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巫彭的一聲喊,一個高大巫人出現在了玄‘陰’澗的山上,正是‘陰’山大長老天巫,此時的他略微有些尷尬的從山上躍下,沖著巫彭說到:“在下律下不嚴,驚擾了大巫醫,還請大巫醫見諒。”
巫彭冷哼一聲了,他知道三長老這件事情與天巫關系不大,他是被自己召喚出來的玄冥祖巫給驚動了之后,才趕過來的。于是巫彭也沒有多加苛責,擺擺手道:“玄冥賀驚擾我,我不會怪罪,我剛才的教訓是因為他侮辱了巫醫一脈,此事我自會向圣母說明,請她老人家示下。”
天巫一聽倒吸了一口涼氣,忙替三長老謝罪道:“我替玄冥賀向大巫醫賠罪,如有罪責我愿承擔,還請大巫醫莫要告訴圣母,否則玄冥賀難逃一死啊。”
巫彭冷哼一聲,突然厲聲責問道:“承擔,好,我問你,你的手下打傷了我的弟子,你怎么承擔,玄冥賀竟然敢襲殺我,你又怎么承擔?”
巫彭的問題咄咄‘逼’人,天巫立刻變的啞口無言,巫彭身為巫族的大巫醫,比他這個‘陰’山的大長老還要尊貴的多,最重要的是他知道圣母對于巫彭這個大巫醫有多重視,別說犧牲一個玄冥賀,就算是他這個大長老得罪了巫彭,也只有死路一條。
天巫知道現在他必須要做出一個抉擇,否則巫彭將這件事情稟告圣母的話,他這個大長老也保不住玄冥賀。
想到這里,他猛然回頭道:“是誰打傷了巫彭大人的弟子?”
那些趴在地上的巫人看著天巫‘陰’云密布的臉,一個個噤若寒蟬,不敢有絲毫的言語。
反倒是共工簡有仇必報,直接喊道:“當初打傷巫煞的人都死了,只剩下一個天吳勾,這次的事情也是他挑起來的。”
天吳勾雖然和天巫同屬一個部落,不過這也保不了他了,天巫一伸手,一陣狂風將地上的天吳勾給送到了他的手里,然后他的手一用力,天吳勾的腦袋直接炸裂,整個人瞬間死掉了。
然后他的手一轉,地上的玄冥賀直接被他揪了起來,只聽天巫說道:“玄冥賀,你冒犯巫彭大人,侮辱了巫醫一脈,原本你該死,但是念在大戰在即,我罰你戴罪立功,現在先斬斷一條手臂,以儆效尤。”
說完天巫隨手從地上的巫人手里拿起一把刀,然后手起刀落將玄冥賀的一條手臂斬斷,緊接著直接替他止住了血,天吳勾這么做一是避免玄冥賀失血過多,二是封印了玄冥賀的傷口,這意味著玄冥賀的修為除非超過他,否則這條手臂永遠也不可能重新長出來,這是做給巫彭看的。
做完這一切,天巫轉身拜倒:“大巫醫,現在大戰在即,還請你看在我的面子上饒三長老一命。”
巫彭看著天巫,嘆了一口氣道:“哎,大長老殺伐果斷,難怪圣母如此器重,既然大長老替他求情,此事我就不再追究,不過我不希望再看見類似的事情發生,你們走吧。”
天巫一聽,長出一口氣,然后起身道:“大長老放心,我以后一定嚴令手下,這種事情絕不會在發生。”說完他直接拎起三長老,離開了玄‘陰’澗。
其他人看見大長老和三長老離開,這才戰戰兢兢的爬起來,然后鳥獸一般的散開了。
巫彭也轉身進入了房內,在他的心里最擔心的還是天河的傷。
巫彭邁步走進屋內,一抬頭就看見天河不知道什么時候竟然已經坐在了‘床’上,正默然不語的看著‘門’口。
巫彭看見天河起來,不由得心里一喜,不枉費他‘浪’費了一瓶祖巫原液,他快步走到‘床’前說道:“你終于醒了,現在感覺怎么樣?”
