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不了,我親眼看見的,還不是一次。”帥哥說道:“你小心著點兒這個事兒吧,他們家有錢是不錯,但是那種級別的賭場規(guī)模太大,動不動就是上萬的輸贏,咱們倒底是學生,那東西沾不得,知道不?”
我臉色估計有些不好看,帥哥拍了拍我的肩膀,也沒再說些什么,端著臉盆去水房刷牙了。
我自己點了根煙,抽了一半,起來就去了周貴宿舍。
周貴宿舍冷冷清清的就周貴一個人。我說這些天都沒怎么見到他呢,都跟弟兄們的作息時間相反了,別人去網(wǎng)吧通宵的時候他跑宿舍睡覺,別人在宿舍睡覺的時候他不知道去干什么,能見到他才怪了。今天能把他逮到也算我運氣不錯。
周貴正自己坐在床上洗腳呢,我過去挨著他坐下,一摟他肩膀,“小貴子,怎么著了最近,過的好不?”
周貴勉強擠出個笑容來,“別鬧別鬧,哥現(xiàn)在正郁悶著呢?!?
我笑了笑,拿了根煙直接塞到他嘴里,給他點著了,“郁悶啥呢,是不是跟婷婷吵架了?”
“那倒沒有,你看哥哥我象是為了女人發(fā)愁的那種人么?你以為我是王曉冬那貨啊,對了,還有你,分手了就整天那個揍性,你以為誰看不出來是么,你們倆啥時候活的象哥這么瀟灑就好了?!币徽f到女人,周貴頓時來了神采。
我笑著點點頭,自己也點了根煙,尋思著怎么開口問這個事兒。周貴卻先開口了,“武哥,你那還有錢么,借我點兒花花,沒錢了?!?
我剛好白天和小美轉(zhuǎn)的時候取了五百塊錢,順手掏出兩百來,遞給周貴。周貴有些眼神閃爍,接過錢想了想,說道:“武哥,跟你說個事兒?!?
我點了點頭,“你說?!?
周貴又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猴子帶我去那玩兒了,我一開始不想玩兒,結(jié)果看著猴子半個小時贏了一千多,心里癢癢,就也拿了五百玩兒了會兒。你也知道我有些小賭癮的,在家里就喜歡湊個場子什么的,當時我也琢磨著就拿五百玩兒,輸了就輸了,就在也不玩兒了,反正五百我還是輸?shù)钠鸬?。結(jié)果沒十分鐘就給押進去了,后來看猴子玩兒的那么開心贏了兩千多了,就又去取了兩百,結(jié)果又輸進去了。那時候沒再玩兒了,過了一天我在宿舍呆著沒意思,就自己偷著又跑過去了,拿了一百在那押,結(jié)果一下午把頭一天輸?shù)内A回來之后又贏了一千多……”
“行了行了?!蔽掖驍嘀苜F的話,“是不是贏了之后賭癮又犯了又去了結(jié)果把一千輸進去了又把自己的生活費給輸完了?”
“我靠,武哥你怎么知道的?”
我撇了撇嘴,“這還猜不出來么,你跑這找我借錢,肯定是沒錢了才來找我借。你之前那些過程我不想知道,反正最后是輸了就對了。輸了多少一共?”
周貴嘆了口氣,“兩千多吧,家里剛給打了生活費,要堅持到放假的,結(jié)果一個沒忍住,唉,真浪的我,明知道人跟機器賭怎么都贏不了,結(jié)果還是給套進去了。草,真SB?!?
我樂了樂,“你也知道自己SB啊,那玩意沾不得,你非去往火坑里跳,別說我沒提醒過你啊,我錢也不多了,借你吃飯到放假沒問題,你要是用我借你的錢再去那賭,可別說我不認識你。”
“我草,別這么嚴肅行不,知道了知道了,看你那樣,不就借你兩百塊錢么,要不是家里剛給我打了生活費不好跟家里打電話了,我也用不著跟你借錢啊。行了行了,別板著個臉了,我自己心里有數(shù)?!?
“你有數(shù)就行?!蔽遗牧伺闹苜F的肩膀,回了自己宿舍。帥哥看我回來,抽出一根煙來扔給我,順口問道:“怎么樣?”
“輸了兩千,把生活費都輸光了,我借了他兩百塊錢吃飯?!蔽翼樖职褵燑c上了。
帥哥瞇著眼說道:“你呀,這個事兒辦錯了?!?
我愣了愣,“怎么辦錯了?難道他沒錢吃飯了還餓著他不成,再說他都開口借了,兩百塊錢也就夠個吃飯的。”
帥哥搖頭,“周貴這個小子,太聰明。就沖他考試就看一晚上書就能過就看的出來,還有有那么好的生意頭腦,是真的很精明??墒窃绞锹斆鞯娜司驮饺菀鬃咤e路,他們家有錢,這小子也是從小就在順境中長大的,估計也沒受過什么挫折。我就是怕他聰明反被聰明誤啊。要是說他在宿舍跟同學炸金花是小打小鬧,那么他現(xiàn)在就是純粹在賭博了,他去的那是個什么地方,那是正經(jīng)八百的賭場啊,是我們這種人該去的么。你要是不信,你就走著瞧他早晚得壞在這上面?!?
我被帥哥說的一愣一愣的,帥哥的話我是很信任的,“我草,有這么嚴重么,就借了他兩百塊錢吃飯,也不夠他翻本的啊,況且我也跟他說了,他要是敢拿著我借他的錢去賭,我就不認識他?!?
帥哥笑笑,不置可否,只是說了一句,“婷婷花手也不小,看樣子也不象是沒錢的女孩子,他周貴要餓到,自然有他女朋友來管飯,你好好琢磨琢磨吧。”
我想了想還是說道:“那他這些日子過的不是會很沒面子很苦?”
帥哥嘆了口氣,“你怎么干什么事兒都首先想著別人啊,你是給自己活的給自己過的,你們倆關(guān)系再好,那你也得考慮自己的利益。再說了,讓周貴吃個虧對他沒壞處,你懂么?!?
我沒再說話。我自然聽懂了帥哥的意思。
我點了點頭,掏出手機給冬哥把電話給撥了過去,響了很久冬哥才接。
“喂,小武子,啥事找哥啊?”冬哥聽起來似乎心情很好的樣子。
我組織了一下語言,還是覺得這個事兒在電話里說不方便,便說道:“有點事兒跟你說,挺麻煩的。你在哪兒呢咱一起吃個飯吧,正好也到了該喝酒的日子了,一個多禮拜沒湊一起喝過了?!?
冬哥很認真的說道:“那是,都一個多禮拜了,是該湊一起喝頓了。不過周貴這小子老是沒影啊,上次還是你分手咱倆喝的呢。哦對了,剛才從學校后門路過,碰見SB了,還跟我借錢了,問他去哪兒他也不說?!?
我一下就愣住了,“周貴兒跟你借錢了,什么時候,借了多少?”
“你那么激動干什么?”冬哥詫異道:“就剛剛啊,從學校里面出來,走的挺快的。正好我兜里有八百塊錢,就都借他了。你也知道我錢包里不裝點錢心里不塌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