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過年了,如果第一次在古代過年的時候,楊凌還有那么一絲好奇的時候,現在則是覺得很無聊,很惆悵。楊凌甚至都開始懷念那幾十年來一成不變的春晚了,最起碼還能樂呵一下不是?
年底分紅的時候,楊凌送了五十多萬兩進宮里,畢竟錯過了生意最好的春夏兩季,不過就這樣也讓菊關開心不已了,說這些錢可以極大緩解內庫的窘境了,最起碼今年官員的年終獎也不再是兩匹絹這么簡單了。
足球場那邊的年終也統計下來了,雖然賺得的確不少,但是人工和各項開支也是很多的,再加上楊凌拉的隊伍又實在多了一些,所以最后每家大概只分到了兩萬多兩,楊凌一開始還會人家嫌棄少,明年不干了,不過顯然這個擔心是多余的,兩萬兩雖說不多,但是也沒有哪家愿意放著這種白要的錢不要。
于是乎今年過年給楊凌送禮的人就比去年多了不少,一直到除夕,楊凌都是各種迎來送往的,反正每天就是吃吃喝喝。那幫送禮的人,也是賊精,按說你派個家人送過來也就成了,偏不,就喜歡上門騙吃騙喝的,順帶還要看看孫獵人,尤其是見到孫獵人更加成熟風韻以后,個個都拉著楊凌的手就不放了,死命灌酒,也不知道是為了自己無福消受美人恩而自殘呢,還是為了報復楊凌得了美人,喝酒這樣的事,楊凌豈會怕他們?于是所有想要灌楊凌酒的人,都是站著進門。橫著出去。不過這種事,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楊凌也是各種頭昏腦漲。吐得死去活來的。
每當這個時候,孫獵人都會心疼地在一邊照顧楊凌,又不好說些什么,只能拿著溫熱的毛巾,輕輕擦拭楊凌的腦門,好緩解醉酒帶來的各種癥狀。
孫獵人雖然什么都沒說,但是楊凌畢竟和她是在一張床上睡的,怎么會感覺不到孫獵人的感受?楊凌扭著身體,目光迷離。大著舌頭說道:“老婆啊,有些事真的是要隨波逐流的啊,你看我,原來多純潔的一個翩翩美少年,可是沒辦法啊,走了現在的路,這一年來經歷的事又太多了,其實我很累的,我也想過那種幾千塊錢的死工資。下班就玩游戲的死宅生活,可是又這么多人靠著我要吃飯呢,我的壓力真的好像山那么大!”楊凌夸張地用手憑空畫了一下,也不知道畫的什么東西。楊凌繼續說道:“這世界君子和小人都要防,你不知道哪天是真小人還是偽君子就給你下刀子了,這些人也必須拉好關系啊。將來真出點什么事的時候,也有點人幫我說話呀。”
陪伴楊凌的這些日子以來。楊凌大多數的時候都是一副放蕩不羈的樣子,甚至有時候還要發一發小孩子的脾氣。現在孫獵人才發覺楊凌只是將所有的事都藏在了心里,不知不覺,楊凌原來已經成為了一個真正的男人,那種胸懷所有的男人,孫獵人將腦袋輕輕靠在了楊凌的心口,聽著楊凌心臟傳來的跳動,只覺得上天待自己也不薄了。燭光搖曳,昏暗中,靜謐的氣氛中,傳來楊凌睡著了的各種禿嚕聲,將氣氛破壞得一干二凈。
如果一開始上門送禮的人,都是跟楊凌有利益關系的人,那么接下來來的一大波人,絕對跟楊凌沒有半毛錢關系了,不過沒關系,這幫人總能拐上半天的彎,跟楊凌搭上關系。一大群穿著綠袍的人,紛紛上門給楊凌送禮,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去年過年的大朝賀,工部混了十幾年的戴主記只是和楊凌在一起站了一會,今年各種官運亨通,先是調入吏部,然后又得了孔興學的賞識,現在已經是一司的員外郎了,別看官位還是不高,但是權柄極重。這樣的待遇自然讓人都眼紅了,戴主記混了十幾年,碌碌無為,忽然一朝得道,于是那些難兄難弟都去打聽他到底走了什么門路,戴主記總是三緘其口,不過官場上想要瞞住一些事情,總是很難的,很快戴主記和楊凌在大朝賀排班在一起,散朝以后,楊凌又親自引著戴主記到孔興學府上拜年的事情,就被所有人都知道了。
孔興學那邊的門第太高,這些芝麻綠豆般的小官,真不容易走這條路,于是自然將主意打到了楊凌的身上。楊凌上回犯二,攬了這么一單事情在身上,一次犯二,那是正常的,兩次犯二,早點洗洗睡吧。楊凌自然不會再攬事上身了,所以只是裝著聽不懂這些人話里話外的意思,不過做人留一線,凡事好相見,楊凌依舊熱情地請眾人喝酒吃席。
雖然從楊凌這邊得不到明確的答復,這幫人也不生氣,畢竟這種事,楊凌要是大包大攬的全部給攬下來的話,這些人還真不放心,現在楊凌主動請客,這些人正是求之不得的事情,這樣可以證明自己和楊凌關系匪淺不是?楊凌只是一個通道,到最后最重要的目的,還是讓自己的名字出現在那些大佬的案頭,至于怎么出現的,有什么關系呢?
