戰(zhàn)王爺騙?
"一位故人。"藍玥看著君以陌,一個字一個字的說著,似乎想從君以陌的臉上,看出些什么。
"那那人真可憐。"
被人騙什么的,本來就很可憐了,還是被這么萌的一漢子給騙了,那不是更可憐!
"可憐嗎?"
他怎么會是可憐,真正可憐的是他啊。這兩年來,都活在深深地懊悔中。而今好不容易找到了,卻忘記了,多么的可笑至極!
"不是嗎,知人知面不知心,恐怕,那人連人都不知吧。這得有多么的可憐。"君以陌這時已經(jīng)放下了碗筷,聲音平淡。
為什么會說這么一席話,她不是很清楚,就只是順著本能說出來了。
"你,你怎么會知道,你是記得的對不對!"藍玥有些激動的站起來。
他的確連人都不知道呢。他只知道他的臉,他的心,他也不知。他心是向著他的啊,可他就是不信。這也怪他將他的信任揮霍一干。
"記得什么?"面對藍玥的激動,君以陌不解道。
剛剛的話有問題嗎?
"以陌,我們走吧。"聽著君以陌一再的語出驚人,柳夏淼覺得他心臟承受能力有限啊!
反正飯也吃完了,干脆去城主府好了!
"啊,哦。走吧。"柳夏淼的突然插嘴,君以陌雖覺奇怪,卻還是點頭了。
畢竟她早起,不就是要去城主府拜訪一下嗎!
"你兩年前的事情,都不記得了嗎?"在君以陌起身后,藍玥還是開口了。
"兩年前?沒有,我記得很清楚。戰(zhàn)王爺您應(yīng)該是認錯人了。"君以陌搖頭。
她任何事都記得很清楚。
兩年前走投無路的自焚。
她一定會讓他百里蕭,血債血償!
"不可能的,你一定是他,一定是的!"
一樣的習慣,一樣的愛好。
即使身份變了,面貌變了,他也一定是他。
"戰(zhàn)王爺,麻煩您不要把我和別人混為一談,我不是替代品。"君以陌盡量維持自己官方的笑容。
是個人都不會喜歡當個替代品吧?總是她是不喜歡的!
"戰(zhàn)王爺,我們先告辭了。"一旁柳夏淼實在等不下去了,直接拉著君以陌就出了客棧。
"欸。你干嘛呢。"柳夏淼拉著君以陌出了客棧,君以陌有些奇怪的問道。
她還在跟別人講話呢,這么離去,是很不禮貌的啊!
"這戰(zhàn)王爺,我們還是少接觸的好。"松開了君以陌的手后,柳夏淼沖君以陌搖著頭。
"嗯?感覺他也沒什么惡意啊。"走在街上,君以陌不明所以,那戰(zhàn)王爺,給她的感覺,還真不像是不懷好意的人吶。就是似乎腦子有點問題,總是把她當成了別人啊,這可是不好的。對于替代品,她向來都非常厭惡。
"惡意,要是能感覺出來就好了,聽我的沒錯,我永遠都不會害你。"
或許沒有惡意,但注定是敵對的,不是么。
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了一次背叛,她還想再來一次嗎?在天下面前,感情永遠是脆弱的。
"總覺得你不對勁啊。"君以陌沒有直面回答柳夏淼的問題,而是側(cè)面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從下山來,他就給了她一種,他很不對勁的感覺,真是奇了怪了。
"你只要相信我就好了。"不對勁,他也知道自己不對勁,可那又有什么辦法,他就是怕啊。
"盲目相信是不好的,你可不要騙我,你知道我最討厭欺騙了的。"君以陌頗為認真的開口。
心里有種直覺,柳夏淼有事瞞著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