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沈無憂便被放到了一個黑漆漆的地下室內,十幾個開竅期的修士在內,使的她不能隨便用元神查探,以防被人查覺,于是便只能裝暈,直到對方將裝著她的袋子口子解開,而后,鎖鏈的聲音響起,腳步聲遠去,她才終于有機會放出神識向外探去,確認這些人已經走了,這個地下室內的生物都不存在修為,她這才兩三下便從袋子里鉆了出來,然后,崔不及防之下便對上了一雙麻目呆愣的眼睛。
沈無憂愣了兩秒鐘,原本查覺出地下室里有氣息的時候,她還以為是動物或者什么的,想著背后的人可能是為了折辱她,而準備的好東西,也猜到了可能是人,但是卻沒有想到,事實與她所想,簡直天差地遠,是人不錯,但是卻是一個個赤條條的女人,與她一般年紀大小的,眼神麻木,連一件遮身衣服都沒有的女人!
她所在的籠子,位于高臺之上,低頭正好可以俯視,下面一層層的階梯上的籠子。
一個,兩個,三個……細細一算,人數之多,加上她竟有九九之數,沈無憂真不知道要說什么好了,這背后之人,果真夠變態的了,她該慶幸么,對方將她扔這里的時候,起碼沒把她的衣服扒走,沒見其他的女孩子全都身無半塊布片么。
不過,雖然身上沒有衣物,但是這些女孩子收拾的還算是干凈,除了眼神比較麻木以外,并看不出受過虐待什么的痕跡。
她們大多都是兩個人一個籠子的關著,籠子里什么都沒有,也不知道她們平常是怎么活下來的,被抓來有多久了。
好在,雖然她們身上沒衣服,這地下室內的溫度還算可以,要不然只怕她們非凍死不可。
“喂,你叫什么名字,你被關多久了?”
沈無憂在看清楚了四周的環境后,下意識的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蓋在了跟自己關在一個籠子里的女子身上,然后小聲的尋問著,結果那女孩只是抬頭看了她一眼后,便又低下頭,竟是一點搭理她的意思都沒有,沈無憂微微皺眉又問了幾次,可是這女孩依然不理她,就像是當她不存在一樣,甚至還不如一開始的時候,起碼她一開始問的時候,這女人還抬眼看了她一眼。
見這個女孩子問不出什么來,她便將目標放到了其他籠子里的女人身上,可惜,依然一無所獲,這些女人,不是發呆,就是像幼獸一樣的卷縮在籠子里,一個個眼神麻木的就像是活死人一樣,半點看不出活人的生氣來。
沈無憂眉頭一凝,下意識的掰開自己面前這女人的下巴,想要看看她們的舌頭是否完好,要不然怎么一個個都不出聲那,結果卻看到了完整的舌頭,這不對……她知道自己的力氣,剛剛情急之下的動作并不怎么仔細,人是在危險的時候,下意識的會發出聲音,瞳孔也會發生變化,本能的躲避,可是她面前的這個女人,卻半點反應都沒有,別說是叫疼了,甚至眼神都沒動一下,就像是個活死人一樣,照樣發呆。
這如果不是外在因素的話,那么很有可能是被人用了什么手段,要不然,這一地下室里這么多的女人,不可能一個個都這副模樣。
既然問不出來,那么便只能搜魂了,只有這樣,才能知道這些女人的身上發生了什么事情,如果不是萬不得已,她不想用這一招的,對人體沒什么好處,身體強的,會頭暈個兩三天,身體弱的起碼半個月會出現意識混亂的情況,不過現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沈無憂果斷的將自己的手掌置于面前女人的額心處,而后閉上了眼睛,分出元神,探入對方的識海內。
然后,幾秒鐘后,等她看明白這女人經歷過什么,手還沒有收回來,便忍不住扭頭吐了起來,只是她這一天多沒有進食了,便是吐也吐不出什么來,只不過是緩解一下,她那種惡心的感覺而已。
被擄,像是禽獸一樣的被圈養,然后,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個像是待賣的羔羊一樣,被拖上祭臺獻祭,那種從旁觀角度看到的純肉、欲的完全沒有遮攔的黃、片,讓沈無憂感覺不到可怕,只覺的惡心。
而這種情況,兩三天就會上演一次,這些女人原來所關的房間內,兩三天便會有女人被獻祭掉,半點痕跡都不留,然后又有新人被扔進來。
