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灑落在綠洲旁邊,偏愛溫?fù)峋U晴,她無聊的將龍切一抽一合,棱棱白光比太陽更亮眼,而太陽依舊溫柔如初,反而不與她爭鋒。
龍切,這柄唐刀的外形是一柄鮮紅色的薄紗傘。薄紗傘是直柄,卻是在抽出龍切的時候,變成弧刃,這十分微妙,而且風(fēng)兒吹打在龍切的白刃上會吹落陣陣紅萼,美輪美奐,越發(fā)使得“劍紅傘·綰晴”美輪美奐。
神霄劍的外形是翠玉色的竹簫,每每拔劍之后劍鞘會如云而散,每當(dāng)別在腰間又會幻化為竹簫。它與龍切極為相配,正與白岈與綰晴天造之和一般。仿佛簫聲而起,紅傘而舞,神霄縹緲,龍切爭鋒。
兩人稍作小憩,覺得九幽妖徒放松了戒備,于是動身逃離,待在奘漠陵是危險的,也不是長久之計,必須回道婕妤峰。何況蕭亦鳳那丫頭在山洞中,洞里面沒有水也沒有吃的,想是已經(jīng)饑渴難耐。
一路無事,卻是如履薄冰,小心謹(jǐn)慎。眼看就要到了奘漠陵邊境,卻見寧泊客與寧小狐帶領(lǐng)九幽弟子迎面而來。四周沒有棲身之所,也沒有藏身之處,一片沙漠熱辣的讓人難受。
白岈左手按劍,打起了精神,寧泊客不驚不慌,為人甚是沉穩(wěn),年約三十卻是一頭花發(fā),潦草的胡渣更讓他像是一位天涯邊上的蒼老劍客。身邊的寧小狐白衣狐裘,雪白清冷,把指甲涂抹的十分黑暗。寧泊客自從加入奘漠陵,就變得很少說話,很少出門,曾經(jīng)也是一位瀟灑的漁橋幫劍仙,而今的相貌恐怕裳讖見了也不認(rèn)識。
寧小狐冷笑道:“你們跑不出去的,四周都是我們的人,還是乖乖地跟我們回去,我會好生招待你們的。”綰晴秋眸一瞪,冷冷得殺氣掠過她嬌嫩的體格,嚇的她身子一震,縮在了寧泊客身后。她害怕這個紅艷冰冷的女子,害怕她的“姑射神掌”,雖然沒領(lǐng)教過綰晴的“解道流”她已經(jīng)是怕得要命,在她面前頓時矮了一截。
九幽弟子也打起了精神,時刻防備著兩人拔劍。
白岈凝眸道:“想抓我們盡管動手,何必廢話!”寧小狐道:“只怕我送你們出去,一會你們還要再回來,所以不如省去麻煩,乖乖的跟我回去,還能好吃好喝。若是你們再反抗,就沒有了這種優(yōu)待。”
綰晴見她一副信心十足的底氣,冷聲道:“什么意思?”
寧小狐借著寧泊客和身后弟子撐腰,冷而孤傲道:“對付你們的辦法。”綰晴不屑一顧,道:“拿出來見識一下,你們不過是人多勢眾而已。”寧小狐側(cè)臉一笑,表情極為詭詐妖嬈,簡直就是一個小妖后,她笑道:“看樣子應(yīng)該快到了呢,不如我們在等等,要是想動手你們盡管出手就是。”
綰晴不想跟她廢話,當(dāng)下拔刀,寧小狐急忙退了幾步,那寧泊客生怕寧小狐有性命之危,當(dāng)下拔出寶劍,擋在了她的身前。然而白岈比他動作更快,在他拔劍半尺之時,已經(jīng)拔出了神霄劍刺了過去。
只聽砰地一聲脆響,神霄劍刺在了寧泊客寶劍的劍身,力道威猛,使得他寶劍碎裂了幾道裂痕,而且力氣被壓制,再也拔不出分毫。眾弟子吃了一驚,寧泊客面不改色,說道:“了不起,不愧是打敗魔道瘋子的人。”
寧泊客的武功也算高深,雖然打不過白岈,但是自從加入九幽之后他一直不敢拿出自己的真正本事。但是一旦釋放禁錮自己的精神枷鎖,還是會讓白岈吃盡苦頭。他顧于活命,投身九幽,一來認(rèn)為有辱漁橋幫祖師,二來怕被江湖人識破身份,故而斬斷了自己所擅長的修真,為的是想忘記拿手絕技“浪跡飄逸”和“熾雪劍法”。
白岈道:“我們是不會坐以待斃的。”
他本欲打開殺戒,忽見弟子熙熙攘攘而至,以喬將岸為首,一臉猙獰而笑。他近前捋須而道:“你想感受一下聞人訪仙被脅迫時的痛苦與不甘嗎?你會怎么做?”
