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后,葉雪飛已經出現在了MD境內野人山的外圍。
野人山,就是地圖上說表明藏金的山脈,同時也是她和刑皓約定見面的地點。
在這樣的大山里,說地標是沒有用的,只能通過經緯度來確定位置。
葉雪飛根據手上腕表的經緯度顯示,來到了約定地點,在她四周只有蒼天的熱帶樹木,還有茂密的森林。
抬頭,看不見天空。
天空已被茂密的樹枝割碎,變得零零散散,不過巴掌大小。
森林里,沒有外面的炎熱,反而透著一種陰冷,一種腐敗的氣味摻雜在空氣之中,令人的鼻子很不舒服。
“難道那小子還沒到?”環顧了一圈,葉雪飛沒有發現刑皓的蹤影,嘴里嘀咕了一句。
話音剛落,在她身后不遠處就傳來輕微的腳步聲,使得她倏地轉身。
望著茂密的叢林,她想了想,雙腳一瞪,身輕如燕的飄上了枝頭,將自己掩藏其中。她一身迷彩的裝扮躲在樹葉里,到是相得益彰。
她剛剛藏好,就看到從一人高的草叢中走出一人,同樣也是迷彩打扮,身形頎長挺拔,如同出鞘的寶劍一般,給人一種凌厲的感覺。
還未看清模樣,只是憑這身姿,葉雪飛就看出了來人是誰,嘴角也勾起了一抹淺淡的笑容。
來人并非獨自一人,在他肩上還扛著一具滴著血的野獸尸體,給人一種血腥的感覺。
葉雪飛并不著急走出,而是站在樹枝上,靠著樹干,雙手交叉抱在胸前注視著樹下漸漸走進的青年。
突然,青年的腳下一頓,停了下來。
他的眸光鎖定在之前葉雪飛站過的那些雜草上,冷冽的眸子冰冷無情,不含一絲情緒。
他緩緩蹲身,將肩膀上扛著的野獸尸體放下,隨手從軍靴上拔出一把帶著血槽的匕首,橫在胸前,警惕的觀察四周。
“出來!”一聲冷喝,若是心志不堅的人,恐怕還真會隨著這句話不由自主的走出藏身之地。
但是,葉雪飛卻不是心志不堅的人。
她沒有動,依然微笑著盯著樹下提高警戒的人。
沒有任何異動,讓屬下的男子眸光一凜,神情中更加謹慎。他小心觀察著四周,突然,他的身子如同獵豹一般射出,沖向了一顆大樹,并迅速爬上樹上,離開了地面。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葉雪飛張開了嘴。
她可沒想到刑皓會來這么一招,不過不得不說這一招不錯。既然敵人不愿露面,那么就把自己先藏起來,至少不會被當做靶子。
何況,這樹上的觀察視線可比地面上要好得太多。
只是,令葉雪飛無奈的是,刑皓選擇的樹木,正是與她相鄰的一顆,而此時刑皓站在樹枝上,正一臉愕然的看著懶洋洋靠在樹上的她。
“嗨,好久不見,功夫見漲啊!”葉雪飛自然的打著招呼。剛才刑皓只是眨眼功夫就暴起上樹,那迅猛的動作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九爺?!”比起葉雪飛的若無其事,刑皓那張冰山臉難得的出現了錯愕的神色。
葉雪飛聳聳肩:“不就是我嗎,本想給你來個測試,卻不料被你發現了。”
“……”刑皓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去形容此時的感覺,只能緊抿著唇,用幽怨的眼神看著葉雪飛。
“喂,別這樣看著我,弄得我好像欺負了你一樣。”葉雪飛被刑皓那眼神看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刑皓尷尬的避開眼神,抿了抿唇,從樹上跳了下來,一言不發的走向野獸尸體的放下,開始處理尸體。
自己似乎被無視了?
