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來如此,你們兩個是戀人關係!怪不得長得這麼像呢!”山本自衛坐在麗都大飯店頂層休息室的真皮沙發上,一邊翹著二郎腿,一邊準備喝一杯不加冰的可樂。然而卻發現自己腦袋上的玻璃頭盔打不開,正急的隔著頭盔抓耳撓腮。
我尷尬的對自衛君笑了一笑,沈姝早就已經把我和她的關係告訴了自衛君,當然我們兩個只是有合約關係的假情侶這一點,是不會告訴他的。
“自衛君是我在慕尼黑大學時候的同學。在上學的時候,他就可愛照顧別人了,經常把別人的啤酒倒掉,跟別人普及喝酒有害身體健康的知識,所以我們那時候班裡的同學都很崇拜他。”沈姝也尷尬的向我解釋了她跟自衛君的關係,然後還一邊對著我擠眉弄眼。
崇拜他?崇拜他怎麼到現在還能活著,沒被人打死吧?
自衛君哈哈一笑,顯得十分得意:“你們中國人有句古話:些許小事,不足掛牙。那都是我過去的光榮事蹟啦,不提也罷,不提也罷。哈哈哈……”
趁著自衛君自我陶醉的時候,沈姝悄悄的湊到我的耳邊:“這山本自衛的老爹,是我們公司的股東之一,所以待會兒他無論做了什麼,都希望你能忍一忍,另外,如果他損壞了你什麼東西,你可以找我報銷。”
“這自衛君的老爹不是日本自衛隊的高級將領嗎?怎麼變成你們公司的股東了?”我也小聲的迴應著沈姝的問話,也許在自衛君看來,我和沈姝正在甜言蜜語。
沈姝臉上擠出了一個看起來像是微笑的笑容:“傻瓜,日本軍界的錢,也不是那麼來路明確嘛。”
喔,瞬間我就明白了,說不定日本軍界黑吃黑的程度,比某些泱泱大國還要厲害的哇。還是像我這種小人物,兩袖清風。貴爲公司一把手,卻從來不貪污受賄。當然我也沒賄賂可收。
自衛君搞了半天,總算是把嘴巴前面那個說話用的擴音器給拔了下來,露出了裡面的八字鬍和一張櫻桃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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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自衛君端起可樂,用比慈禧太后還優雅的姿勢,開始吮吸起杯子裡的可樂來。
“啊,對了,自衛君你知道嗎?喝可樂不但容易致癌,另外還含有***,長期喝還容易導致男人的某些功能障礙……”我用比自衛君還賤的聲音,小聲的告誡自衛君。
“噗!”自衛君剛嘬進去的幾滴可樂,瞬間噴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我看到沈姝拼命的忍住笑,眼淚都快憋出來了。
自衛君還衝我點點頭:“唐君你說的對啊,差點我就犯下大錯誤了!唐君,真的非常感謝你,及時阻止了我,要不然我就做不成爸爸了!”
就算你不喝可樂,估計也做不了爸爸,因爲……你的名字出賣了你。不過這話只是在我心中一閃而過,我並沒有把它說出來。
“時間過的真的很快,想不到當年的慕尼黑大學校花,現在也有了男朋友,看來我是一點兒機會都沒有了。遺憾只雞,遺憾只雞啊!”自衛君突然傷感起來,反倒弄得我和沈姝不知所措。
這自衛君家裡有權有勢,又是沈姝的大學同學,該不會,自衛君就是我要對抗的死纏爛打沈姝的情敵吧?
不過看自衛君這一臉的垂頭喪氣,還沒打仗呢,自己先丟盔棄甲。
他要真的是我的情敵,這單生意未免也太簡單了吧?一點兒挑戰性都沒有。
我用眼瞅向沈姝,沈姝連連搖頭。
“想什麼呢?”沈姝一桶我的胳臂,“自衛君只是在大學期間跟我一起演過《羅密歐與朱麗葉》。”
“你演朱麗葉?”
“是啊。”
“他演羅密歐?”
“他演樹。”
原來如此,看來暗戀朱麗葉的不只有帕里斯伯爵,還有樹。
不過,既然知道我要面對的情敵不是自衛君了,我還是有點兒鬆口氣的,老實說,我還真是不太擅長應付這種類型的人。我的身邊有個陸丹丹就足夠了。
說道陸丹丹,不知道這小妮子現在怎麼樣了。今天她可算是開齋了。估計光螃蟹腿,她就能幹掉一大捆兒。
“我們別光在這坐著啊,聚會開始了,我們去參加聚會吧!”自衛君說著就站了起來並且已經走到了門口,這傢伙行動力之快跟他“樹”的形象完全不相符。
我和沈姝只有苦笑,剛剛吵著鬧著說要喝可樂的也是這位自衛君。現在可樂是不喝了,自衛君的頭盔上還多了一個大窟窿,那個嘴巴前面的擴音器是怎麼塞都塞不回去了。自衛君只好張著個大喇叭口兒,進入了聚會現場。
聚會早就已經開始了,很幸運的是,我們錯過了開場白。現在正在進行的階段,是自由用餐,和閒聊的時間。政商界的精英們,三個一羣,五個一堆兒,湊在一起激烈的交流著各自在各自領域所經歷過的牛逼事蹟。
在千軍萬馬的精英之中,我一眼就看到了陸丹丹。我看到她,並不是因爲在現場的所有人腿都沒有她長,也不是因爲她面前確實有一大捆的螃蟹腿,而是在所有西裝革履之中,只有她一個人穿著背心褲衩,還泰然自若。
如果可以的話,我真的想假裝不認識她,然而沈姝已經迎上去了。
“丹丹,你怎麼來了?”沈姝很親暱的向滿嘴流著螃蟹油的陸丹丹靠了過去。
她的意圖很明確,就是想甩掉自衛君。而且,她成功了!
