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顏色的玫瑰花,代表著不同的花語。
比如說被稱作藍色妖姬的玫瑰,就代表著一種永恆,一種對愛情的忠貞不渝。
然而地球人都知道,紅色的玫瑰花象徵著愛情。
尤其是一大摞的紅色玫瑰花,更代表著無比熾烈的愛意。
葛衛國的手裡,現在就捧著一大摞的玫瑰花。而且看得出來,每一朵的玫瑰花,都經過了精挑細選。每一支玫瑰的花苞都開的飽滿鮮豔,每一片玫瑰葉子,都呈現出嬌嫩的綠色,就好像是爭相在表達著自己的高貴,尤其是貴。
葛衛國手裡的這捧玫瑰,絕對不可能賣五塊錢一支。
而現在,葛衛國正單膝跪地,將手中的這捧玫瑰舉到沈姝面前,狼子野心,在我面前昭然若揭。
如此勁爆的進場畫面,一時間讓所有在聚會現場的人統統圍了上來。
而我看到沈姝,雪白光滑的臉蛋上,似乎已經罩上了一層寒霜。沈姝的雙手撐在鋪著白布的餐桌上,要是沒有餐桌的支撐,我估計那個看起來異常堅定冷傲的沈姝,估計都能摔倒在地上。
由此可見,沈姝面前的這個男人,對於她的糾纏是有多麼的令人髮指。
沈姝表現出來的樣子,與她平時的樣子判若兩人。
不過這也不能怪沈姝,因爲我們面對的這個“敵人”實在是太強大,太完美了。
葛衛國身高一米八零以上,偏偏身溜勻稱,該瘦的地方瘦,該健壯的地方健壯,而且長得英氣逼人,一看就是那種行業中的佼佼者精英。
與他一比,我就跟個路人甲沒什麼區別。
如果我是妹子,我一定會選擇葛衛國,而不選我自己。
因爲我跟他,根本不在一個數量級上。
怪不得沈姝抵抗不了葛衛國的攻勢,要尋求我的幫忙呢,因爲敵人的“武器裝備”、硬件條件實在是太過先進,甚至比自衛君的防霧霾套裝還要在另一個意義上的夢幻。
葛衛國如果要是向我表白,我肯定二話不說拍板同意。當然,性別上的問題咱們好說好商量。是葛衛國把自己閹了呢,還是葛衛國去韓國做個變性手術呢,這都是我可以接受的哇。
當然,葛衛國不可能向我表白,因爲看得出來,現在他的眼睛裡只有沈姝。至於他到底有有沒有看到我,都得打給問號。
然而有一點,葛衛國一定比不上我。那就是我,是個主攻初戀的戀愛諮詢師,在戀愛方面,我就是權威,就是大師,而葛衛國明顯就是戀愛小白。
追女孩子哪能像這樣死纏爛打,讓人下不來臺。葛衛國同學,難道你沒看到沈姝臉上那副爲難到極點、尷尬到極點的表情嗎?你這樣苦苦相逼,只會讓沈姝對你產生無比厭惡的情緒。
你還想泡人家呢,人家沒把你恨之入骨就算不錯。
不過,這也是沈姝找我的原因。把葛衛國拒之千里之外,就是我的工作。
解美女之困,也是作爲紳士的責任。
葛衛國還沒開口說話,我就先一個箭步,閃身站到了沈姝的身前,伸手接住了葛衛國雙手遞過來的玫瑰花。
“謝謝,謝謝,葛大夫還真是客氣,初次見面就替我買好了花,那我就不客氣的借花獻佛了。只不過這花的數量有點兒多,用不了這麼多。”我從一大捧花裡面,撿了一朵最大最紅最鮮豔的玫瑰,放到距離沈姝的手彎起來剛好可以舒服拿到的位置,然後把剩下的玫瑰統統扔到了螃蟹堆上面。
“親愛的,這一隻玫瑰代表著我對你一往情深。一生一世你都是我的唯一。”我背對著葛衛國,葛衛國自然看不到我對沈姝擠眉弄眼。
沈姝冰雪聰明,自然馬上就領會了我的意圖。我的意圖很明確,那就是跟沈姝秀一大波恩愛,讓葛衛國知難而退。
而且我跟沈姝之間是有協議關係的,而葛衛國明顯沒有這個優勢,沈姝會拿誰的花,自然不言而喻。
果然沈姝接過玫瑰,立馬綻放出了燦爛的笑容,並且馬上湊過來摟住我的脖子:“謝謝親愛的,我一定會好好珍惜這支玫瑰的。”
老實說,沈姝的演技超乎我想象,尤其是當她那柔軟的酥胸貼上來的時候,在那一秒,我都覺得我自己就是沈姝的戀人了。
葛衛國顯然沒明白怎麼會半路殺出個程咬花,憋了半天,臉都快憋紫了,這才悠悠的問出一句:“你是誰啊?”
“我是……”
“葛君,他是沈君的戀人,名字叫做唐君!”