葉雪飛摸了摸鼻尖,輕盈的從樹上落下,背著手走向刑皓。
走到近處,葉雪飛才發現刑皓正在手腳利落的剝著皮。望著那血淋淋的一幕,葉雪飛收回了眼神,向后退了幾步,怎么說她也是個愛干凈的女生不是。
“你來了多久了?”葉雪飛無聊的望著刑皓的背影問道。
“一天。”刑皓沒有回眸,依然惜字如金的回答。
“一天?”葉雪飛幾不可查的點了點頭:“那看來,你對野人山外圍的情況已經了解了。”
刑皓點了點頭,算是回答。
當初,刑皓結束四方至尊的比賽之后返回西伯利亞之前,葉雪飛就曾把地圖給他看過,讓他在心中記下地圖的一切細節。
可以說,此刻的刑皓腦海中就有著一幅完整的藏金地圖。
這一次,兩人聯手一定能找到當初的藏金地點,至于那些黃金如何搬運出來,這個問題葉雪飛沒有擔心過。
別忘了,她還有個神龍小弟,終日養尊處優的待在她的意識界里,偶爾出來透透氣,充當一下搬運工也是運動一下,免得發福。
在葉雪飛的心中,絲毫沒有覺得讓一條神龍去搬金子是有辱神獸尊嚴的覺悟。對她來說,物盡其用才是最正確的。
可憐的金戈,此刻還不知道自己被主人算計,依然無憂無慮的在意識界里游弋著。
這次來的目的,只是為了確定金子還在,還有金子的數量。
之后,便要聯系中間人來處理金子,只有把一切準備妥當之后,才能將金子運下山。
葉雪飛在心中盤算著,刑皓已經處理好野獸的尸體。
到現在為止,葉雪飛都沒看出來那被刑皓揍得五官盡毀的野獸是什么動物,而刑皓似乎也沒有解釋的意思。
在原地生火,刑皓就這樣將野獸的一只大腿插在樹枝上烤了起來。
過程中,他還從貼身的兜里掏出一小袋添加了香料的鹽巴,均勻的灑在上面,不一會,香味就隨著‘茲茲’的油聲飄了出來。
“嗯,好香!看不出你平日跟個冰山似的,居然還有這么好的手藝。”葉雪飛深吸了一口,贊嘆的道。
刑皓沒有說話,火光映照在他冷峻的臉上,也看不出他是否因為葉雪飛的這句表揚而臉紅。
撇撇嘴,葉雪飛總算有些明白對著冰山自言自語的感覺了。
就在她放棄和刑皓交流的時候,一直秉承著沉默是金的刑皓突然開口:“怕你吃不慣。”
呃?什么意思?
葉雪飛一時之間沒有明白過來,但刑皓卻繼續閉緊了嘴巴。
等了許久,刑皓似乎沒有再度開口的意思,葉雪飛無奈的雙手一攤:“你以后說話能不只說半句么?”
刑皓轉動著樹枝的手頓了頓,抿唇點頭,才開口道:“我一個人,吃什么都行,生熟不忌。”
葉雪飛眨了眨眼,把他補充的這句話,和前面的話聯系在一起,總算是明白了刑皓的意思。
他的意思是,他已經習慣了任何惡劣情況下補充體力的手段。無論是草根樹葉,還是腐爛的肉或是蛆都可以。
此刻,他精心烹制這條獸腿,只是單純的擔心葉雪飛無法吃下他已經習慣的食物而已。
心中微微有些感動,葉雪飛喃喃的問:“在西伯利亞你們受了很多苦吧?”他們原本不需要這樣嚴苛的對待自己,是自己的一句話,才背井離鄉去那個魔鬼訓練營接受殘酷的訓練,甚至隨時面臨失去生命的危險。
刑皓搖了搖頭:“我們自己的選擇,大家都很感激你。”
他們怎么會怪葉雪飛呢?混黑道,本就是他們自己的意愿,而葉雪飛愿意花錢讓他們學會更多的東西,在未來更大程度的保護自己的性命,他們感激都來不及,怎么會責怪?
