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歡,意歡…”一聲聲輕柔的嗓音在秦歡的腦海中不斷回響著。
這讓意識混沌的秦歡,意識逐漸清明了起來。
意歡,意歡是誰?
就在秦歡的意識逐漸蘇醒的時候,腦子中驀然響起了電波的碰撞聲。刺激的秦歡只想罵娘。
擦,誰家音箱炸了。
那聲音維持了約莫一刻鐘方才逐漸緩和,就當秦歡以為終于守得云開見月明的時候。
冰冷的機械聲音,突然在秦歡的腦海中響起。
系統提示:你好,秦歡。歡迎來到《戰神將軍在身側》作者:歡快的小馬甲的書中。
秦歡聽到這個書名,心中的震驚的無以倫比。這他媽不是她自己的書嘛?她竟然穿到了自己的書中。
系統提示:你現在有什么問題可以問我,讀書請扣1,系統命名請扣2。了解世界構造請扣3,如果想回到原本世界,請扣腳。
好家伙,這系統還挺幽默。
這書是自己的書,世界里面的構造她自然知道的事無巨細。
秦歡看著浮現在自己眼前的鍵盤,毫不猶豫的點了2。
系統提示:請將你所起的名字輸入在對話框中,其中不得包含阿拉伯數字,特殊字符。
秦歡看到那一串數字,眼角都忍不住抽搐了。你一個破系統規矩還這么多。
不過她也老老實實的起了名字。
系統提示:你好,魚香肉絲系統角色名字正在建立請稍候…
約莫過去了五分鐘,秦歡的腦海中就浮現出了一個約莫四五歲的小男孩,銀色的發色,奶乎乎的小臉。身上還穿了一件騷里騷氣的紅色漢服。
魚香肉絲:我的主人你好,以后您的任務就由我下達。下面我來公布一下你的任務主題。
秦歡:你們公司這么事無巨細嗎?還有主題。
魚香肉絲:沒錯,你隨機抽中的主題是惡毒女配玩法。
秦歡聽到這話,眼角忍不住抽了抽。她這個小說里面的惡毒女配,那可是毒到家了,曾幾何時她睡覺說夢話都罵著這個女配。沒想到自己這個當媽的竟然投生到了惡毒女配的頭上。
當真是人在做天在看,天道好輪回啊!
秦歡:我現在退出還來得及嗎?
那小人邪魅一笑,滿臉都寫著不可能。
魚香肉絲:親,你現實世界中的肉體如果不順利的完成穿書節奏的話,會徹底死掉的喲!
秦歡:擦,這么殘忍!
她不過就是一個簡簡單單的闌尾炎手術而已,要不要這種要死要活的。
魚香肉絲:你要按時的完成本寶寶給你的任務,才可以順利的回到現代生活呢。親,這邊不支持無理由退款退貨呢。
啊啊啊啊,秦歡現在想死的心都有。是什么不好?偏偏是那個蛇蝎女人的惡毒女配。
她可是要一步步害死女主的啊!還要屠殺女主全族的罪魁禍首啊!真是造孽。
秦歡也不知道這里的情節是哪里,身體的疼痛大于心死,肉體上的疼痛讓她現在根本想不起來故事情節是什么了。
秦歡:那現在故事情節到哪里了?
魚香肉絲:在唐意歡去王府探望老王妃時,您本在老王妃住處同禾悅郡主去請安。因穿書緣故,系統讓你短暫暈眩,暫停了時間。
秦歡根據魚香肉絲的話,瞬間想起了現在是什么情況。這時間緊任務重的,她為了命,也得快些醒來。
秦歡:好了,我知道了。快讓我做任務吧。
越快做任務,她就能越快的離開這個坑人的世界。
魚香肉絲:您還真是心急啊!
秦歡懶得理這盤菜,有了系統的加持,秦歡快速的醒了過來。
不過,看到眼前這古色古香的世界,還有太妃那放大在面前的臉龐,嚇得她差點將人推走。
“意歡,你沒事吧?”老王妃一臉擔憂的瞧著臉色慘白的唐意歡。
秦歡優雅起身,對這老太妃行禮道:
“回太妃,意歡無事。”
“無事便好。”老太妃揮了揮手,便回到了主位。
“如今這天色大好,沒想到意歡的身子還能這么不好,看來還是要多加走動。”禾悅提議道。
自從來到南鄢,她發現這國家的姑娘的身體皆扶風弱柳的,像是一陣風就能將人給吹走似的。
老太妃對于和悅的這句話很是贊同,如今的名門閨秀一個個的都止步于閨閣之中,身體自然也不能那般好。
秦歡正想著怎么拋磚引玉,這玉就來到她這里了。
“郡主說的是,意歡自小體弱多病,平日里更欠佳鍛煉。聽聞和悅郡主的騎射俱佳,不知意歡可在百花洲宴可能見識到。”
百花洲宴是皇后每年立秋都會在皇宮中為大臣子女們所舉辦的宴會,美名其曰百花洲宴,實則是為那些皇子王爺選妃。
禾悅聞言,眸子一亮。
“何須等到立秋之日,王府的后山便有圍獵場。今日的天氣甚好,后山也不熱。倒不如姑娘同我一起前去?”
