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語里,無一不是在嘲諷西涼王像那長舌婦般嘴碎,又對西涼國的國風表示了懷疑,真可謂是罵得漂亮。
夜弘天心中暗暗叫好,但是面上卻還是要裝模作樣一番的。
“綰衣,不得放肆!西涼王也只是好奇,想必沒有別的意思,對吧?”
這樣才有點味道嘛,軒轅敖咧嘴一笑,揚起酒杯,對鳳綰衣說道:“南王妃說得對,是寡人思慮不周了,寡人敬王妃一杯酒,就當賠罪了?”
這個人,好生輕佻!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于她,到底是何居心!
即便是被人這般為難,身邊的夜臨風沒有絲毫要為她說話的意思,而另一邊的夜鸞煌,想要說話,被鳳綰衣一個眼神給攔住了。
“本王妃酒量淺,以西涼王的大度,想必不會介意本王妃以茶代酒吧。”說完便端起了面前的茶杯。
“那是自然!”軒轅敖心情大好,一下子就逼得鳳綰衣亮出了獠牙,果真有趣。
一口飲盡了杯中的美酒,軒轅敖這才滿意地落座。
而遠處的鳳卿卿,看著殿前的這一幕,若有所思。
對于夜臨風的無動于衷,夜鸞煌氣得火冒三丈,要不是剛剛鳳綰衣那極凌厲的眼神制止了他,他真會站出來為鳳綰衣做主。
“西涼王遠道而來,一路辛苦,本王敬你一杯。”夜鸞煌也端起了面前的酒杯,淺笑著對軒轅敖說到。
明明是表示友好的話,可是軒轅敖卻從他的眼里看到了憤怒與警告。
看來這傳聞不假啊,人家夫君都沒發(fā)話,他這個小叔子卻不滿了。
大楚當真是有趣,這一趟,沒有白來!
軒轅敖玩心大起,再次飲盡了杯中之酒后,對夜弘天說道:“寡人此次前來大楚,其實有個不情之請。”
“請講。”
“隆冬將至,我西涼早已沒什么獵物可狩,甚是無趣。大楚氣候一向溫熱些,想來此時獵物甚多,不如讓寡人前去獵場狩獵過過癮吧?”
這個請求還真是聞所未聞,夜弘天愣了一愣,隨即應允。
“你來得也真是巧,朕前幾日剛吩咐下去,想來圍場那邊已經(jīng)準備妥當了,明天西涼王就同朕前往狩獵吧。”
皇家圍場設在青云山,山腳下修建了偌大的行宮,而狩獵場的入口在半山腰,從這里直至山頂,都屬于狩獵范圍。
在路上奔波了一天,經(jīng)過一晚上的休整,第二天一早,狩獵才正式開始。
“現(xiàn)在是辰時三刻,那就從現(xiàn)在開始算起,到午時三刻歸,誰的獵物最多,誰就是勝利者。朕已經(jīng)備下了豐厚的獎勵,各位可要好好表現(xiàn)啊!”
看著面前一排排摩拳擦掌的“勇士”,夜弘天很是高興,要是他的身體再硬朗一點,他也會加入到其中。
“怎么,姐姐不去嗎?”鳳卿卿來到鳳綰衣身邊,看著她一身棗紅色騎馬裝,表情甚是嘲諷。
鳳綰衣睨了她一眼,淡淡地說道:“皇上身體不適,此次沒有妃嬪隨行,我自然是要侍奉左右的。”
看著她假惺惺的清高模樣,鳳卿卿就十分來氣。
昨天可真是讓她出盡了風頭,隨行的女眷幾乎都坐的馬車,只有鳳綰衣要學那個花蝶衣的樣子,非要自己騎馬前行,害得夜臨風不得不跟在鳳綰衣身邊,擔心她摔下馬去。
望著隊伍最前面,意氣風發(fā)的三個年輕男子,鳳卿卿陰陽怪氣地說道:“姐姐的魅力就是大,西涼皇帝不過才來兩日,便對姐姐青睞有加了。不知道這次狩獵,姐姐最看好的是誰?”
