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這個賬房先生死了,白斐才有一線生機。
“王爺,他本就犯了不可饒恕之罪,被當(dāng)眾處死也是罪有應(yīng)得。如今,王爺將其救治好,那他所犯的罪名豈不是要一筆勾銷?屆時,所有人都會將此事效仿?!卑嘴碂o疑是威脅楚君赫。
在此等迫切的場合當(dāng)中,白斐也只能出此下策。
可白斐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楚君赫一向不把律法放在眼中,而是合理的指出了這個場景的漏洞。
“他犯了什么樣的罪?要在那個角落之中處死?怎么看都像是被冤枉的,若不是今日王妃發(fā)現(xiàn),豈不是有一個人含冤慘死在角落之處?!背諔猩⒌目吭谝伪匙由?,那模樣既瀟灑又狂妄,讓白斐別提頭有多么的痛了。
白斐覺得自己把賬房先生的罪責(zé)說的一清二楚,萬萬沒有想到,楚君赫竟然裝傻。
“王爺,他卷款私逃。按照律法來說就算是殺他一家也不是不可以的?!卑嘴称D難開口道。
“本王怎么知道他不是被冤枉的?等著他醒了再說吧!更何況,本王的王妃今日受到驚嚇,這種情況之下,白斐,你這般阻攔莫不是有什么在欺瞞本王?還是本王的王妃受到此等陷害,不值得如此徹查?!?
白斐聽到這話都要哭了,這都是哪跟哪兒啊?明明是完全不相干的兩件事情,為什么能湊在一起。
本以為楚君赫是那種武夫,可如今一日見,不僅難纏的很,竟還不講道理。
楚君赫這話開口,白斐也沒有辦法。只能硬著頭皮等著醫(yī)官救治的結(jié)果。想到他們竟然沒有將這事給處理干凈。
這讓白斐十分生氣,他緊緊的握住拳頭,額頭上的青筋暴起。即便是努力的掩蓋著自己的氣憤,可,楚君赫還是敏銳的察覺到了這一絲絲的不同。
見其氣的要死,楚君赫自然會火上澆油一番:
“白斐,本王見你好像不是很情愿的樣子?”
哪里是不情愿啊!是根本不想。
白斐尷尬的笑了一笑,說道:
“怎敢,王爺?shù)南敕ū闶浅嫉南敕?,全聽王爺?shù)?。?
“那你為什么之前還制止本王?”楚君赫問道。
“………”白斐很不想說話,他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怎樣開口才好。
“是臣的錯?!卑嘴彻虻乖诘兀^續(xù)說道。
楚君赫見其這般模樣,心情頗好。便讓人搬了一個凳子放到了白斐的面前:
“坐,這人傷口這般的大,也不一定能保住性命。估計要等上一時片刻,白斐,你也不要著急?!?
楚君赫假模假式的安慰著。可如今的白斐怎么坐得???若是真的將汪濤給救治過來,不用想也知道楚君赫會聽到汪濤的聲音。屆時什么事情都會浮出水面,想到這里白斐便有些坐不住。
身體也不停的在顫抖著,即便是白斐一直努力的壓制著自己,也改變不了這身體的顫抖。
楚君赫只是裝作沒有見到一般。
而白斐,也不勉努力的祈求著上蒼,祈求著上蒼能讓汪濤救治不及時而斃命。屆時,他會做一些善事,來饋贈這些事情。
可是,天有不測風(fēng)云。
經(jīng)過醫(yī)官的不斷的救治,汪濤的性命保住了。
“回王爺,他的性命已無礙,只不過是失血過多,需要好好的調(diào)養(yǎng)一天方才能醒過來。”
聽到這話白斐都想快速的站起身來,好在他抑制的及時沒讓自己就這樣激動的站起身來。
“嗯,來人,將王濤送到我的院子當(dāng)中。嚴(yán)加看管。若是有什么人闖了進去,殺無赦?!背绽渎暤姆愿乐?。
白斐還想說什么,可是看到楚君赫那般表情,便一忍再忍。
他不想說,楚君赫怎么可能不讓他說呢?隨即,便將矛頭指向了白斐,用著氣死人不償命的語氣道:
“白斐,你對本王的動作可有什么不滿?”
白斐哪敢有什么不滿,當(dāng)即便站起身來回答道:
“臣怎敢?!?
“嗯,本王也累了,王妃也需要本王的照顧。今日若無事的話,那便不要過來煩本王。”
聽到這話的白斐,都快哭了。
他現(xiàn)在這一屁股的事情,怎么可能沒有事情呢?即便是這樣,白斐也不能說什么。只能打碎銀牙往肚子里咽。
這種事情,不能再發(fā)生了。既然不能明著弄,那就只能暗地里面下手了。
白斐看著楚君赫瀟灑走出去的背影,心中別提有多么的心痛了。等到這個院子當(dāng)中并沒有任何王府之中的人的時候,白斐像是發(fā)瘋了一樣將屋子里面的所有東西都砸的稀巴爛。
一旁的引玉,心中別提有多么的害怕了。生怕將此事波及自己的身上。好在,這件事情不是由他處理的。而是白斐并沒有相信過其他人,自己找人處理的。
好在不是他的問題,引玉不止一次的感嘆著上蒼對他的可憐。
不過,雖然禍?zhǔn)虏皇撬鸬模扇缃裰挥幸褚粋€人在白斐的面前,難免會有一些波及到他的地方。
就比如現(xiàn)在…
白斐見引玉呆愣愣的站在原地,毫不留情的就踹在了他的身上。大吼道:
“你都做的是什么事?!”
此時此刻的白斐一心想發(fā)泄,已經(jīng)不知道是自己做的還是誰做的。只想將這些怒氣發(fā)泄出去,不讓他堆積在心中。
引玉平白無故挨了這一腳,心中自然是無比委屈的,不過為了讓白斐出氣,引玉還是硬著頭皮道:
“城主,眼下不是發(fā)火的時候?!?
“嗯…”白斐自然知道這不是發(fā)火的時候,可是經(jīng)歷過這么多的事情,他就是忍不住。
“我們應(yīng)該去找人暗地里將那個賬房先生處理了。”引玉說道。
“我自然知道,可如今汪濤在王爺?shù)脑鹤永?,被?yán)加保護。”想到這,白斐就覺得有些頭疼。
若不是自己非要讓王爺住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好生看管,也不會發(fā)生如此等多的禍?zhǔn)隆?
想到這兒,白斐想扇自己嘴巴子的心思都有。他千不該萬不該將王爺安排此處,找自己的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