平日里,王爺很少讓她們去后山,如今有了老太妃的加持。王爺怕是說不上話了。
“意歡,姑娘家家學學騎射也無妨,如若你不想去,去看個熱鬧也好。”老太妃對于唐意歡那弱柳扶風的身體,亦是哀愁滿滿。
這未成婚,便被困在了宅子中,成了婚便是越發的見不到太陽了。
“是,那意歡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禾悅郡主一聽到有人同自己學騎射,別提有多開心了。笑嘻嘻的拉著秦歡的手便退下了。
秦歡在今天之前便已安排好了一切。她本來以為這一切不能這么順利的,未曾想到這般的行云流水。這讓她竟然不知該說什么是好。
魚香肉絲也很快的給她的疑慮解開了。
魚香肉絲:事情這么順利的原因,就是因為你是本文作者的關系,加上時間節點有些特殊方才導致的。
秦歡:哦,那我作為作者有沒有什么福利?
魚香肉絲:自然是有的,系統附贈—救贖。可以在你做的半死不活的時候使用。
秦歡:我真是謝謝你。
等到了后山的時候,秦歡看著那些比人高的馬,微微挑眉。
“意歡想要這匹。”秦歡看著那黑鬃烈馬道。
“聽王府里面的管家說這是最溫順的一匹,意歡你用正好。”禾悅道。
秦歡不言有它,別的馬溫不溫順她可不知道。只是這只馬見到野果子就跑她可是知道的。
“姑娘,您的騎射衣物還未取。”一個管事婆婆走到秦歡的面前道。
“那讓朱兒去取吧。”
“是,姑娘。”朱兒暗地里給了秦歡一個保重的眼神便走了。
禾悅此時正在一旁試著弓箭,秦歡看著四下的仆人都很散漫,便走到了禾悅的面前。
“郡主很喜歡涉獵嗎?”秦歡問道。
“當然,平常在北疆都不讓的,只能偷偷摸摸的。如今來到南鄢自然還是要好好玩上一番,傳聞南鄢女子都很擅騎射,為何所見非所想。”
說罷,禾悅的擦著弓箭的手微微一頓看向秦歡。
秦歡聞言一笑解釋道:
“意歡是會騎馬的,只是馬術不精罷了。聽聞禾悅郡主的馬術也不是很好的樣子,說不定能同秦歡打個平手。”
禾悅這個人從小便是千嬌百寵被寵大的,怎么可能聽下去這話。當即道:
“我的騎術很不錯,你要不要同本郡主比試比試。”
“自然。”秦歡翻身上馬,姿態驕傲的看著禾悅。
和悅隨意的扔給了秦歡箭弓,道:
“有箭袋沒箭弓怎么成?”
第二章
“駕…”二人不聽侍衛的阻攔,便沖進了圍獵場。侍衛們也焦急的上馬跟去。
秦歡瞧著已經甩后面一大群人,便將事先準備好的果子粉,盡數的撒在了給黑鬃烈馬的鼻息處。
果然,黑鬃烈馬聞到果子香,便立馬如同發狂一般,遠遠的甩掉了禾悅,直至不見身影。
秦歡等著果子粉消怡殆盡時,方才勒緊了韁繩,方才發現這馬失控了。不停的向前狂奔著。
“要不要這么倒霉。”秦歡無奈,與其被這發狂了的馬亂跑甩飛踩死,還不如自己閉眼跳下去。左右也死不了。
不過,秦歡遠遠的高看了身體的承受能力,跳下去著地時,便被沖撞了的力量給振暈過去。
…………
秦歡是被周圍的鳥叫聲給吵醒的,她疲憊的睜開眼簾,看見身邊那潺潺的流水,忍不住感嘆風景真好。
雖說景色清幽,鳥鳴悅耳,可是這時候也不是個賞景的時候啊!
