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以為她真的是聽了白離蕭和慕容墨的話,她僅僅是因為睡不著,然后想起今日要回朝,所以才起來的。
"咚咚咚……"牧玖笑來到慕容墨的房間門口,敲著門。
只是敲了好一會,也不見有人來開門。牧玖笑有些不耐的喊道"慕容墨,你起來沒?"
"找我有事?"在牧玖笑才喊完不久,慕容墨就悄無聲息的出現(xiàn)在了她的身后,語氣淡淡道。
"赫。嚇死我了!"牧玖笑聽著聲音轉(zhuǎn)過身捂著胸口夸張道。卻不料剛好碰到傷口,痛得她嗷嗷大叫"啊啊啊,痛死了。"
"你沒事吧?"見此,慕容墨連忙推開門,將牧玖笑扶進房間坐下。
"沒事。"經(jīng)過這么一痛,牧玖笑的聲音有些沙啞,原本雌雄莫辨的臉上也蒼白了不少。
"叫你亂動!"慕容墨先是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一杯茶給牧玖笑,隨后又惡聲惡氣道。
真不知道,這別扭的關(guān)心,牧玖笑能不能看出來。
"什么叫做我亂動?"牧玖笑理所應(yīng)當?shù)暮戎饺菽沟貌瑁瘩g道。
她哪里亂動了?明明是他嚇她好吧!
"不是你亂動,是什么?自己亂拍,活該!"慕容墨坐在旁邊的凳子上,不客氣的毒舌著。
"你嚇我,還怪我?"牧玖笑翻著白眼,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慕容墨這么會推脫責任?
"我哪嚇了,是你早上跑我房門口來的好嗎!"慕容墨給自己也倒了杯茶,端著喝,他得給自己降降火,防止被這貨給氣死。
說實在的,慕容墨和牧玖笑認識了幾年,那時候牧玖笑還是不受寵的皇子,剛開始慕容墨得知牧玖笑的身份后,對牧玖笑的態(tài)度也還是蠻尊敬的,并沒有因為牧玖笑不受寵而看清,誰叫慕容墨的家教便是,君是君,臣是臣。可后來,牧玖笑一而再再而三的沒臉沒皮的同他各種撒潑,。,他對任何人都可以有著不可挑剔的姿態(tài),唯獨,對他,牧玖笑的態(tài)度似乎再也改不過來了,即使他已是君。
"你以為我特意沒事做跑你房門口吃閉門羹嗎?還不是昨日白離蕭跟我說今日回朝,然后你不回,我才來找你的好嗎!"牧玖笑將茶杯重重的放在了桌上,氣呼呼的雙手抱胸。顯然,她又忘記她是個有傷在身的人了。
"啊啊啊……"又是幾聲殺豬般的叫聲。
"你小心點。"慕容墨軟聲道。他才不會說,知道牧玖笑是因著他不一起回朝,而來找他高興呢。
"哼。"牧玖笑生氣的哼了一聲,小心的移開了碰著傷口的手,她真怕她自個再碰下去,這傷口會崩開,那可是她好不容易才包扎好的!
"有白大人陪陛下回去,不是很好嗎。"慕容墨見著牧玖笑的傷口似乎并未裂開,才又緩緩道。
雖然他能因為他不和他同路來找他,他很開心,可是,一見到他的傷口,他就覺得,他來找他,其實也沒什么。
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在別扭什么吧。
"欸?你
這是什么話?"牧玖笑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看向慕容墨道。
"你……"慕容墨硬是憋不出下邊的話了。
直到這會,牧玖笑才反應(yīng)過來,于是小心的略過傷口站起來,走到慕容墨的面前,低頭貼近他的臉,側(cè)耳道"原來,小墨墨吃醋了啊。"
"你才吃醋了,陛下請自重!"慕容墨看著眼前因著貼近他臉而面容放大的牧玖笑,不可的惱怒道。
"切,不就是開個玩笑嘛,至于?"牧玖笑桃花眼左右流轉(zhuǎn),起身懶懶又鄙夷道。開個玩笑而已,那么大反應(yīng)干嘛。
顯然,今時今日的牧玖笑,并沒有察覺慕容墨的不對勁,說白了,她也是個感情白癡,兩個感情白癡碰一起,會有什么結(jié)果呢?
"你我皆是男子,該避諱還是需避諱的。"慕容墨再度端起了桌上的茶杯,將里面的茶一飲而盡。
"哈……哈哈……"牧玖笑仿佛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一般,仰頭笑了幾聲,才又曖昧般的靠近慕容墨道"我只聽過,男女授受不親,還從未曾聽過,男男授受不親呢。"
慕容墨因著牧玖笑身上有傷,又不好推開,只得冷聲開口"陛下,你也應(yīng)該知曉你的傳言。"
"嗤,你我相識多年,也該明白那是假的呀。"牧玖笑挑起慕容墨前面的一縷發(fā)絲,調(diào)笑道。
她還不知道,這慕容墨跟她打了這么久交道,居然還怕她這斷袖的名聲。
這么想的牧玖笑,顯然忘記了,她之前就是用斷袖這茬,威脅的慕容墨。
"臣不敢妄言。"慕容墨僵硬著身子,一板一眼道。
這樣的牧玖笑,讓他無措,他不知該怎樣對他,像以往那般,揍他?顯然不可以,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不受寵的三皇子了,他現(xiàn)在是南楓的陛下。以下犯上,他的信仰,不允許他這樣做。可,他真的受不了這樣的他。不是斷袖,卻做出斷袖的姿態(tài),究竟想做什么?
