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傅朗送回家休息以後,沈無憂再次返回到了海邊,挑了個沒人的地方,便下了水,此時小北與虎頭早就已經(jīng)潛伏到了海巖附近,他們是在沈無憂回航的時候聞著她的氣味找來的,好長時間沒見,不只沈無憂想它們,它們也想沈無憂了,由其是小北,最近海域逛完後,整日無聊的在海上飄著,數(shù)著觸手等沈無憂來的日子。
擁有了智商,便代表與其他的海洋生物再不一樣,小北找不到夥伴覺的孤獨(dú),這其實也是一種成長,進(jìn)階時必經(jīng)的階段。
沈無憂在天機(jī)府裡得到了一瓶碧髓丹,這丹藥當(dāng)初被天機(jī)子隨手的丟在石殿內(nèi),看上去挺沒用的樣子,她本著決不放過的想法,收進(jìn)了空間,後來看了天機(jī)子留給她的玉簡才知道它的用處,正是上古靈獸所需要的丹藥,不但可以剔除雜質(zhì)更能加深修爲(wèi),她拿到手的第一時間便想到了小北,心中更是驚喜無比,可惜的是,只有一瓶……如果有丹方就好了。
沈無憂一邊遊一邊想,整個大腦都在神遊,也就沒注意四周,直到突的腳被什麼東西一拽,整個人便往水下沉去,她纔回過神來,正要自衛(wèi),突然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腦海裡更是響起了小北氣憤的聲音,原來,她剛剛竟是從小北面前遊過,沒注意到它,這才惹的它炸觸手的。
沈無憂連忙道歉,並將碧髓丹送了上去,小北好奇的玩著青玉瓶子,聽到是吃的,竟是將裡面的丹藥全都吞進(jìn)了嘴裡,事情發(fā)生太快,沈無憂竟是連阻攔的機(jī)會都沒有。
然後,等她上前的時候,小北已經(jīng)全身抽搐著飄了起來。很快身體便出現(xiàn)破裂,流出一些灰色的物質(zhì),虎頭圍在它的身邊,暴躁的游來游去,似乎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
“小北,小北,你怎麼了……乾坤鏡,你快來看看,它怎麼樣了……”
“還能怎麼樣啊,吃撐了唄,如果能扛的過去,那肯定是修爲(wèi)大進(jìn),如果扛不過去,你也別傷心,誰讓它那麼貪吃!”
不過是一個剛開靈識的水中生物而已,乾坤鏡見過的多了,洪荒時期最平常的一顆小草都比它強(qiáng)好不好,它實在是不知道沈無憂幹嘛要對它那麼好,竟還把含有靈氣的碧髓丹給它吃,乾坤鏡決不承認(rèn),它是因爲(wèi)一瓶吃的而生氣了……它纔不會那麼丟臉那,它又不是水神戟那個吃貨,但是實際上……呵呵,不爽啊,就是不爽,在它沒意識到的時候,語氣裡便不由的帶了出來。
不過沈無憂這個時候著急小北的事情,完全沒有聽出來,見它也沒有辦法便更加著急了。
最後,乾坤鏡終是心軟到,“將它收到空間內(nèi)吧,我來幫你看著,肯定不會讓它出事就對了。”
沈無憂聞言,激動的道,“乾坤境,謝謝你!”
乾坤境在沈無憂看不到的地方撇了撇嘴,這才裝大肚的道,“算了,跟我道什麼謝啊,如果不是你在意這隻水母,我也不會管它。”
乾坤境給出了方案,沈無憂馬上便將小北與大量的海水收進(jìn)了空間內(nèi),虎頭見小北在它面前不見,龐大的身體瞬間暴躁的在沈無憂的身邊遊了起來,似乎是在問怎麼回事。
沈無憂好好的安撫了它一翻,並餵了它一個靈氣團(tuán)子,這才讓它安靜了下來。
出了這種事,沈無憂也沒心情在海里繼續(xù)玩了,跟虎頭道別後,便回到了岸上,並時刻關(guān)注著空間內(nèi)小北的情況,幸好一日後,它體內(nèi)的靈氣平復(fù)了一些,乾坤境宣佈小北不會有生命危險,她才終於放下心來。
同一時間,沈無憂收到了江獨(dú)秀打來的第一筆賣掉鑽石的款項,那一大長串零直接亮瞎了她的眼,加上她自己手裡剩下的錢,足夠她幹上一大票的了,將手裡的事情告一段落,沈無憂終於有時間去找上那位可以置林修遠(yuǎn)死地的人了。
跟在林修遠(yuǎn)身邊的那幾年,收穫最多的便是林家的隱私,林修遠(yuǎn)的父親是個很重權(quán)欲的人,對於嫡系的兩個孩子,他一開始並不是不喜歡,要不然也不會將林修遠(yuǎn)的母親接到林家卻不結(jié)婚,就是爲(wèi)了給自己的兩個嫡子,可偏偏他的兩個嫡子不親近他,更傾向於自己的外家,對於自己妻子的孃家,林父沒有什麼好感,不過是商業(yè)聯(lián)姻而已,保持著表面的親熱就行了,如果對方伸手太過,甚至於逼迫他將整個林氏交到兒子的手裡,那麼他的心裡就不舒服了,甚至?xí)虼硕鴮蓚€孩子也產(chǎn)生想法,忍不住多疑的想他們是不是也是這樣想的,甚至?xí)耄@林氏給了兩個嫡子,是不是就代表給了他們的外家?
