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盛嚴好似明白了她的所想,邊倒酒邊說,“不要羨慕本王的法術。本王不過用了搬運術將廚房的食物變來這里。若這些飯菜未被做好,本王也是變不出來的!”
安微憶拍手笑道,“即便是搬運術也是不錯,我若有此法術可將他人的飯菜搬來,豈不妙哉?”
冷盛嚴將酒杯遞與安微憶,“不想你竟有如此九曲連環之心,法術最忌惡人!似你這般損人利己,怕是學不得法術!”
這太子竟繞著圈罵她是惡人!真真是吃人不吐骨頭,罵人不用臟話!她有意拿話懟他,“似我這般損人利己的惡人,又怎配得上高風亮節的太子?”
不想冷盛嚴寵溺地捏了捏她的小臉蛋,“小丫頭生氣了,不過無妨,本王最是寬人律己,你便是怎樣的自私狹隘,本王一并收著。此后,在本王面前要自稱臣妾,在下人面前稱做本妃。這是府里的規矩?!?
安微憶撇唇眨眼,這太子竟教訓起她府中的規矩來!好一個自以為是的天真太子!她一有機會便會逃出太子府,還管他什么破規矩!
猛地,冷盛嚴俊美的臉上寫滿了悲傷,“憶憶,本王明白你無拘無束,天性自由!厭煩這些規矩,可是......罷了!天界的繁文縟節!憶憶不喜又如何?來吧,我們飲下這合衾酒?!?
天界?抬頭可見星辰月亮,可見這里并不是天界!可這太子曾說他是天界的太子,為何會流落至此?
冷盛嚴的臂彎已交叉過安微憶的臂彎,喝合衾酒已成定局!可是,安微憶這幾日屢遭迫害,對他人的防備之心激增,若這酒與這菜被冷盛嚴下了藥?她便成了甕中之鱉任人宰割了!看來這酒與飯是不能吃的!
“等等!”她突然大叫著拒絕!“現在已是掌燈時分,屋內昏暗,一切都不甚清楚,合衾酒不喝也罷!”
冷盛嚴深深地望著,唇角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片刻后,他只抬了抬手指,房間內的燭火已全部點起,亮如白晝。
安微憶驚呆了,沒想到她想出的點子被如此輕松的化解,只得訕訕笑道,“太子好法術!不過呢,臣......妾倒想起在丹穴莊發生的事情,太子可想聽嗎?”
為了自身的安全,還是不要飲那酒的好!若想安全逃離,還是要把這太子哄高興了!安微憶為自己捏了一把汗!
冷盛嚴的眸光深不見底,淡淡說道,“愿聞其詳?!?
安微憶拖拖拉拉啰啰嗦嗦把鼠妖與梧桐樹的事情講述一遍,這一講直講了兩個時辰,目的便是將冷盛嚴拖到沒有耐性,自行離去。
不想他卻如入定的老僧一般,耐心的聽她講述完畢,其間甚至都未插話!
她口干舌燥,講到沒有力氣,他卻依舊穩如泰山!罷了,這太子對他人的事情竟有如此強烈的好奇心!這么無聊的故事竟被他聽到津津有味!
“你便是因梧桐樹的枯萎來到此處的嗎?”他突然問,聲音里不含絲毫溫度。
“是啊,梧桐樹是臣妾的娘親,臣妾不能不救她?!彼f道,心里悶悶的。
“這么說,”他的眸光里突然閃過一道怨恨的光,“你還是要走?”
她心里一驚,壞了!剛剛講起梧桐樹娘親便有些忘形,現在她只能指天畫地的騙他,“不是的,做太子妃榮華富貴,高高在上,臣妾又怎會不曉得孰優孰劣呢?”
“既如此,便與本王飲下合衾酒,洞房花燭!”他不由分說將酒杯塞與安微憶。
“太子贖罪,臣妾自小飲酒便會暈倒,飲不得!”這酒必須找出理由推掉!若真的被下了藥,又該如何?