這個話題似乎有些令氣氛沉重。
刑皓回答之后,葉雪飛點了點頭,沒有繼續說些什么。她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更不是一個優柔寡斷的人,要想逆流而上,就得付出比常人更多的艱辛。不僅是刑皓他們,就連她自己本人也是如此。
很快,刑皓就將烤熟的獸腿,割下一大塊瘦肉放在樹葉里,遞給了葉雪飛。
葉雪飛接過,用自己的匕首仔細的切割著,慢慢品嘗。
吃到一半,葉雪飛便對刑皓吩咐:“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出發去藏金之地看看。”
對此,刑皓自然沒有任何異議。
一夜無話,第二日天色微明,葉雪飛和刑皓就收拾好一切,離開了野人山的外圍,向地圖上說標注的位子深入。
野人山,MD境內最危險的山脈。
它的危險,來源于恐怖的傳說,數不清的野獸,還有各種暗藏于林間的危險,比如:毒蟲,瘴氣,還有毒蛇。
曾經,有一個很明顯的數據說明了野人山的危險。
在那段戰爭的年代,一支五萬人的軍隊要越過野人山,等他們走出來的時候,只剩下兩三千人,連最初隊伍的零頭都不到。
這樣的生死比例,讓野人山更加成為一個禁地存在。
有著這樣天然的保護,把金子藏在山里,可謂是十分保險的。也難怪當初藏金之后,能走出來的人寥寥無幾。
恐怕,除了有意的滅口之外,還有極大部分都是死在了野人山的各種危險和陷阱之中吧。
越是靠近野人山,瘴氣就越嚴重。
葉雪飛有靈氣保護,自然不怕。而刑皓似乎也早有準備,服下了避開瘴氣的藥丸,所以兩人一路前來也還算平靜。
一路上,葉雪飛都是用靈識開道,一邊朝著地圖上的坐標前進,一邊回想著有關于野人山的傳說。
野人山中有‘野人’,這是當地人流傳最廣的傳說。
甚至,還有些傳說說明山中有神仙,若是不小心踏入了神仙的地盤,就會陷入生死難求的境地,受到神仙的嚴厲懲罰。
千百年來,不知道有多少人都進入野人山后再也沒有出來。
對于瘴氣、毒蟲,還有那些天險地壑她不在意。她只在意,這座山里是否有神仙精怪。當然,神仙是不可能的,如今這個世上根本不會有真仙,就算真的有修道之人存在,也不過是修為高深的假仙罷了。
精怪倒是有十分可能,若是真的碰上,說不得她又得重操舊業干上一票了。
搖搖頭,將目前沒有發生的事丟出腦海,葉雪飛集中精力,如今她的首要目的可是要尋找埋藏的金子寶藏。
“九爺,今天我們到不了,只能先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落腳。”一直到下午,葉雪飛和刑皓都還在向野人山深處前進。太陽快落山的時候,刑皓才提出自己的想法。
葉雪飛抬頭看了看被樹葉蓋得嚴密的天空,陷入沉思。
她自然知道深夜在林中趕路,危險會加倍。但是,按照如今的速度,要想趕到藏金之地至少需要三天。
光是單程就要消耗三天時間,還不算之后的事情……她,沒有那么多時間在MD耽擱。
想了想,葉雪飛咬牙做出一個決定。
她伸手抓住刑皓腰間的皮帶,沉聲道:“放松,跟著我。”
說完,她一邊用靈識開路,腳下穿云步同時使出,帶著刑皓化為一道虛影,在林中穿梭前行。
有著靈識開路,葉雪飛可以避開很多危險,縮短行程。
雖然帶著一個人靈氣消耗較大,但是比起和時間賽跑,一切都是值得的。
只要沒有什么意外,他們很快就能趕到藏金的地點,確認那些寶藏是否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