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赫說話果然算數,一大早上唐意歡便被叫起來隨行。好在唐意歡的覺少,即便是被叫起來也不會有什么起床氣。
不過是苦了這幾個侍女,天還未亮就為她穿衣打扮。雖說不用穿的光彩奪目,可還是要用心的打扮一番的。
好容易等著梳妝打扮完,唐意歡看著銅鏡中的自己,有些懷疑人生。這么精致的發髻與妝容。
她一會兒要去演一個瘋子,當真是暴殄天物。
“姑娘,王爺在前廳候著呢。”果子催促道。
“好,知道了。”唐意歡看著她們弄好,便起身去前廳。
一進前廳就看到楚君赫一席絳紫色流云雙龍錦袍身長如玉,負手而立。似乎在看什么,不過看到他絳紫色的衣袍,又看了看她腰間的束帶,亦是絳紫色的。
這有心人一看,不知道的還是情侶裝呢。
“王爺,萬安。”唐意歡走上前去請安。
楚君赫聽到聲音,回頭看到今天打扮甚是艷麗的唐意歡,眸子深處劃過一抹驚艷。很快便被他隱藏的很好。
“嗯。”楚君赫冷冷點頭。
唐意歡也不說話,就那么站在楚君赫一步而遠的距離,不近也不遠。
到了時辰,楚君赫方才上了馬車。
唐意歡看著辰王府就一輛馬車,站在那里有些躊躇。
她再想要不要上去。
上去就要與這個捉摸不透的男人共處一室。
不上去她就沒有地方去。
就在唐意歡內心無比糾結的時候,趙管家提醒道:
“姑娘,您快上去,王爺在里頭等著你呢。”
聽到趙管家的提醒,就算唐意歡再怎么不想上馬車,也得上了。
楚君赫聽到唐意歡的聲音,緩緩的睜開眼睛,那眼神帶著調笑的意味道:
“本王差點以為,你要走著去馮太尉的府里呢。”
唐意歡坐在楚君赫稍遠的位置上,眼觀鼻鼻觀心。任對方怎么挖苦自己都裝作聽不見一般。
楚君赫本想跟她閑的無趣拌拌嘴,見對方沒有理會自己的樣子,他索性不說話了。
“今日的天色甚好,你覺的呢?”楚君赫耐不住寂寞有些別扭的問道。
唐意歡聞言,小心翼翼的將車窗的簾子掀開了一角,看著外面烏云密布,怎么看都是要下雨的前奏,默默的淚了。
“王爺,喜歡下雨天?”唐意歡高質量反問。
她真的很想說,外面的天色不好,不適合瞎說話,會遭雷劈的。
楚君赫被她問的有些尷尬,清了清嗓子又道:
“秋天要到了。”
“嗯。”唐意歡點頭。
“…………”生平第一次,楚君赫想找話題,別人不理她。
唐意歡倒是沒有覺得有多么的尷尬,她不是話多的人。對她來說自己靜一靜就挺好的。
本以為楚君赫這個戰神王爺,同她一樣是那種人狠話不多的性格,萬萬沒想到,對方竟然還挺愛說話的。
楚君赫有些忍無可忍,他現在可是有身份的人,怎么還在這里找話題。當即便怒拍桌子:
“本王同你說話呢!”
他的聲音突然增高,還有那拍桌子的聲音,把車夫嚇的一抖。而跟著馬車的錦晟聽到異動,便問道:
“王爺,發生什么事情了。”
見里面半天半天沒有回應,錦晟松了一口氣。
估計是自家王爺又被這唐姑娘給氣到了。
唐意歡見其生氣,她的頭腦飛速的左轉著:
“王爺,臣女知錯。”
本來楚君赫只是簡簡單單的氣對方不怎么理會自己,聽到這話他瞬間傷了。這姑娘多說一句話會死嘛?
別家的姑娘十幾歲的時候正是嘰嘰喳喳的時候,就連黎陽公主的話也多的不行。怎的這姑娘整日死氣沉沉的,每天的情緒沒有一絲絲的波瀾。
若不是看著唐意歡那面黃肌瘦,身材瘦小的樣子,他都要懷疑唐意歡是一個小老太太。
“邊去,別煩本王。”楚君赫氣呼呼的揮了揮手,索性閉著眼睛,眼不見心為凈。
唐意歡沒來由的被楚君赫一頓兇,心里自然是沖滿憤懣的。她向來是有仇當場報的。
“辰王到。”通報的聲音不斷的此起彼伏的叫喊著。
唐意歡先下的馬車,周圍的人看到辰王府的馬車下來一個姑娘,銳利的眼神不斷的在唐意歡的身上掃視著。
楚君赫優雅的從馬車下來,就看到馮太尉立刻迎面而來。縱然,他滿臉悲痛,可見到楚君赫的那一剎那,瞬間眉眼帶笑。
“王爺,今日你來此地,是臣的榮幸。只不過事出有因,臣怕是不能好好的招待王爺了。”
楚君赫無所謂的擺了擺手,安撫似的拍了拍馮太尉的肩膀道:
“馮太尉節哀,本王聽聞馮太尉家中變故,心痛不已。這逝者已逝,馮太尉要珍惜眼下的時光啊!”
馮太尉聞言,眼色微變。似是眸中帶淚,面容哀傷道:
“多謝王爺掛懷…這姑娘是…?”
隨及,馮太尉便將目光放到了唐意歡的身上。唐意歡與馮太尉對視著,神情有些慌張的拽著楚君赫的衣袖,就向他身后躲著。
“她啊,丞相府嫡女唐意歡。本王下月新婚,太尉不會不知吧?”楚君赫一邊安撫著唐意歡的精神狀態,一邊反問著。
馮太尉自然知道這個婚事的,只是沒有想到楚君赫竟然不覺得丟臉,將一個瘋子大搖大擺的帶在身邊。
他煥然大悟一般,拍了拍腦袋:
“歡兒,臣當是誰家的姑娘呢!等王爺大婚之日,臣定會備上一份厚禮。”
“厚禮倒是不必,本王希望屆時太尉來便好。”
楚君赫說著,就拉著唐意歡的手大步的走到馮太尉府中。此時馮太尉的府中,所到之處,盡是白色。
府中彌漫著濃濃的哀傷,賓客們也在小聲的交頭接耳。
唐意歡一邊緊緊拽著楚君赫裝作一副害怕的樣子,一邊仔細的記著馮太尉府中的結構,布局。
只不過楚君赫這顆大樹著實是有一點太過于顯眼了一些,不管人在哪兒都會有一幫人過來阿諛奉承,但知道他身邊看起來不太正常的唐意歡時,他們便沒有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