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奇怪:“為什么不能再一起。”
冬哥有些出神的說道:“實際上我們倆在一起,我純粹是當時還沒從小蕊的陰影中走出來,想著找個女朋友緩沖一下。當時程程也是剛跟他男朋友分手,這個她沒跟你說吧。這就是我們倆在一起的原因,我們當時就已經(jīng)說的很清楚的了,我們都是為了彌補自己的傷口而走在一起的。實際上我們之間沒有多大的感情,她對我也沒多少感情,我對她也沒多少感情。”
我聽的有些出神,沒想到貌似東方古典女性的程程在大學里也找了男朋友,冬哥下面的話讓我更加吃驚了。冬哥繼續(xù)說道:“我的事兒就不用多說了你都知道,程程實際上在大學這四年里談了五六次戀愛了,最后的這個男人因為找了別的女人和程程分開了,她挺傷心的所以就跟我在一起了。那個男人不是學生了,是社會上已經(jīng)工作了的人,可能工作挺不錯的吧,到處拈花惹草。后來那個男人又想程程了讓程程回去,結果她就真的回去陪那個男人了。”
我吃驚不小,看著冬哥這個樣子也不像是失戀的樣子,怎么會這么輕描淡寫的說出這些事兒呢。冬哥看了我一眼,說道:“你也別驚訝了,我剛才都說了實際上我們在一起不是因為有感情,所以我也沒太在意這個事情,我們能有這幾個月的感情我已經(jīng)很知足了。要不是程程,我也不會那么快從小蕊的陰影中走出來,所以我也看的很淡了,畢竟就快畢業(yè)了,她是肯定要回你們老家的,我又不可能過去,所以分手不分手是早晚的事兒,我也沒必要太傷心,連找你喝酒發(fā)泄都不至于,我們沒感情。”
我無奈的嘆了口氣,笑著拍了拍冬哥的肩膀,冬哥也變了許多了,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現(xiàn)在的冬哥和當初那個為了小蕊尋死覓活的冬哥比起來,更加的成熟了看問題更加理智了。這是好事兒,但是我卻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失落感,或許只有在我們都懵懵懂懂都青春年少的時候的那種感覺,才是最純真最值得懷念的感情吧。
冬哥淡淡的笑著搖了搖頭,“不說這些了,說點兒高興的事兒吧。昨天我問周貴了,周貴說明天上午他的那個什么哥來石家莊,還咱們錢,你知道了不?”
我愣了一下,這個還真沒聽周貴說過,不過我有些激動,等了許久了,終于等來這一天了。“哈哈,這確實是一個值得高興的事兒,我的畢業(yè)證終于有著落了,以后的生活費也終于有著落了,除去六千塊錢的學費,還能剩一千多呢。周貴從我這兒整數(shù)就借了六千,中間零散著借錢都借了一千多塊兩千了,草,現(xiàn)在算算都快借給他八千了,我都不知道我什么時候有這么多錢。”
“行,那以后的酒可都是你請客了。”冬哥開玩笑似的說。
我心里高興,“沒問題沒問題,明天不用你請我了,我請你。”
冬哥哈哈大笑,好久沒這么高興這么開心過了。
跟冬哥分開之后,時間還早,我琢磨著先回宿舍串悠一下再回去也不晚,就回了宿舍,正趕上大家打牌,連忙湊了個熱鬧上了桌子。
能湊在一起打牌的日子不多了,大家都盡情的笑啊鬧啊。老于還買了兩副新?lián)淇耍盟脑捳f,估計著這也是最后一次買撲克了。我們打牌是很費牌的,因為打的多,上學期幾乎每個月都要換一次新牌,換了無數(shù)次了,這回估計真的是最后一回了。小孟還開玩笑說,要是走之前沒用爛,可以留給后面住進這個宿舍的學弟們,讓他們接著用,算是給他們留的點兒見面禮了。
正打牌打的高興呢周貴回來了,然后大家就都不怎么說話了。我心里有點感慨,這小子賊精賊精的,怎么臨畢業(yè)了臨畢業(yè)了混成這個樣子了?在場幾乎所有人都借給過他錢,比較愛面子的受不了他的軟磨硬泡的五六百六七百,就算是不講同學情面的不吃那一套的最少也借給過他五十一百。
周貴估計也知道自己現(xiàn)在混成什么樣了,站在我們身后也沒好意思說話,也沒人搭理他,大家就在那出牌。站了一會兒周貴估計也不知道說什么好能調節(jié)一下氣氛,索性拍了拍我說:“武哥,出來一下。”
我對小孟說道:“來來替哥打兩把。”小孟笑著接過牌去小聲對著大伙兒說了一句:“這又黑上肖武了,我操。可憐的武哥啊,自求多福吧。”
我心里倒是沒怎么在意,知道周貴肯定是在說還錢的事兒了,應該不是借錢。我挺輕松的就出去到了樓道里。周貴正站在樓道的窗戶跟前見我出來立刻給我遞了根煙。
我一看這架勢就有點不好的預感,沒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平時的周貴可對我沒這么客氣。不過我還是接過了煙,自己點著了,問道:“這么了?又輸光了?”
周貴自嘲的笑了一下,一點兒也沒在乎我話語里的嘲諷的味道,“咋武哥你就不盼著我點兒好啊,找你來就是借錢來的,就不行是還錢來的。”
我樂了,“行,還錢,那你說說怎么個還法?”
周貴想了想說道:“明天我哥就過來了,他把錢給咱帶過來。草,本來說上個月底來的,這拖拖的拖到現(xiàn)在。我都問我哥說了,說你直接把錢給我我還給我同學不行么,他非要見你們一面不行。”
我愣了愣,“他什么意思?”
“沒啥意思,估計就是想著感謝你們一下這么長時間對我這么照顧吧,還有就是不相信我,怕我騙他,他得看看的確有這么幾個人借了錢了,怕是我隨便編出來的。那可是我親表哥啊,你說他現(xiàn)在這么對我,這么不相信我,我能好受的了么?”周貴還挺難受的樣子。
我想了一下,問道:“你還能覺得難受?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干的那些事兒,你自己說要是你是你表哥,你能相信你自己么?”
周貴愣了一下,又強詞奪理的說道:“是,可是那是我哥啊,我哥到現(xiàn)在都跟我來這套,你說我心里怎么想,我難受不難受,連我哥都懷疑我。”
“行了我知道了。”我打斷周貴,“明天什么時間?”
“上午吧,到時候我給你打電話。”周貴說道。
我點了點頭,“知道了。”然后就要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