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田封頓時愣住了:“你說什麼?它們怕火?”
知書一臉興奮的點了點頭:“沒錯!我們早該想到的,電光水母羣乃是海上的東西,凡生活在水裡的東西,所懼怕的,一定是火??!”
“沒錯!沒錯!世上萬物相生相剋,凡是活物,就一定有剋制他們的辦法,電光水母羣,怎麼可能是無敵的!”
“就是就是!還是知書姑娘聰明啊,我們有救啦!”
“對對對,我們有救啦!”
聽到這個答案,大家都忍不住互相擁抱著歡呼了起來,田封看著眼前喜極而泣的人羣,眼中也不禁現(xiàn)出了驚喜的淚花。
“傳我命令!所有人員各就各位,點燃火把,拋向大海!”田封一聲令下,所有人都熱火朝天的忙碌了起來。
好不容易看見了生的希望,大家都不想輕易放棄,一時之間都忙得熱火朝天,有的負責點燃火把,有的負責製作新的火把,剩下的則是一齊把那些點燃的火把拋向了茫茫的大海深處。
原本熊熊燃燒著的火把在碰到海水的一瞬間便頓時熄滅,只有在熄滅前的一瞬間,高溫才能逼退那些水母羣,知書很快就看出來,這並不是長久之計。
果不其然,眼看著那些水母只是消失了一瞬間,接著就又從遠方緩慢而堅定的朝著他們這艘浮浮沉沉的小船靠攏了過來。
人羣再次變得恐懼,又再一次的渙散了軍心,眼看著那代表著死亡的妖異顏色朝著他們一點點的靠近,衆(zhòng)人一時之間甚至都絕望了,他們咒罵著該死的老天爺,咒罵著可恨的電光水母羣,紛紛都在抱頭痛哭。
然而就在這時,人羣中傳來了一個遲疑的話語:“……雖然火能克水,水亦能克火,火把遇水則滅,又怎能借此逼退電光水母羣呢?”
“是啊……咱們的火把做了就滅,卻只能把他們逼退一瞬間,這樣下去,木棍和熱油遲早是要用光的呀!”
“是啊是啊……”
這個問題問的極好,知書心頭一緊,忽然想到了一計,她去找到了負責看護熱油的田海,田海見她來,連忙把她往外趕:“你來做什麼?快到甲板上去!我答應(yīng)你,一定會把你安全帶回去的!”
知書搖了搖頭,阻止了田海的動作,只是說:“我不是來找你說這個的,我想問你,你知不知道熱油如果盡數(shù)倒在海上,能否在海上將它點燃?”
此言一出,田海頓時警覺的皺了皺眉頭:“你問這個做什麼?你瘋了?熱油潑在海水上會浮起來,當然能夠點燃,但此舉導(dǎo)致的後果,就是我們的船也會被點燃,根本得不償失!”
知書此時已經(jīng)沒有仔細思考的餘地了,她現(xiàn)在只知道,一定要活下去,爲了容千憶,無論如何,一定要!
看著知書眉宇間堅定的模樣,田海忍不住一把扶住了她的肩膀,低聲勸道:“知書你聽我說,這樣絕對不可以!到時候別說我們的船隻會被毀,我們在這茫茫大海上,也根本無處落腳!”
聞言,知書沒有多說什麼,反而咬了咬牙,一臉堅定的撇過頭:“不管怎麼樣,我也要試一試!田海,你相信我,這已經(jīng)是我們唯一的辦法了。”
田海怔怔的看著知書那堅持的樣子,從未發(fā)現(xiàn),原來她褪去了冷豔和順的外衣,內(nèi)力的英氣和堅定也是那麼的迷人。
氣氛有些曖昧,就在這時,門口冷不丁的傳來一聲爆喝:“你們在幹什麼!”
