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16年,江西,興國,蜈蚣山。初夏季節,雨水開始減少。
藍天白云下的草地上,跑著一個少年,少年名叫強鄰,還未滿16歲,齒白唇紅,稚氣未脫,有1米7高身材,偏瘦,正是成長的好時候。穿著海外流行的獵裝,腳穿長幫皮靴,追著被打傷的野兔。
遠處,一個穿著藍衣勁裝的青年,提著獵槍,幫助攔截這個可憐的小白兔。這個藍衣勁裝青年,是少年強鄰的常隨,叫強安,練有武藝,肩負保護少爺責任,這次是隨少爺進山打獵??匆姀娻徑K于抓住獵物,青年放松的四處打量,看看是否還有什么獵物。
可是他看到了幾個黑衣大漢和黑乎乎的槍口,強安知道麻煩大了,慢慢彎腰,放下獵槍,張開雙手,示意對方不要誤會。
強鄰抬頭,自然的要找伙伴,看到這個情景,愣了一下,第一反應就是跑。強安見狀,只好上前擋住幾個大漢。無奈幾個漢子看來是山里的強梁,配合默契,兩個拼強安,兩個追強鄰,兩個持槍警戒。
一刻鐘之后,兩個人成了被綁起來的大粽子。強鄰這少爺由于跑動中被挨了一槍托,已經昏迷。
昏迷中的少爺,已經魂歸天堂。醒來的是一個當代青年,某集團軍少校參謀強霖。車禍遇難,靈魂不散,進入少年的身體。
強參謀隨車掉崖,倒是隨遇而安。他知道吾命休矣,就盡量調整自己,希望減少痛苦,不能安樂死,也不希望遭罪死。
他頭腦中最后印象是身體一震,感覺黑暗中,一堵墻壓過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但過了一會兒,不知道怎么就來到高空,一望無際的黑色天空背景中,遠處透出紅色厚重的云彩。自己似乎是漂浮著,茫然靜寂的空中。
人也沒有什么思維,意念淡淡的。時有時無,就猶如幼兒眼神,緩慢而動。沒有了系統的思維,也不問自己是誰這種問題,只是好奇,怎么沒有見到過這些地方。
過了一會兒,感覺又到了什么地方,強霖就睜開了眼睛。但看到的景象,讓他更為茫然。不一樣的是,自己的思維卻活躍了起來。琢磨自己死到哪里去了。
再說強安,這個隨從。從看到這伙強人,他就知道是山匪。他就想好好的與山匪談條件?,F在看少爺被追回,也就沒在意少爺的表現。遇匪嘛,一般總要挨兩下殺威棒。
“少爺,您先安靜,我先與他們談”。強霖沒有表情,算是漠然答應了。
談判進行很快,匪們然后就放開了兩人。一行八人,進入茂密的森林,開始晚餐。強霖知道自己是死了,回不去了。他也不悲傷,隨遇而安真是到了極致,但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
原來強“鄰”少爺的靈魂,帶走了一切記憶。強霖自己的靈魂開始熟悉這個身體。過了一會,覺得還不錯,就是感覺青澀,機能還沒有完全長開。
自己前世可是28歲的80后,身體各機能是玩透徹了,這個還不行,骨節肌肉牙齒小弟弟都還未開發徹底,澀澀的。
他也不管談判,自顧自,自己體會自己身體機能。匪人看到他沒有以前的逃跑的勁頭,也就不再管他。
按照談判,這些人要求強安去拿大洋5萬換回少爺。這個數量是談判的結果,因為強安告訴匪人,家不在這里,在南洋馬來島,回來省親。少爺祖父卻是本地地主,但是善人,錢沒有存下多少,賣地也一時湊不齊,這才談到5萬。
強安走了。走前告訴少爺,稍安毋躁,自己盡快帶人帶錢來救他。強霖漠然,強安也不以為意。這樣,強霖就在這里住下。從此就與這伙匪人結下了緣分。
跟著在山里生活了幾天,強霖知道了這是民國16年,西元1927年的春夏之交。自己處在江西興國縣東的蜈蚣山。這是一個贛西南的大山脈的一個山頭,幾個縣城的邊緣??吹竭@茂密的森林,遍地野產,天然的山洞,在后世怎么也是一個旅游景點,可是自己不知道,估計后世被砍禿了山。
這伙人告訴他,他們是幫會,“三點會”,有些福建人,其余都是本地的。領頭的叫段月泉,是本地武師兒子,也是一個裁縫鋪的學徒。
段老大1893年生,34歲,一般個頭,相貌普通,很精干,眼神確實是很有精神,他少年時就在本地建立了7兄弟會。屬于從小看大的強人。
這伙人有30人左右,槍有20多桿,行走快捷,扎營麻利。應該不是散漫的山匪,訓練有素。后來才知道段老大搞幫會期間當過一段兵,從部隊中拉出來的這些同道。這些散兵,再合并了原來幫會,人員估計在50以上。
強少爺目前沒有什么不適應了。他的身體已經慢慢的被有經驗的靈魂開發,跟上隊伍沒有問題。全野味的環境,也是無污染的綠色。肉是純正的肉味,菜是純正的菜味,糧食也是純正大米味,很是令強少爺感慨。強霖認為要保留這些味道給后人,以后的發展不能太肆無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