"不敢妄言?阿墨,怎么會這樣說呢。"牧玖笑依舊把玩著慕容墨的發(fā)絲,桃花眼甚是勾人的望著慕容墨。
"陛下,你認錯人了,臣不是阿墨。"一聽阿墨這兩字,慕容墨就如炸毛的獅子一般,一把推開了牧玖笑,一點也不顧自己的頭發(fā)還握在牧玖笑的手上,以及,牧玖笑,還受著傷。
"你謀殺啊!"被推了一把的牧玖笑臉色不好的吼道。幸虧剛剛他推得不是受傷的地方,不然,傷口絕對會裂開!
丫的,什么仇什么怨啊,真是的!
"臣不敢。"慕容墨單膝跪地道。剛剛推得那一下,真的只是太生氣了!阿墨,這兩個字,他真的不想聽。幸好他傷口沒事,不然的話,他死不足惜。
"你有什么不敢的?"牧玖笑不客氣的反問。
"臣不敢。"慕容墨沒有回答牧玖笑的問題,只是重復(fù)著,臣不敢這幾個字。
"算了算了,你起來。"也是她的錯,無意識的喚了聲阿墨。
他不是阿墨,阿墨不是他。
"是。"慕容墨應(yīng)聲,只是態(tài)度又冷了些許。
"對了,看我,都把正事給忘了。"牧玖笑一拍腦袋
,一直在這有一搭沒一搭的聊,都忘了她找他是讓他注意安全的。
"什么事?"慕容墨面色依舊不善,不知何時起,他真的厭惡,阿墨這兩個字。阿墨,無時無刻,不提醒著,他是個替代品。
"此次去往災(zāi)區(qū),你小心些,這么些個日子,意外不斷,我可不希望,你回來的時候缺胳膊少腿的。"牧玖笑坐在凳子上開口道。
"會的。"擔心他的安全嗎?
"我還指著你回來保護我呢,你死了,我又得重新找護衛(wèi)了,那樣太麻煩,而且護國公估計也饒不了我。"就在慕容墨心中感動還沒褪去,牧玖笑就接著說出了這么幾句氣死人不償命的話來。
"你滾。"毫不意外,慕容墨生氣了,指著門口,直接就以下犯上的來了兩個字,你滾。合著讓他小心點,就只是怕麻煩,和怕他父親責怪,他,就沒有一點點,為他擔憂嗎?虧他還把他當成朋友,本以為……原來只是他,自作多情。呵。
"別生氣嘛,我走還不成。"牧玖笑站起來擺著手,退出房間道。
直到快踏出房前一步才又扭頭道"早去早回,畢竟,你是我信任的人。"
早去早回,畢竟,你是我信任的人。明明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但聽在慕容墨的耳里卻不同了。他信任他?一瞬間,慕容墨覺得他做的一切,都值了。他信任他,不是嗎。
出了慕容墨房的牧玖笑并沒有直接回房,而是去了白離蕭的房間。
"咚咚咚……"
"白大人,在嗎?"以白離蕭的性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接近辰時(9:00-11:00),不可能還在睡。
果不其然,沒多久,白離蕭就從里邊打開了門。依舊是一襲白衣,干凈整潔,一絲不茍。頭發(fā)則用發(fā)冠豎起。
"陛下,有事?"
"無事,只是想問問何時啟程。"牧玖笑笑逐顏開道。
對于白離蕭,她既然確定了自己的心思,當然得有好的態(tài)度不是,這第一步,就得讓白離蕭,習(xí)慣自己的存在,注意到自己。
不知道在哪個地方看到的,若想追到一個人,你首先,得讓他習(xí)慣你。
"待用完午膳便啟程。"白離蕭雙手依舊保持著開門的姿勢道。
"啊。好的。"牧玖笑見著白離蕭絲毫沒讓自己進去的打算,只得悻悻的應(yīng)了聲,又道"那,我先回了。"
"好的。陛下慢走。"
牧玖笑轉(zhuǎn)身走后,白離蕭又關(guān)好門,回到了房間。
"想不到蕭也會有偷偷摸摸的一天。"藍玥坐在凳子上翹著二郎腿,看著白離蕭。
"偷偷摸摸,何來此說?"白離蕭扶了下衣袖,不甚在意,他從來不會偷偷摸摸。
"說錯了,不是偷偷摸摸,是光明正大,行了吧。"藍玥甘拜下風道。
"你來做什么?"白離蕭看著這不請自來的藍玥皺眉道,他似乎,沒有叫他過來吧?
"這不是擔心你的安危嗎。"藍玥不在意的開口道。
"嗤,我的安危?我看,是他的安危吧。玥,我太了解你了。"白離蕭直視藍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