秦歡拍拍屁股仔細的觀察身上的服飾還是方才不小心撇到的碧海云煙的薄紗裙便嘆了口氣,有些不滿的踢著腳下的石子,嘟囔道:
“還以為被摔死回家了呢,結果還是這鳥不拉屎的狗地方。”
聽到秦歡的不滿的嘟囔聲,魚香肉絲也不得不出面解釋道:
“方才是你摔下來了,這周圍都是草木怎么可能說摔死就摔死。”
秦歡看著面前突然出現坐在樹枝上搖搖擺擺的小身體,疑問出聲:
“你還有實體?”
那確定不會是妖怪嗎?
魚香肉絲咳嗽了一聲,小手裝模作樣的摸著那莫須有的胡子,回復道:
“嗯,只有你能看到本寶寶。”
秦歡看著他那傲嬌的樣子,撿起地下的石子抱著試探之心扔到了魚香肉絲的身上。本以為石子會穿模,沒想到還未看到這一幕,魚香肉絲那小小的身子就掉落在一旁的草叢中,隨即伴有“哎呀”一聲。
是臉著的地。
秦歡急忙的走過去看到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小人,抬起腳踢了踢對方的屁股。
“小屁股,還挺軟。”秦歡一副怪阿姨的模樣看著。
魚香肉絲快速的起身,抱著屁股飛到了樹枝上,裝作沒事一般的下達任務:
“你…嚴肅點。我們現在可是在后山中心,按道理這時候的你應該等著禾悅提著箭過來了。”
秦歡聽到這里,想跑的心都有。
“人家在森林的那邊,我跑最里邊,人家在外圍跟我有個der關系。”秦歡很是心虛的說道。
要知道原著里面的唐意歡慫恿禾悅去后山涉獵的時候,動用了不少的心思。甚至在去看太妃前身體上抹了一些獵物喜歡的香粉,去招惹獵物上身。
“我操,香粉!”秦歡急急忙忙的爬到樹上。腿已經被嚇的哆嗦亂戰。
“你跑什么?”魚香肉絲奇怪道。
秦歡仔細的抬起袖口聞著,果不其然!
“made,老子身上有吸引野獸的異香。那是我特制的,這條路不出一刻鐘就會有野獸前來吃我。唐意歡當初是算好了時辰的,等到禾悅要找到這里的時候,野獸也差不多過來了。”
魚香肉絲咻的一下不見了,秦歡腦海中又出現了它熟悉的聲音。
魚香肉絲:下面頒發系統任務,您需要完成—自殘陷害這一任務。注:傷口長度必須大于五厘米。
“made,傷口還特么有要求,你怎么不上天。”秦歡暗罵道。
可是那又怎樣,她不得不為了完成任務,顫顫巍巍的從樹下跳下來。這一跳不要緊,腳還給崴了。
當真是禍不單行。
周圍突然間有馬蹄聲,秦歡眼神微變。
禾悅,你終于來了。
而身旁狼粗重的低吼聲,也逐漸在秦歡的耳邊響起。秦歡看著那離自己十米開外很是警惕的狼,快速的揮動手臂處的佩環,吸引注意。
“狼兄,快來吃我啊!”秦歡硬著頭皮道。
此時,禾悅也發現了不遠處的狼。騎著馬,厲聲的揮舞著韁繩,提醒著同行人道:
“駕,狼在那里!”
英姿颯爽的用腿夾著馬背,拿起后背的配箭,箭懸在弦上。
“咻,咻,咻。”利刃劃破長空,像那狼射去。
只不過狼的身手十分的敏捷,輕而易舉的躲過,像秦歡那兒狂奔而去。
秦歡躲在巨石后,拿著之前從禾悅箭夾中順過來的長箭用力的攥著,等待時機。
“嗚…”那狼在離秦歡三米之處,一躍而起。
秦歡,睜大了眼睛看著那匹狼,神情格外的堅毅:
“就是現在!”
秦歡聽著箭發的聲音,快速的從石頭后面跑了出來,一邊跑一邊驚恐的喊著:
“救命啊!救命啊!”
禾悅在依稀的草從中辨認出來是唐意歡心中糾結了兩秒鐘,可是看到狼將唐意歡撲倒在地的時候,她下令道:
“快將那匹狼射死。”
可是那些人,怎么敢射出自己的箭,先不說現在的情況,就光是射傷朝廷命官的唐小姐就是大罪。
禾悅的箭毫不留情的射在那匹狼的身上,她的箭術還算可以,只是偏了一點。
秦歡看著那射歪了的箭,眼神微變,將此前準備在手中的箭,趁著視野盲區,快速的插入她的腹部。
“噗嗤。”箭穿過肉體的聲音刺痛著秦歡的耳膜。
“made,真疼。”秦歡用力的捂著腹部,咬緊牙關怒罵道。
眾人看到那狼被射死,急忙的去解救唐意歡,在看到唐意歡腹部的那只箭的時候,皆慌張大喊:
“郡主,郡主,唐小姐受傷了。”
聽到此話,禾悅在馬上翻身而下,快步的走到唐意歡的面前。看到那血流不止的傷口,還有刻著自己名字的箭,瞬間慌了神。
急忙的對著莫爾奈吩咐道:
“快將唐小姐帶回去,叫太醫!”
