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一天一夜不眠不休的清點,三十萬兩的銅錢總算被悉數(shù)給清點完了,押著最后一批的銅錢,李維總算是舒了一口氣。楊凌親熱地?fù)е罹S的肩膀,一直將他送到銀行的門外,說道:“哎呀,真是辛苦李老板了,以后要是還有這種好生意,千萬一定要記得找我們銀行,咱們銀行的資金真的非常充足的,回頭我就稟報皇上,就說銅錢不夠用了,必須再趕制一批,下次李老板再來借貸,咱們一定用成色最好的銅錢給李老板。”
“多謝!”李維口不對心地說道,聲音嘶啞,經(jīng)過一夜的煎熬,他現(xiàn)在只想回去洗一個澡,然后好好地睡一覺,才沒功夫在這和楊凌磨牙呢,“楊老板,請留步,這就告辭了!”
“沒事!不過送幾步路,你不知道我可是有名的運動少年,這些路在我眼里就是個毛啊,來,來,咱們再多走幾步。”楊凌摟著李維的肩膀向前走,“不知道李老板平時做些什么運動呢?踢足球?不喜歡啊!那打籃球呢,哦,對了,這個我還沒發(fā)明出來。要不回頭咱們來兩局高爾夫?咱們都是有錢人,這樣的富豪運動不會玩,容易被人看不起的。唉,可惜啊,我這地方究竟還是太小了,弄不出正宗的高爾夫球場,我現(xiàn)在是巴不得李老板別還那三十萬兩銀子了,這樣我就有足夠的土地去搞上一大片的高爾夫球場了。李老板,我跟你說哦,這高爾夫球場為什么會成為富豪運動呢。實在是因為這球場要求實在太多了,比如……”
楊凌哇哇地說個不停。李維實在不明白這世界上怎么會有如此能扯淡的人呢,那聲音吵得自己的頭。一個仿佛兩個大。“楊老板,咱們后會有期!”李維忽然以與自己年紀(jì)不相符的矯健掙脫了楊凌的手,然后跳上了一輛牛車,大叫道:“快,趕車!”
楊凌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手臂,再看看在牛車上放松了精神的李維,趕緊三步作兩步地趕了上去,叫道:“唉,李老板。你別跑啊,我還沒跟你說完呢,我才說到球場的需要,接下來咱們再說說這球桿的要求,我跟你說啊,唉,別走啊!”楊凌追著叫道:“李老板,你住在哪里,改日我一定登門拜訪。咱們再接著說!”
楊凌看著李維遠(yuǎn)去的身影,眼里不禁浮現(xiàn)出一陣憂色,雖然這次自己狠狠戲耍了他們一次,但是看樣子他們絕對不會就這樣收手的。估計還有別的什么后招,自己可得小心應(yīng)付。楊凌帶著沉重的心思,轉(zhuǎn)回銀行。卻見所有人都恭恭敬敬的,再一看去。不知道何時,菊花關(guān)已經(jīng)來了。“大哥,你什么時候到的?”
“剛剛才到。”菊花關(guān)笑道:“看你剛才跟那個人的親熱的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們的感情有多好呢!”
“純粹就是惡心惡心他!”楊凌也笑了笑。
“三弟,你可是夠賤的!”菊花關(guān)揶揄道。
“難道他們不賤嗎?”楊凌冷冷一笑,說道:“商場如戰(zhàn)場,唯賤不破,既然別人要跟我耍賤,我自然也要用相同的方式來回應(yīng)了。圣人云,人至賤則無敵啊!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你越不要臉,就能活的越多的利益,不論是物質(zhì)上還是精神上的。”
菊花關(guān)笑道:“三弟,我讀書呢也不算好,你告訴我哪個圣人說過那樣的話了,怎么會如此不著調(diào)?”
“那個圣人現(xiàn)在還在面前跟你說話呢,他要成為圣人,估計得千百年之后了。對了,你說以后的人會封我當(dāng)一個怎么樣的圣人?不著調(diào)圣人,會不會霸氣側(cè)漏了一點?”
兄弟三個正說說笑笑的時候,下面的伙計一臉喜色地來報告,“太子殿下,就在剛剛忽然有很多商人進門來選擇存款!”
