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折騰下來,小宮女總算卸下了對鳳綰衣的防備。
蘇兒關上房門,小宮女立即跪了下來,沖著鳳綰衣連連磕頭,雖然她不明白為何安南王妃會幫著她與安南王作對。
“青黛多謝王妃搭救之恩。”
原來她叫青黛,鳳綰衣了然,說道:“你不必再害怕,等時機成熟了我再領你去見花將軍。”
一聽要過一陣子才能見到花將軍,青黛不免有些擔憂,她害怕自己沒命活到那個時候啊。
想到這里,青黛又磕了幾個頭,懇求著說道:“王妃,您再幫幫青黛吧,青黛希望能盡快見到將軍。”
德妃身邊還是有忠心為主的人的,眼前的青黛不就是嗎?
可惜了夜臨風,真是倒霉,被誰碰見不好,偏偏被青黛撞見。
“我知道你找將軍什么事情,在去見他之前,我想問你幾個問題可以嗎?”
安南王妃竟然也知道那晚的事情?青黛驚愕地看著鳳綰衣,良久才點了點頭。
“夜臨風一定在派人追殺你,有人幫助你逃出了宮,你知道這人是誰嗎?”
這是根本就不用猜的事情,只是宮中之人向來忌諱多管閑事,誰有這么大膽子?
青黛遲疑了一會兒,然后說道:“是定北王爺救了我。那晚目睹了那樣的事情,我便知道自己活不長了,去向皇上告狀的話,皇上一定不會相信我的,沒有辦法,青黛只能想辦法逃出宮來,好告訴花將軍事情的真相。”
她本就德妃從花家帶進宮的丫鬟,德妃對她有恩,她不愿意德妃就這樣慘死。
“只是我還是慢了一步,南王爺的人追上了我,幸好那時北王爺要出宮,便出手救了我,只是他并不知道我為何會被追殺。”
糟糕,夜臨風肯定認為夜鸞煌已經知道了他的秘密。
鳳綰衣的臉色登時變得難看起來,看來眼下,她必須去見花將軍了。
聽完青黛的敘述,鳳綰衣將她扶了起來,說道:“你是個聰明的丫頭,這樣吧,我現在就帶你去見花將軍。”
想到馬上就能見到花將軍,青黛欣喜如狂。
“謝謝王妃,王妃是大好人,青黛替德妃感謝您!”說著說著,竟是哭了起來。
這些日以來,真是委屈了這丫頭了,鳳綰衣替她拭去淚水,語重心長地說道:“你不必謝我,而且你記住,我不是什么好人,我不會多管閑事。也就是說,我可以幫你,但同樣的,你也要幫我。”
如今的世道就是這般現實,天上不會白白掉餡餅,餡餅之下,掩藏的很可能就是一個個陷阱。
但是青黛卻覺得,只要能幫助她的,就是好人,好人,就該有好報。
“救你出宮的人是北王爺,你一定也想報答他對不對。等你見到花將軍后,你就這樣說。”鳳綰衣附在她耳邊,低聲囑咐著。
沒人知道鳳綰衣帶著青黛去了將軍府之后,與花將軍說了些什么。
然而,在如今這般敏感的局勢下,哪怕是蝴蝶扇動了兩下翅膀,也會引發一場大風暴。
“真是可惜了這個青黛,要是她能當我的丫鬟,多好。”鳳綰衣托著腮幫子,惋惜著說道。
蘇兒嘟了嘟嘴,不滿地說道:“小姐,有我這個聰明的丫頭還不夠嘛。”
上下瞟了她一眼,鳳綰衣嫌棄得直撇嘴。
“飯吃得多,話也多,也不聰明,還是青黛好。”
她有這么差勁嗎?蘇兒郁悶地看了看自己,還不忘伸手捏捏自己腰間的肉。
嗯……最近好像是胖了點,一定是養傷養的,她以前,還是很苗條的。
“既然小姐這么嫌棄蘇兒,那蘇兒還是回相府吧,也好給青黛挪位子,省得小姐總是挖苦我。”
“好啦,跟你開玩笑呢!”
來回折騰了大半天,鳳綰衣累得渾身都提不起勁來。
很沒形象地趴在桌上,等著蘇兒為她打水沐浴。
剛要沐浴時,門外卻來了人稟報。
“啟稟王妃,王爺派人來請您進宮去赴宴。”
今天是要累死她嗎?這個西涼皇帝早不到玩不到,為什么非要晚上到啊?!
鳳綰衣哭喪著臉,應了一聲,然后泡進了浴桶里生悶氣。
在她的記憶力,對西涼國皇帝了解并不多,只知道他姓軒轅,單名敖,是個不簡單的人物。
據說這個軒轅敖八歲便登上了王位,十二歲便徹底擺脫了受人操控的局面,一手掌控了西涼大局,成了名副其實的西涼王。
雖說傳言只能信七分,但是能避開大楚探子的耳目,不聲不響地到了大楚之都,這樣的人物,絕對簡單不到哪里去。
他挑這個時候來到大楚,想必是存了試探的心思吧?
夜弘天年紀大了,小皇子卻連話都還不會說,這皇位理所當然地是在兩位成年兒子之中挑選,這是所有人都認定的事情,知道這個軒轅敖會不會也這樣認為?
丫鬟們捧著好幾套衣服來到了房間,鳳綰衣看了一眼,挑了她最討厭的那套藕色廣袖流仙裙。
蘇兒狐疑地看了她一眼,終究沒有問出口,老老實實為她更衣梳妝。
因著今天有外賓,她不得不正式點,雖然和夜臨風還在冷戰中,但是畢竟是夫妻,總不能讓外人看出他們的生分。
鳳綰衣帶著蘇兒和南楓進宮時,晚宴將將開始。
本以為夜臨風怎么著也會在宮門口迎接一下自己,可是除了宮人與侍衛,鳳綰衣再看不見其他熟人。
“怎的這般遲?”