莫爾奈曾經是北疆最優秀的士兵,自然知道這種傷口怎么急救,他粗略的包扎了一楚君赫下傷口,撒上止血藥,便去將秦歡放在擔架上,帶回王府去找太醫。
此時的秦歡并沒有暈過去,只是單純的疼的睜不開眼睛罷了。
這特么比闌尾炎手術還要疼。
如果可以,她一定會忍著疼痛,對著楚君赫太醫說,將箭給我留下!不要銷毀,這是她陷害女主的證據。
第三章
此刻的王府因秦歡的傷勢而忙的不可開交,楚君赫這個王府里的主人也不得不從校場匆匆趕回來。
他一進王府就看到管家神色匆忙的跪在了自己的面前。
王管家是王府的老人,什么大風大浪沒有見過,如今能滿頭大汗步伐慌亂的跪倒在他的面前,那一定不是他表面聽說的那么簡單。
“怎么回事?”楚君赫皺著眉頭,語氣不善的問道。
都說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如今他是真的見識到了。
“回王爺,今日郡主同唐小姐去后山涉獵,途中二人走散了。郡主也想討個頭彩為王爺助助興,怎料…”
還未等王管家說完,楚君赫撂下一句話便揚長而去。
“唐小姐走散也不去找,都是廢物。”
至于后面發生了什么他也聽到了大概。如今應該考慮的事情是怎么從這個禍端中保全丞相家的顏面。
楚君赫一腳踏入院門,就看到婢女門拿著一盆一盆的血水走了出去。因為男人不能進內院,為了唐意歡的名聲,他們也只得在外院等著。
楚君赫隨意的坐在石凳上,悠哉悠哉的喝著茶水,看著那侍女們端出來的血水。十分冷靜的判斷著:箭上無毒,射中的還是腹部,唐意歡自是無事的。
王管家瞧著王爺不著急,他也緩緩的松了口氣。
良久,楚君赫優雅的放下了茶杯,瞧了內院片刻,薄唇輕啟:
“禾悅郡主呢?”
“回王爺,禾悅郡主正在內院盯著呢。”錦晟恭敬的行禮回復道。
“嗯,給她抓過來。”楚君赫的面上沒有任何的表情,那冷漠的樣子讓王管家心中為了禾悅郡主捏了一把汗。
禾悅很快被帶到,她也知道自己錯了,頭埋的低低的完全沒有了往日的囂張氣焰。
楚君赫淡淡的瞥了局促的禾悅一眼,嘴角上掛著一抹諷刺的笑。
“知道錯了嗎?”
“知道了,我不應該去后山涉獵。”禾悅的頭低的更低了。
縱然她是北疆派過來同楚君赫這個戰神王爺和親的,也不應該如同在北疆那樣肆無忌憚。
“呵。”楚君赫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放在石桌上。
那聲音仿佛在警醒著禾悅今日的所作所為。
禾悅閉著眼睛站在那里,等著唐意歡的消息。
很快,婢女過來通報。
“王爺,唐小姐醒了。”
楚君赫嗯了一聲,便自顧自的像內院走去。禾悅看著楚君赫那偉岸的身影,暗自咬了咬牙跟了上去。
秦歡醒過來的時候,看著周圍如同上一次的陳列,心中緩緩的松了一口氣。腹部與手臂上的疼痛,無一不告誡著她的傷口超過了五厘米。
腦海中也瘋狂的構思著一會兒見到楚君赫要說些什么才能打消楚君赫的顧慮,給禾悅致命一擊。
楚君赫邁著大步,走到了內室。而太醫也同楚君赫稟明情況。
“王爺,唐小姐的傷口雖不致命,可是要確確實實的療養半月的,期間也不適宜更換住所,怕是……”
楚君赫點了點頭頭,一副本王知曉怎么做的樣子。
那太醫頓了片刻,繼續道:
“姑娘的身子上最忌諱留疤,微臣等著唐小姐好的差不多時,會為唐小姐配上上好的祛疤藥物。”
“嗯,有你在,本王很放心。”楚君赫道。
秦歡聽著兩個人的對話,心中及其的不屑。
她現在才不害怕什么身上有疤痕,她可是惡毒女配,要吃人的!