于是一群人開心地推杯換盞、猜枚行令、題詩作賦、打情罵俏,放浪形骸,盡情放縱,酒酣耳熱之際,楊凌摟著一個人的肩膀,親熱地問道:“這位兄弟啊,你看咱們喝得這么盡興,也算是一場酒肉朋友了,你看啊,我能不能問你個問題?”
“沒問題,有什么盡管問,知道的我一定說,不知道的我也編點什么來說,你放心,我這個人想來信奉的都是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的。”那個人顯然也喝大了,滿嘴在跑火車。
楊凌咂咂嘴,暗道這么個不靠譜的人,老子的問題又是如此的高難度,是不是太勉強他了?
“你問!趕快問!你是不是看不起我?”那人拍著桌子霍然起身,喝問道。
“你這么個醉鬼,讓老子看得起才怪呢!”楊凌暗自嘀咕,不過還是笑著說道:“怎么會看不起你呢?我就是想問一下,你貴姓?”
如此一直熱熱鬧鬧的到了除夕,今天要忙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什么祭祖、寫賀辭,都是頭等的大事,楊凌總算難得落了個清凈,不過中午的時候,楊凌還是迎來了一個稀客——戴主記。
得了,反正一群羊也是放,一只羊也是放,都到了這份上,楊凌也不差他這一頓了,所以楊凌很是熱情地邀請戴主記吃席:“老戴啊,這一年來,你可是沒上過我的門啊,稀客啊,來啊,咱們今天中午一起喝一杯。”
戴主記一聽就急了,怎么聽怎么向楊凌在埋怨他不懂事啊,戴主記趕忙解釋道:“多虧楊公子的提攜,這一年來入了孔大人的法眼,這一年來在吏部兢兢業業,不敢懈怠,直到這個時候才上門感謝楊公子,真是死罪!”
“行了,我聽他說了,這一年來,你在吏部干得不錯,這就行了。”楊凌擺擺手說道:“行了,一起吃飯吧。”
“楊公子恕罪,今日上門只是為了給楊公子送一點小小的年禮,家中還有許多事要處理,這酒席卻是要辜負楊公子的好意了。”戴主記趕忙解釋道。
“這樣啊!”楊凌摸著下巴,說道:“太好了!老子總算省了一頓!來,來,送的什么禮物趕快給我瞧一瞧,是黃金還是珠寶,名人字畫的話我可是不懂鑒賞的。”
戴主記眼角抽了一抽,笑著從旁邊掏出一個盒子,遞到楊凌面前:“請楊公子笑納。”
“嘿,還挺沉的!”楊凌接過來先是贊了一聲,不過等楊凌打開了盒子,立刻就黑了臉,問道:“老戴啊,你什么意思?別人送禮都是金銀珠寶的,怎么到你這就成了一盒子的佛珠,你這是咒我要去當和尚?”
“不敢,不敢!”戴主記連連擺手,趕忙解釋道:“楊公子你也知道的,我是一個清官,家中人口也多,這貴重的禮物我實在是置辦不起,這一盒子的佛珠,最上面的那一串是沉香木所制,可以調中補五臟,益精壯陽,暖腰膝,止轉筋吐瀉冷氣,也是很名貴的,而且那串佛珠又請了得道高僧開過光,一定來保佑楊公子來年健健康康、多多發財的,至于其余的佛珠則是擔心楊公子今年大朝賀的時候,沒有足夠的武器來戲弄使者,所以……”
“屁的清官!”楊凌不等戴主記說完,就啐了一口道:“你真當老子傻的?你吏部的權力大,雖然你還是不去主動伸手,但是那些規矩里的孝敬,你可是一文錢沒少拿,你少拿這些東西來糊弄老子。難不成那些錢都讓你一家子給吃了?”
“雖然不是,但是也差不多了。”戴主記期期艾艾道。
“靠!被你這么一說,我都不知道應該夸你家的人是牙口好,還是飯桶了?”
“楊公子不要誤會,其實那些錢,都被我老父親拿回老家去置辦田產了。”
“不是我說你啊,老戴,你這理財觀念該改一改了。”楊凌拍著戴主記的肩膀說道。
“其實我也不想的,”戴主記快哭了,“那些田產還全部在我弟弟的名下呢。”
“合著你的錢都白貪了啊!”
戴主記剛想點頭,又發覺了楊凌的語病,趕忙糾正道:“沒貪,沒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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