身后忽然傳來夜鸞煌的聲音,鳳綰衣連忙回過頭去。
“你不也是這時候才來嗎?”看了他一眼,鳳綰衣的語氣有些不自然。
“他要負責迎接西涼王,所以沒辦法來接你。”夜鸞煌沒有看她,自顧自地說道。
愣了好半天,鳳綰衣才反應過來,原來他說的是夜臨風。
可是接待外賓向來都是他負責的,為何這次換成了夜臨風?
夜鸞煌只當鳳綰衣的沉默是因為失落,所以才替夜臨風做了解釋。
鳳綰衣哭笑不得,她根本就不在乎好不好。
“這個我知道。”
“你知道?”夜鸞煌停住腳步,好笑地看著她,說道:“可是這是父皇臨時更改的,你怎么會知道?”
因為擔心他胳膊上的傷,所以這次迎接軒轅敖的擔子就交給了夜臨風。
看著鳳綰衣變幻莫測的表情,夜鸞煌覺得甚是好玩。
這是,大殿里傳來絲弦管樂的聲音,宴會已經開始了。
鳳綰衣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然后率先走了進去。
大殿上位坐著的,自然是夜弘天,而白婕妤坐在他的身側,沒有見到小皇子的身影,想必是被抱下去了。
左側首位上,坐著的便是西涼皇帝軒轅敖了。
鳳綰衣粗粗打量了一眼,軒轅敖身量偏瘦,一雙眼睛不大卻有神,抬眼望來,似是凜凜寒光,這樣的男子,不用細看,只消一眼便知道是個精極其精明的主兒。
迅速收回視線,鳳綰衣在右側夜臨風的身邊坐下,然后向夜弘天請罪。
“綰衣來遲了,望父皇贖罪。”
“聽說外面正下著小雨,路滑需慢行,無礙,坐下吧。”
夜弘天的興致似乎很高,并沒有多說什么便讓鳳綰衣落座了。
而這個時候,軒轅敖也注意到了鳳綰衣,此次前來大楚,他最想見的,其實就是這個鳳綰衣。
她穿著和夜臨風同色的正裝,中規中矩地坐在夜臨風身邊,時不時偷偷瞟身邊的夫君幾眼,似乎是在擔心自己的遲到會惹得夫君不滿。
無論怎么看,這個鳳綰衣都只是一個再平凡不過的女子,可是根據探子們發回來的情報來看,她不應該是這個樣子。
神秘的女人最吸引人了,軒轅敖帶著詭異的笑容,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鳳卿卿是你趕回相府去的?”夜臨風喝了杯酒,低聲問道。
正在布菜的手一頓,鳳綰衣抬起頭,錯愕地看著他,道:“你知道了?爹爹來詢問我是否知道卿卿的下落,我見他著急得很,就帶他去了。”
用力地將酒杯放在桌上,夜臨風氣憤難當,這個女人是要憋死他嗎?!
奇怪了,夜臨風一直就在宮中,怎么會這么快就知道鳳卿卿回丞相府了?
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大殿,視線落在右側靠近末尾的位置,瞬間便明白了為什么。
坐在程蝶衣身邊,安安靜靜飲茶的女子,不是鳳卿卿,又是誰?
不得不承認,鳳卿卿不說話的時候,還真是一副絕美的風景,殿中多數男子的目光都膠著在她身上。
這次鳳鴻澤帶她來赴宴,想必是急著要把鳳卿卿給嫁出去吧。
只是鳳卿卿的清白都交予了夜臨風,鳳綰衣真想看看,鳳鴻澤要如何嫁掉這個已經失了貞潔的女兒。
“寡人在來大楚之時,曾聽說了一樁趣聞,只是不知真假,還望大楚皇帝你為寡人解惑。”這話雖是對夜弘天說的,可可軒轅敖的眼神卻不懷好意地在鳳綰衣身上逡巡。
“哦?西涼王不放說與朕聽聽。”夜弘天瞇著眼睛,似乎猜到了他要問什么。
軒轅敖放下酒杯,笑瞇瞇地說道:“坊間流傳,這安南王妃還是相府千金的時候,曾引得南北兩位王爺爭相提親,兩位王爺甚至因她而不睦,不知這是真是假?”
這個軒轅敖,當真可惡!他那樣看著自己的時候,就知道他一定沒安什么好心!
一雙素手在長袖中緊握,鳳綰衣垂著眸,不讓別人瞧見她眼中的怒火。
自古以來,不管是哪個國家,哪個朝代,皇子之間關系緊張就不是稀罕事,可是這個軒轅敖竟然拿她當做導火索!
“父皇,這個問題不如讓綰衣回答吧,畢竟關系到了綰衣的名聲。”鳳綰衣抬起頭來,眼神冰冷一片,帶出了一股冷冽的氣息。
夜弘天勾了勾唇,點點頭,允了鳳綰衣的請求。
鳳綰衣起身沖軒轅敖福了福身,然后說道:“西涼王也說是趣聞了,既然是趣聞,您有何必在乎真假?大楚國風嚴謹,對女子言行舉止的要求更是嚴厲,不似您的西涼國,開朗熱情。您剛剛所說的一番趣聞,已經是影響到了本王妃的聲譽,還望西涼王您莫要再說這樣的話,老百姓閑來無事總愛嘮嗑,咱們總不能跟著學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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