眼看著楚君赫要過來,秦歡用力的咬住唇,裝作一副痛不欲生的樣子。唐意歡本就是那種溫軟多情的姑娘。
如今美人纏綿病榻,倒別有一番風味。
“你最近暫且在王府住下,你父親那里本王會給你父親一個交代的。”
“多謝王爺掛懷,咳咳,只不過苦了郡主受這等驚嚇。”秦歡咳嗽了兩聲,因方才一直用力咬著唇內的原因,口中滲出了一絲血跡。
朱兒看到秦歡嘴邊的血跡,急忙的拿著絲巾,擦拭著。瞧著自家小姐,來的時候好好的,如今卻是這般樣子,自然想給姑娘討個公道。
朱兒“撲通”的一下跪在楚君赫的面前,眸子中噙滿了淚水。
秦歡看著朱兒跪在地上了,眼神微動,便捂著腹部,掙扎著起身。
“朱兒,你這是做什么。”秦歡呵責道。
一旁王府的婢女,急忙的去安撫住要下床的秦歡。
“姑娘,您如今受了這潑天的委屈,即便是丞相阻攔,奴婢也是要說的。”朱兒跪在那兒,淚水不斷的流出來。
楚君赫看著眼前這一幕,斂了一下心神道:
“意歡,你先讓朱兒將話說完,本王也要先了解一下事情的原委方才可以給丞相一個交代。”
秦歡聽到他的話,便停止了動作,點頭道:
“嗯,多謝王爺,朱兒你便說吧。”
“王爺,小姐今日同禾悅郡主去后山涉獵,期間奴婢一直跟在姑娘的身后不敢有半分怠慢。后被一個婆子給支走了,說姑娘沒有騎馬的裝扮,便叫奴婢去取。奴婢便跟去了,可是等奴婢取衣回來后,就瞧到了滿身是血的小姐躺在簡陋的架子處。此間發生的事情,奴婢沒有看到,自然是不敢隨意的去說的。只知道姑娘這般模樣定然是受了非人的待遇的。”
一旁的禾悅聽到朱兒這般話也是未想到的,她還以為這人會添油加醋的說一番。
而楚君赫自然也是實打實的了解過的,朱兒說的都是真的,這讓楚君赫很是為難。
秦歡作為作者自然知道楚君赫這個男主性格的bug,還有禾悅性格的bug。
也知道此時此刻的楚君赫的心理活動,定然是想找事情的漏洞,去為禾悅開脫的,秦歡便在暗處掐了一下大腿里,眼淚瞬間充滿了眼眶。
聲音也梗咽道:
“王爺,今日發生這事,是大家都不想看到的。意歡也相信郡主,是真心誠意的想要救意歡的,只是刀劍無眼,意歡當時又被那狼按在身下,這種情況想救意歡自然是難上加難。”
秦歡說到這兒,便掙扎起身。而朱兒也非常合時宜的去攙扶秦歡與楚君赫行禮。
“王爺,看在意歡的份兒上與兩國邦交的份上,放過禾悅郡主吧。”
第四章
秦歡的清麗的眸子中滿是祈求,可是在驕傲的楚君赫的眼中,確是另一番光景。
他本就反感此次南鄢與北疆的和親,且在此期間多次向當今圣上表明此事。可為了兩國邦交楚辭只好委屈了楚君赫。
這件事情一直都是楚君赫心中的一根刺,即便是他現在對禾悅頗有好感,可是心中的挫敗感是怎樣都揮之不去的。
而如今秦歡所說的,正準準確確的刺中了楚君赫心中的禁忌點。
楚君赫聞言,面色微變,眸子中的殺意,也在悄然浮現。
他沉著眼眸瞧著秦歡片刻,方才緩緩開口,吩咐道:
“傳本王的令,禾悅郡主涉嫌殘害重臣之女,即刻禁足林軒閣。沒本王的令,誰都不準探視。”
一旁的禾悅聽到楚君赫的話,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楚君赫,明媚的眼睛中瞬間噙滿了淚水。
“楚君赫,我是北疆的公主!你膽敢囚禁于本公主。”
楚君赫聞言,眸子中的殺意進顯,緩步走到禾悅的面前,周身嗜血的氣息壓抑著禾悅說不出話來。
“呵,不過只是北疆的公主,如今也掛著郡主的名頭而已。你若再多話,別叫本王將你扔出去喂狗。”楚君赫俯視著禾悅,一字一頓道。
禾悅被他這話給氣的怒火攻心,臉色慘白,甚至都懷疑此前對著自己無盡寵愛的人,是另一個與他模樣相同之人。
“楚君赫!”禾悅握緊了粉拳,倔犟如她,此時的眼淚也忍不住劃過臉頰。
楚君赫也不同她過多言語,只是抬起那寬厚有力的大掌,拉著禾悅的手臂,半拖著將禾悅拖走。
