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魏瞳這么一提醒,眾人這才想起來,魏瞳他可是道統的傳人啊,專治各種精魄魂怪。
沈無憂不會招魂,但是可以直接勾通魂魄,并且超渡,但是其他的就不行了,所以遇到這種專業問題的時候還是覺的像魏瞳這樣的專業人士來做比較好,直接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便站到一旁準備好好的觀摩了,而江獨秀站的位置要比她更遠一些,他怕身上的煞氣直接沖散了死者的魂魄,其他人也是好奇不已,由其是沒見過這種場面的陳濤,心中好奇心爆棚。
能被派來處理這次的案子,魏瞳還是有幾份本事的,只見他從懷里尋摸出一張符來,瀟灑一甩,便見那符紙在沒有作用力的情況下,自燃了起來,同時他的嘴里念念有詞,說實話,魏瞳一副神神道道的模樣與他平日里高冷的模樣,簡直是天翻地覆的差別,讓人看之想笑,楮永康就差點笑出聲來。
而另一個與他感觀一樣的便是陳濤,魏瞳這種就像是街上隨處可的神棍一樣的行為,讓他深深的懷疑,真的能招來魂嗎?
他們兩個什么也看不到,自然會如此想,沈無憂與江獨秀卻不會,因為他們清楚的感覺到了自魏瞳身上散發出來的能量體,更清楚的看到若有若無的灰色煙霧從一具具尸體里飄出,而后凝結,最后慢慢的恢復成他們本來的面貌,只是呆呆傻傻的模樣,似乎有些殘缺,就像是古月村時候所見到的那些殘魂一樣,沒有了投胎的能力,只執著于最后的殘念,不驚動他們的時候,就這么一副呆呆傻傻的模樣,但是只要一觸動他們心中的執念,他們便會瞬間瘋狂起來,魏瞳問了他們許多的問題,他們全都沒有反應,只有在提到李自如名字的時候,他們才終于發揮出了自己的本性,原本灰色的靈魂體,瞬間變成了如墨的黑色,張牙舞爪的沖著所有人無差別的攻擊,完全給不了他們想要的答案。
魏瞳也不氣餒,他輕輕松松的將這些魂體壓制住后,直接按進了幾個紙片人里,再之后,就見他雙手掐決,嘴里接著念念有詞,很快便像是睡著一樣的不動了。
眾人不敢驚動他,在一旁小心的觀看,大約過了十幾分鐘的樣子,魏瞳突然喘著粗氣,一頭栽倒在了地上,臉色蒼白,豆大的汗滴同時也跟著落了下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小楮,你別碰魏瞳,他剛剛是與那些魂體共情,應該是看到了什么,代入了死者的情緒所以才會一時緩不過勁來,稍等一會就好了。”
江獨秀很有經驗的一把攔住了楮永康,沈無憂大為好奇的問道,“你怎么知道?”
江獨秀一愣,這才想起來自己從來沒有介紹過自己的師門,于是趕緊的解釋道,“我師父出身蜀山,也是道統傳人,我雖然不怎么喜歡這方面的傳承,但是見的多了,所以也就知道的多一點。”
沈無憂頓悟,“哦,原來如此,我都不知道你居然是道家的傳人……”
江獨秀搖了搖頭,糾正道,“其實也說不上,我主修的還是江家的傳承,我江家可不屬于道統,所以嚴格說來,我不是道統的傳人。”
“原來是這樣啊。”沈無憂點點頭,這個時候的魏瞳也終于恢復了過來,再站起來的時候,依然是那個高冷居傲的道長,他沒理會一旁某個好奇心爆棚的妖修,而是直接走到江獨秀江面匯報起了他剛剛透過死者亡魂的所看到的死前死前的那一幕。
“浮游,是浮游!他們是被浮游咬死的!”
