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報仇最爽?”
“當著他的面,殺掉他兒子,讓他也嚐嚐失去兒子的痛苦!”
“他今天好像也失去兒子了。”
“但是他的兒子沒有死在他面前!”
“我懂了,我答應你們,會給你們這個機會……”
在沒有走到張墨樽的面前之前,李不凡答應下了老闆的要求。
他做到了。
而且,他做的更讓老闆和郎雄省心省力。
他並不知道張墨樽的扇骨上餵了毒,但他算準了時間,讓張硯水首先受到三根扇骨的襲擊,失去了部分戰(zhàn)鬥力。
他知道張墨樽絕對不會坐視張硯水被殺,所以他攔在了張墨樽的身前,給老闆和郎雄留了殺人的時間。
這個時間不長,前後不過幾十秒。
可這已經(jīng)足夠老闆和郎雄將張硯水殺死,死得不能再死。
………………………………
“啊——”
張墨樽嘶聲吼叫,死死盯著李不凡的兩隻眼睛早已經(jīng)紅了。
他看得分明,張硯水之死,雖說是老闆和郎雄下的手,但是致張硯水於死地的還是李不凡——不是李不凡避開那三根扇骨,推開老闆和郎雄,張硯水何至於在傷於扇骨之下後失去反應能力?不是李不凡攔在自己身前,老闆和郎雄哪能有殺掉張硯水的時間?
“小畜生,你殺我兩個兒子,我今天不殺你誓不爲人!”
張墨樽厲吼道:“非但是你,我還要把你所有的家人全部找出來,全部千刀萬剮!我要讓你全家永世不得超生!”
他哇哇大叫,手中摺扇旋轉(zhuǎn)開來,但聽啪啪幾聲脆響,扇面之中彈出十餘根一尺多長的扇骨,成爲整把摺扇的延伸。
原來,他摺扇之中的扇骨非但能夠當做暗器射出去,還能夠協(xié)助這把摺扇演變成爲長兵器!
這摺扇之上的扇骨,伴隨著摺扇的閉合,或者延展,或者併攏,猶如三分之一片安裝了長鋸齒的多刃刀。
但見張墨樽揮舞摺扇,一道道的冷光在他手中綻放開來,衝著李不凡的身上招呼。
李不凡早先看得明白,張墨樽這些扇骨之中藏著貓膩,不然張硯水不會被殺過程之中,只有痛苦的嗚咽,卻連慘叫都發(fā)不出來,所以他的第一反應就是閃躲。
面對此時此刻狀若瘋狂的張墨樽,李不凡沒有心思跟他硬碰硬。
毫無規(guī)律的冷光在李不凡的眼前閃爍交錯,張墨樽手中的摺扇似乎是漫無目的的瘋狂揮舞,實則卻是張墨樽暴怒且近乎失去理智的心。
身子微動,已經(jīng)做好了閃躲準備的目光如電,忽然就注意到,在這些瘋狂的冷光之間,似乎隱藏著一個空隙。
沒有任何的猶豫,發(fā)出的準備後撤的力量轉(zhuǎn)化成爲跨前一步的動力,他的手猶若鬼魅一般伸出去,穿過七道冷光的封鎖,看似十分隨意,實則精妙無比的巴掌,輕輕拍在了張墨樽的手腕上。
然後,他毫無停滯的後退,撤手。
等到他站穩(wěn)腳跟的時候,張墨樽的口中已經(jīng)發(fā)出“啊”的一聲尖叫,手腕被李不凡輕輕一拍的他,手中摺扇上的扇骨有一個剎那失去了控制,明明揮灑向李不凡的利刃稍稍一個不注意,劃破了他自己的左手手背。
狂暴的冷光剎那間消失掉,張墨樽將手中的摺扇朝著空中拋起,任其在空中隨意翻滾。
趁著這個短暫的時間間歇,張墨樽的右手一翻,從褲腰上拔出了一柄鋒利匕首,剜掉了左手手背上被扇骨利刃劃傷的那塊皮肉。
他左手手背上呈現(xiàn)出來的傷口看著有些恐怖,但真正恐怖的卻是他手背上流出來的血,居然是黑色的。
扇骨利刃上的毒藥,堪稱見血封喉,饒是張墨樽反應迅速,似乎也有些遲了。
張墨樽一咬牙,匕首一轉(zhuǎn),直接將自己的左手切掉了。
迅速的點了左手手腕上和左臂上的幾處穴道止血,張墨樽帶著滿腔望著李不凡,攸然擡手,將落下的摺扇抓在手裡。
“爲什麼我有一種自作孽不可活的感覺?”
李不凡的聲音之中不無戲虐,在張墨樽聽來有一種幸災樂禍的感覺。
張墨樽的壓根都要咬出血來,說道:“不要高興的太早了!”