躺在床榻上的秦歡,看到那粗暴野蠻的一幕,都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唉,果然是當兵的,都不知道憐香惜玉。
被拉著手腕的禾悅,縱然手腕很疼,可是她依舊倔強的不出聲。直至楚君赫停了下來,松了手。她在心中放才松了一口氣。
“你們都退下吧。”楚君赫吩咐道。
“是,王爺。”
楚君赫背對著禾悅,繞是膽大如禾悅看著那極具壓迫性背影,此時也只能默不作聲的站在那里。
“那只箭,是你故意射偏的。”楚君赫這句話不是質問,而是肯定。
禾悅聞言,瞬間慌了神。白皙纖長的手指,用力的攥住衣角,因力氣甚大,骨節都被攥的泛白。
“我沒有,涉獵時周圍那么多護衛,都不曾去救唐意歡,只有我去了。王爺若不信大可去問問侍衛們。”禾悅仰著脖頸,倔犟的說道。
如若她承認了,這事就不是簡單禁足這般簡單了。
楚君赫聽到她的狡辯,不免輕笑一聲。別人不知道禾悅的箭術,他卻知曉的。
“禾悅,你沒那腦子就不要干這種蠢事。你的箭術在北疆是數一數二的。如若你不稱第一,無人敢稱第二。北疆人擅長巫蠱之術,可你禾悅公主從小便棄之如敝履,習的一手好箭術。”
禾悅未曾想到,這人如此了解自己。她的箭術學的好,北疆的人也從不知曉。皆因為女孩子家在北疆學習箭術是禁忌。
她只有來到南鄢方才能一展拳腳,卻不敢過于張揚。
楚君赫見她不說話,便輕笑了一聲,繼續道:
“如今你我二人算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本王保得了你一時,卻保不了你一世。本王要娶你待你好,全是皇上的壓迫。你切不可過于嬌氣。”
說到這里,楚君赫的大手,扼制在禾悅白皙的脖頸處。楚君赫的眸子亦是變的冷冽嗜血起來,手亦是微微用力。
縱然楚君赫并未用多大的力氣,可禾悅臉色漲紅,喘不過氣來。
“本王是個見慣血腥殺戮之人,殺你亦是輕松的很。如若你心中顧及著北疆,便給本王夾緊尾巴做人。”
楚君赫說完,便松開了鉗制在禾悅脖頸處的手。
他看著禾悅脖頸處的紅痕眼神微動。
突然感受到新鮮空氣的禾悅不聽的喘著粗氣,癱軟在地上。
楚君赫瞧了她一眼,便走了。莫爾奈與塔雅瞧見王爺走了,急匆匆的去攙扶起坐在地上的禾悅。
“郡主,王爺…他……”塔雅艱難開口。
“走吧。”禾悅揉了揉脖頸,雙眼無神的扶著塔雅的手,踉蹌著離開。
王管家遠遠便看著禾悅那狼狽的模樣,面色有些不忍,為禾悅開脫道:
“王爺,此事尚未有定論。郡主的性子一向單純率真,斷斷是不敢做這種事的。”
楚君赫步子驀然停頓了片刻,仔細的盯著王管家良久,方才皺著眉頭道:
“你收她金子了?”
王管家被楚君赫那探索的眼神盯得滿頭大汗。
“老奴不敢。”
“本王的王妃不能只空有其表,像個傻子一樣任人擺弄。郡主除了舞刀弄槍,狗屁不是。這幾日,讓郡主好好的吃點苦頭,那樣她才知道脖頸上頂著的東西不能是個擺設。就算是為了她的國民,也得給本王生點腦子!”
“是,王爺。”
屋內的秦歡聽到了禾悅郡主的情況,倒是沒有過多的反應。
能將她禁足,也算是不錯的懲罰。
只不過朱兒聽到這消息,老大不愿意。
“小姐受了這么重的傷,王爺卻只是禁足了事,當真是過分。”
“她畢竟是一國公主,派來此處和親的。身份自然非比常人。”秦歡笑道。
“可是,奴婢就是為了姑娘抱不平嘛!您如今受了這么重的傷,王爺也不說來看看您。”
“他看我做什么?”秦歡揉了揉額頭,這人不來她倒是自在許多。
“小姐!你不是…”朱兒剛要繼續說下去,秦歡便忍著傷痛捂住了朱兒的嘴。
“別說話,去看藥。”說罷,便一直向屋頂使著眼色。
“嗯嗯。”朱兒快速點頭,走了出去。
秦歡看著朱兒走方才松了一口氣,看著地板出掉下的碎屑,忍不住皺了皺眉頭,眼神也逐漸變的神秘莫測。
這屋檐上躲著的是什么人?
