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時候,我用了信仰光點里的能量畫了隱跡符,本來以為這信仰之光的光點里面蘊含的能量是不能應用在符咒上的,沒想到到現在爺爺也沒找到我,也沒聯系我,像你說的一樣,這信仰之光也許真的到了一定數量是可以同鐲子里救命救人所得的那些金色光點同樣大的作用。”
“就是加在神識上,也有收獲不到的效果,就像此時那鼠眼男人的所有動作都變得緩慢,從他的嘴里吐出銀光一樣的針,我數了下有五十只細若銀發的針,此時如同飛奔的光點一樣?!?
淘淘在她的口袋里翻著白眼聽它主人的話。
“你都看到他要害你了,你還不躲啊!”
蘇筠和淘淘的溝通都在神識里,一段長長的話也只是轉念間。
“這不還沒到跟前嗎,讓銀針飛一會嘛”。
可能是信仰之光的加持,可能是身上使用鐲子里的異能時間長了,也可能是自己長時間的感悟,蘇筠覺得自己的神識比以前增強了很多。
她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幾十根銀針猶如電影里的慢鏡頭般,遲鈍又緩慢的往她面門上而來。
于是她覺得自己只是輕巧巧的拿起藏人老板剛制作好的糌粑,就這么猶如優美的動作弧線般,在身前的前后左右出手擋了下,就把那幾十根銀針都收攏了,扎在了糌粑上。
帳篷里,除了藏人老板父子和那一桌的普通驢友大學生。
其余的人也只有凌三坐在位子上,包括項伯在內,都震驚的站了起來。
在他們的視線里,蘇筠就像是身懷絕技的高人,不動聲色的竟然把這幾十根銀針都給收了,那動作猶如處于本能般的自然與熟練,毫無緊張與牽強之意。
“沒想到竟然是練家子!”
尤以鼠眼一行的幾人最為戒備,那個臉上皮膚白干的女人剛才的精干此時完全露了出來,對著蘇筠大喝一聲道。
鼠眼男人此時則是躲在了后面,他有本事使用這種陰險手段,卻是沒有本事擋住別人的。
他現在最怕蘇筠有什么后手對付他。
畢竟蘇筠剛才露出的那一手,非古武高人不能出手。
凌沼在一邊拍手叫好道:“這一手耍的漂亮!”
項伯則是看著蘇筠滿是打探和警惕的神色,低聲對凌起道:“三爺,我瞧著這丫頭來非同小可,就只是這空手接銀針一手活,沒個二十年也練不下來,您瞧著她是不是木家的人?”
凌起端起奶茶喝了一口,然后又微微皺著眉,不動聲色的吐在了那杯子里,放下了奶茶杯子,再也不肯動桌上的其他吃食。
“應該不是。木家小輩里沒她這個年齡的女孩”。
明明是鼠眼這邊先挑釁的,現在對著蘇筠則像是完全警惕豎著毛齜著牙的野獸,幾個人都緊緊盯著蘇筠,放佛下一秒,蘇筠就會有大招放手。
這大概是因為對蘇筠身手的難以估計造成他們的大敵當前的慎重與戒備。
那一桌商人買辦則是猶如透明般默不作聲,在一旁悄聲默然的留心著這兩桌人的動靜。
幾個大學生則是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以為自己剛才是不是錯過了什么,怎么忽然間就劍拔弩張了起來。
最輕松愜意的大概就是菱沼這一桌的人了,除了個凌沼看戲叫好的,項伯雖然對蘇筠的來很慎重,卻也沒有過于緊張,凌三則是猶如又游離在局外般,對眼前發生的事情都沒看在眼里的樣子。
“要怎么清算,撂下招子來!”