於是他便扶持起了自己的私生子,但這並不代表就放棄自己的兩個嫡子了,如果他們能夠迷途知返,遠(yuǎn)離外家,一心當(dāng)自己是林家人,爲(wèi)著林家著想,那麼他最後還是會把家產(chǎn)留給自己的嫡子的,必竟世家都注重嫡庶血脈,私生子身份必竟底下。
可惜的是,他的兩個兒子並不明白他的想法,反而反其道而行,與自己的私生子斗的那叫一個你死我活,身在局中不自知,而上輩子站在私生子身旁的沈無憂卻是看的分明,充分的利用了這一點,將整個林家攪得雞犬不寧,還是林家的最大撐權(quán)人林父的父親,看出了點什麼,知道林修遠(yuǎn)是個不能留人的,想最後留兩個嫡子一條生路,便擡舉了林父另外一個私生子出來跟林修遠(yuǎn)打擂臺,可惜爲(wèi)時已晚,林修遠(yuǎn)終究成了氣候,最後兩個嫡系,一死一殘,而被他擡舉起來的那位私生子卻是失蹤了,大家都猜他也死了,沈無憂卻知道他還活著,活在大洋的彼岸蟄伏了起來。
那是一個聰明人,在入局的時候,便在求脫身之道,最終如了願。
沈無憂也是念在他從來沒有出手傷過林修遠(yuǎn)的份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過了他,她自認(rèn)看的明白,卻不知道,她纔是那個最糊塗的人,所以重來一世,她想報復(fù)林修遠(yuǎn),卻又不想親自動作,便想著在戰(zhàn)局剛剛拉開序幕的時候,將這位上輩子林修遠(yuǎn)最強(qiáng)大的敵手推進(jìn)去,好好的玩一場!
上輩子這位進(jìn)局太晚,爲(wèi)了保命,只求脫身,這輩子,換了個時間,就不知道他會怎麼選擇了……
……
“老闆,我送貨回來了!給這是客人給的貨款。”周逸好小貨車,走進(jìn)鮮魚坊,一邊擦汗,一邊將腰包打開,將裡面的錢悉數(shù)遞給坐在電扇下聽收音機(jī)的老闆。
老闆拿過錢來點了點數(shù)目,確認(rèn)沒錯,微笑著站起來拍了拍周逸的肩膀道,“小周啊,辛苦你了。”
周逸搖了搖頭,“不辛苦,應(yīng)該的。”
老闆就喜歡這他這種不驕不躁的態(tài)度,看著就可靠,將貨款鎖入抽屜後,轉(zhuǎn)手從兜裡抽出一個信封來遞到了周逸的面前,“給,這是你這個月的月錢,多出的三百是獎金,雖然不多,但是算我的一點心意。”
周逸的眼睛瞬間就亮了,笑容燦爛的道,“能有獎金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老闆,真是太謝謝你了……”
老闆揮了揮手,“呵呵,趕緊的洗洗下班吧,回家好好休息休息!”
“唉,謝謝你老闆!”
周逸點頭喜滋滋的將信封貼身放好,轉(zhuǎn)身走出魚店騎上角落裡的自行車便奔向了銀行取款機(jī)。
“三千塊轉(zhuǎn)帳給外公,七百塊錢交房租,剩下一千六,刨除生活費(fèi),還能剩下一千塊錢,正好可以給曉曉買她上次看中的那一款手鍊!”