他狐疑地望著她,突然將她一把抱起放上婚床,“既如此我們便直接洞房,如何?”
安微憶緊張地坐起掙扎著后退,瞬間想到了主意,“太子,臣妾還未曾......未曾沐浴!臣妾立刻去......”
“夠了,你便是不想與本王洞房,是嗎?”他消失了所有的笑容,盡含兇狠。
“不是,臣妾......真的未曾沐浴?!彼跞醯脑捊Y結巴巴。
他坐上婚床一把將她拽在懷里,“本王不嫌棄,我們立刻......”
“不要!”她反抗著,“太子如此與強搶民女的惡人又有何區別?臣妾今日嫁與太子三生有幸,本該舉案齊眉,恩愛有加。然我們原本素不相識,若讓臣妾與第一次見面的男子洞房,臣妾做不到!”
他怔了,即刻站起身,臉色鐵青?!皦牧耍粫敲诉@太子吧!”她心里嘀咕。
“倒怪本王太心急了,”冷盛嚴神情恍惚,很是落魄,“也罷,你好生歇著,本王明日再來看你。”他突然轉身就要離開。
“哎!太子,等等!”這太子終是君子,她放下了心,倒不如多些要求,或許可以逃走,“臣妾可不可以明日上街買些胭脂水粉?”
他猛地轉身,捕捉到她大眼睛里的狡黠,她忙解釋,“臣妾是想抹了胭脂水粉討太子歡心!”
他怔了怔,“明日的事情明日決定!”說完此話,他便這樣離開了。安微憶咧著嘴笑了,慶賀今晚的勝利!
她和衣躺下,困倦立刻如洶涌的波濤般將她淹沒!不行!不能睡!她坐起身,用力捶著自己的大腿!若睡著了,那變態的太子悄悄摸進房間,她豈不是要遭殃了?
她便索性離開了床,在房間里踱步。可是滿桌子的飯香引得肚子里的饞蟲上涌!太餓了!即便是這滿桌子的菜都不夠她吃上一頓的!然,身在狼窩需保持十二分的戒心!若這飯菜被下了毒,***,軟骨咒什么的,那又該如何是好?
這一夜她邊踱著步邊勸誡自己不要做那貪吃的豬也不要做那貪睡的貓!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星星攜著月亮隱入天際,萬人矚目的太陽探出了頭,撒下一片片陽光。
安微憶開了門,瞧見院子里每隔一段便有一個侍衛守院。房間被設了結界,院里又有侍衛把守,看來要逃出去很難!
不如繼續央求買胭脂水粉出了府再做打算!“侍衛大哥!請幫本妃把太子請來,好嗎?”她喊著最近的一個侍衛。
那侍衛恭恭敬敬向她行禮,“太子妃,太子一大早便出門了,不在府內!”
“出門了?”安微憶心道,這可如何是好,他不在她怎能出府?“太子是否交待何時回府?”她不知不覺向前幾步,減少與那侍衛的距離。
“稟太子妃,太子并未交待!”侍衛回答。
“好吧。”安微憶悶悶不樂返回房間,突然她覺出什么事情不對!是什么不對呢?便是這房間的結界!
昨日她未曾出得房門便被結界的力量打了回來!可今日她是出了房門的!為了驗證,她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的挪出門外!竟然真的沒有被結界所阻!
想來那太子已把結界撤回,為什么他不再軟禁她了呢?難道他想出了什么新的手段來阻止她出府嗎?
這時,府中的管家歐陽柏來向安微憶送早餐。他命人將昨日的飯菜撤下,換了今日的新鮮飯菜!
“太子妃請用膳!這下可好了,太子在此苦等了五百年,終是等到了太子妃!老奴也替太子高興啊!”歐陽柏的聲音蒼老,眸子里竟蘊出絲絲的淚珠。
安微憶心里不解,擰了眉,奇怪的問,“老人家的話是什么意思?本妃不懂。”
歐陽柏自覺失言,“太子妃,老奴不敢妄言,日后還是由太子告知太子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