他渾身陡然一震,一道狂暴的風從他的身上激盪而出。
離他十步之外的孫家老太太受到這道狂風的襲擊,再也站立不住,向後摔倒,孫家那女子趕忙攙扶住了她,母女兩人一併歪倒在路邊的草叢裡。
李不凡身上的衣服被吹動,獵獵作響,他的人穩(wěn)穩(wěn)當當?shù)恼驹谀茄e,紋絲不動,只有眉頭微微皺起。
他能夠感受得到,張墨樽在積蓄力量。
四周驟然變得濃郁起來的水系力量驗證了他的這種感受,那些水系力量因子忽然就像是擁有了生命一樣,環(huán)繞著張墨樽整個人旋轉(zhuǎn)起來。
一道道的淡藍色流光在張墨樽身上無規(guī)則環(huán)繞著,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在張墨樽的身上升騰而起。
“小畜生,我發(fā)誓要把你碎屍萬段!”
伴隨著張墨樽一聲悶吼,但見他身體四周所有的流光忽然一閃,全部消失掉了。
下一刻,他手中合併起來的摺扇忽然綻放出光芒,一道亮如燈管的淡藍色光芒從摺扇之上閃耀而出。
周邊絕大部分的水系力量居然全被他灌注到了這柄摺扇之上。
李不凡眼神微動,最終卻是輕輕嘆息,說道:“可惜了……”
他的聲音很輕,幾乎沒人聽到他的話。
但是也沒人仔細去想他說了什麼,因爲,張墨樽動了,張墨樽手中的摺扇動了。
只見張墨樽手中的摺扇朝著李不凡的方向驟然一揮,鋪天蓋地的水系力量隨即潮水一般朝著李不凡撲了上去。
那淡藍色的光芒,奔涌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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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量的水系力量匯聚在張墨樽的身邊,真正被張墨樽實際運用的其實並非全部,還有相當一部分的水系力量自主化作涼絲絲的霧氣散落在空氣之中。
這樣的一些霧氣,極其稀薄,但是同樣是涼絲絲的,落在人的身上非常舒服。
一直站在孫家祖墳施工現(xiàn)場柵欄外的孫虎威等人受到這些霧氣的侵襲,渾身一個哆嗦,漸漸結束了混混沌沌癡呆站立的狀態(tài),他們眼眸之中的灰濛濛的氣息逐漸散去,人也恢復了神智。
“我們這是怎麼了?”
一個年輕小夥有些懵懂的看看四周的夥伴們,好似還沒有完全清醒。
但是他身邊的同伴們基本上和一個狀態(tài),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之中全是迷茫。
孫虎威同樣是對現(xiàn)在的狀況不清不楚,不過空氣之中瀰漫著的血腥氣息,卻是讓他很快警醒起來。
“怎麼會有血的味道,發(fā)生了什麼事?”
他急切的轉(zhuǎn)目四顧,即刻看到了一具怪異的屍體。
這屍體的小腿是完整的,甚至還套著半截褲腿,但是小腿之上的部分全都變成了骷髏骨架,骨架的下面還堆積著一攤看不清是什麼但卻十分噁心的東西。
骨架之上,血跡猶在,空氣之中的血腥氣息真是來源於此。
“這是……這是和張大師一起的那個年輕人!”
孫虎威的心猶如受到劇烈的撞擊一般,疾步向前,再看看這具屍體,最終確定屍體小腿上的半截褲子的確是那麼的眼熟。
他有些想吐,而他的同伴之中已經(jīng)有人開始在吐了。
郎雄淡漠的掃視他們一眼,嘴角上帶著一點點的譏笑。
“這是怎麼回事?”
孫虎威問他:“這人怎麼死成這個樣?這……”
他沒等到郎雄回答,就已經(jīng)看到了前面道路上的一團猶如兩層小樓一般的淡藍色光芒。
光芒之中,一道道亮藍色的流光來回穿梭,且有兩道人影夾雜其中,起伏不定。
其餘的六個壯小夥這會兒也強忍著嘔吐的衝動圍了上來,緊張兮兮又十分好奇的望著那團光芒。
此時他們已經(jīng)注意到了,在他們背後的孫家祖墳施工現(xiàn)場之中,那些工人同樣個個呆若木雞,目光動也不動的盯著這邊。
有人就問老闆和郎雄:“你們是誰?這裡究竟發(fā)生了什麼事?”
郎雄問他:“你們自己不知道?”
老闆說:“他們剛纔中了張墨樽的迷魂之術,外界發(fā)生的一切,根本就不清楚。”
“張墨樽?”
孫虎威心頭一震,追問道:“他人呢?爲什麼對我們用……用迷魂之術?”
他心裡還是記得的,張墨樽此來本身怪異,因著這個孫家祖墳的風水局的問題,他還想將張墨樽趕走,而現(xiàn)在他從張墨樽的迷魂之術中醒過來,隨即明白,張墨樽勢必是有其他不軌意圖。
但老闆和郎雄根本沒有心思回答他的問題。
郎雄皺著眉頭說:“爸爸,咱們還是低估了張墨樽的實力,照現(xiàn)在看,他極有可能已經(jīng)達到了弱冠境界的巔峰。”
老闆點點頭,說:“是啊,這個傢伙雖然存心不良,但是修煉方面,還是有些天賦的。”
郎雄憂心忡忡的問道:“前輩雖然實力不俗,但是現(xiàn)在看來,似乎和張墨樽還是有些差距。”
老闆沉默良久,不發(fā)一語。
PS.老闆沉默了,諸位兄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