想到自己的女朋友張曉曉,周逸就忍不住露出勾起了脣角,畢業(yè)好幾個月了,一直沒能找到正式工作,無法給女朋友一個安心的承諾,心裡總是覺的虧欠她良多,他一個農(nóng)村裡來的窮小子,能找到像曉曉那樣的系花女朋友,朋友都各各羨慕嫉妒恨的,笑說他這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他要是再不知道珍惜,那他就是真傻,眼看再一年,曉曉也將畢業(yè),他卻沒有穩(wěn)定下來,心裡不免就有些急,只能暫時先找了份苦力工作,每天忙的跟狗似的,已經(jīng)足足有一個多月沒有見過女朋友了,今天說什麼也得去見一面不可,爲(wèi)了怕她因爲(wèi)他這段時間冷落了她而生氣,他豁出去了,準(zhǔn)備買下上次一起逛街時候曉曉相中的那一款手鍊。
他就想不明白了,不過是幾個不起眼的珠子而已拿線一串,掛上個牌子,居然就要一千塊,奢侈品什麼的,也真是夠了,如果不是……唉,再捨不得錢也得買,想到曉曉收到禮物後的笑容,他又覺的值了。
拿著禮物,他心情很好的準(zhǔn)備去接女朋友下課,爲(wèi)了給她一個驚喜,摸出的手機(jī)又放了回去。
滿心歡喜的他,蹬上自行車騎的飛快,動不想,在短短的十幾分鍾後,他將面臨著怎麼諷刺的場面。
波光粼粼的湖邊上,白裙飄飄的女生小鳥依人的靠在身材高大的男子懷中,時不時的將手中的零食喂入男子的嘴中,偶爾偷個小吻,一臉甜秘幸福……只論顏值,這一對真的很相配,但前提是那個女生不是他女朋友張曉曉!
當(dāng)週逸經(jīng)過湖邊,看清那女孩子的面容後,一個急剎車便愣在了那裡,如同晴天霹靂一般,心口抽疼。
“周逸?!”
被剎車聲驚回頭的情侶二人組在看清楚是誰後,張曉曉驚呼出聲,略略心虛了不到兩秒,便露出一個堅定的表情,挽著身邊男子的手臂緩緩走了過去。
“周逸,今天既然遇上了,那麼應(yīng)該也不用我多說了吧。”
“不用說什麼,不用說你劈腿?而且找的還是楊爍嗎?”
本來強(qiáng)自壓制著怒氣的周逸在看清男子的模樣後,終於爆發(fā)了出來,楊爍與他是一界的學(xué)生,從入學(xué)起便與他一直不對盤,暗地裡給周逸下過不少絆子,就因爲(wèi)周逸與他同班的成績比他高,便想把周逸趕出學(xué)校。
幸好周逸的導(dǎo)師家裡有些能量,喜歡像周逸這樣踏實的孩子出面警告了楊爍後,這才讓他安份了幾年,沒想到,他們剛一走出校門,脫離導(dǎo)師的眼睛,這楊爍的報復(fù)就來了,如果不是他,他那麼優(yōu)秀的成績,何至於到現(xiàn)還找不到一份穩(wěn)定的工作!
爲(wèi)了怕楊爍的怒火牽扯到他所在意的人,他明知道是他搞的鬼,卻一直隱忍,可是張曉曉是怎麼回報他的,竟然在他無比艱難的時候投入了楊爍的懷抱,難道她不知道楊爍與他是死對頭嗎?難道她不知道他現(xiàn)在這種情況就是楊爍害的嗎?
不,她知道……他曾經(jīng)向她分析過這件事情,當(dāng)時她也是認(rèn)同他想法的,當(dāng)時還曾爲(wèi)他抱不平,可是轉(zhuǎn)眼間,這纔多久……
張曉曉面色只微微尷尬了一瞬間,便再次恢復(fù)如初,“我找誰做男朋友是我的自由!楊爍,他比你溫柔,比你大方,比你有前途……我怎麼就不能找他了。”
“但是我好像記得我們還沒分手?你這麼當(dāng)著我的面說你新找的男朋友,你覺的合適嗎?”