竟然能在王府里隨意進入,莫不是王府之人,為的就是監視她?可她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姑娘,除了長的好看點有點小心思,斷然是不會對王府有威脅的,更不會竊取王府機密文件。
第五章
秦歡緊盯著屋檐,小心謹慎的將枕下的匕首握在手中。
心里不斷的去喊魚香肉絲的名字。
魚香肉絲:怎么了?
秦歡:我如果死了是不是可以用救贖復活?
魚香肉絲懶散的打了一個哈欠,瞧了瞧手掌道:
“哪兒那么容易死。死了你也可以用救贖復活,不要怕。我去睡覺了,無事請勿打擾。”
秦歡見他這般模樣,想屠了他的心都有。心中只想著此前為什么不在他的小屁股上多踹幾腳。
等了許久,秦歡覺著房梁上的木頭都要掉下來了。著實有些忍不住的踉蹌下床。既然敵人不出來,那她就主動出擊。
秦歡將匕首藏匿于袖口處,一只手捂著腹部,有些艱難出聲:
“朱兒,朱兒。”
瞧著她叫不到朱兒,秦歡便作勢要出去,手方才碰到門,便被一只手扼住了喉嚨。
秦歡額頭上霎時間噙出一層薄汗。
“不要說話。”黑衣人的聲音格外的沙啞,如同破鑼一般的聲音吵著秦歡的耳膜。
靠,聲音真特么難聽。
她快速的點頭,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
黑衣人瞧著四下無人,便將秦歡粗魯的懟在了墻上。
“嘭。”秦歡后背撞在墻壁上眼前都一黑。
她今天的傷勢方才好一點,哪里經受得住這些。
“大哥,你輕點。我傷口裂開了。”秦歡將捂著傷口的手,抬起來給黑衣人看。
黑衣人看著那手指尖的血跡,眸子一黑再黑。
“處理。”黑衣人隨意的在胸口摸了幾下,掏出來一瓶藥,丟給了秦歡。
秦歡看著那藥,又看了看自己的傷口,干脆將腰腹處的繃帶給解開。黑衣人見她這般放蕩的行為。急急忙忙的背過身去。
秦歡看著近在咫尺的黑衣人,未曾多想片刻,毫不猶豫的抬起手,將那匕首狠狠的插入黑衣人的后心處。
那黑衣人震驚的回過身,緩緩倒地。
秦歡這才將傷口又包了回去,整理好衣衫,踢了踢此刻昏迷不醒的黑衣人。著實有些忍不住的吐槽道:
“你媽出門的時候沒告訴你不要惹女人嗎?”
看著黑衣人那銀黑色的面具,秦歡十分好奇的扯下了對方的面具。
在面具扯下來的那一瞬間,周圍都安靜了。
甚至秦歡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面具下的那張冷峻如刀血削一般的容顏正是楚君赫。此時他正暈倒在地上,后背被刺中的地方正涓涓的流淌著鮮血。
怪不得這人給自己藥,原來是自家人。
秦歡被震驚的都快哭了,只能邁過楚君赫的腦袋,只不過她受傷未愈,傷口又撕裂了,走路自然是困難了許多亦是能少走一步是一步。
她一個踉蹌,腳不小心的踩在了楚君赫的后腦殼上。嚇得秦歡從楚君赫的后腦勺處跳了起來。
秦歡啊,秦歡,你是覺著今天活著不好,非要給自己找個死法是嘛!
