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錦晟那明里暗里的嘲諷,讓唐恪的臉色愈發的陰沉,若是換了別人怕是都已經放棄交流了。
可他長年的在楚君赫的身邊,怎么能是他能說嚇唬才能嚇唬住的。不過他也知道也不能在丞相府中太猖狂了,將東西送了進去,便道:
“既然東西已經送到,那屬下便不多在此地逗留了。”
唐恪點了點頭,有些疲憊的揮了揮手,看到錦晟徹底不見了蹤影以后,毫不留情的將桌案上的茶杯,摔在了地上。
大夫人就有些擔心的盯著唐恪,半晌看唐恪心態平和了,方才道:
“老爺,別生氣。她明日就嫁出去了,何必因為這些小事兒而傷了身體。”
聽到這話,唐恪的心情不僅沒有緩和甚至還更加的生氣了,他手指顫抖著指著那奢華的婚服,語氣虛弱道:
“快將這東西給拿走!”
大夫人聞言,立馬喚人將東西送到唐意歡那兒去。小聲囑咐:
“仔細點。”
唐意歡看著送過來的婚服與鳳冠,眸子中滿是驚訝,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王妃的服飾這也太華麗了。
衣身是用金絲線繡的鳳凰,那鳳凰繡的栩栩如生,在陽光下看著流光溢彩,甚是好看。鳳冠亦是精致異常,與丞相府制作的成為了鮮明的對比。
蘭溪與梅姨娘見這身婚服震驚的說不出話來,蘭溪偷偷的將門關上,阻擋了外物:
“姑娘,我方才聽聞,王爺將這身婚服差人送來的時候,丞相的臉都綠了,那模樣別提多生氣了。”
唐意歡聞言,難得有些笑臉。
“臉被人打了,怎么能不痛呢。”
唐意歡看著丞相府為自己準備的那劣質婚服,想也沒有想就拿出一把剪刀,歪著頭,一下一下的將其剪開,剪成了一條一條的。
這種破東西不要也罷。
唐意歡一大早就被宮里來的嬤嬤的給弄醒了,不停的催促著她要穿衣打扮。唐意歡聽到這話,也只好忍著發作的心思,心不甘情不愿的起床。
而宮里未其打扮的嬤嬤們,雖然看起來淡定無比,可為其梳妝打扮的手,確是顫抖的不行。
唐意歡也懶得理她們,楚君赫之前答應過自己,今日的婚禮她不用裝瘋賣傻,畢竟都已經到了這般的時候,就算皇帝想要反悔那都是不成了的。
瞧著她們不停的在自己的身上忙碌著,唐意歡忍著困意開口問道:
“我能坐在這里睡一會兒嗎?”
本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句話,卻在那些嬤嬤的身上感覺到恐懼,甚至一個嬤嬤手一抖,手上的簪子都掉到了地上。
唐意歡看著掉到地上的簪子,只是那一眼,那嬤嬤瞬間就跪倒在地不停的求饒道:
“求王妃饒過奴婢。”
唐意歡聞言,只是搖了搖頭道:
“無事。”
說罷,她便眼睛一閉補覺去。
這天都未亮這幫人未免也太心急了一些。
這身衣服與裝扮足足兩個時辰方才弄好,唐意歡看著鏡子中那副容貌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就算是嫁衣披身打扮的精致的模樣,可怎么看都是一副小孩的樣子,讓身為成年人的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這個社會。
若是在現代,怕是要被報警抓走的。
帶著這種思想,唐意歡便跟在喜婆的身后去拜別父母。許是今日有許多達官貴人緣故,丞相府之內好生熱鬧。
唐意歡看著前廳坐在主位上身著華服的唐恪和大夫人,心中竟然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只有在這個時候,她才能完美的帶入自己已婚的角色。
大夫人與唐恪見到唐意歡來,急忙的坐直身體,等待唐意歡的敬茶。
唐意歡恭恭敬敬的拿起嬤嬤們遞過來的茶,每個人都敬上了一杯。
本以為大夫人會趁機為難一下自己,沒想到,大夫人只是很冷淡的開口:
“喜歡,今后你便嫁人了。從此以夫君為大。”
聽到這話,唐意歡縱然心中很是不理解,可是想到這是什么年代便忍住了。
不就是以夫君為大嘛,她忍。
“謝母親教誨,女兒明白。”
轉而看著唐恪,唐恪果不其然盯著她身上的華服,聲音更加冷冽,如同嫁出去的不是她的女兒一般。
唐意歡也沒有多么的想在這個丞相府多待片刻,這里只是一個火坑罷了,從今日從這里跳出來以后,丞相府的事情便不會同她有任何的關系。
唐意歡被喜娘帶著走到了丞相府外,唐意歡從那紅蓋頭中隱約的看到了馬上有一個人影,她想掀起蓋頭看一眼此時此刻楚君赫那表情不是很豐富的模樣,此刻會有什么樣的表情。
一旁的喜娘見唐意歡想要掀起蓋頭,立馬出聲制止:
“哎呀,王妃,這可萬萬使不得。”
唐意歡聽到這話,只能放下手來,不情不愿的放下了手。不過就在喜娘扶著她要上馬車的時候,楚君赫突然翻身下馬。
趁著唐意歡不注意便將其抱了起來,一同上了馬車。而喜娘縱然覺得再不合規矩,也只能忍著了。
唐意歡看著突然上馬車,同自己坐在一起的人,大氣兒都不敢說。楚君赫很是瀟灑的坐在唐意歡的身邊,有些好奇的盯著唐意歡。
她感受到楚君赫的目光,更加的緊張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這么緊張。甚至手有些不受控制的發抖。
楚君赫很快就感覺到了她的緊張,那寬厚有力的大手覆蓋在唐意歡的手上,手指微微探著唐意歡的手心,發現其手中濕了一片。
“別緊張。”楚君赫一邊安撫著唐意歡的心情,一邊道。
唐意歡低頭,借著縫隙看著那覆蓋在自己手上的大手,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只是有些拘謹的道:
“王爺,你不擠嗎?”
聞言,安撫用手指安撫似的摩擦著唐意歡手心的手,一瞬間停止了,眼睛都不免瞪大了幾分,盯著蓋著蓋頭的唐意歡。
他語塞了許久,方才嘆了一口氣道:
“不擠。”
這個小丫頭當真是不解風情的緊,要不是害怕她緊張害怕,他也不會擠在這么一個狹小的空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