魏瞳想起那種恐怖的場影依然忍不住打了個冷顫,臉色也白了幾分,但是敘述能力還在,講的還算是清楚。
因為能力有限,他只能看到這幾個人死前不足五分鐘內發生的事情,不過饒是如此,也足夠了。
他親眼通過死者看到,他們一群人在下面摸著亂石尋找著寶藏的入口處,潭下壓力大,而且暗流很急,他們便用繩子綁著彼此,做為安全繩,以防被沖走,結果沒想到還真讓他們找到了一處類似于石門的東西,可是卻不能空手打開,根據上面的記載,需要童男童女的血才可以,他們這一小隊十幾個人里,全是成年人那來的童男童女,總不能返回天坑上面去找吧,時間耽擱太久,就有人提議道,童男童女帶表了純潔,那是不是沒有那啥的就行?這個提義雖然荒唐,但是李自如卻覺的可以一試,最后一問之下,沒想到居然只有兩三個符合條件,不過總比沒有的好,而這些符合條件的人里面,就有沈無憂與陳濤要尋找的元清。
最后沒想到還真讓他們給成功了,只是在入洞的時候,卻突發了意外,不知道是不是確動了什么,整個地下都震動了起來,李自如突然爆發,他與另外兩個男同學趁機推開了用繩子捆綁在一起的小隊成員,而后扯著元青與另外一個與她一起獻血的男生進了石門。
那些被他們推開,沒能進去石門的成員們,來不及發怒便已經被隨之砸下來的石頭給困住了去路,眼看氧氣已經不夠用,還有人被砸傷,他們只能拼命的去解繩子,希望自己能脫困,但是水下的繩子捆綁的只會更結實,怎么可能輕意便被掙脫,眼看接下來只有死路一條,他們還來不及埋怨對方,便被突然從亂石中鉆出來的一群小怪物給襲擊了,不只是潛水服等被這些東西啃食一凈,它們更是通過他們的耳朵直接鉆進了身體里直接將其啃咬至死。
也難怪這些死者一個個都死不瞑目,先是被背叛,后是被襲擊,前后不到兩分鐘的時間里,雖然死的很快,但是過程卻很痛苦,而這些小怪物正是浮游,魏瞳因為與死者共情,親自的感受到了死者之前所受的痛苦,這才讓一向高傲的他露出了剛剛那一副痛苦的表情。
眾人面面相覷,著實沒想到會是小小的浮游害死了這些人。
浮游是什么?
沲游身體很小,缺乏或僅有微弱游動能力,受水流支配而移動的水生生物。如單細胞動植物、細菌、小型無脊椎動物和某些動物的幼體等,存在于水生動物食物鏈的最底層。
常言道“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反映出動物間的食物關系。就是說,人們吃的大魚都是靠吃小魚養大的,小魚又是靠吃蝦米也即浮游動物長大的,那么小蝦又靠什么長大呢?是靠更小的浮游動物,而更小的浮游動物是靠浮游藻養活的。這種,大魚-小魚-蝦-小型浮游動物-浮游植物連在一起便是一條完整的食物鏈。
所以任誰也想像不到,這種微小生物它敢吃人啊!