老實人發(fā)起脾氣來纔是最恐怖的,當(dāng)週逸冷著眼睛瞪向張曉曉的時候,周曉曉被周逸的氣勢嚇的一連後退了兩步,直到楊爍將她大力的往回一扯,她看到楊爍瞪她,這才反應(yīng)過來,狠聲道。
“怎麼不合適,我們都多久沒見面了,什麼意思你不知道嗎?本來想給你留點面子的,你非上趕著找不自在,就你這樣,要工作沒工作,要錢沒錢,要家世沒家世的窮逼,你憑什麼以爲(wèi)我就非得你這一棵樹上吊著?!”
“聽到了沒有,曉曉不樂意跟著你這個窮逼了,你還不趕緊識趣的滾!”
楊爍得意的高擡著下巴,用著看垃圾一樣的目光看向周逸,隨後似是想起什麼,笑著從兜裡掏出一把毛爺爺來,使勁的甩到了周逸的臉上,“給,我們家曉給你的分手費(fèi),怎麼樣,從來沒見過這麼多錢吧!今天小爺我就讓你開開眼界!”
紅色的鈔票雨從頭落下,聽著楊爍侮辱性的話,周逸雙眼一瞇,一直安奈著的怒氣,再也壓制不住,終於爆發(fā)了起來,掄起拳頭便衝著楊爍那洋洋得意的臉上揮了過去。
張曉曉似乎沒想到周逸說動手不動手,嚇的摟緊了楊爍的手臂失聲尖叫,楊爍咧嘴露出一個笑來,將張曉曉往地上一推,迎著周逸的拳頭就衝了過去。
“小子,這可是你自找的,我想打你很久了!”
楊爍雖然學(xué)習(xí)成績比不過周逸一直居於他的名下,可是身手卻很好,像他們這種富二代,家裡爲(wèi)了避免發(fā)生綁架一類的事情,都會從小抓緊武力訓(xùn)練,再沒用不喜上進(jìn)的傢伙,也不會忽視自己的小命,多少都會兩手,空手打上一兩個人那是妥妥的。
身爲(wèi)農(nóng)村出來的孩子,只要不是那麼死讀書,稍微孝順的體力肯定都不錯,按著平常的狀態(tài),周逸就算是打不過楊爍,技撐一會也沒問題,可惜的是他今天剛剛搬送了一天的海鮮,從骨頭縫裡都透著累,一個招面,打人不成,便反被楊爍給砸倒在地。
勝之不武什麼的,楊爍完全沒有這個感念,見到周逸輕意被他打倒,反倒是來勁了,瘋一般的衝著周逸拳打腳踢,那裡疼踢那,沒一會,他便捱了好幾腳,沒了還手之力,只能儘量的護(hù)住要害。
有學(xué)生從旁邊經(jīng)過,指指點點,卻沒有一個人上來幫他,楊爍在學(xué)校那也是一霸,雖然畢業(yè)了,可是卻常回學(xué)校,幾乎沒有人不知道他的,家裡有錢有權(quán),不是誰都惹的起來,自然不會爲(wèi)了周逸這麼一個陌生人而出頭。
就在周逸以爲(wèi)今天肯定會吃大虧的時候,掙扎著起來想要與楊爍拼個你死我活想辦法逃走的時候,突然從旁邊殺出一隻腿來,他只覺眼前一花,楊爍便已經(jīng)如同流星一般高高飛飛,噗通——一聲落入了幾米外的湖裡!
周逸擡頭,陽光下,背光而站的少女,身姿修長,長髮飛舞,右腳高高擡起還未收回,白襯衫,牛仔褲,利落而又帥氣!
“你……”
突然插手的帥氣美女——也就是沈無憂緩緩收回腿,漫不經(jīng)心的目光掃向地上的周逸,上下看了幾秒種後,突然勾脣笑了,“周逸,原來這個時候的你,這麼弱啊!”
周逸納悶了:“……你認(rèn)識我?”
沈無憂看著這樣的周逸直覺的有趣,緩緩道,“蓉市,青石嶺村,四年前的省狀元!我說的沒錯吧!”
這下子周逸不只是納悶了,同時心裡也升起了警惕之心,“你幫我有什麼目的?”
沈無憂對此早有預(yù)料,必竟是周逸麼,彈了彈衣角上不存在的灰塵,她掃了一眼四周圍觀的人羣,笑道,“我救了你,請我喝杯茶怎麼樣?”
