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微憶掙扎著,“快放我下來!”
他自然不會放她,只將淡淡的熱氣哈在她的耳旁,“本王幫你救花花,如何?”
她愣住了,立刻停止了抗爭,他怎么會知道花花?
他用瞬間轉(zhuǎn)移的法術(shù)到了她的房間。
她甚至都沒有要求他放下她,便心急火燎的問,“太子殿下說的救花花是什么意思?”
他放下她,將房間掃視一周,滿意的躺在床上,拍了拍床沿,示意她坐下。
她乖乖就范,滿懷期待的眸子像星星一樣閃著光。
他抓起她的小手把玩著,“本王查清楚了,你是為了救花花才被司徒魏威脅來殺本王的??墒悄銋s沒有殺本王,足以證明你愛本王!”
他竟說她愛他?這四海八荒怎么會有如此臉皮厚如銅墻鐵壁的太子?她即刻便要動怒,他卻搶先說,“你放心,救花花的事情包在本王身上了!”
她依舊的不開懷!怒道,“小女子何德何能,竟勞煩太子殿下興師動眾的來調(diào)查?”
他無賴般笑著,“沒有興師動眾,只不過小小的調(diào)查一下?!?
她再不想理他,站起身要出門,他有法術(shù)自然比她更快,立刻攔在她的前方,“魔君的姬妾不知要鬧到什么時候,愛妃最好不要出門?!?
這么說來他將她困在房間是為她好了?她不需要他的好!“讓開!我被魔君哥哥的姬妾撕了扯了,又關殿下什么事?”
冷盛嚴神情哀痛,像最委屈的小動物,“愛妃不要生氣,本王愛你才會調(diào)查你的,本王發(fā)誓僅此一次!對不起了!”
他道歉了, 她只好閉嘴,畢竟她刺殺他也不是什么光明磊落之事!他大如燦陽的眸子緊緊盯著她的小臉,“太好了,愛妃不生氣了!”
他重又躺回床上,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自憶憶走后,本王思念甚切,每日都睡不安穩(wěn),本王今日要好好的睡上一覺!”
他話音剛落便起了鼾聲!她本想再問他救花花的事宜,怎奈他不能再回答她了!
她沒有出門,其實冷盛嚴說得對,不能因她讓魔君哥哥和姬妾之間鬧出更大的不愉快!她坐在桌子旁伴著冷盛嚴的鼾聲回想著這些日子的遭遇,發(fā)著呆!
臨近傍晚,安微憶被花雀輕輕地敲門聲驚醒。床上冷盛嚴依舊在睡著,她開門出了房。
“怎么了?是不是魔君哥哥出了什么事?”安微憶擔憂的問。
“魔君沒什么事,和夫人們談崩了,回了房間生悶氣呢,而夫人們也不肯離開,在客棧外扎了營。”花雀道。
“看你焦急的模樣到底出了什么事?”安微憶問。
花雀急切的說,“主人,欲望海泛起了異樣的光,甚是奇怪!奴婢怕會有不詳之事發(fā)生啊!”
安微憶心里一驚,忙與花雀來到欲望海旁。遼闊的沙灘上已經(jīng)聚集了三三兩兩的生靈望著泛著光的欲望海竊竊私語。
欲望海在即將朦朧而至的夜色里泛起更加鮮紅的光,詭異中還帶著鮮血淋漓的味道!即使沒有一絲風,依舊的波濤洶涌,好似海浪里孕育著什么東西要迫不及待現(xiàn)世而出。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們來到此地的時候欲望海還不是這樣子!”安微憶揪起了心。
“主人,難道那個傳說是真的?鳳王果然葬身于欲望海,而魔法球便要出世了嗎?否則為什么欲望海起了異樣,客棧多出了數(shù)以千計的客人?”花雀的聲音里含著可怕的味道。
安微憶起了憂思,“難道說那些客人全都是為了魔法球而來?”
花雀肯定的點點頭,“應該是的,得魔法球者可統(tǒng)治六界,誰會放棄這個機會呢?”
忽的,他們的身旁起了低粗渾厚的聲音,“花雀姑娘所言不錯!魔法球即將出世!可是伴隨魔法球出世的還有鳳王的怨念,那將會給六界帶來浩劫!”
安微憶和花雀皆是一驚,原來客人曉曉和她的師父不知何時來到了她們的身旁,而剛剛說話的正是曉曉的師父。
花雀本能的護主,“你是什么人?你也為了得到魔法球而來嗎?”
那白衣謫仙微微一笑,“我的確是為了魔法球而來,卻并不是想得到魔法球!其實魔法球在出世之時已經(jīng)找到了主人!這許多生靈來此不過是枉費心機而已!”
此人看起來仙風道骨,所說之話又充滿玄機,必定不是平凡之人,安微憶一抱拳,“請問大師如何知曉魔法球即將出世?又如何知曉出世的還有鳳王的怨念?”
白衣謫仙望著安微憶,眸子里含著太多的東西,“憶憶,你仔細想想,是否能想起為師?”
安微憶心下駭然,“大師,你怎么也知道我的名字?”
一旁的曉曉接口道,“姐姐,你什么時候才能恢復記憶?我是你的妹妹安微曉,這是我們的師父德誠上神?。 ?
