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鄙夷地翻著白眼,“呸,我才不跟你一家呢,看你熊樣。”
張杰想笑,但想到對方是天魔劍主,心底暗暗掂量著形勢。
歐陽飛揚得到了天魔劍的精髓,比邪靈厲害百倍,憑自己一個人力量還不知道是不是他對手,不過有凌月在身邊,安妮得了天星劍,雖然還沒有融會貫通,威力也不能小視,三人齊心協力還怕他。
張杰向凌月、安妮招招手,示意先坐下,看歐陽飛揚葫蘆里賣什么藥。
歐陽飛揚陰惻惻地說:“各位,這么晚,不睡覺跑來慶祝我出獄,非常感謝。”
歐陽飛揚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眼里冒著火,顯然在為被張杰與安妮送入監獄而憤怒。
安妮卻渾然不覺,還故意笑問,在美國監獄里有沒有保護好屁股,剛問完即笑得花枝亂顫,歐陽飛揚臉陰沉的可怕,簡直可以用七竅生煙來形容。
張杰使勁地打了安妮的手臂,示意不要再刺激他了,萬一暴走,咱可應付不來。
安妮好不容易忍住笑,凌月卻又插了一句,“屁股怎么了?電視上說什么肛泰,可以治嗎?”
歐陽飛揚騰地從老板椅上跳了起來,狠狠地指著安妮,恨得咬牙切齒:“夠了,夠了,你,你,你他媽的害老子進監獄,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如果目光能夠殺人,安妮已經死了好幾次。
安妮心里仍然有點怕,竭力的撐著微笑,掩在身后的手卻在哆嗦,沒想到歐陽飛揚發怒釋放出來的天魔氣有如驚濤駭浪,差點讓人崩潰。
凌月坐在安妮的旁邊,輕輕地握住安妮的手,一道真氣輸入了安妮的體內,抵抗住了歐陽飛揚恐怖的氣勢。
歐陽飛揚眼角浮現出驚訝的興奮,沒想到天魔氣隨著怒氣暴發出來,那種力量的渲瀉,令他感覺到舒暢,甚至有那么一點快感。
冷酷兇殘是天魔劍的本性,順應了歐陽飛揚的本性,二者合一,天魔氣最佳的環境,這僅是開始,越使用,人性越冷酷兇殘,那種邪惡的快感也更強烈,就象吸毒一樣,發自骨髓快感。
這正是天魔氣的可怕之處,令人欲罷不能,歐陽飛揚剛得到天魔劍不久,受到天魔氣感染才開始,剛才怒氣的發泄,讓他找到了邪惡之門,邪惡將會從中源源不斷的流出。
一縷烏光從歐陽飛揚身邊閃過,整個大樓的電壓、磁場隨之改變,燈炮不斷的暴炸,黑暗象液體從地獄流向了人間,帶給人恐怖,驚慌。
“出劍。”
凌月突然喝了一聲,安妮,張杰雖然有點驚愕,來不及細想,跳到一邊,天云劍迅速握在手心,安妮速度有點慢,等一會,天星劍才出現。
“張杰,你能將天云劍收入身體,很不錯,但是你沒有修煉它,它威力還停在一年前,有句話,不進則退,你應該多修煉它。安妮你更要努力,天星劍剛凝成一體,威力不及原來一半,先撐過今天再說,我會指導你們煉劍的。”
凌月手里拿著三尺紅綾,隨著真氣搖曳擺動,張杰還記得,第一次與凌月見面時候,就被凌月的紅綾放了次風箏,記得凌月進屋的時候手里并沒拿紅綾,難道紅綾跟天云劍一樣,也是件神物?
張杰很想跟天魔劍主歐陽飛揚打一架,但歐陽飛揚放出的天魔氣,仿佛無邊無際的魔氣之海,超過了張杰自信承受的范圍。
天魔氣龐大的氣場將整個辦公桌壓成了碎木片,無盡狂風吹得張杰三人搖搖欲墜,還好凌月與張杰兩人云波罩擋住了大部分能量,身后的炮臺一樣的大船舵,轟隆隆滾到了墻角,差點將墻砸出一個大坑來。
難道,檢測到的超常能量的釋放,就是歐陽飛揚的天魔劍的能量?張杰迅速掃了能量監視儀,果然,能量監視儀指針顯示在超常能量范圍,而且輻射檢測也亮了紅燈。
歐陽飛揚手里拎著一柄灰暗古劍,周身黑氣繚繞,電光閃爍,冷笑,“安妮不用出劍了,天星劍原來的主人也不堪一擊,何況你剛得到。”
張杰臉色慘白,一直以來,每次用天云劍,都覺得無堅不摧,但遇到天魔劍,卻顯得力不從心, 感覺到心灰意冷,那數十畝被削斷的大樹,是被天魔氣送入了異度空間,天星劍是被歐陽飛揚所斬斷,天星劍主也被歐陽飛揚所殺,天魔劍的能量強大到了斬裂空間。
張杰三人的臉色都不好看,凌月發出腦波,一會惡戰,張杰與安妮逃走,由凌月纏住歐陽飛揚。
三人心里都明白,眼前,集三人之力也非歐陽飛揚對手,最勉強的打法就是有一人纏住歐陽飛揚,另兩人逃走,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等兩人有足夠的力量,再回來報仇。
張杰不能讓凌月這么做,每次都讓凌月保護自己,自己卻茍且偷生,豈是一個男人所為,又是一個誓言保護公主的侍衛所為?