周逸同樣意識到這裡不是一個談話的地方,痛快的點頭道:“……好。”
“誰……誰敢踢老子……”
當(dāng)楊爍掙扎著從湖裡爬出來的時候,周逸早走了,圍觀人羣早已經(jīng)撿了地上的錢一鬨而散,張曉曉髮絲凌亂的捂著扭到的腳哭趴在湖邊哭的梨花帶雨,見到他上來後,一把就撲了上去,“楊爍,楊爍,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靠,這是什麼鬼……給我滾開……!”
剛剛努力上岸,迎頭就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迎面砸了過來,楊爍管她是誰,揮手便拍了過去。
張曉曉被這一巴掌抽懵了,好半天回不過神來,似乎沒有想到,一向?qū)λ郎厝嵝⌒牡哪信笥褷?wèi)什麼會突然變了臉……
雖然心裡很委屈,而且很生氣,但是想到楊爍的身份,再想到楊爍大方的手筆,她忍著心酸,一瘸一拐的再次走向楊爍,楚楚可憐的道,“楊爍,我是曉曉啊……你,你怎麼可以打我……”
面前這個蓬頭垢面的女是張曉曉?沒了精心收拾的狀容後,其實也不怎麼漂亮麼,顏控注重完美的楊爍突然就對她厭惡了起來,再加上剛纔虐人不成反被虐,心中有氣,當(dāng)下脾氣暴躁的道,“老子管你是誰,醜死了,別靠近我啊!再敢過來,看我不抽死你!”
說完便自顧自的摸出手機(jī)來,打電話讓人帶了衣服來接。
張曉曉沒想到楊爍會這麼說,一向被人棒在手心裡的她怎麼可能受的了,當(dāng)下尖叫道,“你追我的時候怎麼不嫌棄我醜啊!楊爍,我要你跟我道歉,不要……不要,我就跟你分手!”
“分手……呵呵,好啊!”
楊爍雙手插兜,似笑非笑的掃了張曉曉一眼,很痛快的道,反而嚇的張曉曉蒼白了臉色,一臉不敢置信的道,“你……你……你怎麼可以這麼輕意的就說出分手……你當(dāng)初明明說……你還給我送了那麼多……”
“明明說什麼……腦子裡全是草的白癡,你以爲(wèi)如果你不是周逸的女朋友,老子會追你嗎?如果不是爲(wèi)了羞辱周逸,老子會衝你花錢嗎?不過是錢而已,看把你稀罕的,老子一頓飯錢都不止那一點,你說周逸是窮逼,我看你也不承多讓!而且你比他還更讓人噁心,傻逼一個!”楊爍說完大跨步的從傻了似的張曉曉身邊走過,擦身而過的時候,還很惡劣的伸手推了她一把,見她栽倒在地上後,就跟惡作劇成功的孩子一樣,哈哈大笑著走了……
倒在地上的張曉曉好半天才緩過勁來,擡頭看到四周那些偷偷摸摸衝著她指指點點的同學(xué),突然從地上爬起來捂著臉哭著跑向了宿舍。
她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這麼丟人過……原來楊爍追她是因爲(wèi)周逸,原來一切都是假的,原來楊爍送她東西並不是愛她……而是爲(wèi)了羞辱周逸……
周逸……周逸,全是因爲(wèi)他,如果不是因爲(wèi)他……她根本就不會受這種恥辱!可惡……可惡,憑什麼他可以當(dāng)做沒事人一樣的被人救走,她卻要留下來被人恥笑……自私的人總是會給自己找各種理由,不管是什麼錯她都會推到別人的身上,楊爍她惹不起,周逸便只能被拉來躺槍,因爲(wèi)只有將仇恨轉(zhuǎn)移到周逸的身上,拿個他撒氣……她纔會覺的自己沒有錯!
而且她也沒有怪錯周逸,如果不是因爲(wèi)他,她根本不會遭遇到這些,前所未有的,這一刻,她恨透了周逸!
而被張曉曉在心裡扎小人的周逸此時早已經(jīng)與沈無憂坐在了離學(xué)校不遠(yuǎn)的一處茶舍中。
茶博士從洗杯,置放茶葉……一整套炫技下來後,終於退出了包箱,周逸望著對面一直淡定自若的少女,終是忍不住先問出聲,“你找上我到底有什麼目的?”
沈無憂微微的勾了勾脣角,將一杯泡好的茶輕輕的置於周逸的面前,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後,這才緩緩道,“如果……我說我可以幫你擺脫面前的困境並且助你成爲(wèi)人上人的話,你會不會把我當(dāng)做騙子?”