一開始,也會有人叫,有人鬧,有人期盼著被救出去,但是時間一長以后,一個個也都麻木了起來,但是不管如何麻木,只要她們還是人,眼睛中便不可能沒有情緒。
之所以會像現在這樣,是因為她們這轉移到這里的時候,一個個像是被宰的貨物一樣,在被刷洗的完的時候,被強迫著喝了一碗飄著符灰的水。
至于那位肉、博、大、戰的另外一個主角是什么模樣,到底姓誰名誰,贖她沒看清楚,一是惡心的,二是因為對方每每進入女子視線的時候,都是一副蒼老,馬上就要行將就木的樣子,雖然后面因為吸取了女子同伴的生命力而恢復了青春,但是一直是背對著這女子的,那人離了祭臺,四周便會恢復一片漆黑,女子的眼睛又不像沈無憂這樣可以暗中視物,便是那人后來轉身,她只怕也瞧不清楚對方的樣子,所以,沈無憂無從判斷對方的身份。
不過,心中已經有所猜想,用的起楊夫人,又暗藏了那么多的好手,專注于邪術,似乎也只有那位楊二爺最符合這幾點了。
記得江獨秀曾經說過,當初楊二應該是用了禁術,才能將江獨秀母親的神魂換掉的,而且中間還出了錯,背離了楊二的本意,所以,他很有可能被法術反噬,不尊重生命的人,往往會被生命所報復,地府又怎么可能是隨意亂闖的,這天地間講究因果相報,天道在頭頂看著。作惡者,因果纏身,一不小心就應了劫。那么楊二會衰老失去生命力的話,便也說的通了,只是自二十多年前的時候,他便是這種狀態的話,那么這么多年下來,他得糟蹋了多少個姑娘?
一想到這種可能,沈無憂忍不住從腳底板往上泛涼氣,汗毛都堅起來了。
那么,楊二之所以綁她來的目的,似乎也就顯而易見了。
水屬性的修士一向是做爐鼎的最好屬性,爐鼎便是通過采陰補陽奪取吸收對方法力真元提高自身修為的一種行為。
而她的名聲在外,水之王者的稱號可不是白掛的,大約是因為這個被盯上了吧,不過她自家的事自己知道,什么水尾性,完全是水神戟帶來的而已,她自己一直修習的是乾坤決,雖然一直運用的是水來攻擊,但并不是水屬性修士,只是在水域有著另人所沒有的便利而已。
顯然,普通女子已經沒有辦法滿足楊二的需求了,要不然他也不會綁她來這里,不過也有可能是另的原因,要不然,怎么解釋屋內這些被困的女子,九九之數,真是再敏感不過的一個數字了。
再觀現在她所處的這個高臺,雖然與她在對面女子識海內看到的不同,但顯然也是一處祭臺,認真感受,還能覺出這臺下暗藏的類似于陣法一類的東西。
也許,這又是一種,她所不知道的補充生命力的邪術也不一定。
楊二那個變態,顯然已經不是常人能夠理解的了,沈無憂琢磨了半天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后,便果斷的放棄了這個想法,趁著這個機會,她應該趕緊的自救才對,最好的方法顯然是釜底抽薪,獻祭什么的,一般都很講究,童男,童女什么的,自不必說,還要時辰,數量,只要有一處不對,便前功盡棄,不管楊二想做什么,如果她能破壞掉這祭臺下的陣法的話,想來一會應對起來可以省掉大把的力氣。
最重要的是,她手癢,被乾坤鏡訓練了那么久,陣法這方面也算是小有所成了,所謂見獵心喜大約說的便是她現在的心情了吧。
說做就做,沈無憂當下便趴在了地上,將元神分散出無數的細思來,探入到祭臺下面,慢慢的一點點推演,一點點的改變,就在她終于將最關鍵的那一步反轉的時候,門外再次傳來了響動,沈無憂趕忙收回自己的元神絲,而后將女子身上的外套拿下來,分化出一個水影化做實體穿上外套鉆進袋子里代替她后,一個閃身便回到了空間內,悠然自在的觀察起了外面的情況。
腳步聲漸近,就在沈無憂消失在空間中的那一刻,地下室的鐵門也隨之被打開,花里嘩啦的鎖鏈聲在寂靜的地下室內特別的響亮,帶著無限的回聲,讓人心中都忍不住一緊。
然后,腳步聲再次響起,只不過,這次進來的不是黑衣大漢,而是一位整個人都包裹在黑色斗篷里,只露出蒼白下巴的男人。
沈無憂在空間內拄著頭正看的起勁,結果,就看到了這么一副場景,當下‘切’了一聲,心中暗道,神秘兮兮的,虧的她等了半天,結果,就給她看一個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