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日,顧以琴詢問了顧青後,便帶著五姐妹去了桃花林處赴宴了。
風琛竹站在林子入口,看到來的一行馬車上相府的標誌。眼都亮了,人也交給管家招呼了,自己便往那處走去。
小姐們紛紛下車,看到了宣王,顧以琴上前給宣王行禮,道:“宣王爺福安。”
身後的幾個小姐也紛紛效仿,顧以智也傻裡傻愣的跟著顧以琴行禮,倒引來了一旁之人吃吃的笑。
最後還有顧以畫留在馬車內。
此時,顧以畫盯著之處那一灘血跡,眼神緊張的看著知書,忙道:“知書知書,我這衣裳怎麼辦啊?”
知書搖頭,無奈道:“你且先坐在這裡,我去與你尋套衣裳來。”
顧以畫急的快哭了,急忙催促道:“快去快去。”
顧以琴見顧以畫的馬車還沒動靜,不禁疑問道:“四妹這是如何了?爲何還不下來?”
還沒等裡面的聲音傳出來,風琛竹卻是沉不住氣了,怕是以爲顧以畫因爲不喜自己而給自己一個下馬威,心情頓時不好了,但也不能對自己的意中人惡語相向,只得折中的打趣道:“我卻是不知這相府四小姐,本就是不想來參加本王舉辦的宴會,現下莫不是怕見了本王羞澀,本王還是快些離開爲好。”
風琛竹的話音剛落,顧以畫乘坐的馬車便有了動靜,只見一截蔥白玉手伸出車外,把車簾,顧以琴與一行人都看向那處,而風琛竹甩開扇子,眼睛直直盯盯的盯著那道車簾,連呼吸都屏住了。
車簾被掀開了,出來的卻是知書,風琛竹暗怒,顧以舞卻是好奇,顧以琴剛想說話卻被顧以舞打斷,顧以舞與風琛竹同時脫口而出。
顧以舞道:“四姐你怎讓了一丫鬟胡來?”
風琛竹呵斥知書,道:“小姐還未出來,你這丫鬟先出來成何體統?”
知書瞥了風琛竹一眼,滿是不悅,馬車裡面卻傳出了一道聲音,也是不滿,道:“宣王爺,這是小女子的丫鬟還不勞王爺管教了,小女子不下車還是有些要事要解決,此時,小女子先給宣王爺賠不是了。”
“什麼要事比得上我宣王爺重要?”
這句話就顯得風琛竹有些無理取鬧了,尤其是在知書對顧以琴耳語了幾句後,顧以琴揮手讓她去吧。
顧以琴看了一眼風琛竹,帶著歉意笑道:“妹妹確實有些不便,還請宣王爺見諒。”
風琛竹更加奇怪了,但看著顧以琴吩咐車伕都散了,而顧以畫所乘坐的馬車卻被拉到林子不遠處的樹蔭下,心更難耐。
不一會兒,知書便揹著一個包裹回來了,進去了,隨後又出來,直直奔著風琛竹去。知書對風琛竹行禮,隨後道:“我家小姐有些事兒在身,請問有何疑問?”
風琛竹越發好奇了,便道:“到底是何要事是本王不可得知的?”
這時,顧以琴見知書離風琛竹如此之近,輕輕皺著眉,行到兩人之處,還未走進,風琛竹便已落荒而逃了,臨走時留給知書的背影是那耳垂邊的兩抹。
這時,顧以琴對知書責怪道:“知書你也是的,你不好好伺候你家小姐,來這兒跟宣王爺說甚?”
知書無辜道:“小姐說她自己能處理,便把知書趕下了車,而宣王爺也好奇小姐到底如何了,知書只好如實相告了。”
顧以琴道:“如何說的?”
知書越發無辜了,便道:“小姐的要事是葵水,便就是這樣了,誰知宣王爺臉皮如此薄?”