周逸只微微擰了一下眉頭,便越過這個問題道,“爲(wèi)什麼?”
沈無憂到也痛快,直言道,“因爲(wèi)我需要你進(jìn)入林氏!”
“碰……”
周逸手一抖,杯茶直接撞上了桌角,有茶水掉落在腳面上,他卻完全不顧,猛的擡頭目光如炬的看向沈無憂,好一會才道,“我跟林家以前沒有關(guān)係,以後也沒有關(guān)係!”
“哈……你說這話,甘心嗎?”沈無憂是知道周逸故事的,他的母親是被小三的,並不知道林父有家有子,後來被人打上門後,很堅強(qiáng)的與林父分手,懷著孕回到了故鄉(xiāng),面對著流言蜚語在未婚的情況下生下了周逸,後因在他四歲時意外車禍而死,他此後便被外公外婆接了過去,雖然平常並沒有苛責(zé)他,但因爲(wèi)他父親的關(guān)係,也並不怎麼好,那是一種完全的漠視!
在那種情境下長大的周逸,沈無憂就不信他對林父沒有一絲一毫的怨恨!
周逸握著茶杯的手指一緊,眸光微動,但是很快便歸於平靜,“我,不懂你在說什麼,非常感謝這位小姐今天出手相救,這個就權(quán)當(dāng)謝理了,我還有工作要忙,實在很抱歉,失禮了。”
周逸說著,將在兜裡捂了好幾個小時的禮物盒往沈無憂面前一推,也不管這麼做合不合適,便忽忙起身,準(zhǔn)備走人。
沈無憂卻面色不變,悠悠的道了一句話,便成功的讓周逸止住了腳步乖乖的坐回到了她的面前。
“你以爲(wèi)你母親真的是死於車禍嗎?難道你就不想知道你的外祖家冷暴力對你的直相嗎?”
“你……什麼意思,你知道什麼?”
周逸終於失了淡然,眼神犀利的瞪向沈無憂。
沈無憂卻轉(zhuǎn)而爲(wèi)他換上了一杯新茶道,慢悠悠的道,“不知道,周先生對我剛剛的提議?”
周逸瞪著沈無憂,拳頭緊了又鬆了,鬆了又緊,最後終於還是道,“我答應(yīng)你,但是前提你的信息要有價值!”
沈無憂輕笑,“這是當(dāng)然!”而後拿起茶杯小小的啜了一口,姿態(tài)悠然,完全不被周逸的任何言行所擾,緩緩的將一個密封的文件袋推到了他的面前示意他自己看。
周逸隨手在衣服上擦了一下汗溼的手心,急速的將袋子拆開,裡面的資料並不多,短短的幾頁紙張和幾份舊報紙,他卻來來回回翻了好幾遍,臉色由一開始的急迫到後來的蒼白如紙,豆大的冷汗從他的額頭掉落,嘴巴里喃喃自語道,“這不可能,這不可能是真的,這決不可能是真的,怎……怎麼會,我母親怎麼可能是他殺的?”
“你知道的,這就是真的,源自於男人的劣根性,得不到的永遠(yuǎn)是最好的,你母親美麗善良,同樣又很固執(zhí),認(rèn)準(zhǔn)了的事情,決不回頭,當(dāng)她知道了,那位是有妻有子後,又怎麼可能跟他在再一起,但是她的決絕觸怒了那位,他有權(quán)有勢,又極愛權(quán)欲,只許自己花心,卻不能容忍別人的背叛,那怕一開始只是跟你母親玩玩,並沒存了跟她一直在一起的心思,但是在你母親先轉(zhuǎn)身後,那可就不一定了!
糾纏是必需的,由其是在你的母親有了新男朋友後……也許他一開始並沒有要?dú)⑺滥愕哪赣H,但是你母親的態(tài)度可能激怒了他,所以……你是男人,相信你應(yīng)該會明白,這就不需要我多說了吧。
說實在的,我並不怎麼同情你母親,反倒是她的那位新男朋友有些可惜了,大好青年,就因爲(wèi)與你母親處了對像而被人深夜虐殺……嘖嘖嘖,那位可真是夠狠的!
不過到是成功的震懾住了你外祖家,讓他們不敢有任何異動,所以……面對殺女兇手的兒子的外孫,其實他們做的已經(jīng)夠好了,起碼沒有餓到你,冷到你,還供你上大學(xué)。
這樣的一個男人,周逸,你真的要放過他嗎?”
