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傑感應著法一的腦波,雖然沒見過十八羅漢拳,卻象早已將拳法爛熟於心一樣,輕鬆的避過。
法一越打越心驚,這個其貌不揚的年青人,怎麼對十八羅漢拳如此熟悉,每次出拳,招式出到一半,他就輕鬆的閃過,分明知道拳法攻擊方向,套路。少林寺在網(wǎng)上公佈了一些武藝,大多是強身健體,普通的武技,十八羅漢拳與達摩易筋經(jīng),般若禪功一樣同屬少林不傳之秘,這麼多年,我也只研修了兩項絕技,外人怎夠知道十八羅漢拳套路?心靈感應?他真的會心靈感應?若是如此,就算我武藝再高又怎麼能勝他?
張傑感應到了宋姐的腦波,快走,不要再打了,特警隊馬上就來了。
張傑似乎受到了干擾,行雲(yún)流水的身形停滯了,被法一一拳頭打在胸口,象斷線的風箏向半空飄去。
法一露出滿意的笑容,十八羅漢拳不相信打不到你,奇怪,這小子被打了一拳,怎麼還笑呢?
從張傑臉上狡猾的笑容,法一感覺受騙了。
張傑聽到了宋姐的警告,急欲脫身,但是法一十八羅漢緊鑼密鼓地似樹藤纏繞著,故意讓法一打中,借力打力,極快的退去。
張傑沒有落地,在空中一個筋斗,踏雪無痕的輕功,左腳踩右腳腳背,右腳踢左腳,藉著法一打來的強大的勁道,眨眼間飛到了旁邊山坡上,消失在白雪皚皚山林間。
張傑剛走,七八輛墨綠色軍車風馳電掣開來,車上全是核槍實彈的武警。
張傑穿梭在山林間,正想停下來喘口氣,頭頂傳來直升機呼嘯風聲,山林空曠,根本逃不過直升機的搜索。
一道白影從地上騰地飛起,罩在了張傑頭頂,一大塊白布,遮住了身形,傳來熟悉聲音,“快趴下。”
張傑感覺到了一具柔軟如水的身軀,溫暖的氣息,淡淡的體香,湛藍的眼眸充滿了驚喜與幽怨。
安妮抱著張傑的腰,一起頂著白布,雪一樣溶入了大地之間。
外界根本看不出雪地中藏有人,山林白茫茫一片,直升飛機馬達聲漸漸遠去。
安妮貼在張傑耳朵上輕語:“我以爲你死了。”
張傑感覺到後背緊貼軟軟的雙峰,心絃一蕩:“我的命硬,死不了,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安妮尼呵氣如蘭:“我什麼不知道?你忘了,我是間諜。”
安妮嘴裡的熱氣吹的張傑脖子發(fā)癢,張傑側過頭去,“謝謝你救我。”
安妮的語氣變得冷如寒風,一柄匕首頂住了張傑後腰,“不要謝我,我是爲了殺你。”
張傑徵了徵,苦笑,“爲什麼?”
安妮將張傑的耳朵咬出了血,吐掉嘴裡的鮮血,厲聲道:“你不該插手我們的事,傷我?guī)熜郑瑲⑽彝T,我恨不得殺了你。”
張傑平靜如水:“我是被逼出手的,你嘴裡說要殺我,卻沒有一點殺機。”
安妮沉默半晌,幽怨道:“你有心靈感應,在你面前,我沒有隱私。”
張傑任憑寒風凍結著傷口,望著白雪如幕的山林:“我沒有感應你的腦波,是你的眼睛告訴了我,它沒有殺意。”
安妮輕輕地收回了匕首,感覺著張傑身上溫暖的體溫,熟悉的氣息,“你讓我背上了欺師滅祖的罪名,更愧疚於師兄,怎麼就你一個人,凌月呢?”
張傑略微沉默:“她死了。”
張傑將事情緣由告訴了安妮,受張傑情緒的感染,安妮脫離了張傑寬闊的後背,站了起來,嘆了口氣,“我錯怪她了。”
張傑一臉沮喪:“是我沒用。”
安妮勸解道:“不是你的錯,有些事情超出了我們認識的範圍,令我們無能爲力,現(xiàn)實是殘酷的,節(jié)哀吧,特安局到處找你,你怎麼打算?”
“找南宮長風。”
“找他?恐怕無濟於事,抓你是特安局高層的意思,南宮寧都沒權插手,你是想造時間機器?”
安妮思維靈活,猜出張傑最終的目的。
張傑默認了,“我不甘心,不能讓凌月白白爲我死去,我要回到過去救她。”
安妮搖搖頭,一付不屑的表情,“可歌可泣的愛情,你陷入了愛情的魔咒裡了,我可管不著,南宮長風有危險,有人要殺他。”
“你們要殺他?”