沈無憂卻想到了上古時期關于浮游的一些神話傳說。
傳說“浮游”是共工的手下,在共工反叛顓頊失敗之后自殺,成為怨靈。據說戰國時代,晉平公在屏風前夢見了紅色的熊,從此一病不起。平公向鄭國的子產詢問原因,子產回答:“很久以前,共工的大臣浮游因為反叛失敗而自殺,后來他化身為紅熊為害人間;要是在宮殿里看到浮游,王政就會崩亂;如果在門口看到浮游,臣子就會作亂;在屏風前看到浮游,不會有大事發生,您的病也不會致死,只要祭祀顓頊和共工就可禳除。”平公照子產說的做了,病也痊愈。
既然那些上古時期已經消失的水神戟都能面世,相柳也能被如回來,那是不是浮游其實也并沒有消失?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沈無憂便忍不住重視了起來,小心的拉了拉江獨秀,比了一個相柳的口型,江獨秀愣了兩秒種后,便明白了她想要表達的意思。
沈無憂能想到的典故,他自然也想的到,浮游雖然是共工的手下,但是卻總是與相柳同時出現,且與相柳的戰斗力不相上下,只不過記錄的很少而已,使的世人早就已經忘記了浮游這種生物還另外一副兇惡面。
“騙,騙人的吧……被你這么一說,我都不敢下水了……”身為妖修的楮永康,最喜歡化成原形后到一些自然的糊泊之類的地方洗澡玩樂,像是這種大自然里,但凡有水的地方就不會少了那些浮游生物,所以……聽到魏瞳的話扣,他瞬間覺的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由其是耳朵特別的癢。
魏瞳最討厭楮永康了,見他質疑自己,冷笑著道,“不信,不信你可以直接去把那些尸體刨開啊,看看他們里面的內臟是不是已經被吃成爛渣了!”
楮永康被魏瞳這個主意嚇了一跳,慌忙道,“雖然是為了查明真相,但也不好驚憂了死者吧,死前已經那么痛苦了,我再去給人家開膛破肚,那也太不是人了。”
“你本來就不是個人,你……算了,我跟你扯什么皮啊,反正我知道我說的是實話就行了,江局,那些浮游生物應該是在石門打開后,才突然出現的,這些人被其啃咬死后,也不知道是不是還潛伏在水中,我們接下來怎么辦?”魏瞳習慣教訓楮永康了,說話沒個把門的,但是當他眼角余光一不留神掃到了陳濤后,想到他雖然知道他們有著與常人不同的能力,但是還不曾知道楮永康的真實身份,到嘴邊的話還是咽了回去,轉身便找江獨秀說話去了。
江獨秀沉默著走到了這些尸體旁邊,他修為高,可以看透物體的本質,清楚的看到這些尸體的體內情況,確實如同魏瞳所說的那樣,這些人的內臟已經沒有了,包括血液,而那些浮游則是留下了許多的黑灰色的物質,便不見蹤影了,江獨秀猜想它們可能還在水里,要不然他不會在潭底感覺到一閃而過的偷窺感。
只是他想不明白那些浮游為什么沒有攻擊他與沈無憂,是不是因為他們已經具備了智慧?
要不就是俱于他與沈無憂的修為不敢上前,要不就是他們知道岸上還有人,想等著一網打盡?
兩種答案,他更希望是后者,因為那代表著動物的本能,如果是前者的話,代表著這些浮游不只具備了智慧,更是懂的修行,那他們只怕就要麻煩了……
至于失蹤的這些考古隊員們,在魏瞳的轉述后,也大至拼湊出了當時的情況,應該是李相如事先與兩位小隊成員已經達成了合作,而后幾人合力蒙惑誘騙其他人跟著一起來找古跡來了,在終于找到了正確的入口后,正好危險來臨,心中貪念作祟,怕其他人搶他們的寶藏所以才會過河拆橋,將其他人考古隊員推了出去,而后帶著有用的元清與另外兩保隊員勿忙逃進了石門內。
不但距離他們所想的寶藏更近了一步,更是逃脫了浮游的襲擊,但是好運不可能一直伴著他們,進入石門才不過是一個開始而已。
元清雖然被證實活著,但是依然她現在的處境依然讓人揪心。
“你們在岸上把這些尸體先收拾妥當了,我跟無憂再下水看看。”
最后,江獨秀如此決定道。
沈無憂點點頭,到是并不怎么怕那些浮游,其他人則有些擔心,不過想到這兩人的能力,再一想到,早晚他們都得下水,有人能提前去水下探探也好,便都又將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只叮囑他們小心。
“噗通……”
再次下水,感覺與上次沒有什么不同,水質清澈,水溫依然陰冷,依然是那個亂石堆,什么生物都沒有看到,但是兩人不會認為這樣就沒事了,依然認真的防備著四周,直到把整個潭底都逛完了,也沒有發現任何其他的生物,而且就連一開始那種被窺視的感覺都沒有再出現,沈無憂懷疑它們是不是藏在亂石堆里,要不然就是只有觸動石門的時候,它們才會出現?