那把匕首上,浸泡了強效的蒙汗藥,就算是一匹馬匕首插入身體也會迅速倒地。
瞧著楚君赫來這里的目的也十分的不單純,自然不能隨意的去叫王府的侍衛。但楚君赫的傷口卻不能擱置,秦歡只能將自己此前用的止血藥撒在楚君赫的傷患處。
還未等著全部撒完,楚君赫便悠悠轉醒,秦歡見他快醒了,急急忙忙的跑到了安全的地界,遠遠的看著趴在地上的楚君赫。
楚君赫意識慢慢回籠,捂著被刺痛的后脊背,跌跌撞撞的從地下起身。那銳利如鷹一般的眼眸,掃視著房間。
直到在床內側看到了瑟瑟發抖的秦歡。
秦歡在對上那雙凌厲嗜血的雙眸時,身體忍不住的顫抖,縱然她在心中不斷的告誡著自己對方是自己的紙片兒子,可是還是十分的害怕。
楚君赫毫不猶豫的將后心處的匕首,咬緊牙關,快速的拔了出來。他瞧著那精致的玄鐵匕首,掌風一揮,便將那匕首狠狠地砸進了秦歡耳邊的墻壁處。
“嘭。”那匕首呼嘯而過,砸進墻壁的聲音不斷在秦歡的耳邊嗡鳴著。
那聲音如同催命符一般告誡著秦歡,眼前這個男人對自己動了殺心。
楚君赫的傷口因為他的沖動,流的血越來越多,他的臉色也愈來愈蒼白。唇色也變的幾近透明。
他拖著身子,走到了秦歡的面前,抬手便掐在秦歡的脖子上。逼著秦歡與他對視。
“說,統軍的將印在哪兒?”
“………”秦歡在慌亂之中摸到了此前她拿的面具,在楚君赫的面前不停的揮動著。
王爺,你馬甲都掉了,還在這里裝逼啊!
果然,楚君赫看到那揮動在自己面前的面具,眸色一變。松開了秦歡。
“……”楚君赫沉默不語。
可是秦歡卻在他的表情中,看到了濃濃的挫敗感。
他楚君赫,戰神王爺,怎么也沒想到因為一念之仁,會將自己斷送在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名門閨秀的面前。
不過隨后,楚君赫便反應了過來。既然這人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秘密那干脆就別活著了。
他將嵌入墻壁里面的匕首快速拽出,抵在了秦歡的白皙修長的脖頸處。
秦歡看著那把匕首,及其無語。
“說,統軍的將印在哪兒?”
“王爺,意歡不知。”秦歡很是委屈的說道。
她一個名門閨秀,怎么可能知道這種打打殺殺的將印呢。
“那本王也沒有留你的余地了。”說罷,楚君赫便要動手。
“王爺!手下留人。”秦歡感受著脖頸處冷刃的溫度,閉著眼睛喊道。
“呵,留你做什么?你既知道了本王的秘密,本王便留你不得。”縱然她是丞相的女兒又如何,丞相又不止她一個女兒,自然不會因為一個女兒,同他撕破臉。
秦歡收斂了一下心神,努力的讓自己鎮靜下來道:
“王爺,意歡雖不知曉王爺找的是何物,可是有一點王爺是需要知曉的。那便是意歡可以為了王爺找到如想之物。”
楚君赫聽到秦歡這般臨危不亂的模樣,便生了些許興致。
他手中的密報中顯示,丞相所藏將印是在這嫡女身上,方才他多加試探都未曾套路出將印在哪兒。如今這丫頭都不知將印是什么,便想同自己談判,當真有趣極了。
“本來想找的什么東西,你當真知道?”楚君赫笑容邪魅的望著唐意歡。
“不知道。”唐意歡有些尷尬的開口。
“你不知道你說什么?本王想要丞相府的兵符你會給?”
聽到這話,唐意歡有些冷汗流下。他怎么也沒有想到丞相府竟然會有兵符的存在。
“我會盡力的找給你的。”唐意歡咬著牙道。
聽到這話楚君赫便點了點頭放過了她。
給她足夠的時間去找兵符。
唐意歡有著系統的加持,想找到兵符那是簡單的不能再簡單!她很快便在丞相府找到了一處黑暗的地方,本來想去,要不要進去的時候?
想到那個冰冷嗜血的男人,他便毫不留情的走了進去。根據系統的提示,與那個兵符的材質,唐意歡十分迅速的便找到了兵符。
尤其是看到兵符的樣子以后。唐意歡心中更多的是無語:
“這知道的是兵符,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么東西呢?”
這東西長得怎么四不像?就是長長的一條金屬材質的東西。
她將那東西也放了袖口之中,小心翼翼的保護著,送到了與楚君赫約定好的地方,將那兵符送給了楚君赫。
楚君赫抬起手,接過那兵符,未曾想到這東西來之如此容易。
“你可知道我拿到了這個兵符?代表著什么?”
唐意歡果斷點頭,這私藏兵符的事情可是大罪。
“自是知道的。”
“你家會被誅九族的。”楚君赫又提醒道。
“誅吧,我看著不順眼也不是一天兩天的。”
丞相府因私藏兵符被斬立決,而唐意歡卻幸運的活了下來。番外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