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識?”
李不凡來了精神,將手裡的豬肘子一放,擦擦手,問道:“那這究竟是什麼東西?”
李老道神色凝重的看了李不凡一眼,說:“這個東西說起來有些來歷,但要講的話,又很簡單,你告訴我,這個東西怎麼來的?”
“這個很重要嗎?”
李不凡白他一眼,說:“不要這麼八卦好不好?”
不過他也知道不滿足一下李老道的好奇心,只怕自己的好奇心也不好滿足,也就把關於這塊玉佩的事情大致說了一下。
只不過,爲了避免李老道擔心,李不凡沒有提到自己什麼事,只是說有一戶人家出了點事,發現了一具屍體,本來想把屍體送火葬場的,結果半道上屍體不翼而飛,只留下了這樣一塊兒玉佩。因爲這戶人家認識李不凡,所以送來給他看看,是不是認識。
“真的是這樣?”
儘管李不凡說的馬馬虎虎也算天內衣無縫,但是李老道還是有點不相信;不過李老道沒有繼續賣關子,憂心忡忡的說:“最好你說的這個屍體是真被發現的,而不是被那戶人家害死的,不然那戶人家就會很麻煩了。”
李不凡皺皺眉頭:“怎麼這麼說?”
“因爲這塊玉佩。”
李老道說:“貓有九條命,這個傳說你該聽說過的。是不是真的姑且不論,但是我聽說在很少一些修煉門派之中,保存著一種九貓玉佩,上面雕刻的圖案跟這個玉佩十分相似。”
“九貓玉佩,玉如其名,意味著這塊玉佩能夠給他的主人帶去九次生命。只要他的主人還沒有徹底死絕,那麼這塊玉佩破碎一次,就能夠讓他的主人重獲新生一次。玉佩第一次破碎,是列爲九瓣,第二次是八瓣,以此類推。”
李老道摩挲著手中的玉佩,說:“這一塊玉佩破碎成了三塊,也就意味著這塊玉佩還有兩次使用的機會。”
“不太可能啊,那具屍體我……”
李不凡差點說漏嘴,改口說:“那具屍體據說是左胸都被打塌了,按說心臟也該被肋叉子插爛了,死的不能再死。”
“可是這塊玉佩既然被使用了,就證明那個所謂屍體其實還沒死絕。”
李老道十分篤定的說道:“你要明白,這塊玉佩必須是活人才能夠使用,真成了死人,他還怎麼使用?”
李不凡心中一震,問道:“這個還需要使用?”
“肯定的啊,九貓玉佩再如何神奇,終究也是一個死物,沒人使用,怎麼能發揮能力?”
李老道指指桌上的玉佩,說:“看到沒,這個東西是碎的,這也就意味著必須要有人捏碎他,纔會救人。你說一個死人,還能把玉佩捏碎?”
李不凡皺皺眉頭,無言以對。
是啊,一個死人怎麼可能再動手不將玉佩捏碎?這個事情說不通。但是作爲親手將張墨樽殺死的人,李不凡無論如何也不相信自己當時出手,居然還給張墨樽留了生機。
“那個人肯定沒死就對了,不然九貓玉佩不可能破碎。”
李老道嘀咕道:“我可給你說,九貓玉佩就是這麼神奇,只要是這個人還沒死絕,只要九貓玉佩離著這個人的距離不超過三尺,也就是一米,破碎掉之後,不管是捏也好,磕也好,砸也好,都能讓這個人活過來……”
“不一定是這個人自己捏?”
李不凡聽到了關鍵性的內容,追問道:“磕也行?砸也行?”
李老道確認:“是啊,
只要九貓玉佩破碎開來就行。”
“明白了。”
李不凡是真明白了,要知道,當時孫虎威是用皮卡車拉著張墨樽和張硯水兩個人的屍體一起去往火葬場的,城郊的道路又不全是柏油馬路,有些道路的路況並不如何平坦,有些顛簸很正常,這指定是在前往火葬場的路上,因爲車子的顛簸,而讓這塊九貓玉佩破碎了。
然而,這個問題得到了較爲合理的解釋,李不凡的心中還是感覺有些說不通。
如果要想讓這個事情能夠說通,唯一的前提就是張墨樽真的沒死。
“你明白什麼了?”
李老道問他:“別說半截話啊,多讓人納悶啊!”
“我說明白這塊玉佩怎麼用了。”
李不凡將玉佩拼成圓形,說:“看來這玉佩以後得貼身掛到屁股上,一旦出現問題,不用費勁去捏,直挺挺的一坐就管事。”
“噗——”
李老道翻翻白眼,說:“這可是九貓玉佩啊,救命的寶貝懂不懂?萬一讓製造九貓玉佩的前輩知道你說的這個話,直接就能被你氣死。還掛在屁股上,整天用屁薰著?虧你想得出來。”
他擺弄著三塊碎片,又皺起了眉頭,疑惑道:“可說這玉佩都碎成三塊了,怎麼再拼起來呢?”
