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益珊也不是完全的沒有腦子,在她看來,以她小弟的權(quán)勢,眼前這個和她小弟做生意的人,如果不能信任當(dāng)然就是殺了滅口。
大楚的江國公殺個把人,不算什麼大事吧?還有,她對鐵瑛沒有半點好感,因爲(wèi)害她把其當(dāng)成了孤竹國的皇帝陛下。
因此,她對鐵瑛有著明顯的敵意,尤其是在聽到鐵瑛所說的抱大腿一事,她就更討厭此人了。
鐵瑛聽完江益珊的話眨了一下眼睛:“絕對沒有我的份?”那可是他鐵瑛的,現(xiàn)在還是他鐵瑛的,因爲(wèi)就算是背叛了他的那些人,如今也不敢對孤竹臣民說已經(jīng)把皇帝趕出孤竹了。
所以,孤竹國現(xiàn)在的皇帝依然是鐵瑛,雖然政令已經(jīng)出自他人之口了。嗯,不過孤竹的的大軍還在鐵瑛的手裡,這讓鐵瑛纔有底氣認(rèn)爲(wèi)自己還是皇帝。
他鐵瑛從來要的就不是那個名義。而他如果不是受了極重的傷,也不可能逃出來找江銘和阿鳳的,早就聯(lián)絡(luò)大軍平叛了。
現(xiàn)在,他不過是有點小小的麻煩,居然被一個婦人指著鼻子說:孤竹沒有他一份,一點兒你也不要存非份之想。
真的,不論是孤竹的人還是其它國家的皇室,還沒有一個人敢對鐵瑛如此說過。
江益珊用力點頭:“絕對沒有。”說完她看向江銘:“此人信得過嗎?”她暗示的意思就是,信不過就殺了吧,千萬不能讓此人出去胡說八道。
江銘拱了拱手:“陛下,我的皇帝陛下,算我求你了好不好?我怎麼也是你的妹婿吧,你就高擡貴手吧。”他拿江益珊暫時沒有法子,要教也不是一兩句話的事情。
反正算起來他和鐵瑛也不是什麼外人,乾脆就求求鐵瑛——你老人家快點走吧,不要再玩了,再玩兄弟我就只能挖個坑把自己埋起來了。
鐵瑛摸了摸下巴:“應(yīng)該是我求你纔對嘛,孤竹已經(jīng)沒有我的份兒了,以後要圖謀個落腳之處,還要你們小夫妻可憐才成啊?!?
他說完看向江益珊:“大姑娘剛剛就是這樣說的,對吧?好了,我也要去看娥凰了,忙的很,就不和你們鬧了?;仡^,回頭咱們再好好的聊。”
鐵瑛也沒有再隱瞞自己的身份,轉(zhuǎn)身擡腳就走了;和江益珊真的著惱生氣犯不著,因爲(wèi)那就是個不懂事的婦人,他鐵瑛還沒有那麼無聊和一個婦人一般見識。
他最後的話根本不是威脅。在這個世上他信不過誰也絕對信得過江銘和阿鳳——哪天江銘真想做皇帝,江銘也不會對他鐵瑛下手的。
所以,那就是個玩笑話。很少能有這樣的機(jī)會看江銘進(jìn)退不得,他豈會錯失良機(jī)?今天如果不是掛念著還沒有完全好轉(zhuǎn)的娥凰,他是絕對不會離開的。
說實話,鐵瑛走的時候真的是戀戀不捨,感覺自己放過了這個機(jī)會,怕是有生之年都不會再有這樣的好時候了:能捉弄江銘且讓江銘沒有招架之功,真的、真的太難得了。
江益姍完全愣住了,但也只愣了一會兒就猛的轉(zhuǎn)頭看向江銘:“他就是孤竹皇帝陛下?!”她還是有點不敢相信,其中的原因就複雜了。
又想他就是,但想到剛剛自己所說的話,她又巴不得此人不是。
“他真的是孤竹國皇帝陛下?!”這句話不是重複而是江益珊在問阿鳳。雖然她的話問的迫切,可是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的答案是什麼。
江銘的脖子很僵硬,所以點頭點的很辛苦;阿鳳的臉上全是苦笑,看著江益珊實在是不知道說她什麼好:“那還重要嗎?”
是啊,不管鐵瑛是不是孤竹國的皇帝,江益珊說了那麼多後,此時再確定其身份還有必要嗎?只要還有一點腦子的人,就絕對不會再問了。
問了,是與不是那不都是自打嘴巴,那不都是自找沒趣嘛。
江益珊聞言再次看向鐵瑛,見他就要踏過門檻了,大呼一聲:“你站?。 彼幻嬲f一面向鐵瑛跑了過去:“陛下你不能就這樣走了,你一定要給我一個說法!”
青樓女子的臉是最厚的,剛剛可以指著你鼻子罵娘,回頭看在銀子的份兒上,就可以打著自己的臉罵自己的娘:只要有好處,她可以把她說過的話都吃下去。
不,是全當(dāng)沒有說過一個字。所以江益珊知道了鐵瑛的身份後,並沒有如江銘和阿鳳認(rèn)爲(wèi)的那樣感到羞恥而知進(jìn)退,反而馬上把剛剛所說的話都丟在腦後向鐵瑛又追了過去。
她要鐵瑛給她一個說法——這句話把江銘聽的連嘆幾口氣。一句再實在不過的話,如果不是有他江銘在,就憑江益珊剛剛那些話,鐵瑛豈會像個沒事人一樣離開?
就算罪不至死,那活罪也難逃啊。江益珊在鬼門關(guān)轉(zhuǎn)了一圈,還是因爲(wèi)她自己作的,回頭還敢對鐵瑛胡說八道。
江銘在心中想:這就是無知者無畏嗎?雖然鐵瑛和他是朋友,可以交付性命的兄弟,但是鐵瑛終究是皇帝,這一點他和阿鳳是有共識的——平常他們和鐵瑛說話其實已經(jīng)不再隨便了。
江益珊可好,就憑著她認(rèn)爲(wèi)的江銘和鐵瑛是朋友,就對鐵瑛如此這般的算計後,又如此這般的撒潑。
鐵瑛沒有理會背後撲上來的江益珊,因爲(wèi)他知道江銘和阿鳳的難處:打又打不得,罵此時也罵不聽;而他同樣也是,此人再不討他的喜歡也是江銘的姐姐啊。
所以他不但沒有停下反而動上了輕功,身形一縱就真接閃身到幾丈外了,連頭都沒有回。
江益珊可沒有想到鐵瑛會如此。在她的小心計裡,鐵瑛此人是她小弟的朋友,就不能看著她受傷,對吧?
所以她放心的、大膽的撲上去,完全無視了那高高的門檻以及堅硬的青石磚地面;可是,鐵瑛卻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樣,真的就任她這個好朋友的姐姐往地上摔去,連推她一把的意思都沒有!
江益珊看著那門檻幾乎在眨眼間就到了跟前,除了驚呼外就是閉上了眼睛:她的臉啊,她如花似玉的臉啊——如果破了相,她絕對不會放過鐵瑛的,鐵瑛必須要爲(wèi)她負(fù)責(z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