自衛君因爲這一身防霧霾套裝,而被好事的政商界精英們圍了起來。
“自衛君,你是剛從火星迴來嗎?”
“不是的,我是因爲霧霾太大了,才選擇了這一身防霧霾套裝的。”
“自衛君,你們日本國現在都流行穿這種宇航服上街遛彎嗎?”
“據我的預測,中國在未來的五年之內,也會流行起這套防霧霾套裝的,如果你們現在買,只要998,算上夜間照明設備,我還可以給你們便宜兩塊錢,是不是很劃算?”自衛君又開始推銷起自己那套防霧霾套裝,我趁此機會,趕緊從他身邊溜走。
我現在擔心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陸丹丹這小丫頭爲什麼還不撤退!
當沈姝知道我派陸丹丹監視她的時候,那就真的萬事休矣了。
而且我看到劇情正在朝著我預想的方向展開,沈姝已經開始詢問陸丹丹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了。
陸丹丹還沒有答話,我趕緊一個箭步閃上前去:“丹丹,你是不是從公司過來的,你出來的時候辦公室鎖門了沒有?”
我的意思很明確,那就是讓陸丹丹趕緊順著坡下驢,她只要回答“忘了鎖了”,就可以馬上有藉口撤離現場,這樣也就避免了被沈姝問話的尷尬。雖然事後免不了要捱到沈姝的詢問,但那個時候,我早就可以教陸丹丹串好口供,絕對不會穿幫。
我的計劃堪稱完美,我只是錯誤的估計了陸丹丹的智力。我原本以爲陸丹丹的智力能比自衛君高一些,然而看來是我一廂情願,自作多情了。
陸丹丹挺起那深刻表明她無腦的大胸,拍著胸脯向我保證:“放心吧,唐總,我鎖的好好的,保證一個賊都進不去!”
我差點兒沒一口氣背過去,生活如此艱難,陸丹丹同志你怎麼能活得這麼輕鬆?
有時候我是真羨慕這種腦筋不會轉彎的單細胞生物。
不過,沈姝就在旁邊聽著呢,我也不好向陸丹丹解釋我的意圖。
我只能硬著頭皮對陸丹丹擠眉弄眼:“丹丹,你一定確定以及肯定,你把辦公室的門鎖上了嗎?那窗戶呢?保險櫃呢?抽屜呢?都鎖了嗎?”
陸丹丹看著我的表情,心裡也虛了:“我到底應該是鎖啊……還是不鎖啊?”
我咬著牙,從牙縫裡擠出了一絲悠悠的聲音:“你說呢?”
陸丹丹一拍大長腿,總算是明白了過來:“哦對了,沈小姐,唐總,抱歉,我辦公室的門沒鎖,我得回去鎖門去!”
還是讓我一口氣背過去算了,也好過在這聽著陸丹丹表演穿幫鏡頭。
陸丹丹說走就走,一拍屁股,竟然真的向門口走去。
“哎?丹丹就這麼走了?她到底是幹嘛來的?”沈姝不明所以的問我。
“沒事,她就是給我送鑰匙來的,送完她就走了。”我忙不迭的胡謅個藉口向沈姝解釋了一番,沈姝看著我半信半疑,但是也沒再深問。我長長的吁了口氣,總算是把陸丹丹的問題解決了,然而——
“哎呦,你走路不長眼睛啊?你都不知道避讓老幼病殘孕嗎?”陸丹丹的大嗓門突然在門口響了起來。
我實在是想不通,這老幼病殘孕哪點兒和你有關?等等,說不定,陸丹丹同志你可以歸類爲殘裡面,你的腦子確實有點兒殘。
然後我扭頭看去,陸丹丹已經跌坐在了地上,而站在她面前的,是一個長相英俊、魁偉不凡的眼鏡男。
我承認,眼鏡戴在這個男人臉上,比梁朝偉、吳彥祖和周筆暢更顯得英氣十足。
“哇,是衛國來了!”在聚會現場的一衆花癡,登時就圍了上去。
“哐啷”一聲響,我身後的沈姝差點兒沒站穩,摔倒在放著餐品的桌子旁。
接著,葛衛國推開狂熱的追求者們,將一束玫瑰花呈到了沈姝面前。
瞬間我就明白了,我的“情敵”到底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