張杰咬牙收起了天云劍,拿出手機,頂著洶涌的天魔氣,大聲說道:“歐陽飛揚,算你厲害,不過我和凌月現在是特安局的人,你殺了我們,將成為整個國家的敵人,特安局不會放過你的,我只要按下按鈕,這段視頻就會傳到特安局,你功力高強能躲起來,但是你老爸不能,你老爸創下的這片基業,將被你斷送,嘿嘿,來啊,看你能不能厲害到和全人類為敵,有種就試試。”
歐陽飛揚看到了地上被天魔氣震碎的相框,老爸剛和自己拍的照片,想起了老爸煞費苦心,把自己從監獄里弄出來,還把天魔劍給了自己,天魔氣沒有完全摧毀歐陽飛揚的心智,在他的心里父子之情還根深蒂固藏在心里。
天魔氣逐漸減小,最近風平浪靜,歐陽飛揚額頭滲出一絲后怕的冷汗,沒想到憤怒之后,天魔氣的能量都不受自己控制,腦海里只有一個殺字,要不是看到照片,差點釀成禍害。
“你們走吧,我不想看到你們,你們不要來惹我,你看到了,天魔氣我都控制不了,不過,安妮,我倒喜歡看到你,我還是愛你的喲。”
歐陽飛揚下了逐客令,但對安妮仍然色心難改,安妮寒磣地打個哆嗦,被一個將來的惡魔愛上,比被賊惦記著更可怕。
凌月拉著安妮,對張杰說了聲快走,三人匆匆消失在黑夜里。
張杰將此事匯報給了趙局長,趙局長聽后表示出擔憂,這件事涉及的危機超越了她的管轄范圍,連夜向中央匯報,最后得到指示,歐陽飛揚是個極大的威脅,就象一枚核彈,不能草率地對付他,萬一天魔氣失控,相當于引爆了核彈,周圍的人都會受到波及,而且天魔劍能夠引起空間交錯,不知道會引起什么災難,只能嚴密監視著,不可打草驚蛇。
小鎮賓館內,凌月面色慘白,要筆墨紙硯,張杰皺著眉頭,天還沒亮,這會上哪兒找什么筆墨紙硯?
還是安妮聰明,現削了竹管,毛刷上的柔韌的軟毛,做出了一支毛筆,墨水則找到賓館里的財務科的兩瓶紅藍墨水,擔心一瓶不夠用的,全拿來了。
凌月不顧張杰的勸阻,奮筆疾書,硬要寫關于練器的東西, 一寫就是一個時辰,當扔掉筆后,猛地噴了一口鮮血,嚇得安妮與張杰趕緊用毛巾替凌月擦血,詢問怎么回事。
凌月臉色如紙,默運真氣,半晌才說話,晚上閉關時候,感應到了強大的天魔氣,還發現張杰陷入天魔氣的包圍之中,就強行暫停閉關,前去救援,所以傷了自己經脈,如此一來要花費更多時間療傷,至少要一年半載。
凌月沒說剛才忍著內傷寫煉器之法,更加重了傷勢,因為自己要閉關一年半載,煉器之法,張杰又不知道,所以趕緊寫出來,讓張杰、安妮遵照上面去修煉,加強雙劍的力量,才能對抗天魔劍。
凌月費了半天勁寫的文章滲合了紅藍雙色墨水,看起來紅藍色彩分明,象是一幅山水畫,并不是優美的山水畫,凌月的書畫確實不能讓人恭維。
張杰的肩膀上不就有幅美其名曰蒼鷹展翅圖,可是怎么看愣是小雞吃米圖。
凌月打小不愛文書,所以筆跡東倒西歪,有的地方因傷勢的緣故,有點抖動,更難辨認,但是礙于那是吐血之作,張杰與安妮只能抱以嘆為觀止的態度,一起稱贊此書只能天上有,人間哪有幾回聞。
凌月臉色微紅,不耐煩阻止,喝斥道:“得了,別奉承了,我要走了,記得好好修煉雙劍,不要只顧著他媽的談情說愛。”
安妮從凌月的語氣中聽出了醋意,卻是允許了安妮與張杰戀情,喜出望外,親昵地拉著安妮的手,好姐姐長,好姐姐短。
凌月在安妮頭上敲了一記響指,教訓,“記住,傻丫頭,人長得漂亮,卻象個花癡,看住張杰練功,小心歐陽飛揚,千萬不要跟他正面沖突,直到我閉關結束。”
張杰也應承道:“我一定跟安妮,雙劍合壁,天下無敵。”
凌月愣了愣:“雙劍合壁是什么?”
張杰邪笑著,雙手比劃著:“雙劍合壁啊,好多小說都那么寫的。”
雖然凌月不懂什么雙劍合壁,卻聽猜出了張杰話里的曖昧意味,向張杰豎起了中指,剛從電視里學的手勢,然后離開,臨走時,扔下一句笑話,“合壁可以,別等我出來,你們孩子都生了啊。”
張杰接到了肖哥的電話,肖冰倩已經有一個多月沒聯系了,電話不在服務區。
張杰心中泛起不好預感,按行程推算,肖冰倩應該早就回家了,難道那天肖冰倩沒有回家,而是去了別的地方寫生?離開的時候情緒穩定,不像在玩失蹤。
張杰回到了分別時的小村莊,四處打聽,都沒有見過肖冰倩,村里的王大娘記得肖冰倩跟她道別,離開了村子。
肖冰倩只要離開小村莊,必須經過村口小店,張杰到小店買煙,拿著肖冰倩的照片,詢問有沒有見過肖冰倩,小店主人對肖冰倩的印象深刻,點頭說見過,只是不記得哪一天了,肖冰倩離開的時候,來到小店里買了瓶礦泉水,然后沿著村頭小路走向小鎮汽車站。
張杰暗中感應著小店主人的腦波,看到了肖冰倩買礦泉水的景象,墻上時鐘日歷正停在那天分開的時間。
但是小鎮汽車站沒人見過肖冰倩,那里只有一班通向長沙的汽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