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從沈老頭嘴里知道,今天這個牢是坐定了,但是楊凌猶自不想坐以待斃,正好孫獵人帶著酒菜上來,楊凌也笑笑地舉著酒壺來到那幫官兵的中間,沈老頭只是笑著,也不說任何話,自己埋頭吃飯。
楊凌舉著酒杯說道:“各位辛苦了,這大熱天的還要勞煩你們來跑一趟,是我的不是,到我這別的可能沒有,這酒菜肯定是頂好的,來吃著喝著,不要客氣呀!這一杯是我敬大家的,來,干啦!”
所有人也舉杯,叫道:“多謝楊公子的款待,干了!”
“這樣才對嘛,來,多喝一點啊!”楊凌笑瞇瞇地說道,老子醉死你們,到時候讓二師兄把沈老頭再給打暈了,這樣跑路豈不是更加方便?
不過喝著喝著,楊凌就發(fā)現(xiàn)不對勁了,這幫王八蛋,都喝了這么多,怎么還是一點醉的現(xiàn)象也沒有啊,難道是孫獵人故意要給自己報仇,往酒里面摻水了?楊凌也接過他們喝的酒,嘗了一口,沒摻水啊,還特意從地窖里拿的那種沉了一年的好酒,楊凌瞬間臉色就難看了。
這時候,邊上有個人站起來,拱拱手說道:“楊公子,小的姓史,是蕭典軍手下的一個隊率,蕭典軍讓我?guī)б痪湓捊o楊公子,他說他知道楊公子很可能拿最好的酒菜來招待咱們,所以今天來的弟兄都是那種千杯不醉的人,讓楊公子不要折騰了,不過是牢里去住幾天,就當是旅游了,不過咱們還是要多謝楊公子的款待!”
楊凌臉色黑了又白,不禁破口大罵道:“該死的小菠蘿,跟老子還是拜把子兄弟呢,就這么坑我,我去!回頭老子就讓他菠蘿變蘿卜!”
楊凌不可置信地問道:“這么說來,你們都是東宮親衛(wèi)軍了?”
史隊率回道:“是!”
“那我二哥,也就是你們蕭典軍還有別的什么吩咐沒有?”楊凌問道。
“除了囑咐兄弟們要對楊公子以禮相待之外,就是請楊公子放心,不過是幾條狗亂吠,讓楊公子在牢里安心等待,外面的事自有他幫楊公子擺平。”史隊率答道。
“這他嗎還像句人話,”楊凌說道:“那你們先吃著喝著,我去收拾點東西,一會就好?!?
史隊率再次拱拱手道:“楊公子請自便,這樣已經(jīng)很好了!”
楊凌點點頭,回到自己座位上,氣呼呼對沈老頭叫道:“這個世界都怎么了,你坑我,我那混蛋二哥也坑我,人心啊,真是不古了啊?!?
沈老頭用毛巾抹抹嘴,又接過孫獵人遞過來的香茶輕啜了一口,才說道:“行了吧,不過坐回牢,至于這樣嗎,跟死了爹娘似的,趕緊的,有什么要收拾的,收拾一下,有什么要交待的,交待下,時間不早了,難道你還想招待我們吃夜宵?”
“呸!你這老頭想得倒挺美的!還想吃夜宵?回家吃去?!睏盍璋琢艘谎凵蚶项^道。
不管怎么樣,坐牢這回事,應(yīng)該是板上釘釘?shù)氖铝耍瑮盍铔]有辦法,只好硬著頭皮,讓孫獵人收拾東西。
“對,對,內(nèi)褲得給我多帶幾條,也好有個換洗!”
“書?給我?guī)裁磿剑咽謾C給我拿上,哦,沒手機啊,那就帶上點《金瓶梅》、《燈草和尚》什么的,記住要圖文并茂的那種啊。什么?也沒有?老子以前的精神文化生化也太無趣了點吧?!?
“對了,那什么艾草、露水也多給我?guī)б稽c,里面蚊蟲什么的肯定多,”楊凌嘆一口氣,阻止了還要裝肥皂的孫獵人道:“這肥皂就沒必要帶了,我可不想過幾天,我出來就成了一朵盛開的菊?!?
……
楊凌一樣一樣吩咐過去,沈老頭氣得大罵道:“你這是去坐牢啊,還是去郊游?看看,你這都帶的什么?沖水馬桶?你難道還想要牢里專門幫你裝這個?”
“不行嗎?”楊凌奇怪地問道。
“當然不行了!”沈老頭吼道:“你這是去坐牢!”
“坐牢也有人權(quán)的好吧,你那又不是什么關(guān)塔那摩,”楊凌只好對孫獵人說道:“既然不讓帶,那就隨便找個原來的馬桶出來好了,反正我不喜歡用別人用過的馬桶。”
不得不說,被孫獵人這么一收拾,東西的確不少,從衣服到生活器具,從食物到美酒,不過,為什么會有一根簫在里面,這么奇怪的東西是怎么混進去的,楊凌舉著簫問孫獵人道:“為什么會有這么奇怪的東西混進去了?”
孫獵人笑道:“老公在里面,肯定很無聊,帶上一根簫,無聊的時候,還可以吹奏一下,用來自娛自樂。”
楊凌趕忙將簫塞進孫獵人懷里,道:“算了吧,這玩意你會吹,我可不會吹,萬一被某些邪惡的人發(fā)現(xiàn)了其他什么用途,我不是更加倒霉?”
