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赤金國軍士挾持白衣女子急匆匆地下了山。山下風景秀麗,杳無人煙,想來已經安全了。
就在他們剛剛放松警惕的時候,走在最后邊的軍士感覺后背被什么人拍了一下,他急忙回頭,猛地便被堅韌的繩子鎖了喉嚨吊起!他還沒來得及喊出救命便一命嗚呼了!
走在最前方的軍士毫無防備被突然自地底彈出的樹枝狠狠地敲打在額頭,也喪了命!
死了兩個同伴,剩下的幾個軍士驚慌失措,向著空洞洞的樹林不住地狂喊,“是誰?是人是鬼?出來!快出來!”
這時,不知從何處發出了地獄般恐怖陰森的聲音,“是鬼!是來自敕林大寨的鬼祖宗!誰來敕林大寨搗亂,我們便要誰的命!”
幾個軍士嚇破了膽,慌忙跪在地上不住的叩頭,“鬼祖宗,饒命!饒命啊!”
美麗的風景不再美麗,變成了陰曹地府,杳無人煙也不再是安全的象征,是鬼魂出沒的標志啊!
那恐怖的讓人心顫的聲音再次響起,“放了我敕林大寨的人,滾吧!記住再不要來我敕林大寨搗亂!”
“是是是!”幾個軍士忙不迭慌張逃竄。
白衣女子卻不干了,急忙大喊道,“喂!你們別走啊!這鬼是假的!你不是要抓我嗎?來抓我啊!”
可是軍士們哪里會聽她的話,只恨爹娘少生了幾條腿啊!瞬間便沒了蹤影。
白衣女子好似生了氣,向著空蕩蕩的樹林喊道,“我知道你是誰,你便是到敕林大寨的冷月國將軍!你出來!”
冷成面帶迷死人不償命的微笑現身了,“不錯,是我,我救了你,你是不是該謝謝我?”
白衣女子道,“我為什么要謝你?你可知我是故意讓他們抓的,便是想知道這幾個赤金國的人是如何破了三道毒林進入敕林大寨的。你救了我反而壞了我的事!”
冷成愣怔了,甚覺尷尬,不過更加感覺這女子與小乞丐一樣的性情,甚是刁蠻,“這么說,是我錯了,我是多管閑事惹了一身臊。”
“不錯,以后不要再自作聰明了。不過你也算是一番好心,罷了,告辭了!”白衣女子抱一抱拳便向敕林大寨的方向走去。
“你要到哪里去?”冷成哪里舍得佳人離開,忙問。
“自然是回敕林大寨!”女子笑意盈盈。
“你是不是還欠我一個解釋?小兄弟?”她到底是不是小乞丐已經將冷成的心撩撥得癢癢的,他凝神細細地觀察她的每一絲表情變化。
女子果然一怔,“公子的話是什么意思?我不懂!”
冷成抓起她的手腕露出手鐐的痕跡,“不懂是嗎?這手鐐是我冷月國獨有,而我也只銬過小乞丐!”
女子沉默片刻,“不錯!是我!”
冷成的心瞬間便被萬般柔情纏繞,聲音也是異常的溫柔,“原來竟然真的是你!我真是傻,一路上怎么未曾看出你是女子?”
女子的聲音卻是毫無感情,“我已經承認了,是不是可以走了?”
“小兄弟……不,姑娘,”冷成忍不住再次攔下她,“你為什么要扮作小乞丐來欺騙我?”
女子將手腕收回,“我扮作小乞丐不錯,卻不是為了欺騙你!只是為了查清楚赤金國的人是如何破了三道毒林的。后來因你要上大寨,我才與你結伴!”
不錯,遇到他之前,她已經是小乞丐打扮了!她并不是為了他才扮作小乞丐!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敕林大寨,為了安一寨主吧!
他的心里酸酸的,冷成啊冷成,你在她心里的分量有幾分呢?怎么抵得過安一寨主呢?
一種悲傷的情緒涌上他的心頭!怪只怪他們相逢恨晚,他對她動心時,她已是他人婦!
“可是安一寨主并不緊張你,你被人挾持,他都沒有露面!更何談舍身救你呢?”冷成突然酸酸的說出這么一番話來。
他還是抱了希望,希望這女子不再喜歡安一寨主!
女子嗤笑一聲,“公子,我說過我是為了查清楚赤金國的人是如何破了三道毒林才故意被抓的!這是我與安一寨主商議的計策,他為何要舍身救我呢?他會像你這么沒腦子嗎?”
“明白了,”他的心苦海泛濫,“你與我同來敕林大寨便是想知道我如何破這三道毒林。如今你故意被抓是想查清楚赤金國的人如何破三道毒林,是也不是?”