白岈詫異少許,確實(shí)雙拳難敵四手,但是相助綰晴逃生也不在話下,何必受他們脅迫?這時卻見人群分開,一個渾身占滿了血跡,越發(fā)顯得性感嫵媚的女人走來。
她是花蝎姬,身后跟著沫兮冷,但是白岈當(dāng)看到采金被他們俘虜時氣得咬牙切齒,龍睛死瞪著他們不放。綰晴也拔刀而起,花蝎姬哼哼笑道:“先把‘不那芳華’交出來。”纖細(xì)的指甲變的又細(xì)又長,指著采金的喉嚨,威脅著他們。
在畢諺聲感到前線是,花蝎姬見攻打血祭壇無妄本想撤離,當(dāng)聽到畢諺聲的計謀后認(rèn)為可行。便攻打血祭壇,暗暗吩咐沫兮冷潛入武道峰將采金擒拿。神犼的注意力都在血祭壇,哪里料到沫兮冷潛入后方將采金擄走。事后,長孫什伯還以為采金又溜走去了攜秀山舫,雖然霞韞染不在,但是還有荷素練這個師姐,她們的感情也很要好。
采金沉吟道:“別聽她的,她心里的陰謀多的是,你要被她威脅到什么時候。”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白岈無可奈何,對花蝎姬來說沒有利用價值的人她是會殺無赦,若是拒絕她,采金必死無疑。但是答應(yīng)她,卻是一個巨大的危機(jī)。綰晴湊近身子說道:“不管神犼,不管破魂劍,先救采金。”
白岈見沒別的辦法,冷聲道:“你先把她放了,反正我們也沒機(jī)會逃走。”花蝎姬道:“我知道你的本事,為了安全起見,我不會答應(yīng)。”她的指甲不停的在采金臉上輕輕地劃來劃去,采金雖然文弱,但也不怕。可綰晴于心不忍,一下子將“不那芳華”丟給了花蝎姬。花蝎姬接過寶劍后,嬌笑道:“我想讓你替代聞人訪仙。”
綰晴道:“什么意思?”
花蝎姬道:“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現(xiàn)在不告訴你們。”
綰晴已經(jīng)猜出七八分,她威脅白岈,看中的無疑是白岈鯨吸大法的境界而已。九幽妖徒雖然正在強(qiáng)行修練,但未必會能突破“龍口奪食”。但是花蝎姬的鯨吸大法也不容小覷,她居然自己不出手,想必是危險重重,想找個犧牲品。
如果九幽妖徒能突破“龍口奪食”,花蝎姬自然會用自己人,因?yàn)橹档眯刨嚒?
若沒有的話不得已就要威脅白岈,自己才不會去做。因?yàn)槠苹陝Φ耐@人,會射殺所有進(jìn)入者,那戾氣、怨氣、靈氣、等必定是糜爛成災(zāi)。在這種時候收集煉獄之氣是要付出代價的,小則功力盡失,大則命喪黃泉。
兩人被九幽妖徒逼近了大牢,不知道他們將采金關(guān)在哪里。
白岈焦慮不安,宛如熱鍋上的螞蟻。
由于羽瀅與蕭姝神似的緣故,烏魈自然不會殺她,甚至?xí)芍揍瑳]有感覺到這種焦慮。但是現(xiàn)在不同了,采金對他們來說不過是一只螞蟻,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答應(yīng)他們,犼之教徒與九幽妖徒必然會在破魂山莊成為“怨靈丹”的犧牲品,不答應(yīng)他們采金只有死路一條。
綰晴擔(dān)憂道:“你說我們拿蕭亦鳳跟他們換人,他們會同意嗎?”白岈道:“現(xiàn)在正是水深火熱之時,眼下‘怨靈丹’是他們唯一的救命稻草,我相信他們也不在乎蕭亦鳳。”
昏暗的地牢中沒有一點(diǎn)光輝,寂靜更使兩人擔(dān)憂,采金文靜嬌弱哪里受過這種罪。白岈越想越氣,難道只能步聞人訪仙的后塵?自己阻止了他,那誰來阻止自己,如果有人能阻止自己,他感覺真得會答應(yīng)花蝎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