到最后孫獵人又捧了一大盤銀子出來,小菠蘿那混蛋,肯派這些人來,那這些人肯定算他的心腹了,老子這個做三弟的自然也要幫他把這個人情做好,楊凌一人塞了一個銀錠給那些人說道:“辛苦大家了,一點小意思,千萬不要客氣?!?
史隊率趕忙拒絕道:“已經(jīng)打擾楊公子這么久了,這實在是不能再拿了?!?
“靠!不給兄弟面子??!來拿著,誰要是不拿的,就是看不起我楊凌,也是看不起我二哥,回頭我去告訴他,給你們小鞋穿!”楊凌佯怒道。
史隊率猶豫了一會,還是抱拳說道:“如此就愧受了,多謝楊公子的賞賜?!逼溆嗟娜艘惨灰唤舆^銀子,向楊凌道謝。
楊凌這才轉(zhuǎn)怒為喜道:“對嘛,這才是好兄弟嘛!我跟你們蕭典軍那是拜把子的兄弟,雖說不是親生的,但是比親兄弟關(guān)系都好,你們跟他做了兄弟,那自然也是我的兄弟,這么扭扭捏捏的,像個娘們,一點也不爽利,兄弟請兄弟喝酒而已,多正常啊。”
楊凌一番話說得所有官兵都笑了,楊凌一轉(zhuǎn)頭,見沈老頭貪婪地看著那盤銀子,不禁又好氣又好笑,這老頭家財萬貫,可惜啊,家有悍妻,楊凌擠擠眼道:“怎么?又沒零錢了?”
沈老頭臉色一紅,說道:“開什么玩笑?也不瞧瞧我是誰?我可是沈相國,我是……”
“行了,行了,”楊凌趕忙打住沈老頭的吹噓,說道:“跟我還裝個什么勁,要不,以后你的分紅,我截留一點,專門給你當零錢?”
沈老頭急切地問道:“真的?”
“當然是……假的!”楊凌故意拖長了聲調(diào),說道:“我真敢這么做,你那寶貝女兒,肯定要上門找我算賬的,你還是別想了。”
“小子找打!”沈老頭作勢就要給楊凌來那么一下子。
“停!”楊凌趕忙叫道:“我警告你啊,你要是真打了,我就把你的零錢給收起來了?!?
沈老頭立刻喜笑顏開道:“這樣才對嘛,也不枉我這么照顧你!”
“照顧我?”楊凌嗤之以鼻,說道:“你以后少坑點我,我就能做夢都要笑醒了,你自己想想,老頭,從咱們一開始認識到現(xiàn)在,是不是你坑我坑得最多啊,就是秦始皇,也沒像你這樣挖這么多坑啊?!?
“要是你小子能上進一點,省心一點,我至于這樣鞭策你嗎?”沈老頭說道。
“鞭策?”楊凌大怒道:“老頭,你果然很沒有節(jié)操!拿來!把錢還我!”楊凌雙手一攤。
沈老頭趕緊死死捂住那還剩下的半盤銀子,說道:“想得美,都給了我,還想拿回去?你就是這么孝敬老人的?”
“那也得看,你這個老頭值不值得我孝敬?。 ?
“行了,行了,趕快走吧,皇上說了,今天務(wù)必將你送入牢房,你還真想留我們在你家吃夜宵啊?!鄙蚶项^說道。
“那就走吧,”楊凌說著,忽然叫道:“等等!”
沈老頭不耐煩道:“你個臭小子,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我總覺得我似乎少帶了一樣?xùn)|西,你讓我想想?。 睏盍栝]目沉思道。
沈老頭說道:“你就快把你整個家都搬去了,你還想怎么樣?”
“靠,二師兄,我忘了帶二師兄了!”楊凌叫道:“二師兄,你個混蛋在哪里,趕快給我出來!”
“老板!你找我?”二師兄忽然出現(xiàn)在楊凌面前,嘴唇上油津津的。
楊凌白了二師兄一眼道:“又去廚房偷雞腿吃了吧?”
“沒有!沒有!”二師兄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還沒有?”楊凌指著二師兄嘴邊還來不及擦掉的痕跡說道:“麻煩你下次說謊的時候,把你嘴邊的犯罪現(xiàn)場,給擦擦干凈,你到底是侮辱我智商,還是侮辱你自己的智商啊。”
二師兄趕忙用舌頭,將嘴邊給舔了舔,說道:“這樣總沒有了吧,老板?”
“我現(xiàn)在敢肯定你是在侮辱你自己的智商了,”楊凌說道:“行了,行了,別的什么別說了,你收拾收拾,陪我去坐牢吧。”
“老板,我不過就偷吃幾根雞腿,用得著就送我下獄去嗎?”二師兄叫屈道。
“老子這就要去坐牢了,那種九死一生的地方,沒有你在旁邊,老子睡的著覺嗎?”楊凌說道。
“不去,不去!”二師兄嚴正拒絕道:“牢里沒有雞腿吃!”
“雞腿,雞腿,到底還有沒有別的什么能吸引你的注意力啊,”楊凌嘆一口氣道:“這樣吧,要是你肯陪我去坐牢,回頭出來了,我以后允許你每天可以多偷一根雞腿吃,這樣總行了吧?”
“老板,你可不能騙我!”二師兄不放心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