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陽虎這么一說,方忠仔細想了想,好像覺得是那么回事:陽虎沒有陷害的意思。相反!好像還有感激的意思。
關于這件事,方忠的記憶是很清晰的。并不是他所說的那樣:年幼、嚇糊涂了。說自己當時年幼、嚇糊涂了,那只是托詞,敷衍陽虎的,看看陽虎到底是什么意思?
當年的他,也不知道孔子為什么要報“魯人陽虎”這個名字?后來長大了,他才覺得:孔子也不是什么好人!他因為長得像陽虎,所以才報陽虎的名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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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虎是魯國季氏家臣,報他的名字出來,一般小人物不敢記恨你、報復你!
孔子當時應該是這個意思!
或者!報陽虎的名字是“嫁禍于人”:這事不是我孔丘干的,是陽虎干的。你們要報仇的話,去找陽虎好了!我孔丘是什么人?我是圣人、人……
方忠并不知道!那些劫匪死里逃生后,還真的改邪歸正,重新做人了。為了感激當年“魯人陽虎”的不殺之恩,有一個家伙特意跑到魯國來報恩。
見到“陽虎”后,果然是當年的那個“魯人陽虎”,倒頭拜。
陽虎自然是不知道當年的內幕,憑借著他在季府混了幾十年的經驗,自然是蒙混過關了。他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撿了這么一個大便宜。他陽虎在洛邑那邊還有這么好的名聲,在劫匪當還有這么好的名聲?
事后他才想起來,把南宮敬叔叫了過來,詢問一番。南宮敬叔說,當年是有那么一回事,至今他也不知道孔子是什么意思?沒有想到!那幾個劫匪竟然棄惡從善了?
陽虎還是不敢相信,為了進一步證實,才決定找方忠。如果確實是那么回事!那么!孔丘這人值得相信!人家是人才啊!現在的魯國,需要他這樣有真才實學的人。
其實!孔子當初的想法,有一定“嫁禍于人”的想法。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也只有他自己知道。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跟當年摸、捏了河蓮的兇一樣,他說他是無意,誰知道他的內心是有意還是無意?
真的!只有天知道!
可陽虎卻并沒有往“嫁禍于人”這個方面想,是偏激地認為:孔丘是個人才,不計前嫌,為他爭了面子,改變了他傻、作惡的負面形象……
正是因為陽虎的偏激思維模式,才讓他作出決定,請孔子出山。
當然!也不完全是這一個方面的因素。另外一個方面的因素是:孔子隱忍了十五年,他的學生遍布天下。而且!都很出名。能教育出那么多優秀的學生,魯國卻沒有重用他,那是魯國管理層的失誤、失策和無能!
出于這一方面原因,陽虎作為季氏家族的重臣,不得不迎合社會輿論的需要,去請孔子出山。
在陽虎的追問下,方忠假裝思索了很久,才承認了。說是有那么回事,當時年幼,嚇糊涂了。然后!添油加醋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說圓滑了,免得陽虎懷疑孔子是為了嫁禍于人。
“哦?原來是這么一回事!好!”陽虎又拍了一下方忠的肩膀,讓他好好休息,出去了。
方忠經過這么一折騰,酒早已醒了。可是!他的頭還是有些暈。再則!是深夜了,他想回家也回不去。
現在的方忠,一家人不住在以前的季府了。在曲阜城內,有了新的府坻,顯然不是“方府”而是“季府”。因為!他是門入贅的女婿,隨妻姓。
第二天,陽虎派人去找孔子,請孔子出來做官。
方忠在陽虎的府吃了早餐,告辭出來了。他沒有回家,直接去了昨晚喝酒的那家酒肆。
果然!酒肆已經被季府的人給封了,不再營業。
方忠又跑了回來,去陽虎的府找陽虎,陽虎卻去季府那邊班了。
“是誰封的!把封條我給拆了!”方忠追問起來。
陽虎府的人把封條的事匯報去,很快!陽虎讓人把封條給拆了。
方忠不放心,又親自去看。結果!還真的那么回事:封條拆封了。
敲開酒肆的門,方忠又把昨晚的那塊玉遞給小伙計,讓他轉告老板,說對不起。
從酒肆出來,酒肆門口站著一個大個子,朝著他看著,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
方忠也朝著對方看著,覺得此人好像有些面熟。可一時之間,是想不起來。
“方基石!”突然!對方大喊一聲,然后!繼續朝著他看著。
“你?你是誰?”方忠問道。
“你是方基石的兒子吧?”對方問道。
“你?你是誰?”方忠謹慎地問道。
“你怎么那么像方基石?”對方又說道。
“你?你到底是誰?”
“原來!你是膽小鬼!”
“我?”
“你一定是方基石的兒子!”對方察言觀色,肯定地說道。
“你?”
“你不是方忠,是方恕!”
“你?”方忠嚇得趕緊后退一步。他也不知道?老爹方基石到底有哪些仇家?反正!老爹那些年得罪了不少人,結了不少仇。
“你一定是方忠!季府養的一條狗!……”
“你?討打!”方忠一聽,怒火當場來了。
“憑你?你是我的對手嗎?”
“你?”
“算你爹來了,也不一定是我的對手!哈哈哈!膽小鬼!狗!狗!狗!狗!……”對方接連說了幾聲“狗”后,直接繞過他,進入酒肆。
“老板!給我來一碗魯清!”
“你?你別走!”方忠跟隨著進入酒肆,追著喊道。
“我懶得理你!要喝酒一起喝酒!”對方根本不把方忠當回事,來到案幾前,直接坐了下去。
看來!他是這家酒肆的常客。
“小伙計!茶!怎么了?我剛才來的時候,門面怎么貼著封條?”
過去的封條不是紙寫的字,貼在門縫的。而是!麻布面寫著字,然后用釘子釘在木門面的。
“你是誰?你?”方忠被對方的蔑視給氣的,渾身顫抖。
對方的年齡并不大,也他大幾歲。可對方的氣質,卻壓制著他。另外!對手對他很熟習。而他卻并不知道對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