“no,世界上也不只有我們一刀流殺手,還記得上次要取你記憶的老外嗎?湯姆,史密斯的手下。”
史密斯看中了紐約拍賣中心的一件中國文物,南宮長風將與其爭奪。
這次紐約拍賣會,史密斯勢在必得,暗中將對南宮長風下手。
“你能幫我嗎?我想去美國找他。”
安妮冷笑:“我來這裡,本來想殺你,現(xiàn)在不僅救了你,還要幫你,你怎麼報答我?”
張傑撣落身上的雪花,大步走向山下,山林裡響著爽朗的聲音:“我欠你一條命,你隨時來取。”
安妮眼圈微紅,別過頭去,冤家,誰要你報答,只要你心裡有我,我還在乎什麼呢?
二十六章 奇異玉盒
紐約拍賣中心停車場。
南宮長風,一身褐色西服,花邊領帶,拎著黑色公文包。
刀削斧鑿般堅毅的臉龐,寬闊的肩膀,雄健偉岸的身形,透出成熟男子的魅力。
福特車的汽笛聲,在空曠停車場內(nèi)特別響亮。
拍賣大廳在二十樓,南宮長風每次來都是從地下停車場直接乘電梯到二十樓,可是不知道爲什麼,今天電梯停在一樓就是不下來。
南宮長風著急地看了看手錶,拍賣會的時間越來越近了,決定從地下停車場的安全通道上到一樓。
南宮長風很少走安全通道,不喜歡那種狹小的空間,安全通道的樓梯打掃的很乾淨,保潔工作做的不錯。
走到樓梯中間,向上一拐就可以看到安全門了,南宮長風聽見有人從上面下來了,腳步聲逐漸接近。
南宮長風暗笑,電梯不通,著急走安全通道的人不止我一個呀。
南宮長風聽到了輕微機簧的聲音,槍械拉開保險的聲音,一種警覺襲上心頭。
這個時候上面樓梯拐彎處傳來安全門重重關閉聲,應該有人從上面下來,卻沒有腳步聲,在樓梯拐彎處等待著什麼。
南宮長風心裡明白,對方在等自己上去,特別是拐彎處,偷襲的好地方。
南宮長風冷汗流了下來,前後夾擊,在狹小的安全通道內(nèi),很難躲避。
南宮長風命令自己冷靜,從口袋裡抽出了一隻小巧尖銳的匕首,由特殊材質(zhì)做的,可以避過一般安檢,用來防身。
南宮長風側耳傾聽,從底下上來的人不止一個,向上突破比較容易,一手提著公文包,一手緊握匕首,向上迅速衝去。
正如猜測的那樣,一個戴著墨鏡的殺手,烏黑的槍口正對著南宮長風的腦袋,臉上閃過兇狠的冷笑,扣動了扳機。
事情並非殺手所願的那樣,子彈打在了南宮長風的公文包上,發(fā)出清脆的金鐵交鳴聲,叮噹,子彈反彈出來,擊中了殺手的大腿,痛得他彎下了腰。
南宮長風的公文包並不僅僅用來放文件,外面包了層精鋼,堅固沉重,亦能當作盾牌或者武器使用。
公文包重重的砸在殺手的手腕上,哐當,手槍掉在地上,與此同時,匕首精準的刺入了殺手的咽喉,拔出的時候,帶出一篷血雨。
南宮長風計算好對方噴血的方向,側身避開,殷紅的鮮血噴在了雪白的牆上,繪成了死亡的圖畫。
底下的殺手聽到了槍聲和同伴的死亡的低吼,加速衝了上來。
殺手快,南宮長風更快,一個海底撈月,撿起了殺手的手槍,子彈射入了兩名殺手的胸膛。
待三名殺手全部倒地,南宮長風才輕籲口氣。
樓上傳來清脆地瓶子滾落的聲音,一隻形似易拉罐的東西晃晃悠悠地滾到了南宮長風腳下,誰這麼沒有公德,亂扔垃圾。
滾來的東西並非易拉罐,還滋滋冒著響,南宮長風定睛一瞧,倒吸口涼氣,哪有什麼易拉罐,根本就是枚**。
南宮長風一個縱身向下躍去,將身體儘可能的縮起來,躲在公文包的後面。
轟隆,強大的衝擊波震得南宮長風腦袋發(fā)暈,只聽見彈片從頭頂嗖嗖而過,身邊的牆壁開了花一樣,泥土飛濺,石塊飛舞,公文包被彈片打得當當直響,傷痕累累,亂石堵在了安全通道上。
南宮長風閃得快,公文包象盾牌一樣保護著他,使他逃過一劫,人雖然沒傷著,卻被震得衣裳凌亂,灰頭土臉。
安全通道堵住了,只能返回地下車庫,南宮長風躲在一輛汽車的輪胎後面,藉著汽車的後車鏡至少看到了5名槍手,從四面八方包圍過來,其中一個是史密斯得力手下,湯姆。
南宮長風掏出手機,手機一點信號沒有,停車場的手機信號被屏蔽了。
死在南宮長風手下的三名殺手,只是誘餌。
動手之前,湯姆調(diào)查跟蹤了一個月,摸清了南宮長風的底細,知道南宮長風跟**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繫,平常居住地都受到大使館的保護,精心策劃了這次襲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