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怎麼樣!”葉佩文大吼,徹底自暴自棄了。
“我娘待你不薄,沒有我娘,你和沈意歡早就凍死在那年冬日了,你爲什麼要恩將仇報?”樑淺淺含淚質問。
葉佩文絲毫沒有愧疚可言,反倒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
“我們同是葉家的女兒,憑什麼她就可以錦衣玉食長大,而我就要小小年紀受苦。長大了,還嫁給那般的人家,受盡苦楚!”
她冷笑一聲,“你也不必把你娘說得那般神聖,她真想幫我嗎?她不過是爲了凸顯她高貴的善良,至於可憐的我,就是她表現得一個工具而已。”
“就算是如此,那你也不至於置她於死地吧?”樑淺淺道。
“她那是活該短命!”葉佩文恨聲道,“誰叫你們不乖乖給我讓位置,非要逼我動手!你以爲我想讓自己手上沾上這麼多骯髒的鮮血嗎?”
池景業爲了在樑淺淺面前表現自己,叱聲維護:“你說這話還是個人嘛!”
葉佩文瞧向他,眼裡的諷刺都要溢出來了。
“你有什麼資格說我?你以爲你自己是什麼好玩意兒嗎!意歡是給你下了藥,但如果你真要堅守自己的清白,那藥效也左右不了你。你連你自己的破爛身子都管不住,你還好意思在這兒叫!”
池景業被她罵得臉通紅,“你你你……”
他話卡了半天,也反駁不上來一句。他又生怕樑淺淺誤會,連忙解釋:“淺淺,你別聽她胡言亂語,我對你是真心的!”
“哈哈哈哈……”葉佩文放肆大笑,都笑出了眼淚來,“多謝池公子了,這是我這輩子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了。”
池景業惱羞成怒,一耳光狠狠甩了過去。
葉佩文被扇得滿眼金星,脣齒間盡是血腥之氣。
少城主夫人面色也好看不到哪裡去,她冷眼瞧著樑修明,“這是賊喊捉賊啊!你們樑府自己的恩怨,反拉了我們家景業下水。樑老爺,你瞧這件事該怎麼辦吧!”
樑修明恨得牙癢癢,撕碎葉佩文的心都有了。他點頭哈腰承諾:“少城主夫人您放心,我明日就把她送到官府去,一定會給池公子和城主府一個交代的!”
“這件事必須讓官府公開審理!”少城主夫人厲聲強調。
“是是是,一定會公開審理的!”樑修明一一好生應下,又命令下人:“還不趕緊把這個罪婦給我帶下去關起來!”
少城主夫人目送葉佩文被押走了,這才滿意。
“這件事就交給樑老爺辦吧,可別讓我失望啊!”
她看了一眼門外,“時候也不早了,我就和景業先回府了。”
樑修明忙催促樑淺淺:“淺淺快送送少城主夫人和池公子!”
樑淺淺卻並不搭茬,神色懨懨的福了福身子,“爹,我身子不太舒服,就先回院子休息了。”
她也不等樑修明回答,徑直離去。
“淺淺!”
池景業想攔她再解釋,手剛碰到她胳膊,樑淺淺就快速躲開了。
她眼也不瞧他一眼,不卑不亢道:“池公子有什麼事就日後再說吧,淺淺先行一步了。”
她快步踏出門去,頭都不轉一下。
少城主夫人稍緩的臉色又變得鐵青,“樑老爺!”
她這麼一喊,樑修明心不受控哆嗦了一下,賠著笑臉就蹭了過去。
“少城主夫人別生氣,這孩子不懂事,我一定好生教訓她!”
少城主夫人橫了他一眼,沒好氣道:“我們家景業那可是城主府長孫嫡子,想要嫁進來的姑娘是要踏破城主府門檻的,絕不是非你們樑府不可。”
“是,我明白。我一定好生教訓這個孩子,太不懂事了!少城主夫人您別生氣。”樑修明心裡大罵著樑淺淺不識時務,面上還要低聲下氣的好生哄著。
少城主夫人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就算是上了馬車,她心頭堵得這口氣也沒能散去。
“我從前還真以爲那樑淺淺是什麼乖巧孩子,如今瞧了,也就那麼滴吧!”
她現在是橫豎看樑淺淺,看樑府不順眼。
池景業一聽不樂意了,有心維護樑淺淺:“娘,您怎麼能這麼說淺淺呢!她今日受了那麼大的刺激,儀態一時有失,那也是理所應當的!”
他話鋒一轉,數落起少城主夫人:“反倒是您老糊塗了!不分青紅皁白就與那葉佩文站在了一起,指責淺淺,淺淺她能不委屈,能不生氣嘛!”
少城主夫人見他不安慰自己也就罷了,竟反倒這般教訓自己,氣不打一處來。
“你!這媳婦還沒過門,你就胳膊肘朝外拐了!那樑淺淺到底是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
“什麼迷魂湯也好,什麼迷魂藥也罷!反正我就認準樑淺淺了!您若是把我這樁婚事整黃了,您就等著瞧我出家吧!”
池景業吼完這一句,剛好馬車停了,他一把掀起簾子,就衝了下去。
少城主夫人氣到發抖,“他他他……他怎麼敢跟我如此說話!”
她心裡更恨樑淺淺了,若不是她,怎麼會整出這麼多事情來!
但她若真要一氣拒了這門婚事,反倒是沒跟樑修明放狠話時的底氣了。
她清楚的知道,光有葉佩文認罪還是不行。葉佩文說得對,一個巴掌拍不響,她兒子但凡能管住自己,任憑沈意歡怎麼下藥勾引也不行。
她都這麼想,更別說那些善嘴舌的百姓了。要想徹底了結這件事,就必須讓樑淺淺跟他們堅定的站在一起才行。
故而,這門婚事不僅不能黃,還必須要成!
一念及此,少城主夫人硬生生壓下了自己心頭的怒火。
“樑淺淺我就暫且由你鬧這兩日,等你嫁進城主府門,我再一遭好好算算這些事!”
少城主夫人陰沉著臉進了城主府,樑修明也去了樑淺淺院子。
但他並沒有見到樑淺淺,吃了一個閉門羹。
“老爺,小姐已經脫衣睡下了。”南喬恭恭敬敬道。
一句話就讓樑修明感覺到自己權威受到了挑戰,他怒視一片黑暗的房間,大吼:“給我把她從牀榻上拉起來見我!她今晚朝著少城主夫人那是什麼態度!少城主夫人和池公子,那是她能甩臉子的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