這話說得當真無禮至極,鳳綰衣頓時冷下臉來,訓斥道:“若是在家中你說這樣的話也無礙,怎的在這樣的場合下,還是這般不懂禮數(shù)?這樣的話豈是能隨便說的?”
像鳳卿卿這樣天生沒腦子的女人,不管別人如何教導,都不會有用。
懶得再跟她糾纏,鳳綰衣說完了話直接去了夜弘天跟前。
鳳卿卿也想跟過去,無奈她只是一介普通千金小姐,根本沒資格近得皇帝的身。
遠處,三人的眼光齊齊朝著鳳綰衣看過來,還沒開始狩獵便已經(jīng)較上勁了。
“我算是知道為何北王殿下會對南王妃情根深種了,如此妙人,真是可惜啊。”軒轅敖故作親昵,手肘搭在夜鸞煌的肩上,惋惜著說道。
夜鸞煌肩膀一垮,拉開與他之間的距離,冷聲說道:“西涼王,這里是大楚,還希望你能尊重一下大楚的習俗,不要隨意詆毀女子的名節(jié)。”
可是軒轅敖卻根本不在乎自己被夜鸞煌冷遇,訕訕地笑了一聲,又開始跟夜臨風搭話去了。
號角聲響起,狩獵隊伍相繼向前奔去,到了場內(nèi),又各自散開。
群臣卯足了勁要在皇帝面前好好表現(xiàn)一番,可是夜鸞煌和夜臨風兩人卻無心于此。
“你今早在我房前瞎轉(zhuǎn)悠什么?又在綰衣面前胡說?”
雖然因為之前的事,夜臨風對鳳綰衣甚是膈應,但是那到底是他的王妃,他怎么會允許別的男人跟自己的王妃糾纏不清。
今早起床一開門,便看見院子里夜鸞煌和鳳綰衣站在一起,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清晨的陽光灑在他們兩人身上,遠遠看去,那般和諧,好像他們才是兩夫妻一樣。
那個畫面一直盤旋在夜臨風的腦海里,以致于現(xiàn)在,他根本無心狩獵。
本不想搭理夜臨風,可是他的馬一直朝自己逼近,逼得夜鸞煌不得不面對。
“不要把每個人都想得這么齷齪,我只是去給綰衣送點藥膏而已。”
騎了一天的馬,雖然鳳綰衣一聲沒吭,可是女子肌膚本就嬌嫩,長時間騎行,怎么可能沒有損傷。
這些細節(jié),夜臨風注意不到,不代表夜鸞煌也會忽視不見。
“本王的王妃,用得著你關心?”夜臨風自知理虧,但又拉不下臉認錯,更何況,自己的妻子用得著別的男人來關心嗎?
“那就好好對她,不要給我關心的機會。”
盯上了前方的一頭梅花鹿,夜鸞煌丟下話,便快馬朝那邊走去。
弓已拉滿,只要時機一到,這頭梅花鹿定會是他的囊中之物。
“嗖”地一聲,身后一只箭羽直直貼著夜鸞煌的臉頰,朝著那頭小鹿射去。
這一箭并未射中,受驚的梅花鹿當即逃竄至樹林深處,看不見影兒了。
夜鸞煌慍怒地扭過頭去,瞪著夜臨風說道:“不滿也得看場合!你別忘了父皇之前對我們的交待!”