我還沒有說話,自衛君搶先就把話茬搶了過去,這傢伙真的是跟誰都能犯上賤。
葛衛國上上下下打量了幾眼自衛君,然後一皺眉頭:“自衛君,你是不是剛從火星考古回來?”
自衛君一臉尷尬:“不是,這是最新款的防霧霾套裝。雖然夏天的霧霾天氣比較不常見,但是我這套套裝還可以防暴雨、防沙塵暴、防***爆炸帶來的核輻射,而現在只要998,看在咱們是老同學的份上,我還可以給你便宜2塊錢!”
葛衛國一把推開自衛君,然後緊緊盯著沈姝的臉:“姝,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到底是誰?”
葛衛國先生的眼睛裡還是沒有我,當然這也在我的意料之中。
沈姝非常大方的拉住我的胳臂,一臉驕傲的表情:“這你還看不出來嗎?他是我男朋友!”
接著沈姝竟然在我一側臉頰上輕輕親了一口,雖然沈姝外冷內熱我是知道的,但是這演技,我給滿分。
羣衆總是那羣,風往哪邊吹,就往哪邊倒的牆頭草,看見我和沈姝秀恩愛,當下也沒含糊,由自衛君帶頭,呱唧呱唧,都鼓起掌來。
葛衛國的臉,憋的就跟喝了二斤老白乾一樣紅。當然不是因爲醉的,而是因爲氣的。葛衛國這時候,纔開始拿正眼打量起我。
“都別拍了!”葛衛國突然就發威,阻止那羣起鬨架秧子的社會精英們繼續鼓掌慶祝。
“你……到底是誰?”葛衛國鬧了半天還是這句話,這句話他已經說了三遍了。
我算是明白沈姝到底不喜歡葛衛國哪一點了,那就是葛衛國實在是太過一根筋了。
說到底,在二十一世紀的今天,還給自己的兒子起了一個“衛國”這樣大義凜然,而且具有明顯六七十年代時代特徵的名字,這就說明葛衛國的長輩之中,有人對於那個時代,有近乎於頑固的執念。
而葛衛國明顯的把這份頑固的基因繼承了下來。要不然他也不會對於我的身份如此糾纏不清。
我甚至都能想象的到,將來當葛衛國結婚的時候,站在神父面前,葛衛國問自己的新娘:“你愛我嗎?”
新娘:“我當然愛你。”
葛衛國:“你真的愛我嗎?”
新娘:“我真的真的愛你。”
葛衛國:“你敢發誓你確確實實是愛我的嗎?”
我敢發誓新娘一定很快就會崩潰,並且神經衰弱,留下巨大面積的心理陰影。
葛衛國要不是一根筋,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只送玫瑰花給沈姝,弄得前臺的羅芙蓉大姐一看見玫瑰花就以爲是送快遞的。
當然,我不是一根筋,相反,我的金點子相當的多。
既然葛衛國問我是誰,那我不妨再告訴他一遍,對付一根筋,還得要一根筋才行:“你好,葛大夫,我是宋唐,是沈姝的戀人。”
葛衛國睥睨著眼,古怪的瞅了我一眼:“你怎麼知道我是大夫?你以前見過我?”
所以說這一根筋的人,腦子裡一定也會少根弦,我剛剛拿花的時候,都告訴他我們是初次見面了,估計是葛大夫的耳朵跑夏威夷度假去了,所以沒聽見。
我輕輕咳嗽一聲,我的show time再次來臨。
這是我在沈姝以及在現場的列位看官面前一展身手的好機會。
“葛大夫,今天是我第一次見到你。我之所以知道你是大夫,是因爲你雖然帶了一副眼鏡,但是剛剛在你走進會場的時候,我看到了你雙耳下方還有被細繩勒過的痕跡。而在你的雙手腕部,同樣有明顯圍繞一週的勒痕,這都證明你曾經佩戴過口罩和手套,而且就在剛剛。這就證明了你是個醫生,而一般的門診醫生,早就在五點前後就會下班,急診醫生,現在應該還在輪班。但你一直到現在纔來,這不僅僅是因爲你去買花了,而是因爲你的出診時間和普通大夫不僅相同。沒錯,葛大夫,據我推測,你是一名剛進行過手術的外科醫生,對不對啊?”
我拿出了我的看家本領,滔滔不絕的說出了我的推測,我看到不但是葛衛國吃驚的長大了嘴,連現場的各界精英們也都對我相當的欽佩。
山本自衛更是聽的目瞪口呆,狠狠的嚥下一口吐沫,然後從口袋裡取出一顆藥片吞了進去。
沈姝對我的表演相當的滿意,難得一見的竟然一直保持著笑容。
葛衛國的臉色很難看,他呆呆的盯了我足足有5秒,然後幽幽說道:“你是警察?哦不,你是偵探嗎?”
我微微一笑:“不,我只是大學時候主修歷史,對醫學史的方面也有所涉獵而已。”
“咕咚”一聲,我話音剛落,在我身後就傳來了悶響。怎麼著?是爲我淵博的學識而傾倒了嗎?
然而當我扭回頭看去,山本自衛倒在地上滿頭大汗,而且顯然已經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