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姚舒蘭猛然跌坐在旁邊的沙發上,覺得渾身力氣似乎都被抽掉了。
安平鎮,她曾經去過那裡。
多少年了,沒想到會再次聽到這個名字。
在很小的時候姚舒蘭曾跟著母親姚老太太回過一次孃家。不過也只有那一次而已,這個名字也就漸漸消失在她的記憶中,直到今日再次被提及。
兩件事之間,如果只有一個巧合,那或許是偶然,可不斷地出現兩個、三個巧合,那就絕不可能再是偶然了。
姚舒蘭隱隱發覺,她心底那份期待,有了變成現實的可能。
肖家的院門處傳來響動,接著是雜亂的腳步聲,肖大義和苗鳳蘭聽到聲音趕忙都迎了出去。
“肖芒呢?人在哪兒?叫她滾出來!”
還沒進屋,何母尖細高亢的嗓音先傳了進來。
朱小荷心裡一動,探頭朝窗外看去,只見肖家老兩口陪著一行人匆匆朝屋內走,當中一道熟悉的身影落入她的眼中,正是何文明。
她嘴角隨即掛上一抹冷笑,猜到是何家人上門興師問罪來了,這下她可有好戲看了。
何家四口人進了屋,何父何母全都陰沉著臉。何鼕鼕跟在後頭一臉的幸災樂禍,只有何文明,一腳剛邁進屋裡,就看到了端坐屋內的朱小荷,頓時臉色大變,被朱小荷瞪了一眼後,才反應過來他的失態。
他們兩人可不該認識的,若是被人看出來那可就不妙了。
何文明想通了這一點,忙轉開了眼,強自鎮定假裝根本不認識朱小荷。
蠢材!
朱小荷暗自罵道,差點就露餡了。
“春曉,你怎麼來了?”
肖建萬沒想到於春曉會在,喜滋滋的上前和她說話,卻被於春曉甩了一個冷臉子。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肖建被於春曉弄得下不來臺,可他對別人犯橫耍兇那是毫不在乎,但對於春曉他是半點不敢含糊,生怕一個不小心好不容易到手的女朋友就沒了。
故而於春曉在衆人面前給他臉子看,肖建也沒生氣,還不斷賠著笑臉。
何母眼尖,一下子看出了門道,在旁邊半冷不熱地說著:“呦,這是肖建的女朋友吧?這位姑娘,別怪我說話不好聽,他們肖家的名聲已經臭了,想嫁進來最好先掂量掂量清楚,別把自己給搭進去。”
肖建正唯恐於春曉聽說了肖芒登報退婚的消息,影響到他們兩人的婚事,沒想到何母居然在一邊不安好心的煽風點火,他當即暴脾氣就開始發作。
“我們肖家的名聲臭了,你們何家也好不到哪裡去!你家何文明眼看娶不上媳婦了,怎麼著,你看別人娶媳婦眼氣是不是?”
說著肖建就開始擼胳膊挽袖子的,苗鳳蘭一見苗頭不好,趕忙拉住了他。
肖建一番話落下,未等何母發作,何文明先不幹了。
這兩天接二連三發生的事,不論是被扔在自家樓下受盡羞辱,還是被肖芒直接登報退婚,全都讓他顏面掃地。
他心裡本就窩了一肚子火,此刻肖建幾句話恰巧句句都戳中他的痛處,這讓何文明頓時怒氣衝頂,一拳就朝肖建臉上招呼過去。
肖建正被苗鳳蘭拉住,一個沒留神,被何文明打了個正著,半邊臉立刻就被打青了。
以肖建的暴脾氣哪裡忍得了這個,一把推開他媽苗鳳蘭的胳膊,就朝何文明撲了上去,兩人一時打成了一團。
眼看兩個昔日好友反目成仇,打得不可開交,兩家人先是傻了眼,接著回過神來,肖大義和何父上前好不容易把兩人給拉扯開,在這過程中,何父捱了一腳,肖大義也沒好到哪裡去,鼻子上被揍了一拳。
直到被分開,何文明與肖建兩人還在互相揮著拳頭,嘴裡都罵罵咧咧的,叫個不停。
其實何母的一番話把肖大義也氣的夠嗆,但他到底比肖建更能分得清孰輕孰重,知道眼下解決肖芒同何文明的婚事纔是最重要的,尤其是那一千塊彩禮錢,是壓在他心頭的一塊大石。
“夠了!肖建你給我少說兩句!”
肖大義難得對寶貝兒子發了脾氣,肖建雖然滿心不情願,但還是閉了嘴沒再說話。
另一邊何文明的情形比肖建慘多了,論打架他兩個也頂不上肖建一個,剛纔完全是憑著一腔怒火衝了上去,結果被肖建幾拳下來給揍得渾身都疼。
而且肖建下手很黑,拳拳都打在他身上,從外表看根本看不出他捱了揍,何文明吃了悶虧自知丟臉,忍著疼沒好意思聲張。
“肖大義,這就是你家的誠意?叫我們來就是來讓你兒子打人的?”
何母氣炸了,指著肖大義鼻子怒道。
肖大義忙陪著小心,不斷說著好話,試圖讓何母消氣。
“肖芒呢?你說她被你們抓回來了,人呢?”
何母瞪著肖大義問道。
“那個不肖女被我關到菜窖裡了,讓她好好反省反省。既然你們來了,我現在就讓她出來……”
“菜窖?”何母目光閃動,冷笑道:“菜窖是個好地方,就讓她在裡面多反省一會兒吧。”
最好凍死那個小賤貨!
何母在心底惡狠狠地加了一句。
“先說說正事,既然這婚事結不成了,我家兒子的名聲也被你家肖芒全給毀了,你們家打算怎麼解決這事?”
“這……你說怎麼辦?”肖大義苦著臉問道。
何母就在等肖大義問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