“我何時不滿了?那頭小鹿上貼你的名字了?既然我們同時看見的,那誰都有資格狩獵,不過可惜,沒獵著。”
正待發(fā)火的時候,卻看見那邊軒轅敖正朝這兒走來,夜鸞煌只好生生壓下怒火,回過身來繼續(xù)前行,打算換個地方。
可是夜臨風卻賴上了他,走到哪兒便跟到哪兒。
身后忽然傳來軒轅敖豪邁的笑聲,兄弟倆齊齊回過頭去。
“都說兩位王爺關系不睦,我還不信。今日看來,傳言果真只是傳言,兩位王爺可是親近得狠吶。”
“西涼王聽到的傳言還真多啊。”夜臨風嘲諷著說道。
軒轅敖的坐騎兩邊,掛滿了還淌著血的獵物,這才多大一會兒功夫,便已經(jīng)收獲累累了。
再看他們兄弟二人,兩手空空的,還真有些丟臉。
夜鸞煌緊繃著臉沒有說話,駕著馬就要離開。
而這時,耳畔忽然傳來箭羽劃破空氣的聲音,緊接著,一陣箭雨沖著軒轅敖的后背襲來。
兄弟兩人臉色皆是一變,如果西涼王在大楚的地盤受了傷,無論輕重,兩國之間都極有可能爆發(fā)大戰(zhàn)!
來不及多想,夜鸞煌飛身上前,拔出腰間佩劍,縱身躍上軒轅敖的坐騎,奮不顧身地替他當起了肉盾,阻擋來勢洶洶的箭雨。
“皇兄!快帶西涼王離開!”
陷入了驚懼之中的夜臨風這才醒覺過來,連忙帶著軒轅敖往安全地帶撤離。
胳膊上的傷還未痊愈,此時又要極力阻擋箭雨,夜鸞煌漸漸有些吃不消了。
箭雨總算退去,然而三人來不及喘口氣,幾個黑衣蒙面人接踵而來。
光是看他們行進的步伐就知道,絕對都是頂級高手。
胳膊上傳來劇痛,一定是剛剛太過用力,牽扯到了傷口。
可是眼下,根本容不得人有半分松懈。
黑衣人很快逼近,就憑他們?nèi)齻€人,還真不是這些黑衣人的對手。
圍場雖然很大,但是今天參與狩獵的人不在少數(shù),這里動靜如此之大,他們沒理由聽不見。
“這些人到底是沖著誰來的?”夜臨風靠著夜鸞煌的后背,與面前的黑衣人對峙著。
如果只是單純地沖軒轅敖而來,想要挑起兩國爭端,那為何要對他們兄弟二人下狠手?
這些人來勢兇猛,對他們?nèi)丝啥紱]有手下留情的意思。
軒轅敖也是一臉疑惑,早知道他就不來這兄弟兩人面前湊熱鬧了。
“再堅持一會兒,我們的人應該很快就能趕到,不管沖誰來的,西涼王半根頭發(fā)都不能掉!”
這般帶著命令式的口吻令夜臨風很是不爽,他這邊一松懈,黑衣人很快找到了突破口,一劍朝著夜臨風的胸口,狠狠刺來。
這是要置他于死地啊!夜臨風大驚,連忙躲開,但還是被劍花割傷了腹部。
夜鸞煌也好不到哪里去,舊傷未愈,又添了不少新傷。
就在他們陷入混亂的廝殺之際,遠處傳來一陣紛雜的馬蹄聲,顯然是援兵到了。
空氣中滿是塵土,混雜著濃重的血腥味,讓人快要喘不過氣來。
“撤退!”黑衣人見狀,也不戀戰(zhàn),為首的人立即便做出了撤退的命令。
見這些黑衣人有了撤退的打算,夜鸞煌拼盡全力去他們纏斗在一起,只要能抓住一人,順藤摸瓜查出背后的人,也不難。
然而他低估了這些人的忠心,被他生擒的黑衣人,見已無撤退的可能,毫不猶豫地咬破了口中的毒藥,沒一會兒便毒發(fā)身亡。
“你在干什么!為什么不攔著他!”夜臨風勃然大怒,之前冒出來的念頭就更加堅定。
好不容易的活口竟然在他們的眼皮子下自盡了,他不得不懷疑夜鸞煌與這些人的關系。
鳳鴻澤帶著人馬趕到,看到眼前的場景,大為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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