女子道,“不錯,半個月前,那些赤金國軍士便來到了敕林大寨,大言不慚讓我們歸順他們!我們奪了他們的軍符,關押了他們。
你可知敕林大寨的三道毒林是上天賜予的天然保護屏障,如今赤金國軍士破了三道毒林令大寨非常驚慌,我便扮作小乞丐下山調查。
可是下山十天毫無收獲,前幾日遇到你要上敕林大寨,我阻攔無果,便只好與你結伴,看看你如何能破得了三道毒林!你果然很聰明,很強壯!”
冷成聽到她的夸贊,每一個毛孔都散發出舒服的氣味,“多謝姑娘贊賞。”
姑娘并未將他的歡喜放在心上,“你的聰明和強壯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所以我便更想知道那些赤金國人是用了什么方法破了三道毒林!”
“所以,你們故意放松了守衛,讓那些赤金國人有機會逃跑,誰知他們竟抓了你,你便將計就計讓他們抓。”冷成接著說。
“不愧是冷月國的將軍,什么都讓你想到了!可是赤金國的那幾個軍士便笨了些。”姑娘惋惜的搖搖頭。
冷成操著如波濤洶涌的聲音,“赤金國人的來訪的確威脅了敕林大寨的安危,姑娘請放心,調查他們的任務便交于我了。”
不想,姑娘拒絕了,“不用,敕林大寨從不受人恩惠,此事是敕林大寨的事情,不用外人插手。”
冷成一腔熱情被澆得煙都不剩,“姑娘的計劃被我打亂,我不過是將功補過而已,何來恩惠之說?”
突然,自樹林里傳來銅鈴般響亮的聲音,“你二人何苦起爭執呢?若結為夫妻便無外人之說了?”
花雀帶著曖昧熱情的笑容慢慢走來。
“花雀,你胡說什么?”姑娘顯然生氣了,嬌嗔地問。
“二寨主,我也不懂了,姑娘不是你們的寨主夫人嗎?”若真能與她共結連理,冷成不知要有多開心,可是世事弄人。
“傻小子!”花雀迷一般的笑容,“她是我們的夫人,亦是我們的寨主,明白了?”
冷成如墜霧里,“不明白。”
花雀道,“我索性說明白好了!我們老寨主只一個女兒,這個女兒是要繼承敕林大寨的!老寨主生怕女兒的女兒身會讓屬下不服,所以自小便將女兒當做男孩來養。
少寨主雖是女兒身,卻是強勁能干,全寨上下服服帖帖!老寨主死后,少寨主很順利地接管了大寨,做了新的寨主!一次,寨主心血來潮想看看自己穿女兒裝的樣子,
于是在夜深人靜時換了女裝,誰知便那么不湊巧被幾個屬下看到。寨主不得已便說自己是寨主夫人!好在無人懷疑。此后男裝便為寨主,偶爾換了女裝便為夫人。”
這好似天方夜譚一般,卻讓冷成的心里開出驚喜若狂的鮮花,“這么說姑娘并不是什么夫人,而是寨主安一!”
“不錯!傻小子,有沒有喜從天降的感覺?”花雀滿臉都是調侃的笑意。
的確是又驚又喜啊!冷成好似傻了一般,“原來竟然是這樣,小乞丐,姑娘,寨主安一……可是在寨子里時二寨主為何不講明白呢?”
花雀道,“當初我問你是否對寨主動了情,你不承認,所以我便不講明,讓你飽受心痛之苦了。”
冷成恍然大悟,“這么說的確是我的錯。”
花雀忽地道,“我們雖騙了你,可是你也在騙我們,不是嗎?冷月國的皇帝?”
冷成與安一皆是一驚!
“你竟知道我的身份?”冷成驚問。
“花雀,他竟是冷月國的皇帝,你是如何知道的?”安一曾與他結伴,卻不知他的身份,花雀竟先于她而得知了。
花雀道,“因為寨主要與皇帝陛下結伴而行,我心系寨主安危,便派人調查了個清楚。”
安一親熱地挽了花雀的胳膊,將手指點在她的鼻子上,“花雀,你真是古靈精怪又細心!”
“那是自然!”花雀亦挽了安一的胳膊,兩人笑作一團,“為了寨主,花雀肝腦涂地,在所不惜!”
此兩人的親密,冷成再次如墜冰窖!雖然安一為女子,可是花雀是男子!難道二人有私情?
他的心被花雀猜的準準的,“傻小子,我也是女人!”
冷成汗顏,“真是想不到久負盛名的敕林大寨寨主竟然是兩個女子!是我有小人之心了!”
花雀俏皮一笑,“你不是小人,是英雄,好吧?寨主說,從未見過如你一般聰明強干之人,是不是寨主?”
安一紅透了臉,“花雀,你又多嘴!”
花雀望望兩人,大笑道,“我不是多嘴,是多余!我立刻閃開,讓你們互訴衷腸!”
說罷,花雀滿懷雀躍歡喜的心情大踏步走開了。她終于為下凡后的主人與冷盛嚴牽線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