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你真的認為慕容墨可以當你的依靠么?"什么都是叫慕容墨,真是讓人不爽呢!
蘇明月點頭,對于納蘭裕的黑臉直接是忽視"對,我就是這么認為的,也請你原封不動的將話轉告皇兄!"
"既然如此,月月,難道你就那么肯定,當你的皇兄站在慕容墨面前,要求你跟他回國時,慕容墨會棄南楓的子民于不顧,留下你么?"納蘭裕說這話,著實不是故意的,但是,一個斷袖,有什么資格讓她著迷呢?
或許話很傷人,但只是讓她認清事實罷了。
"皇兄不會這么做的。"蘇明月說這話時,明顯底氣不足的。
蘇漠有多寵她,她知道,在蘇漠的眼里,母后跟她是最重要的,她也是怕的,但他是一國之君吶,不會那么不顧北漠臣民的感受吧!
"月月,你還是太天真了,你以為四國局勢就像你看的那么簡單麼。"
四國的戰爭,幾乎是一觸即發,只是蘇漠一向不喜歡爭搶,他就像睡著了的獅子,若非必要,他并不想蘇醒。
納蘭裕的話,讓蘇明月面色一僵"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難道不明白么?那個千年的傳說,在我們這一輩就已經是末了,上天早已注定了我們這一代的腥風血雨。蘇漠只是不想爭而已,你若是逼急了他,我就不敢肯定了。"
這話,半真半假。納蘭裕心底也是不敢肯定蘇漠的想法的,可是,他覺得偶爾撒一個善意的謊言,蘇漠應該不會拆臺吧?
"不要說了!你走,我自有分寸。"
納蘭裕說的對,她不敢肯定,她能留下,本就是威逼慕容墨的,她曾天真的以為只要不讓皇兄知道就好了,可現在皇兄已然知道了她的所在之地!
那所謂千年的傳說,她根本就是不信的。只是所有人都相信,她的不信,是那么的脆弱。
她怎么忘了,北漠本就好戰,若是她的私欲,造就了殺戮,那她就是千古罪人!
慕容墨是那么正直的一個人啊!他會因為她而棄南楓的子民于不顧么,很明顯,不會啊!
縱使再傷心,這也是不爭的事實。
"我走可以,但是你得讓我看看你的傷口吧。"納蘭裕知道蘇明月心里動搖了,便轉移話題,畢竟鮮血未止,臉色的蒼白,讓他很心疼呢!
蘇明月擺手"不用了,沒事,你走吧。煩請你轉告皇兄,讓我考慮考慮,明日他就不必來了,武林會后,我會給你們答案。"
"可你的傷口!"納蘭裕皺眉,臉上心疼極了。
"我說了,你走后,我會叫慕容墨替我換紗布的。"
如果冒冒然將紗布換了,慕容墨定會起疑的,她一個人,是換不了的啊。她不想慕容墨知道,皇兄找到她了。
"那我現在就走,你一定要快點叫他給你換藥。"
納蘭裕對蘇明月的感情,從小到大都是十成十的。
她是他認定的妻子!
"知道了。"蘇明月沒什么心情的應道。
在納蘭裕走后,蘇明月并沒有立即叫慕容墨,而是一個人,半靠著床,發起了呆。
明明她費勁力氣,才讓慕容墨同意的啊。現在就這么走了,真的很不甘心,很不甘心!
傷就這么白白受了呢。她或許還有一個辦法,拉著慕容墨離開禪城,回軍營去。可那又如何,皇兄知道她在南楓的軍營,結果都是一樣的啊。這樣還可能會
讓慕容墨陷入不義的境地。
說到底,她還是沒有那么自私。
說到底,她只是最渺小的那個。
說到底,只是慕容墨不愛她啊。
人的私欲總是要在國之后的。
蘇明月是公主,她的愛國之心,遠遠高過了愛情。
她是任性,然而牽扯上百姓的生命,她便再也無法繼續任性了。
慕容墨端著飯菜和藥進房的時候,見到的便是蘇明月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脖子上的傷口又裂開了。
當時心中就是生氣極了!將飯菜和藥放到桌上,就來到蘇明月的床邊"你怎么回事,傷口裂開了也不叫我!"
看著紗布上的斑斑血跡,還有她越發蒼白的臉色,很明顯就可以猜出已經是裂開一段時間了。
蘇明月恍惚的看著慕容墨"你來了。"
"你剛剛在想什么!!你不知道痛么!?"流了這么多血,還輕描淡寫的跟他說你來了,她就沒有感覺嗎!
蘇明月搖搖頭,虛弱的說"沒想什么,我想著你應該快來了,就沒叫你了,你也忙不是么。"
有些事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可是就是喜歡自欺欺人。
她以為還有時間的,她以為可以慢慢來,她以為這一切都會過去的。
這或許是命中注定吧。
避無可避的離開呢,不甘心又如何,除了認命,她還能怎么樣!
人總歸是要承擔自己該承擔的。
在蘇明月說話的空擋,慕容墨去拿了紗布和藥,后再次坐到床邊,輕手輕腳的將染血的紗布拆下來,看著紗布上的血,呵斥的說道"下次別這樣了!我縱然忙,幫你換個紗布的時間還是有的!"