“不會,不會放過他……這樣的人就應(yīng)該下地獄!”看著報紙上刊登母親與她新男友被殺死在街頭的報道圖片,周逸握緊了拳頭,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裡擠了出來。
“那麼,合作愉快!”
沈無憂微笑著衝周逸伸出了右手,周逸愣了愣,這才伸出手來。
終於達(dá)成了自己的目標(biāo),沈無憂無疑是高興的,不過面上不顯而已,兩人再次面對面坐下,氣氛與剛纔已經(jīng)完全不同了。
“說吧,你準(zhǔn)備要我怎麼做?你是想要得到林氏嗎?”
“林氏?呵,我怎麼可能會要林氏,我要你進(jìn)行林氏,是爲(wèi)了讓你毀了它!”
“爲(wèi)什麼?我不明白,難道說,你與林氏有仇嗎?”
“不,我與林氏算不上有仇,只是林家有的人實在是太討厭了,跟個蒼蠅一樣的圍著我想往上爬,我看著不痛快,所以就想從根上處理,這樣纔會乾淨(jìng)不是嗎?”
“確實,好方法,但是這樣你的付出不會太大嗎?”
“沒關(guān)係,我不在意這個,只要結(jié)果就行,敢拿我做踏腳石,就得做好被隔腳的準(zhǔn)備!所以我要你把他棒上他想要的位子,然後再狠狠的拽下來!這樣,你做的到嗎?只要你做到這一點,我便可以達(dá)成你的願望!”
沈無憂噁心林氏,所以就算再大的利益放在面前,她也不樂於接手,所以就只能讓它轟然倒塌。
不得不說,有些任性,但是她早就想這麼做了,千金難買她高興!就讓她肆意一回吧!
周逸點頭,終於明白了,不但不覺的沈無憂的做法太過,反而覺的很帶感,只要一想到林父最在意的林氏毀在他手裡,他就興奮的全身發(fā)顫,然後,他順便還得出一個結(jié)論,那就是得罪什麼,也別得罪一個女人,由其是能力不俗的女人!
沈無憂這下子滿意了,再次遞上了一份文件袋,這裡面有周逸需要的關(guān)於林氏的資料,更有大筆的資金,足夠他立於不敗之地了。
離開茶舍,沈無憂一身輕鬆,懶懶的伸了伸胳膊,擡頭看向公交車站前擁擠的站臺,她想是不是該考慮買輛代步的車子了?
流暢的鋼琴聲傾泄而出,掏出手機(jī)來一看,江獨(dú)秀三個字便躍入了眼簾。
自從她回來後,這人的電話好像就每天一通從來沒有斷過,說實話,幫她解決了不少難題,再次感嘆遇上了個好上司,沈無憂勾脣輕笑,快速的接了起來,“喂?”
“在做什麼?今天接的速度似乎挺快啊。”江獨(dú)秀意外的驚喜了一下,脣角忍不住愉悅的勾了勾。
沈無憂卻因爲(wèi)身在吵雜的站臺而錯過了那一抹情緒,漫不經(jīng)心的道,“什麼也沒做,想東西那。”
“想什麼?”
聽著就像是隨意的問話,沈無憂也沒多想,如實道,“想買車啊,一直做公交車有些不想坐了。”
公交車?那什麼東西?只見過從來沒坐過的江大少,翻遍了記憶也只能回想到路上一大片人潮的站臺……然後,他整個人就不好了,實在是無法像想沈無憂坐在人擠人的車裡該是多受罪,一個想法從腦海裡一閃而過,江獨(dú)秀狀似無意的問道,“哦,你喜歡什麼樣的?”
“性能好的,寬敞的,比較好開的,可以帶著婆婆去旅遊,還能幫店裡送貨什麼噠……有沒有什麼合適的推薦給我啊?”
一通要求說下來,江獨(dú)秀還沒怎麼樣那,沈無憂先囧了,腦海裡很自覺的跑出小貨車和各種皮卡來……想像一下,她坐在上面帶著婆婆的模樣,那感覺簡直日了個鬼了,那形像,那叫一個簡直慘不忍睹!趕緊的晃掉腦子裡的想法,她就不信了,世界上沒有達(dá)到她要求的車子,沒道理她花上好幾個億的毛爺爺去買遊輪,在坐駕上卻這麼委屈自己啊。
所以她趕緊的又補(bǔ)充了一然,“價格不是問題!”