對于蘇筠仍然輕啜喝奶茶的樣子,之前那個白干女人喝的一句話,完全不放在心上的樣子。
鼠眼這邊的人反而坐不住了,那女人又是尖聲喊了句。
蘇筠抬眼看了看她:“瞎叫喚什么,這么大聲音以為能嚇死人嗎。”
“怎么清算沒想好,只是先請那位戴眼鏡的先生,把從我這里拿去的鐲子還回來”。
蘇筠剛才自己用信仰之光的光點才知道這光點的好用,她也是剛發現自己之前的兩個血玉鐲子都是隨身帶著的,不知道什么時候竟然沒了。
她利用光點的能量加入神識里,慢動作回頭看,在記憶里看到,原來是進帳篷里的時候,自己路過鼠眼那一桌時,那個一直在帳篷里裝逼帶太陽鏡的男人竟然手像是一道殘影般飛快的從她的包底把鐲子給拿去了。
她現在包底還有個只有一個手指那么快窄的小洞。
蘇筠想起來之前聽過七夜說起過的一個人,又加上這里有茍大克說的老響的兩個手下。
蘇筠這么一說,別人都很奇怪,只是戴眼鏡的那個男人表面上看著還是笑呵呵的,眼鏡底下的神色里已然驚住了。
他還是第一次碰到反應這么快就知道是他偷走了東西的人。
顯然鼠眼也知道這眼鏡男是做什么的,也知道他手下的活兒。
對蘇筠的眼神更是驚嘆與震驚。
對她的來與身份都慎重起來了。
白干的女人似乎是鼠眼男人這一行里的當頭的,她小聲的問鼠眼:“你跟她有仇,肯定是調查過她,這個女孩子究竟是什么身份,有沒有和隱世家族有關系,怎么會有這么多手段?”
“玫姐,我敢發誓,絕對沒有,這個女孩子就是千塘鎮上一個普通手藝人家里的女兒,她爸就是個倒插門,她媽就是個自詡畫家的普通家庭婦女”。
“我盯了她很長時間,正要著手把人給拿回來,這女人去京城上學去了,我等了很長時間,后來還去過京城一趟,竟然沒有找到她,真是蒼天有眼,讓我又碰到她了,玫姐你可要替我報仇啊,上次那件青銅器我可是費了很多心血,連老板分派給我們底下的活都沒顧上,就指望著那件青銅器給兄弟們犒賞犒賞,結果全被這女人給攪黃了,我真是一個星期都沒吃下飯,堵的”。
“鼠眼,你別不是為了讓玫姐給你出頭故意編話的吧,這女孩子能擋住你拐了好幾個路子才從梨花門里買來的機巧,現在竟然還看出來是我拿了她的東西,怎么可能只是普通人家的女兒。我跟你說啊,我們這次進藏是要替老板尋摸東西的,不是給你報私仇的,萬一真的惹上隱世家族的人,我們真是得不償失?!?
“你少狗嘴勸架了,現在是你被人喊出來,聽到沒有讓你還東西呢,現在是你惹的還是我惹的”。
眼鏡男人笑道:“笑話,從來進了我的手里,就斷沒有再拿出來的道理?!?
眼鏡男這么和他們自己人說了句,就笑著對蘇筠道:“捉賊拿贓,捉|奸在床,小姑娘你這上下嘴唇一碰就說我拿了你的東西,你爹媽難道沒教過你,不要污蔑人嗎?”
“王萊,別以為你戴著眼鏡別人就認不出你是河里的王八還是地上的蛇頭,你上次拿我七哥的畫,他老人家可是說了,要找你好好說說呢”。
蘇筠直接說出了王萊的名字,而且還故意提到了七夜。
王萊把眼鏡直接抹掉了,睜著倆大眼珠子有點結巴的看著蘇筠道:“你你您和七爺是什么關系?”
玫姐也看著蘇筠緊緊的皺起了臉色,像是碰到了很棘手的問題。
顯然鼠眼也聽說過七爺。
不相信的對玫姐道:“您別聽她嚇咋唿,我聽說七爺從來都是單槍匹馬的,什么時候有個妹妹的,她指定是從其他地方聽說過的七爺,在這里裝高深呢,玫姐您千萬不能被她迷惑了。”
凌沼則是有點懵逼的問凌起:“三叔,七爺又是哪根蔥,很牛逼嗎,我怎么不知道?”
凌起沒有回答,也沒有反應。
項伯代為答道:“五少爺您還記得湘貢地區的那片養尸蔭尸的懸棺崖區吧?”
凌沼點頭:“是記得啊,前年我們家的人去,連三叔都差點被那老粽子王給咬到,怎么了,難道還有人進去過?”
不待項伯回答,凌沼已經不置信道:“不可能,除非流著我們凌家人的血,任何人進了那片地方,都世代不得好死,代代都得出怪物和畸形,真當陰尸地是好闖的啊。”
凌沼看著項伯的臉色,不可置信的道:“難道就是那個叫什么七爺的去過?!”