知書和田海同時回過頭,卻看見葉兒此時正在站在門口,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們,眼圈通紅:“你們……你們這對姦夫淫婦……”
還沒等知書開口,田海就已經(jīng)搶先喝道:“你別胡說八道!什麼姦夫淫婦,知書正在跟我商量逼退電光水母羣的事情!”
“你還爲了她說話!田海,我真是看錯你了,我一定要把這件事告訴田叔,我要讓他看清楚你這幅僞善的嘴臉!好爲我做主!”葉兒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撐著門沿說不出話來。
時間緊迫,知書現(xiàn)在根本沒有心情跟他們在這東拉西扯,她毫不留戀的繞過了田海準備離開,站在門口,她道:“田海,一切就拜託你了,無論如何,一定要完成這件事!”
看著知書毋庸置疑的面孔,田海只能嘆了口氣,說道:“好吧!我答應(yīng)你就是了?!?
得到了田海的保證,知書忍不住欣慰一笑,轉(zhuǎn)身離開,她要把這件事告訴田封。
葉兒見知書走了,哭的更加驚天動地,她衝到田海面前使勁拍打著他的胸口,哭叫道:“田海!你這個沒良心的!我葉兒跟了你這麼多年那一點對不起你!你現(xiàn)在居然跟她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田海,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田海原本就在爲燒船這件事而憂心,眼下葉兒還在他耳邊喋喋不休的討論著那些莫須有的事情,惹得他更加心煩,忍不住朝著她大吼一句:“那你就給我滾!身爲未來的妻子,你連體諒丈夫這一點都毫無覺悟,我有怎敢把你娶進門,怎敢讓你操持這個家!”
“田海,你、你……”葉兒一雙美目頓時不可思議瞪大了一雙美目,哭的更加傷心了,“田海,你居然想要退婚!不行!我不準你退婚,我不允許!”
“允不允許輪不到你說了算!”田海惡狠狠的撂下這句話,接著不再搭理葉兒,自顧自的把油桶給搬到甲板那裡,從始至終都沒有再回頭看過葉兒一眼。
葉兒見他如此狠心,心中更是恨得要滴出血來。
知書把自己的想法跟田封一說,他立刻表示同意,並道:“無論如何,眼下保住大家的性命纔是最重要的,倒是如果船燒起來了,我便通知大家控制火勢,無論如何也不能讓船身的火熄滅!”
知書欣慰的點了點頭,隨即,掌舵人忽然叫道:“田封!你們看!前面有一個海島!”
聞言,他們忙不迭的望去,果不其然,只見在電光水母羣的身後,一個海島靜靜地佇立在那裡,一時之間,它幾乎變成了全船人的希望。
“快啊!快潑熱油,咱們開著船衝過去,一定可以的!”知書驚喜的大叫道。
話音剛落,田海頓時把那一桶桶熱油給推了出來,大夥心照不宣,都明白接下來要發(fā)生的事,可是沒有一個人反駁,因爲大家都知道,這已經(jīng)是他們目前爲止唯一的辦法了。
成,則生;敗,則死。
沒時間再猶豫了,大家齊心協(xié)力,把所有的熱油都一股腦兒的倒在了電光水母羣包圍他們的地方,水母羣被他們這些舉動弄得一時不敢前進,田封見勢有利,連忙把熱油給全部點燃。
風助火勢,一時之間沖天的火光頓時在大海中燒了起來,熊熊得熱焰讓所有人的眼睛裡都燃氣了一團火,那是希望之火。
果不其然,眼看著電光水母羣在漸漸消失,大家都歡呼雀躍,終於找到了生的希望。
隨後,田封讓人把後倉早就準備好的海水潑了下去,卻沒有潑滅,而是把火勢控制住,以防電光水母羣再殺個回馬槍。
船體漸漸被燒焦,田封讓掌舵人用盡畢生速度朝著不遠處的那個海島前進,火光熊熊,他們總算在最後關(guān)頭,衝破了火舌的阻隔,到達了海島的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