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王的寢宮內外,護衛們分成幾個組。?有人手持弓弩站在高處黑暗的角落里,目光注視著下面的動靜。有人手持火把站在明處,手里握著兵器。有人手持長戈和刀、劍,在周圍巡邏。
周景王坐在案幾的后面,眼睛焦急地朝著門口看著。不時有小監進來匯報外面的情況。
“回主!火勢得到了控制,護衛們正在往外面搬書……”
“回主!有人在暗放暗箭……”
“報!”又一個小監進來稟報道:“回主!死囚牢那邊有人劫獄……”
“啪!”
“什么?”周景王一聽有人劫獄,而且劫的還是皇宮內的死囚牢,頓時蹦了起來。“劫走誰了?”
“回主!暫時還沒有消息!”
“再探再報!”
“諾!”
皇宮內的死囚牢關的不僅僅是皇家的囚犯,還關押著重量級的疑犯。能夠關進皇宮天牢的人,不是皇家子嗣是與皇家有關的人,一般都是參與皇家內部事務的重要犯人或者是證人。把他們關押在這里的目的,是保護他們的安全,想從他們的口得到重要口供。然后!將某個想叛逆的人拿下。
周景王的寢宮外面,整個亂了套似的,到處都是火把和護衛們跑動的身影,也到處都是喊殺聲。有時!黑暗還傳來暗箭掠過天空的“嗖嗖”聲。
大周藏書室那邊,屋頂的大火基本控制住了??捎捎诙际悄举|結構的房子,所以!隨時都有可能死灰復燃。
外面!除了手持火把站在原地照明的宮廷護衛外,還有巡邏的。
里面!有不少護衛在原守藏吏現大國師的帶領下,正在跑進跑出把里面的古籍往外面搬。
“快快快快……”老子一身白衣,在火光的照映下特別地顯眼。他跟護衛一樣,跑進跑出搬著竹簡。
藏書室內,因大多書籍都是竹簡做的,又都是幾十甚至幾百年前的竹簡,都很干燥,遇明火后很快燃燒了起來。再則!竹簡又是易燃物,燃燒起來后火勢很大。
其實!大周藏書室外面并沒有燒得多厲害,而里面燃燒得最厲害。因為!一旦某個書架燃燒起來了,很快這個書架倒塌了。結果!竹簡都堆積到了一起,助燃了火勢。
還有!一旦書架倒塌了,堵住了救援的路,妨礙了救援。結果!火勢越來越大。
也在老子積極救援,往外面搬運竹簡的時候,竟然有人躲在高處朝著他這個白衣人射箭。
先前的時候,老子發現藏書室里面有異常響動,端著油燈去查看。他自認為自己是“為人不做愧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門”。結果!他失算了。今非昔!有人要暗殺他。趁著他端著油燈看不見遠處的時候,有一個蒙面人突然地持刀刺了過來。
老子身形一閃,巧妙地躲過去了。結果!又一個人從書架的另外一端持刀沖過來,刺向他。他嚇得本能地往后靠去,結果打翻了一個小書架,躲過了一劫。但是!他倒地了,油燈被打翻了。油燈的油潑到了竹簡,呼啦一下把竹簡給燒著了。
“殺了他!”
“殺了他!”
兩個蒙面黑衣人一邊喊著,一邊持刀再刺。
見竹簡著火了,老子的魂都急飛了。可是!那兩個人不依不饒,要致他于死地。情急之下,老子閃身躲到一邊,一邊喊道:“原來是你們?我認識你們!我喊人了!來人??!來人啊!來人啊……”
住在大周藏書室內的,不光老子一個人,還有朝廷派來的普通護衛,相當于現在社會的普通保安。
其實!老子根本不認識這兩人,他是在詐唬這兩人。結果!還真的把兩人給嚇住了。
兩人又刺了一刀,結果又沒有刺,嚇得不敢再刺了,身形一閃,開溜。
“來人??!快救火!來人??!……”
見兩個刺客走了,老子一邊喊著,一邊脫下外衣揮舞著撲滅火苗。可是!火勢越來越大,憑他一人之力根本無法撲滅。
兩個值班的護衛見大火燒起來了,先是不敢進來,楞了好一會兒神,才沖進來。結果!竹簡燃燒后發出噼里啪啦地爆炸聲,火星迸到旁邊的書架,把旁邊書架串連竹簡的麻絲給燒著了。瞬間的時間,周邊的書架都著了火,火勢更加地大了。
兩個黑衣人逃出藏書室后,躲到黑暗角度里才想起來,可能是被老子這個老滑頭給詐了。兩人一合計,自然是心里不服,又潛了回來。
不過!在他們又要行刺的時候,皇宮的護衛們聞信趕了過來。兩人見沒有機會了,借機把燃燒的竹簡撿起來亂扔。結果!不僅把整個藏書室都燒起來了,還把木質結構的房子也給燒起來了。
等到宮廷護衛趕過來時,兩人早已揭了臉的蒙面,脫下身的黑衣,變身成為宮廷護衛。
“任務失?。 蹦程帉m殿的屋頂,黑暗角落里傳來一個人的嘆息聲。
“怎么辦?”下面的黑暗角落里,傳來一個人的追問聲。
“射!找個機會射死他!主子說了!他將成為大周的禍害!殺了他!”
“是!”下面黑暗角落里,傳來那人的答應聲。
老子正在搬著竹簡,突然聽到面前傳來“嗖”地一聲響,他本能地朝著發出聲音的方向看去。結果!這一箭沒有射他的頭,卻射在他懷里抱著的竹簡。
“保護大國師!”
“保護太史!”
“保護李老師!”
“……”
這時!護衛們趕了過來,將老子保護起來。
有幾個機靈的護衛,當即拿起弓箭,朝著暗箭飛來的方向,胡亂地射了過去。
方基石等人趕過來的時候,大周藏書室的大火已經撲滅。房子雖然沒有燒塌掉,但基本廢了。更是讓人婉惜的事,室內的藏書只搶救了不到三分一。其他的竹簡都燒殘了,無法修復成為廢品。
老子癱坐在地,宮廷御醫正在給處理劃傷的臉,和燒傷的手臂。還有!他的白發還燒掉了不少,頭發披散了開來,跟個瘋子似的。
他的雙眼看著面前的藏書室,眼角滾落下了兩行無聲地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