江獨秀看著潭底的亂石堆,拉著沈無憂又游回到了岸邊,這次準備帶上魏瞳一起,讓他幫忙指一下石門的方位,開始清理石塊,總不能因為有浮游在暗處,他們便什么都不干。
只是沒想到等他們上岸后卻突然發現,他們原先所在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時候多出了幾個人,這些人穿著軍綠色的野外沖鋒衣,不是程越那幫人還能是誰,而陳濤也在這個時候沖他們露出一個抱歉的笑,顯然,他也沒有想到,這幾個人居然真敢從天坑上面追下來。
真不知道應該夸他們敬業好那,還是該夸他們夠大膽。
不過,他們也沒討到什么好處就對了,只看程越的隊員不復原本的整潔就能看的出來,雖然他們極力掩蓋,但是沈無憂還是敏感的聞到了空氣中若有似乎的血腥味。
見到他們上來,楮永康與魏瞳還有陳濤趕緊的走了過來,沈無憂伸手指了雇傭兵他們一下,眼神尋問的看向陳濤問他怎么回事,陳濤無奈的道,他們下水后不久,魏瞳剛把尸體收起來,這些人就追來了,他也沒想到他們居然真摸到天坑下面來了,勸他們回去也沒人聽,所以陳濤也很無奈。
這簡直就跟牛皮糖似的,粘上了陳濤,這撕都撕不下來,沈無憂眸光一掃,就看到了在停車場時對他們挑釁的那個小青年,一腦門的繃帶,忍不住就笑了起來。
“喲,讓你們別跟你們偏跟,現在好了吧,受傷了吧,就你們這點本事還想保護陳濤,趁著現在還不晚,我勸你們還是趕緊回去的好,接下來,可是還有更多的危險在等著我們哦~”
沈無憂不喜歡向別人開嘲諷,但是他們實在是不能帶這些人,偏這些人怎么都甩不掉,她這么刺他們,其實是希望這些人能被氣走,走的越遠越好,這樣才能留條命,可惜,對方卻不念情。
程越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嘴上依然堅持道,“我們是為了保護陳先生而來,就是因為這里危險我們才不能退縮。”
沈無憂被氣的拍起了巴掌,她都覺的自己有些佩服這此人了,挺有職業道德的,可惜,與她的想法正好背道而馳,讓她心里各種不爽。
多說無益,沈無憂也懶的管了,“隨你們的便吧,死了別怪我沒提醒過!”
小青年一聽這話急了,自己忍不住就跳了出來,張嘴就道,“唉,你這人怎么說話那?你死了我們都不會死。”
江獨秀最討厭別人說沈無憂不好,沈無憂還沒有反應的時候,他一個眼神便沖著小青年瞪了過去,“不知天高地厚!”
隨著他的話音一落,若有似乎的陰煞氣息鉆到小青年的身體內,冷的他下意識的打了個噴嚏,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雖然江獨秀的眼神讓人心里忍不住發怵,但是他還是接著叫囂道。
“你們才不知天高地厚那,真以為本事通天了,居然還帶著一個小丫頭片子來下天坑,說是去找人的,別到時候把自己也搭進去了,你們下天坑是沒受傷,但是這不能代表什么,別以為就天下無敵了,真動起手來,你們只怕連我們隊長一個手指頭都比不過去,還在這里裝腔作勢,我是受傷了,但那是因為我自己的原因,跟我們小隊沒關系!你們誰要是再敢使我做借口攻擊我們隊長,質疑我們整體的能力,就跟我出去練練,我讓你們見識一下花兒為什么那樣紅!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