"知道了。"
即使是呵斥,心里還是暖暖的。
若一直這樣到老就好了。
"什么?"慕容墨手上的動作因蘇明月的話停了下來。
原來,蘇明月竟是不知不覺的將心中的話說了出來。
見慕容墨愣愣的看著自己,蘇明月只想挖個洞把自己埋進去。
"咳咳……"尷尬的咳嗽了兩聲,才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什么什么,我什么也沒說啊。"
"哦。"
慕容墨是聽清了的,但未了免遭尷尬還是略過的好。
給蘇明月換好紗布后,慕容墨又招呼蘇明月到桌上吃飯。
吃飯的時候,只是筷子同瓷碗碰撞的聲音。
好一會,慕容墨才率先的打破了僵局"過幾天的武林會你就不必前去了,免得碰上你皇兄,且你的傷口處脖子也不能有大動作。"
"我沒事的……不會讓皇兄發現的,讓我,去吧?"慕容墨的話,蘇明月停下了筷子,有些懇求道。
武林會怎么可以不去呢,為了這個武林會,她付出的還少么!
"嗯?"慕容墨嗯了一聲,抬頭看著蘇明月,他以為她應該會避諱的。
"你確定可以不讓你皇兄發現?"
"嗯嗯。"蘇明月使勁的點頭。
已經發現了,還需要躲藏么。
"別這么用力,小心你脖子的傷口又裂開了。"蘇明月這么冒冒失失的點頭,慕容墨擔憂道。
蘇明月停住了動作"我有分寸的。"
"就算可以避開你皇兄,你的傷口怎么辦?"慕容墨還是不放心。
"不是還有三天嗎,這三天我好好養傷
,肯定不亂動,到時大概也好的差不多了。"
蘇明月是執意的,她已經是打定主意了啊。
"你若一定要去,那好吧。到時注意著點。"
"嗯嗯。"
另一邊
納蘭裕出了蘇明月的房間后,沒有即刻的回驛站,而是去了風云客棧。
同在一地,自然得打個招呼啊!
當納蘭裕到達風云客棧的時候,君以陌,柳夏淼,月夭,藍玥,百里蕭,清水圍一桌,剛好要吃飯。
"納蘭,你怎么在這?"柳夏淼見到納蘭裕是吃驚的。
師傅并未跟他提及納蘭裕也會參加武林會啊。而且,他不是在外歷練么。
納蘭裕極其有禮貌的朝柳夏淼行了個禮"師兄好。這次師弟是代表北漠,納蘭家來參加的。"
"哦。"聞言,柳夏淼了然的點頭。
"師兄,小師弟吶?"
他這回特地過來,除了給這位壓榨他五年的師兄打個招呼以外,更重要的是想見見那位小師弟,神秘至極的小師弟,君以陌!
當年他下山之后,君以陌才回的隱門,非常可惜的,他并沒有見過真人!
柳夏淼十分嫌棄的瞥了眼正在和月夭聊的嗨的君以陌"那呢。"
"嗯哼?小師弟?君師弟?"納蘭裕看著君以陌試探的叫了兩聲。
君以陌在聽到那個君字的時候,才反應過來,后指了指自己"你叫我?"
"如果你是君以陌的話,我應該沒叫錯。"納蘭裕聳肩,感覺這位小師弟還蠻好玩的啊。
"等等,你為什么叫我師弟,叫他師兄?"
君以陌不解的指著自己,又指著柳夏淼。
明明她和柳夏淼差不多同時入門的,他年齡比自個大當了師兄就算了,為什么現在又冒出一個比柳夏淼小,比她大的?欺負她哦!
"這是……"
"這個我來解釋。"納蘭裕還沒說完,柳夏淼就打斷了。
拉著君以陌到了一邊,咬耳朵似得說道"他是師傅之前就收了的弟子,只是被我壓榨才叫我師兄的。"
多么簡單的理由,為什么要拉她到一旁來說!君以陌聽的滿頭黑線!
還以為是什么了不得的理由,逗比!
"……"
回到飯桌上,君以陌一時語塞,很不情愿的叫了納蘭裕一聲"納蘭師兄!"
"小師弟真乖,我跟你說,柳夏淼……"一時忘形,納蘭裕直接將自個心里叫柳夏淼的全名叫了出來,接受到柳夏淼冷冷的射線,才眨眼改口"柳師兄,這人可好了!"
本來他不想這么說的,可是迫于無奈,他怎么就忘記了,人正主在呢,當著正主的面說壞話,他真的是夠了!看來只要是到了柳夏淼的面前,他就注定慫了!
"這倒是挺好的。"
柳夏淼好倒是好,只是有時候怪怪的,對她不自信,對他自己不自信,這一定要好好改改!
"對了,納蘭師兄,我叫你納蘭可以撒,師兄太別扭了。"君以陌朝著納蘭裕說道。
"嗯,隨意。"柳夏淼那么看著他,他表示不敢否認!
"吃飯了嗎?一起吃?"
盡管到了武林會那天,會是敵對的一方,但全然不影響私下的關系啊,本來現在這一桌關系本來也就夠亂了。多一個北漠的人也不多。
好像一桌子人,概括了四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