李不凡聳聳肩膀,說:“這個我哪知道?”
李老道想來想去,說:“明天我去雜貨鋪看看,買點膠水粘粘。”
“你能有點更好的辦法不?拿膠水粘?虧你想得出來!”
把李老道剛說過的話原封不動的送回去,李不凡將三塊玉佩抄在手裡,說:“不跟你扯了,睡覺去了。”
李老道吹鬍子瞪眼的說:“諮詢完我老人家,就這麼走了?”
“你還想問我要諮詢費?”
李不凡白他一眼,又說:“明天沒事別出去亂轉悠了,晚上咱得出去吃飯。”
李老道一愣:“出去吃飯?去哪?”
………………………………
“你說你這倒黴孩子,去人家家吃什麼飯啊?再說這麼多年沒見,見了面兩眼淚汪汪的,這飯也吃不痛快,白跑這麼遠。”
李老道絮叨了一天,到了週日下午出門的時候還沒住嘴,明著看是滿腹怨言,實際上卻是十分重視,連他的道袍都換下來了,換了一套壓箱底的中山裝。按照他自己的話說:“去家裡吃飯,又不是做法事,肯定不能穿道袍!”
李不凡也不拆穿他,隨他說些什麼,隨隨便便的穿了自己平日裡的一些衣服,就出門了。
路過路邊的點心店,李老道狠狠心,進去買了二斤雞蛋糕,讓人打了包裝帶著,美其名曰:“去人家家吃飯,總不能空手去吧。”
“拜託,孫詩韻她爸爸現在都是肥縣的副縣長了,還在乎你這點東西?”
李不凡說:“再說了,就是去吃個飯,又不是走親戚,你搞的和真事一樣幹什麼?”
李老道說:“關鍵是心意懂不懂?人家家裡有,那是人家的,我帶的,那是我送的。”
在這種事上,李不凡沒心思跟他多說,就由著他。
兩個人到了大街上,坐了公交汽車,直奔孫詩韻家。
孫詩韻家在肥縣城區中心地帶縣政府的宿舍區,是一處獨門獨院的二層小樓,李不凡大致的聽孫詩韻說過,但是沒有來過,今天這是第一次來。
到了孫詩韻家所在的那條街上一看,鋥光瓦亮的瀝青馬路邊上種了整整齊齊的兩排梧桐樹,梧桐樹下是連磚縫裡都乾乾淨淨的人行道和修建得有模有樣的冬青樹,環境優雅整潔,令人嚮往。
“哎呀,真是縣領導住的地方,跟咱那邊就是不一樣。”
李老道看著這環境讚不絕口。
李不凡說:“那你好好等著,等咱以後有了錢,也在這樣的地方給你買個房子。”
李老道哈哈大笑,說:“你就安慰我吧,這裡哪是有錢就能住的地方?這裡可是縣領導才能住的地方。”
他心念一動,對李不凡說:“可說呢, 我給你看過相,你這相貌哪是大大的福相,說不準以後還真能當官。”
李不凡有點無語,說:“當什麼官?”
李老道正兒八經的說:“最起碼也得是縣級幹部吧!”
“七品芝麻官啊?要當你自己來吧。”
www ?тт kān ?¢ Ο 李不凡混不在意的說:“要當官,那就得當大官,不然就別當。上面有瞎指揮的,下面有搗蛋的,還不夠鬧心。”
李老道氣得吹鬍子瞪眼的,說:“照你這說法,當上縣領導,還不如你一個平頭百姓滋潤?”
李不凡樂了,說:“你覺著呢?拯救地球這等大事不用我操心是吧?巴以衝突也不用我操心是吧?就連島國地震,也跟我沒啥關係,我該吃吃,該喝喝,三頓吃飽,大肚朝天,多舒服!別說縣領導,給哥省領導,咱也不換。”
“口氣不小啊!”
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忽然從前面一顆梧桐樹下探出頭來,上下打量著李不凡,冷笑道:“還省領導你不換,也得有人給你換啊!”
這少年個子高高的,形貌清秀,梳了整整齊齊的偏分頭,身上穿了一件白色的短袖襯衫和黑色長褲,燙得一點褶皺都沒有,給人的第一感覺就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李老道猜測著這是哪位縣領導家的孩子,連忙陪笑說:“說著玩呢,嘿嘿,說著玩……”
李不凡卻是沒在意這少年,扭頭看看旁邊的門牌號,說:“到地方了,在你們進去吧。”
那少年一個箭步存過來,攔在小院門口,警惕的問道:“幹什麼的?哪裡都敢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