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是懷疑,明明已經被她綁了上車的陶夭毫發無損,而自己卻傷痕累累,根本就是陶夭一手操控的。
自己不過是落入了她的套中套。
在陶琬看來,那天的事情,吃虧的是自己。
最終的功名,全都被陶夭給占了。
甚至是皇上還因為那件事情,提前對陶夭進行了封賞。
每每想到這些,陶琬都覺得那是錐心之痛。
這些日子,她很多次都想要過來找陶夭問清楚那天的事情是咋回事,不過最終還是沒有勇氣開口。
至于陶夭,她是在這件事情里面,占盡好處的人,陶琬從未想過,陶夭會主動開口。
所以在聽見陶夭開口的時候,陶琬整個人都是懵逼的,不可思議的看著陶夭:“妹妹在說什么?”
陶夭笑得清淺:“我在問姐姐,那天計劃的時候,姐姐給我喝的是什么?”
陶琬臉色有點難看:“那天那個,不是為了讓計劃更加逼真一點,弄來的蒙汗藥嗎?還能是什么?”
陶夭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難怪我后來什么都不知道了。等等規王殿下在路邊發現我的時候,我都還是昏迷不醒的。這說起來,也是我運氣好,被扔在路邊,都沒遇到歹人,還被規王殿下救了。嘖嘖嘖,姐姐你可不知道,規王殿下真的是太厲害了……”
陶琬聽得一臉糊涂:“你說什么?你是被人扔在路邊的?”
陶夭驚訝道:“姐姐還說呢,我正想要和姐姐說,小翠這丫頭辦事情,可當真是不靠譜的,怎么可以隨便把我就扔在路邊呢?萬一有什么意外,那死丫頭一條命都不夠賠的。”
陶夭說著就嘆了口氣:“不過姐姐已經將那丫頭給放出去了,這件事情也只能是一個未解之謎了。不過姐姐,以后你身邊的人,可真的要好好選一選了,辦事太不靠譜了。不過……”
陶夭的神色中帶了幾分羞澀的道:“不過我還是要感謝小翠那丫頭的。若非如此,我也不知道原來規王殿下才是值得托付的好男人。”
陶琬眉頭深重的皺了起來,陶夭之前確實是說過,自己對慕琮沒有什么想法了,現在喜歡的人是慕子規。
可若是如此的話……那自己以后,要如何利用她去見慕琮。
又如何和慕琮聯手算計她。
這樣一來,自己在慕琮身邊,是不是就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
只是這樣想著,陶琬內心就無比慌亂了起來,趕緊的幫著慕琮說好話:“夭夭,不是這樣的。其實大皇子他……”
陶琬的話說到一半,就看見陶夭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神色中帶了幾分冷笑的道:“其實大皇子如何?姐姐不會想要告訴我,在大皇子的心里,一直都有我的位置吧?”
陶琬忙不迭的點頭道:“夭夭,不管你是不是相信,事情就是這樣子的。大皇子的心里,一直都是有你的。雖然大皇子對我也很好,可大皇子是真心喜歡你的呀。他一直都和我說,即便是我們將來在一起了,那大皇子妃的位置,也是非你莫屬的。因為只有西北王府的榮耀,才能配得上大皇子的身份。像是我這樣的……是配不上大皇子的身份的。”
陶琬說這樣一番話,十分的不甘心,可卻無可奈何,事情已經成了這樣,若是她不努力一點的話,只怕是要失去慕琮的信任了。
陶琬不敢想,失去了慕琮信任的自己,將何去何從。
盡管心里想要將陶夭碎尸萬段,可陶琬還是做出一副十分誠懇的樣子,認認真真的和陶夭解釋,希望陶夭再給慕琮一個機會。
說了好一陣子,都不看見陶夭吭聲,陶琬的心頭也是十分忐忑的,壓低了聲音的道:“夭夭,這件事情,你看?”
陶夭抬手看了陶琬一眼,輕笑道:“姐姐這么幫著大皇子說話,大皇子可承諾給姐姐什么好處了?妾侍,還是側妃的位置?”
陶琬的臉瞬間變得通紅,忙不迭的道:“夭夭,不是你想的這樣的。我和你說這些,并非是為了我自己。我是為了你,也是為了西北王府啊。大皇子身份尊貴,將來的地位定然也是非同一般。你若是能做了正妃,對咱們王府,也是好事一樁。到時候咱們姐妹齊心,一起拱衛大皇子殿下。夭夭你看可好?”
陶夭心中冷笑,差不多的話,前幾天她才和孔月華說過。
沒想到,這么快,就輪到陶琬來和自己說這樣的話了。
前世的陶琬,就是用這樣的言語來騙了陶夭。
如今的陶琬,竟然是想要故技重施,陶夭發誓,自己絕對不會再上當受騙了。
陶夭緩緩搖頭道:“多謝姐姐的美意。我并沒有和人共侍一夫的打算。”
陶琬的眼睛瞬間就瞪大了。
她考慮過,陶夭可能會提出一些條件來讓自己妥協,可她沒想過,陶夭竟然會說這樣的話。
不可思議的看著陶夭,隨即咬了咬牙:“若妹妹不能解鎖姐姐,姐姐愿意退出。只要妹妹你能幸福,只要咱們王府能蒸蒸日上。姐姐做什么都可以。”
陶夭認認真真的看著陶琬,不管陶琬這是真心還是假意,不過她說的這一番話,都讓陶夭有了另外一番計較:“既然姐姐都這樣說了,那我這個做妹妹的也不好意思不提點姐姐兩句。姐姐,何苦一定要做皇家嬪妾?”
陶琬瞬間愣住了,半晌才呢喃道:“夭夭你……你這是什么意思?難道說,我這個做姐姐的,不和你爭了,你還要斷了我的榮華富貴路嗎?”
陶夭皺眉:“榮華富貴,就是姐姐一生所求嗎?依著姐姐的才學容貌,依著咱們王府的地位,姐姐便是去高門大宅做當家主母,那也是很容易的。姐姐何苦,要去做妾呢?”
陶琬冷笑道:“妹妹這話說的容易。你倒是知道勸我不要做皇家嬪妾,可你,不也是上趕著要去嗎?怎么?只允許你這個郡主去走這條青云路。我這個小官的女兒,就走不得嗎?”
兩個人身份的差距,這是陶琬心頭的一根刺。
陶夭的話,毫無疑問的讓陶琬心頭十分的不舒服,她沒辦法再保持之前那樣低調的懇求,而是直接亮出了自己的獠牙,不想再偽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