天河默默道:“我沒事兒。”
巫彭查看了一下天河的起‘色’,只見他面‘色’紅潤,氣息順暢,比起昏‘迷’時候的樣子已然強了太多,看來應該不會有什么大問題,這才放下心來。
天河此時突然問道:“剛才‘門’外的那些人是來抓我的嗎?”
巫彭以為天河是擔心那些人把他抓走,于是忙安慰道:“你不用擔心,我已經把他們打發走了,你就安心養傷吧。”
天河一聽反而無所謂的聳聳肩道:“我才不擔心,大不了我就跑到弱水岸邊,我才不信他們敢去那里抓我。”
巫彭聽了不由得莞爾,那弱水深處連他都不敢輕易深入,更別說其他的巫人了,也只有天河這個怪胎才敢說出這樣的話。
天河說完之后,頓了下,突然猛地一抬頭正‘色’道:“謝謝你。”
看著神情顏‘色’的天河,巫彭不由的一怔,雖然他跟天河相處的時間已經不短了,但是還從來沒有見過天河如此鄭重的跟他道謝,而他為天河做了這么多,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天河對他說什么謝謝,從他把天河從弱水邊帶回來,一點點的教他說話,然后傳授他巫族神通,一路走來,他已經將天河當成了自己的孩子,而父親是從來不需要孩子說什么謝謝的。
所以突然面對天河的謝謝,巫彭竟然有些無言以對,半天才說道:“這沒什么,我們是一家人。”
“一家人”這三個字讓天河心里有些一暖,是啊,既然是一家人了,再多說什么就有些見外了,于是天河緩緩起身,活動了一下胳膊,也許是躺的時間太久了,胳膊竟然發出了一陣陣的“克吧”聲。
巫彭看見后忙說道:“你剛恢復,還是好好休息吧。”
天河擺動了一些有些生銹的關節說道:“我已經好了,想出去走走。”
巫彭想了想,活動一下也好,于是他點點頭道:“走走也好。”
得到了巫彭的允許,天河起身向‘門’外走去。
突然巫彭叫住了天河,然后從懷里取出一個獸皮文卷遞給天河說道:“這個你拿去,休息的時候不妨看看。”
天河有些疑‘惑’的接過獸皮文卷,打開之后用眼掃了一下,虎軀一震,只見上面記載的竟然是巫醫一脈的通神之術。
所謂的通神之術就是巫醫將血脈之力轉化為神識之力,通過口訣,手印的配合,‘操’控神識與巫族的大神,祖巫以及其他巫族仙貝的靈魂進行‘交’流的一種秘術。
通神之術是巫醫的核心法術,只有大巫醫的傳承人才能獲得傳授,一旦巫醫掌握了通神之術,那他在巫族的地位就立刻變得尊崇無比,所以通神之術也就成了巫族里面許多巫族最向往得到的巫術。
天河沒有想到巫彭竟然會將這么珍貴的通神之術傳授給他,他的心里完全沒有準備,只見他忙將獸皮合攏,然后遞給巫彭道:“巫彭大人,這個太貴重,我可不敢收。”
巫彭有些生氣道:“少婆婆媽媽的,你是我見過血脈之力最雄厚的巫人,如果你都不敢收,那其他巫人誰還有這個資格,你莫非想讓我這一脈的巫醫傳承在我的手里斷絕嗎?”
巫彭說的很嚴重,但也是實話,巫醫一脈是最講究血脈之力的,血脈之力越強施展通神之術的威力也越大,一般來說只有一代巫中的佼佼者才能得傳承,而巫彭是大巫醫,他的眼光則更高,這么多年來他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傳承人,直到天河的出現,雖然天河是二代巫,但是他體內的血脈之力卻是巫彭見過最強的,也是最適合傳承通神之術的,如果要是錯過了,也許以后再也找不到這么合適的人了。
看到巫彭生氣,天河只能將獸皮文卷小心翼翼的收回,將其收好,然后說道:“這通神之術乃是巫醫的不傳之秘,以我的資質只怕很難修煉成功。”
巫彭不耐煩的擺擺手道:“少廢話,讓你看你就看,有機緣的話,就是其蠢如豬也能練成這通神之術。”
巫彭都已經說成這樣了,天河還能說什么,只能拿著這通神之術離開了茅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