項伯也似乎是不能接受的道:“五少爺那時候不在中原地區,不知道,的確是那個人進去了,當時咱們這個行當的人都震驚了,我們家的人也去調查過,可是那個七爺就像是雁過無痕,神龍見首不見尾,我們家調查過很久,也沒找到他的線索。后來又有兩三次,那個人都是出現在一些絕世大墓里,又加上蹤跡神秘,也就越發的在行當里闖出了名聲,他本人我倒是沒有見過?!?
“其他人都懷疑他是我們凌家的人,不然也不會這么有本事,可是我們自家人是知道的,這個人跟我們家一點關系都沒有?!?
“族主也對這個人很有興趣,不知道是不是其他隱世家族的人,沒想到這里碰到的女孩子竟然自稱是他的妹妹”。
凌沼擺手不同意的道:“不可能,如果不是我們家的人,也不可能是其他家族的人,還有哪一家有我們凌家這樣的手段來下墓?!?
項伯高深道:“五少爺別忘了,八大家族里,還有最后一個家族失去了聯系,我們七大家族都不知道這一家是什么,而這一家族有統率我們七大家族的族令,他們這個家族通曉什么本事我們也不知道”。
“你剛才看到這個女孩子竟然可以徒手擋住梨花門的銀針,她的目力和手法身形之快,都不容小覷,這是歸類到什么專門的手段里面,也沒有定義,難道是我們不知道的第八大家族?”
凌沼喜道:“看來我們這一次出來多了很多有意思的事情”。
凌家人這邊在用唇語討論,那邊蘇筠和鼠眼幾人的恩怨還在劍拔弩張。
“我的東西我只要一遍,你還是不還?”
蘇筠看著王萊輕言細語的道。
可是就是這輕言,聽在王萊的耳朵里似乎都帶著如刀尖刮著的威脅意思。
此時那藏人老板終于看出這帳篷里的客人是打算打架的意思,用藏語喊著什么。
他兒子翻譯道:“各位客人都是遠道而來,都是為了來欣賞我們藏區猶如天堂一般安詳美麗的景色的,何必在這里動手,大煞風景呢,有什么講不開的事情呢,請大家看在我的面子上,都住手吧,我請客人們喝奶茶”。
如果真的是要動手報復的話,蘇筠要對付他們,大概要用到符咒或者是風水陣之類的,預熱都比較費時間。
而他們一行五人,直接動起來,蘇筠這邊也只有茍大克一個人。
因此蘇筠現在純粹是擺氣勢攻克心理戰。
她跟著唐亦東在一塊時間長了,又加上蘇老爺子的教導,明白攻心的重要性。
這么一個冷言冷色的甩了出來,加上她剛才接住鼠眼的銀針實在是漂亮,就是那個叫玫姐的女人自忖都沒有這個手段。
還有凌沼在一邊的助威。
對于凌沼幾人的來,同樣鼠眼幾人都是行內人,雖然不認識卻不眼拙,心里同樣很是忌憚。
進了帳篷的時候,看著他們,本來就是想退出去的。
因為得到一個線索,在這一片區有一個重要的護佑物對尋找降魔杵有幫助,鼠眼幾人才住在了這里一晚,沒想到又碰到了蘇筠一行。
蘇筠的話,讓好面子的王萊有點下不來臺。
不還不敢,還了不甘心。
“至于他,”
蘇筠看著剛才那放冷箭的鼠眼。
手上的那個扎滿了銀針的糌粑一甩,那上面的幾十根針在信仰之光的光點,被蘇筠化作了能量,全部猶如長著眼的小飛劍般朝著鼠眼急奔而去。
接著就聽到鼠眼的一聲嘶叫“啊!”
“我的臉!”
只見那幾十根銀針全都楔入了他的臉里,那臉立即就如長滿了刺的仙人掌,且是刺長在肉里的,鼠眼抱著臉躺在地上打滾。
“放招你擋得住嗎?”
蘇筠斜挑了一眼那個玫姐。
伸出細白的手掌,蘇筠朝王萊招手。
看著鼠眼的慘相,王萊此時哪里還顧得上面子,立即像是兔子一樣竄過來把蘇筠裝玉鐲的盒子放到了她的手上。
蘇筠接過,接著像是什么都沒發生般,又繼續慢慢的啜著奶茶。
只有幾個大學生和藏人老板父子都難以相信和難以抑制的恐懼看著蘇筠。
誰能想到這么一個看起來又美又貴氣滿身的少女竟然出手這么狠辣。
玫姐則是看著蘇筠臉色滿是陰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