“哦,人多嗎?”菊花關(guān)高興地問道。
“很多!”伙計肯定地說道:“不過才短短的功夫,就已經(jīng)有十幾萬兩的銀子了,現(xiàn)在大家都全部在接待客人,凡是辦理好的銀子都正在入庫。”
“那他們可還是看上了我們銀行的免費護送業(yè)務(wù),所以才來存錢的?”菊花關(guān)接著問道。
“奴婢剛才也試探過了,這次卻不是,而是看重了咱們銀行兌票的作用,說是以后做生意再也不用揣著銀子到處跑了,安全又保險。”
“好啊!”菊花關(guān)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然后站起來在屋子里轉(zhuǎn)著圈,對楊凌說道:“三弟,看來這一次真是錯有錯著,沒想到別那些人一攪合,居然打響了我們銀行的名氣,給了這些商人信心,三弟真是好眼光。”
楊凌眼中卻無一點喜色,只是繼續(xù)思索著晉北商幫,下面會出什么招。
“三弟?”菊花關(guān)用手在楊凌面前晃了一晃,問道:“三弟,你這是怎么了?現(xiàn)在商人對我們銀行有了信心,都將錢存進來,這是好事啊,你怎么還愁眉不展的樣子?不是你說,咱們銀行做的就是一個信心嗎?現(xiàn)在看來這些商人對我們銀行有了信心了啊。”
“沒錯,信心是銀行立足的根本!”楊凌點點頭說道:“有了信心,咱們的兌票才能作為他們信賴的東西,有了信心,不過是一張薄薄的紙就可以當(dāng)前用。”
“對啊,現(xiàn)在效果已經(jīng)出來了,你怎么還……”
“我擔(dān)心的不是這個,”楊凌憂慮地說道:“我來問你,他們明明有的是錢用,可是那么多銅錢的重量,換成正常的人來說,肯定自認(rèn)倒霉,與我們協(xié)商,付一點利息,就算揭過去了,可是他們不,他們依舊將所有的錢都給運走了,那是因為他們本來的意思就是掏干我們的資金儲備,讓我們無錢可貸。現(xiàn)在他們雖然拿走了這些錢,可是轉(zhuǎn)眼間,我就吸收到了那些商人的存款,這樣的周轉(zhuǎn)資金依然很充足。”
“你是擔(dān)心他們會故伎重演,再來貸一次大額的錢,徹底抽干我們的資金?”
“有一點,但是如果換我來的話,同樣的招數(shù)我不會用第二次,下一次我估計,他們肯定會玩一把更大的,而且一定不會這么直接面對面,而是抽身而去,站在一邊看熱鬧,就算到最后皇上要清算,也找不到他們的頭上。”楊凌擔(dān)憂地說道。
聽了楊凌的分析,菊花關(guān)也露出了深思的表情,良久,似乎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這才問道:“那三弟,依你之見,我們該如何應(yīng)付他們下次的威脅?總不能就這么被動挨打吧?”
“不然你想怎么樣?現(xiàn)在我們除了等待別人的出招,根本不可能做到主動出擊。唯一能讓我們保持不敗的就是要維持我們的信用,讓我們的周轉(zhuǎn)資金充足。”
“你的意思是,從現(xiàn)在開始,我們只接受存款,不接受貸款?”菊花關(guān)試探地問道。
楊凌白了菊花關(guān)一眼,鄙視地說道:“這種豬辦法,你怎么可能會想到的?我前面剛說過要維持信用,你后腳就說不貸款了,這不是打自己臉嗎?”
菊花關(guān)訕訕的,只好又問道:“那三弟,怎么能保持資金的充足呢?”
“沒辦法,只好借了!”楊凌雙手一攤道。
“借?”菊花關(guān)傻眼了,“三弟,不說咱們本身就是借錢給別人的,就算是有人肯借,咱們要求的數(shù)目也不是小數(shù)目,有誰能借出這么一大筆錢給我們呢?”
楊凌不明白菊花關(guān)為什么會對借錢這么不可置信呢,換后世的話,銀行之間相互拆借,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有!他們晉北商幫還有一個競爭對手,那就是揚州鹽商,他們把持了全國的食鹽貿(mào)易,論錢的話,不可能比晉北商幫少。”
“可是晉北商幫和揚州鹽商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他們怎么可能會為了幫助我們,而跟晉北商幫結(jié)仇呢?”
“會!”楊凌肯定道:“首先,他們安身立命的本錢是鹽,但是鹽是國家管控的,可以說他們的命根子在皇上手里攥著,只要可以,皇上可以將鹽的銷售去攤薄,只要有更多的人可以來賣鹽,那么他們的利益必然受損,其次嘛,就是商場如戰(zhàn)場,這是一條逆水行舟的路,你不進就是后退,面對晉北商幫這樣一個龐然大物,我不信揚州鹽商們會沒有去打壓他們的打算。當(dāng)然僅憑這兩條還不足以拉揚州鹽商們下水,接下來就要給這些人必要的甜頭了。”
菊花關(guān)點點頭道:“聽你這么一說,我這心里也有底了,回頭我就去稟報父皇,不過他們需要什么的條件,還得靠你去探探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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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自然,而且我手頭正好有一個合適的人可以去接觸,就是不知道她現(xiàn)在在不在京城?”
送走了菊花關(guān)以后,楊凌立刻打發(fā)家人去蘇氏商號的據(jù)點去探查,蘇晴嵐現(xiàn)在是否在京城里,還好家人傳信過來,蘇晴嵐正好在,這讓楊凌松了一口氣,趕忙安排和她的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