安微憶心里起了駭然大波,“妹妹?師父?你們一定是認錯人了!我是孤兒!”
安微曉上前一步,“怎么會認錯呢?姐姐,你叫安微憶,我叫安微曉!你瞧我們的名字只差一個字!”
安微憶仿佛身陷一片混沌,“可是讓我怎么相信你們呢?我自小便生長在丹穴莊外,是個孤兒!”
德誠上神道,“憶憶,你的記憶尚未恢復,讓你相信很難!讓我來告訴你,你的身份很特殊!你是鳳凰一族大公主,也是魔法球認定的主人!”
安微憶仿佛溺水之人,即將浮出水面又被拉入水中,“這怎么可能呢?你們在開什么玩笑?我不會相信你們的!而且我也不想是什么鳳凰一族大公主!”
安微曉握了安微憶的手,“姐姐,難道你不要妹妹了?不想救我們鳳凰一族于水火了?你可知道,五百年來,我們的族人被封在結(jié)界里,痛苦難當??!還有父王,他的魂魄被蠱惑起了怨念,這些都需要你來拯救??!”
于安微憶來說,只想救了花花重返人間平安度日,這二人突然向她的肩上按放了千斤重擔,她怎么可能接受?
“不!”她慌張的搖著頭,“你們一定認錯人了!我是個孤兒,沒有法術(shù),什么都不會的孤兒!花雀,我們走!”
花雀已經(jīng)呆住了,被安微憶喊到名字才反應過來,緊隨安微憶離開。
德誠上神并不阻攔,只說道,“憶憶,若你想起什么便到客棧的房間找我!”
安微憶不想再聽他們說什么,加快了腳步快速離開!
傍晚之后,又來了幾波生靈欲要投宿。因客??蜐M,客棧外,欲望海與無欲海沙灘上到處是露營的篝火,星星點點。
安微憶的心情久久無法平靜,“花雀,你覺得德誠上神與安微曉的話有幾分可靠?”
花雀很認真地搖著頭,“不知道啊主人,可是奴婢覺得他們沒有理由騙主人,況且主人能與月神,星神互通靈氣,主人是極具靈性的,他們的話或許是真的呢!”
這使安微憶更加的不安,“不行?。∥也贿^是一個平凡人,我不要做妖精!我要去找太子殿下,讓他快快幫我把花花救出來,然后帶上你和藤藤離開這是非之地!”
她慌張的站了起來便要上樓,迎面走來了滿面春風的冷盛嚴。
他邊下樓邊滿意的說,“感謝愛妃的床讓本王睡得如此舒服!”
“太子殿下,你睡醒了?太好了!”看到了他,仿佛看到了希望,她興奮地迎了上去。
她向來對他冷若冰霜,今日的熱情他甚是詫異,不由得將厚實的手掌摸在她的額頭,“愛妃,你生病了?”
她親熱地挽上了他的臂彎,眨巴著大眼睛,“殿下,我沒有生?。∥覀?nèi)ゾ然ɑ?,好不好?立刻,馬上!”
他忽的明白了她的用意,淡淡笑著,“花花自然要救,可是不是現(xiàn)在!”
“為什么?殿下可知道我有多么急切的想要救出花花?”她的心涼了涼。
他向她解釋,“憶憶,司徒魏現(xiàn)在不在豐州城!所以我們現(xiàn)在救不得花花!”
安微憶急了,“司徒魏不在豐州城?那他在哪里?”
他指了指客棧外,“他此時正在沙灘上露宿。”
“什么!” 她驚訝的望向門外,“殿下,既然他在這里,我們?nèi)フ宜?,讓他放了花花,好不好??
他無可奈何,“憶憶,我們可以去找他,可是他的命令要幾日后才能傳到豐州城去,倒不如他回到豐州城后我們再去找他,責令他立即放人,不是更好嗎?更何況現(xiàn)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不解,“什么事情?。俊?
他拍拍肚子,“本王餓了,急需吃飯!花雀,藤妖快幫本王上飯?!?
憶雀客棧并未請櫥子,飯菜皆由花雀和藤妖用法術(shù)燒出,倒也精美可口。
兩妖領命去做飯,安微憶卻急躁地在房里走來走去!此時救不得花花,便不能立刻逃走!若那德誠上神和安微曉再來找她,要她做什么鳳凰一族的妖精可如何是好?
“憶憶,你怎么了?發(fā)生了什么事?”冷盛嚴終是看出她的異樣。
“太子殿下……沒什么!”她不知如何開口。
他握著她瘦弱的肩膀,與她對視,“憶憶,本王是你的夫君,有什么事不許瞞著本王,知道嗎?”
此時,花雀與藤妖端了飯菜來,冷盛嚴饑腸轆轆,拉著安微憶前去用餐。
“陪本王吃點兒。”他說道。
可是她哪里吃得下?“殿下吃吧,我去看看有沒有客人來。”
她的話自相矛盾,既已客滿,哪里還有客人要來?
其實她是要到沙灘上去找司徒魏的。冷盛嚴不去找,她便自己去找好了!若找到了司徒魏便以太子妃的身份威脅他!或者死乞白賴的祈求他!讓他務必放了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