顧以琴無奈搖頭,伸手便給了知書一個爆栗子。
知書呼痛,急忙逃走了。
此時,顧以畫也換好了著裝。也下了車,吩咐了一旁的隨行僕從丫鬟,讓她拿去給燒了,這才喚了捂著頭的知書隨著顧以琴她們,進了桃花林。
方纔之事的來龍去脈顧以畫在一旁都看得清清楚楚,卻不知爲何知書會被顧以琴賞了個大栗子,便詢問知書道:“知書你爲何會被大姐賞了個栗子?”
知書不滿道:“方纔我跟宣王爺說了你來葵水之事,大姐便賞了啊呀!”
知書嗔怨的看向顧以畫,顧以畫收回在知書頭上的手,臉卻雙道紅霞,看的旁邊的一貴族公子呆了。
而在貴族公子旁的另一位公子,看到那貴族公子的反應,自認爲無比風雅的把扇子一開,湊近那貴族公子道:“秦兄,可是看上了那家小姐了?”
被公子喚秦兄的貴族公子名喚秦巖晉,是那信陽侯秦昌遇不成器且的兒子,整日流連於花叢內,現下看到滿面紅霞的顧以畫,更是七魂被迷了五道,眼巴巴的直盯著顧以畫瞧。
城外的桃花林,常年四季如春,可以說是一處神蹟,並不是任何百姓人家都能踏足裡面的。雖然偶爾會有些疏漏,且在固定的日子會開放讓些百姓人家進來採摘回去做桃花釀桃花糕桃花糖等等一系列的零嘴,有些還會進貢給當朝皇帝一飽口腹之慾。
此時花開的爛漫,一陣微風出來,整人處在桃花之中,看著桃花,聞著桃花味,看著被桃襯托更加明媚豔麗的佳人,秦巖晉只覺得自個兒已經醉了。
還未等那公子再次開口,秦巖晉只踱著步到了顧以畫面前。
顧以畫和知書看著面前的不速之客,知書認出了這便是當朝信陽侯的寶貝兒子,不禁退後一步,手不留痕跡的扯了下顧以畫的衣袖。
顧以畫會意,而那邊的秦巖晉已經開口了:“在下信陽侯之子秦巖晉,不知小姐貴姓芳名?芳齡幾何?”
秦巖晉好歹壓住了自己的本性,但言語舉止也輕佻得很。
顧以畫有些不悅,但面上卻是一副禮貌而疏離的樣子,她道:“原是信陽侯家的秦公子,小女子見過秦公子,小女子免貴姓顧,名以畫,芳齡,這不方便告訴公子,請公子見諒。”
秦巖晉見美人跟自己說了這麼多話,最後的兩道魂只剩了一道,他連忙擺擺手,道:“無妨無妨,也是本公子唐突了佳人,還請佳人不要怪罪。”
顧以畫微微一笑,試探道:“最近小女子想與家父去令公子府上拜訪,不知令尊近幾日可安排了哪些行程?”
說的同時,顧以畫也扯了下知書的衣服,示意她聽著秦巖晉接下來的話。
果不其然,顧以畫一發問,還剩一道魂的秦巖晉便爲難道:“小姐能來府上拜訪是本公子的榮幸,可最近實在不巧。家父接連三天都要出門,去工部侍郎家,戶部侍郎,吏部尚書家商量要事,我也要隨著去,時間恐得再約了。”
顧以畫禮貌笑道:“那既然如此,小女子也不好叨擾秦公子了,小女子告退。”
秦巖晉還未回過神,便看到顧以畫領著她的丫鬟走了,待行到一處,顧以畫忙道:“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知書沉吟了一會兒,便道:“我現下就去尋焦何,等下若是有人問起我,你便尋個緣由給搪塞過去。”
顧以畫點點頭,不放心的叮囑道:“我知道了,你一路小心,且早些回來。”
知書點點頭,便在桃花林裡穿梭,另尋出路出去了。
而顧以琴那邊,顧以智正隨著顧以琴賞著花,因對這種物還是第一次見,不免有些好奇,便不斷地詢問顧以琴。
“姐姐,姐姐。你看。這是什麼?”
“那是桃花兒啊。”
顧以智有些不能理解,便好奇道:“桃花兒?桃花兒不都是開在冬天的嗎,爲何這秋日也有桃花?”
顧以琴還未說話,旁邊便傳來了竊竊私語的竊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