江獨(dú)秀到是沒沈無憂想的那麼多,因爲(wèi)在他的觀念裡沈無憂自然是配的上這世界上最好的車子,拿豪車運(yùn)個貨怎麼了……有錢樂意!於是他直接許諾道,“包在我身上了!”
“唉唉唉,這次先說好了啊,我自己出錢!”不強(qiáng)調(diào)不行啊,不然最後肯定輪不到她掏錢,與那些一直花錢想省錢的人不一樣,自從認(rèn)識江獨(dú)秀後,她一直處於那種想花錢花不出去的狀態(tài),每次都要反覆強(qiáng)調(diào),要不然稍有疏忽,錢就花不出去了,簡直……說多了都是淚!
這滿滿的都是人情啊,她寧可欠別人錢也不想欠人情!人情欠多了以後還不知道要拿什麼還那……
掛斷電話,沈無憂長長的嘆了一聲,就在這時,只聽‘吱’的一聲,一輛公交車停在了她的面前,沈無憂淡淡一掃正是自己坐的車次,便趕緊往前走了兩步,但很快她便察覺到了不對勁,而後冷冷的掃了一眼洞開的公交車大門,又退回到了原來的位置,就在這個時候,她旁後不遠(yuǎn)處一位帶著厚重眼鏡抱著一個大袋子的青年突然一臉高興的衝著那輛公交跑了過去,一邊跑還一邊喊道,“等等我啊……”
沈無憂眼睛一瞇,在男子與她擦身而過的時候,一把扯住了對方的胳膊,將他拉回到了自己的身後,男子一個沒站穩(wěn),手中的袋子落在了地上,裡面的參考書散了一地。
“哎呀……我的書!”
青年一邊敢緊的彎腰撿書,一邊焦急的掃向公交車,似是怕錯過一般,嘴裡不免也跟著氣憤的抱怨了沈無憂兩句,“這位同學(xué),惡作劇是不對的!”
“我沒有惡作劇,你不能坐這輛車!”沈無憂見青年收拾好了準(zhǔn)備再次走向公交車,唉了一口氣,直接伸手將男子攔了下來。
青年看到伸到自己面前的如白玉般的手臂,忽忽擡頭看了眼沈無憂,似是這個時候才注意到她的模樣般,不好意思的臉色一紅,但還是一臉嚴(yán)肅的衝沈無憂道,“同學(xué),長的挺好看,怎麼就一直胡鬧那,我怎麼不能做這輛車了,你快點讓開,再不然車子就要開走了!”
搖了搖頭,沈無憂已經(jīng)懶的再跟他磨嘰了,修長的手指往他額頭上一點,把他往自己的面前一推正對向公交車後道,“你自己看吧,如果你還是想上這輛車,那麼我不攔你!”
說完,她再不停留,緩步走進(jìn)了人羣裡,沒過兩秒種,她便聽到身後,傳一道幾乎要穿透雲(yún)宵的尖叫聲,忍不住好笑的扯了扯嘴角,隨手彈飛了跟在她後面張牙舞爪的灰糰子,而後繼續(xù)瀟灑前行,直到一處比較空曠的地方這才伸手?jǐn)r下一輛出租車絕塵而去。
“啊——”
手中書本再次掉到地上,青年卻顧不上,倉皇后退,然後一個不慎直接摔了個四腳朝天,但是他卻連疼都顧不上喊,便一個軲轆翻身而起,鑽進(jìn)了人羣中,很快遠(yuǎn)離了站臺,可是剛剛所見的場景卻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腦海裡,怎麼也揮之不去。
燒的只剩下框架的車子,沒有人駕駛的駕駛座位,黑色眼洞不斷往外淌著血水向他發(fā)出詭異微笑的售票員,無數(shù)的看不清模樣的男男女女在向他招手……這那是一回家的公交車啊,這完全是一輛開往地獄的幽靈車?yán)u對!
太可怕了……難怪……難怪,站臺上明明有許多跟他一路的熟人,可是卻只有他一個人往前衝,原來別人根本就看不到……不,不對,那個女孩子也看的到,對了,那個女孩子那,還沒有好好的謝謝她,青年顫著腿肚子,回頭環(huán)顧四周,卻什麼也沒有找到,不只是那女孩子,同時消失的還有那輛幽靈車!